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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他们不会还没醒吧,我还想吃玉小子做的饭呢!”姚大夫喃喃地抱怨着,看着紧紧关着的房门,苦着个脸。
“姚大夫,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少爷到底怎么了?”说话的是阿蓝,看着紧闭的房门他眉头都皱起来了。萧越从来没有醒过这么晚,就算是生病了,想要多睡一会儿吧,可是为什么他用内力去探,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气息绵长,睡得很沉。玉随心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昨天晚上他也进了少爷的屋子,如果他不在屋里那么他去哪里了?如果他在屋子里,那么少爷呢?阿蓝很想推门进去瞧个清楚,可是屋门前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休息中,勿扰。
“走走走,到凉亭里去说,说完了你们就送我回去,要不然要错过早饭了。”姚大夫看着身后的一大群人,有点头疼。大家的关心都是真的,连昨天没有见过的一个小丫头都很关切,虽然小丫头脸上有着敌意,眼睛却骗不了人。
“是这样的,你们少爷中了一种叫做“冰蛊”的蛊毒,发作期不确定,在身体抵抗力下降的时候容易发作。萧少爷的身体现在很差,所以很有可能蛊毒发作。发作的时候人全身冰凉,呼吸脉搏全无,进入一种假死状态,不过不会死人的,只是发作的时候人要受点苦了。因为这冰蛊的生命呢是有限的,所以啊发作过一定次数后自己就会死去,主人也就解脱了。因为昨晚是最后一次发作了,所以萧少爷要我把你们支开,然后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让我帮他骗着你们,毕竟最后一次了嘛,也就没有必要说出来让你们担心了。”姚大夫按着萧越昨晚上的嘱咐说完,暗中松了口气。昨天晚上萧越根本没让他把脉问诊,只是告诉他这些,顺便说了下怎样从洛城快马加鞭,不停不休地赶到这里的事。
“那少爷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问题,不过他这次没日没夜地赶路,现在身子差的紧,要好好养养。我回去就开几副方子,你们谁送我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药抓了。”
“冰蛊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问话的是小绿。除了少爷十五岁那年出去历练没有跟在他身边,其他的时候他们都在他身边。就算少爷是在那一年中的蛊,这些年也没看见少爷发作过。哎,不对,有几次少爷单独交给他,阿蓝,小黑,阿旭四个人四个任务,谁都以为其他人留在少爷身边,最后回来了才知道少爷在同一天把他们都派遣出去了,只是时辰不同而已。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有听过有什么了不起。”老头子我活了几十年,我还没听过呢。“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快点送我回家,我饿死了。你们也快点出去吃饭吧,吃了饭好做事,你们不是还有挺多事没做么。”
“我们家没有马车,马倒是有几匹好马,大夫会骑马么?不会的话就要走着回去了,我是绝对不会出钱给你请马车的。”说话的是香儿,听那财迷的口气就知道了。反正你救的是萧越,我才不怕得罪你呢。
“对了,你们昨天······”姚大夫笑了,笑得很慈祥。
小黑倒是没有认错的自觉,阿蓝就不一样了,苦笑了笑,昨天的事他们确实有些过分了。“昨天······”
“昨天的事就算了,我老头子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昨天的事昨晚上你们道过歉了,我也不追究了。昨天就是你把我背回来的,今天你也把我背回去吧······”姚大夫打断了阿蓝要道歉的话,那些话听一遍就够了,听多了头疼啊。
“我背你回去。”小黑抢着道。
这孩子有毛病么?那眼底是敌意吧?我不要他背啊,半途他要是把老头给扔下去一身骨头还不得碎了。不过姚大夫不敢反驳,形势比人弱,还是不要惹好了。可是利益还是要争取的,想到这里姚大夫伸了伸脖子,道:“你们还是给我找个披风披着吧,风大,你们年轻人习惯了,老头子可受不住。”
“那是当然,是我们疏忽了。香儿姑娘,有披风么?”
