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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没节操
“那没事咱家就先离开了,晚些再让人来收拾。”小豆子边走边说,临出去前还一副讨打的添了一句,“对了,公子擦拭身子的活儿也劳烦白公子了,白公子先别激动,这可是殿下的吩咐~”
殿下二字他还咬的尤为清晰。
我无语望天,好歹我也一豆蔻少女,这要将来传了出去,可让流生师兄怎么看我!
然则方才小豆子的话却也着实让我惊了一惊,我不禁往榻上之人看去,正巧他也朝我看了过来,那双好看的眸子明明似有光华流转,可是仔细看来,里头却是毫无焦距。
真真是有些可惜。
晚上,我沐浴完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桌前擦拭头发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儿。
我手下动作一顿,问容思:“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的?”
容思俊眉一挑,笑似春风:“我眼睛已盲,若是耳朵再不好使,岂不真成了一个废人?”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继续手上动作。
待我头发干后,我才开始认真思索起该要如何替容思擦身这个严肃而又有些不正经的问题。
可能是我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个所以然,容思忍不住开口:“你告诉我浴桶在哪个方位,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可。”
我思忖一会儿,摇摇头:“那不行,万一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我的小命儿可就没了。”
于是我便开始在床前来回踱步,半晌,我一拍脑门儿,颇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好歹我也学了十年医,虽说这结果不太近人意,但怎么说,到底也,呃……姑且也算是个医者,不就看个身子,我以前也不是没替新上山的小师弟洗过澡。
念及此,我撸起袖子,扶了容思就到浴桶边上,三下五除二将他给扒了个精光,只留了条遮羞裤。
容思一脸坦然任我动作,俊逸的眉宇连皱都没有褶皱一下,直弄的我好似饥渴难耐的色中饿鬼一样。
将他安置在浴桶里,就着昏黄的烛光,可以依稀看得到他皮肤上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已经淡到几不可见,有的还有些清晰易见,唯有左肩下面一点的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却是凹凸不平的。
淡的那些想来应该是当年随容将军一起征战时留下的,至于清晰的那些……
啧,真真是令人浮想联翩,遐思无限啊!
是夜,我侧躺在床上,往床沿一靠再靠,直到确定两人隔了足够大的距离这才安分的不再乱动。
我原以为这一夜我定会睡得极其轻浅,结果令我悲痛的是,在我身边躺了一个尚不算熟的男子的情况下我竟还能睡得不省人事,一觉直到三竿后。
为此,我决定做一番深刻反省。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当我看到小豆子着人摆上桌的红烧鸡腿儿时,那一番反省早已化作一片青烟随风而去。
要知道,自打我去了神农山后,也就每年过年那会儿方能吃上一顿肉,如今细细想来,我这十年间的吃肉次数竟是两只手将将好能数的过来……
思及此,我二话不说,拿起盘中鸡腿儿就要啃,结果刚要送进口中就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嗯嗯啊啊声。
那一声声娇酥软糯的呻吟直吓的我手抖了三抖,回过神时,那一个我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的鸡腿儿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躺在了地上。
也是这一刻,我觉得我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颤抖着将鸡腿儿捡了起来,外头的声音仍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弄的我还没来得及伤感,脑子里就已被一片粉红色的旖旎春色所取代。
不用想也知道,青天白日能在东宫行这等令人羞涩之事的除了太子殿下定不会有旁人。
身为一国储君,太子殿下竟然带头白日宣淫,我觉得我又一次的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听着那一声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我只觉整颗心都跳腾的厉害,就连身上也有了点儿不适。
侧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容思,那厮竟是面色从容,毫无不适。
我一摸下巴,看来是太子殿下这段时日被容思冷落,故意使用激将之法,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把太子殿下的这一番行径放在眼里。
如此一想,再联系容思想要出宫的念头,原来到头竟还是一出欲擒故纵之策,我不禁在心中拍案叫绝,好你个容思,真有你的。
我越想就越得热血沸腾,连带着身上那股奇怪的感觉都更甚了几分。
我心下蓦地一咯噔,只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便旋即起身掀起袍子朝□□看去,这一看,看的我刹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旋即拍桌而起,滚烫着脸道:“好,我帮你,我帮你出宫!”