“大夏天哪来的披风,用被子一裹不就得了。小砚走,我们吃早饭去。对了,你们六个人都是萧越的人?不管了,进了这个门,一切都要听我安排,等会儿乖乖地来做事。特别是你们三个,昨天躲到哪里去了,今天要多做点事。”
阿蓝三个人对视一眼,知道他们三个是林砚书的暗卫,刚才大家都忙着问萧越的事,倒是把他们三个忘了。小四小五和小七很冤枉,玉随心办事太不靠谱了,明明说好了要告诉林砚书的,今天起来的比他们还晚,刚才就不应该露面的。
“少爷,我们是夫人给你安排的暗卫,一路保护你到这里的。我叫小四,这是小五,这是小七,还有十三回去向夫人报告少爷的近况了,过几天会回来。”
“原来是娘亲叫你们来的啊,太好了,我们正好忙得很,你们也来搭把手。”听到林砚书的话,小四他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要是林砚书问起他们为什么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没有出现他们还真不好说。
“暗卫啊?保护?前几天小砚被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啊?”香儿明显不相信,看着小四他们眼里有着鄙夷。
能说什么呢?说实话一定会伤到少爷的心的。香儿小姐,你真的是在为少爷抱不平么!还是你在趁机发泄自己的私怨,那该去找阿蓝他们啊!看着林砚书明显询问不解的目光,小四三个人暗中吞了吞口水,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小砚的暗卫是吧,走了,去吃饭吃完饭还要做活呢。小砚今天可要叫他们多做点活儿,他们以前欺负你不知道,开小差呢。”香儿突然间靠近小四,一股女孩子特有的清香传入小四的鼻息,可是他却没有什么旖旎心思,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人。听见香儿的话,小四明显僵了一下,他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香儿轻轻地说:“那天是谁用包袱砸的我,晚上自己来请罪。”
砸到你的是钱啊!你当时不是挺开心的么!小四想哭了,那天被玉随心欺负了心情很不好,小五和小七讨论了半天应该怎样合情合理地把包袱还回去,这事情怎么可能合情合理,小四越听越来火,抢过包袱对着林砚书就扔过去了,谁知道香儿突然间窜出来,哦哈,砸偏了。
最后由小黑背着裹着一床薄被的姚大夫施展轻功穿房越脊回到姚大夫的医馆。这个时候姚大夫家里的人也起来了,忙忙碌碌地坐着各自的事情,看见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大包裹从天而降,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黑衣人放下被子,被子动了动,可能是绊着了,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然后他们家老爷很丢脸地从被子里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好丢脸啊!各人当做没看到该干嘛干嘛去了,这个时候还是给老爷留一点面子好,要不然恼羞成怒了,家里又得鸡飞狗跳了。很显然姚大夫对大家的体贴一点都不领情,他现在只想有个人把他扶起来啊!夫人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弃我于不顾!姚大夫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请求,可是姚夫人装作没看见,伸出手揉着太阳穴好像头痛犯了,又回屋休息去了,留一个背影给姚大夫瞻仰。
切,我自己爬起来。幸好有被子,不过还是疼啊,我的老骨头啊!姚大夫敢怒不敢言,这小黑太像煞神了,还没有玉随心可爱。
“姚大夫,我已经送你回来了,你快点开方子抓药吧,我还急着回去呢。”小黑的语气里一丝歉意都没有。谁叫你是玉随心的朋友,我惹不起他还惹不起你么。小黑还记着昨晚上的事呢,要不是他睡得浅听见了,昨晚上阿蓝就和小绿同床共枕了,不爽。可是他斗不过玉随心啊,那就迁怒吧。好像有点不地道啊!不管了,反正阿蓝又不知道。
“哎哟喂,我的手好痛,现在肯定拿不了笔了。”明着治不了你,真当老头子无能了。
“哎,少爷真可怜,好心救人,结果······”
“我手不能抓药,嘴巴还能说话,我说,叫药童抓。快点吧,我还要吃饭。”早点抓药你这个瘟神也好早点离开。
“付账吧,小四。”香儿他们七个人在一个馄饨摊子上吃完了早饭,阿蓝正要付钱,被香儿一个眼神给拦下了。
“是是是,都听香儿姑娘的。”小四笑得很勉强。如果只是一顿早饭还没什么,要是每顿饭都让他付账把他卖了也不够啊!
“你们身上都有钱吧?那就好。你们一人一组,我和小砚一组,那个人负责买什么现在就说清楚了,阿蓝大哥,你记得告诉小黑哥啊。听好了,我要分配任务了。”香儿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每个人该干什么清清楚楚,分工明确,不由得让几个男人对她肃然起敬,只是太抠门了(香儿:哪里抠门了,你们不住么,要住就要出钱出力)。“都清楚了?中午的时候我会买饭回来,你们要记得早点回来,太阳这么大,别中暑了。”
玉随心醒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昨晚快到凌晨四点钟才睡,要不是担心萧越他现在还不会醒。萧越还是昨晚上的样子,呼吸全无,身体凉凉的。不过情况没有变坏就好了,玉随心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以前再绝望的时候都有报仇的信念在支撑着他,现在唯有相信奇迹了。
这个时候他们都不在,也是,那么多事情。我可真是偷懒啊。大家不在,玉随心刚好趁这个机会把屋子里收拾好了。从旁边屋子里拿来被子褥子给萧越换上,自己打了水把昨晚上弄脏的衣服、被子褥子洗了,太阳这么好,正好晒衣服。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晾衣服的竹竿,玉随心想把衣服拿到回廊搭在栏杆上,却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远远走来。心里一惊,放下大木盆就往萧越的屋子跑去,虽然他一直没有离开萧越的屋子太远,也一直注意着没有人去萧越的屋子,可是难免不会有高手偷偷潜进去。虽然说外人都不知道萧越的秘密,他只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嫡长子,算是年轻有为的后生一个,不过这样的年轻人多如牛毛,也没有人会特意来要萧越的命,而且萧越为人处世都很得体,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是玉随心总是忍不住担心。这是否就是关心则乱?
玉随心推开门,幸好,没有人。他往这边跑,那个红色的身影也不急,跟着往这边来。
玉随心没有让来人进屋,看见萧越没事他就出来了,站在门边看着来人优雅从容地向他走来。来人乌发亮丽柔顺,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用一根墨绿丝带松松地系着,留下一两缕发丝垂在耳边,说不出的风流俊俏。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美目流转,风情万种。眼角一粒朱砂,和着那人的一颦一笑,妖艳妩媚。鼻梁高挺,下面一双薄唇微勾,似喜还羞。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只是眉间的英气,眼神坚定锐利,还有那凸起的喉结,断不会让人把他给误认为是女子。还当是谁,这不就是那日桃花镇上当街卖酒的蒙面美人阮三娘么。比普通男子还要高挑的身材,所以一般人也没有发现他比那些女子骨架要大一些,身子要结实些。也是,当日美人只露出一双灵慧的眼睛众人就难消美人恩了,哪里有时间顾得了那么多。
“阁下是怎么进来的?在下可不记得请过阁下来做客。”玉随心口气很坏,刚才他担心死了。这个人到底来干什么。
“我走进来的啊!刚才路过此地,看见大门洞开,就想是哪家主人这么好客,心里好奇就来拜访一下咯,看来是我冒失了。”阮三娘的表情可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惶恐,反而大大咧咧地往屋子里看,可惜床帐放下来了,看不清楚。屋子里一定有人,不然玉随心干嘛那么紧张,可是为什么探不到一点气息?阮三娘眼中精光闪过,也不再看了,反而转向玉随心。玉随心皱着眉,明显对他很不满。
“我就是主人,不过,我可不好客,只是我妹妹出门的时候忘了关门罢了。听说靖州城民风淳朴,纪律优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没想到传闻就是传闻。”该死的,香儿不关门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大男人也不知道关门么。
“原来靖州城还有这个传闻啊。看来兄台是被人骗了,我虽然不住在这里可是每年也有几个月是在这里度过的,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兄台以后还是关门的好。”
“是啊,是该关门,我现在也想去关门。可是啊,门一关,门里是自家人,门外是外人。现在院子里有外人在,我怎么关门啊,阁下给个方便吧。”玉随心口气不善地下着逐客令,刚才阮三娘的眼神变化可没逃过他的眼。
“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一面之缘忘记了我还相信,可是兄台记忆力这么好,我们也是两面之交的,兄台何苦要假装不认识呢。难道,兄台还在怪三娘那一晚上的事,那一晚上是我不对,我像你道歉,可是若不是你先要伤我,然后又调戏与我,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阮三娘很委屈,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有些害羞,有些难过,还有点责备。玉随心才不去管他呢,只想着香儿快点回来,这里有个人可以和她一拼演技。
“不记得?怎么会啊!像你这样如牡丹般娇艳,如芙蕖般清丽,如寒梅样冷傲,集万千美好于一身,男女通杀的天香国色,我怎么会忘记了呢!我啊,只是,没有想起来罢了。”臭小子,抢了我的钱,骑了我的马,还拿走了我的玉佩,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对了,要把玉佩要回来。
阮三娘很无奈,不过他不生气,这个人总是让他生不起气来,反而是对他越来越好奇,甚至有些着迷了。见过了太多男人女人对他露出或倾慕或痴迷获赞赏或崇拜或猥琐等等等等各式各样的眼光,也有人不为他的美丽所动的,不过只有玉随心,只有他能让他看上眼。好奇了,还想试一试他,不过失望了。玉随心确实不是普通人,他的感觉很敏锐,速度很快,气场也很强大,只是他不是那深藏不露的高手,确实没有半点内力。然后到了应州城,玉随心到他家开的赌场,那个时候他正和哥哥楚凌在楼上,楼下发生了什么除了自己用内力探查还有赌场里的庄家通过内力传回来的消息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他对玉随心更好奇了。楚凌是他哥哥,也是现任家主,叫他去办别的事了,他就离开了一些日子。本来想让楚凌答应他让他来调查玉随心的,可是不知道楚凌怎么想的,让他们暂时不用去管玉随心。本来以为见面很难,谁知道前天中午和楚凌一起在知味斋吃饭,因为不想去三楼包间,就在二楼大堂里坐了,谁知道他们刚点好菜,玉随心就上来了,只是坐的有点远。本来很不开心看到他主动去和一个漂亮女子坐在一起,可是听完他们的对话,心情有好一点了,听到最后,那个丫头冒冒失失地喊出来说玉随心喜欢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有一丝暗喜,后来听到玉随心的承认,那一刻,他竟然有些动心了。
看着眼前的人明显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无奈,可是神情却是温柔的,宠溺的,开心的。玉随心就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了,不管这个人现在想到什么好事了,都跟他无关。他现在只想要回玉佩,那是他特意买来等到再次和萧越见面的时候送给他的。现在萧越人在屋子里躺着,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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