容思放下手中筷子,一笑:“想通了?”
“通了,通了,”我一边儿点头一边儿哭丧着脸说,“不但心通脑子通,就连下面都通了……容思……我葵水来了……”
容思一愣。
“怎么办啊……□□都红了……”我觉得我都要哭出来了。
“你……”容思摇了摇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我撇了撇嘴,一时也懒得同他再贫,心里只一个劲儿的庆幸他看不到,不然我真是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好了。
容思估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加上这里一般也没什么人会来,容思只得一边儿宽慰我一边儿等着人来。
他让我坐在床上,而后替我扯了被子在肚子那儿围了一围,继而自己慢慢摸索着走到柜前给我取了衣裳,我看了看被我坐的微微发红的床单,一时只觉脸颊更热,几次站起来都又被他叫着坐下。
好在没多久,小豆子就让人进来收拾碗筷,进来时,容思同他耳语了几句,我估摸是让他给我去搞月事带,因为他临出去前十分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又朝被我坐红的床单上瞟了一瞟……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我欲哭无泪,难得老实的乖乖坐那儿。
容思轻车熟路的走到桌前,那样子哪像是一个不能视物的盲人。
他将倒好的热水递给我:“我听说来葵水时受不得凉,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儿,你若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及时说出来。”
我点点头,轻应一声,只觉尴尬的要死,便想也不想就将手里杯中热水给一头闷了……
直到晚上我将自己都打点清理好,这才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我坐下来,径自倒了一杯水,为让容思忘记今日之事,极力转了话题:“我说,我虽答应帮你出去,可我要怎么把你带出去?”
容思听言,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这我自有办法,你只需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万一出事儿我不会被太子殿下拖去砍脑袋吧?”
容思保证:“不会。”
“那行,”我一拍胸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于是容思便开始给我这般这般,那般那般的说了起来,我不禁连连感慨,难怪太子殿下会把他当个宝似的给藏起来。
照着容思所说的地方,我在床榻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檀木雕花小盒,盒子里头是一个平凡无奇的白色瓷瓶。
我将瓷瓶递给容思,就见他不疾不徐的摸了摸桌上杯盏的位置,而后毫不犹豫的将瓷瓶中的白色齑粉“嚯”的一下全给倒了进去。
我吓的旋即伸手阻止:“多了,倒多了!”
他摆摆手:“无碍。”
我双目圆瞠,不可置信。
我虽不知这粉末是个什么东西,但也知道这绝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急道:“这么个份量你要是吃下去不小心死掉了怎么办啊?”
容思晃了晃杯盏,笑言:“我既当初没死,那么以后就都不会死。”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将杯中凉水一饮而尽,看的我胆战心惊。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爱恨情仇可以让一个人吃毒药就跟吃糖一样,也不知道容思是哪儿来的自信自己就一定会没事,毕竟于我来说,凡事总会有那么一个万一。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容思的额头就已涔满冷汗。
他双眸紧闭,薄唇紧抿,即使就着昏黄的烛火我也能看的出他此时并不好受。
我弱弱的拿出未及还给小豆子的粉红帕子,替他擦去额头冷汗,结果手刚触到他的额头就见他的嘴角染上了一丝猩红,吓得我手直哆嗦。
好在就和容思说的一样,这药看起来虽猛,但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只是我还是被吓的不轻,生怕他有一个什么好歹直接连累了我。
晚上,我替他擦完身子,便也靠坐在了床头,容思睡在里边儿,眉宇紧皱,似乎仍感不适。
我心里头七上八下,一夜未眠,时不时的伸手探一探他额头,生怕他半夜的时候突发什么状况,好在一夜安好。
数日之后,太子殿下果如容思所言前来探看,只是原本带笑的俊颜却在下一刻骤然转阴。
尤其是当我说及容思须得出宫调养之时,那满是阴霾的面上更是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小豆子几番询问要不要去寻太医,都被他适时阻止,我不得不感叹容思确实了解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一揪我衣领,凤眸一眯:“如若小王说不呢?”
“那这位公子将会咳血而亡。”我垂下眼睑,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太子殿下听后猛地松开我衣领,我朝后趔趄几步,而后站定,袖子里的手已抖得不成样子。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而后拂袖离开,临出去前丢下了一句话:“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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