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有时

作者:越明心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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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8 章


      这两个月以来,晏非的婚姻急切症更加急切,不论什么话题都能绕到娶妻生子上面去,我真不知道前三十几年他都拿去做什么了。
      前几天他跑来跟我说:“安安,我要跟你结婚”
      这个句式近来太熟悉,我懒懒的问:“又是为什么啊?”
      他很胸有成竹的说:“给孩子上户口”
      我想了很长时间,拍着他的肩膀说:“对呀,这是大事啊,你太聪明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就在要打开的时候,我顿悟的说:“可是你不是法国人吗?”
      他很丧气的出去了。
      今天,刚刚,他又来了,他进门就摁着我严肃的说:“安安,我要跟你结婚。”
      我呆了足足有五秒钟,问:“为什么?”
      他说:“我转国籍了”
      我顿时惊讶的嘴巴可以吞下一个鸭蛋。
      医院有个男医生长得很不错,我每次产检都能遇见他,有一次他冲我笑着打招呼,晏非狠狠的瞪了人家一眼,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却一直没逮到机会道歉,可见近来晏非对我的看管力度大了不少。
      此时,晏非在排队拿报告,就算是我的放风时间,我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那个医生,他白大褂胸口的那个口袋上绣了花,我瞧见好多次了,一直很想给晏非的哪个口袋上也缝一个。
      那医生记性真是不错,看见我之后装作不认识一般,过了一会儿见我左右身后都没有别人,才笑着问好。我很落落大方的跟他道歉,他接受的很是愉快,或许是因为我东拉西扯的时候眼神总往他胸口的花上面瞟,他不多一会儿就发现了,笑着跟我说那是他妻子绣的。
      我见他洋洋得意的样子,更想往晏非衣服上也摆弄一道了,我问:“能不能给我瞧瞧?”
      他欣然点头,我便欣然抻着头细细观看。
      我猜他一定是故意的,不仅咳,而且动来动去看不真切,我说:“你别动,让我摸摸。
      他竟然推我,一个孕妇!然后,我看见晏非面色铁青的站在我侧方,手里拿着几张报告,我很夸张的抖了几抖,我想着外人面前他不至于骂我吧。
      晏非不仅没有骂我,压根就没有跟我交流的意思,我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路,坐在台阶上吧嗒吧嗒掉眼泪,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缓缓地,就跪下了。
      他说:“安安,跟我结婚吧,我怕你单身的时候跟别人暧昧,更怕你一个人辛苦委屈,我答应你,陪你去想去的地方,陪你吃想吃的东西,不会轻易离开你。如果有一天我非走不可,我保证那时候已经陪你看过了大多数美景,经历了大多数的事情,我保证那时候你有很多的朋友,很丰富的世界,不会因为我而伤心而难过,安安,嫁给我吧”
      我抹着眼泪说:“法国男人都这么浪漫吗?还是只有你天天把这个小盒子带在身上?”
      晏非说:“那你干嘛还自己打开盒子戴上戒指?”
      我哭的更厉害,快要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嫁给了我爱的,爱我很多年的人,我觉得幸福。

      生产的时候是个下午,我吃着吃着肚子就疼了,郑小楼在旁边叫道:“快做手术,不然就跟我一样难产了!”,果然,十秒钟之内她就被晏非撵了出去。
      被小车推进去的时候,我正在撕心裂肺的哭,我听到医生对晏非说:“就她这样的完全可以顺产”,我便加深功力嚎起来,一边嚎一边对晏非说:“晏非晏非好疼啊,肚子疼。”
      他紧紧攥住我的手,安慰道:“你乖啊,忍着啊”
      我说:“忍着出不来啊,疼死了,我不生了!”
      然后我听见晏非无比虔诚的问:“医生,可以塞回去吗?”
      我一笑,晏非真的就老来得子了。
      晚上睡醒的时候,晏非趴在我的床边,我稍微动弹一下,他就扑上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安安,我爱你。”
      我由着他靠在我瘦弱的肩上,我能感觉到,肩膀上湿漉漉的痕迹。从此,我倚靠的是他,也是他的倚靠。
      过了一会儿,我动一动,说:“你去把那一坨东西抱来给我瞅瞅。”
      他无奈的看着我,说:“安安,我们养的是孩子不是胎盘”
      我问:“那要说什么?”
      晏非道:“一只。。”
      这一只真的让我很是惊讶,我无比惊愕的说:“晏非你确定这是你的精子和我的卵子搞出来的?怎么丑的这么离谱?”
      晏非不大在意,可是他后边的小护士笑的花枝乱颤,晏非皱眉说:“安安,注意措辞”
      我说:“他不是法国人吗?这措辞都接受不了?”
      晏非默了默,锲而不舍的将他儿子举到我脸跟前,问我:“你觉得应该给他取什么小名?”
      毫不犹豫的,我脱口而出:“蛋蛋”
      晏非挑眉看着我,说:“安安你确定你不是在报复社会?”
      我很坚定的摇头,此时,那小护士已经坐在晏非常坐的椅子上哈哈大笑,我皱了皱眉,晏非哭笑不得的把那一只连同小护士一起赶了出去。

      近来晏非举止十分诡异,平时回来之后多多少少会看几眼他儿子,近来却连婴儿房都不曾进去过,对我也是,每天我睡了他就回来了,我醒了他已经上班去了,更有甚者,他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凭着女人敏锐的洞察力,我觉得他一定有事。
      果然,他的抽屉里全是些新的设计稿。我也是当过助理的人,可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设计稿,画上那女人就是葛大爷说的,敌人眼里都出西施的那种,无比的倾国倾城,那衣服嘛,倒是我见过最美的,可穿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匹配。
      今晚是晏非回来最早的一晚,可是他却连饭都没有心情跟我吃,一进门就怪叫:“安纯你把我的设计稿丢哪儿去了?”
      我扒着饭,眼皮都不抬,淡定的说:“腰太细,我顺手帮你撕了”
      他吧唧放下筷子,以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说:“腰太细也是理由?你哪来这么多道理?”
      我是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这时候便很敏捷的站起来,以盖过他声音和气势的力量说:“你整天就知道骂我,你就没有错嘛?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跟我说话了?你现在连家都不回了你有什么道理?”
      他哭笑不得的叫我,“安安。”
      听到他语气温和,我更加肆无忌惮的说:“怎么?我一肚子委屈,不能反社会反人类,还不能反反你了吗?”
      晏非笑的很无语,说:“安安那是你的婚纱,你反了我在庆典上穿什么?”
      我愣住,问:“你说什么?”
      我听到他说:“安安,你说这世界上只有我会这么叫你,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也只有你,值得我设计独一无二的礼服。你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我能想象,你穿上那身婚纱时,一定比我的画稿更华丽,更精致。安安,我没有骂你或者责怪你,我只是害怕,害怕那一天不能让你成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我揉着眼睛问他:“那我现在不美吗?”
      他绕过半个餐桌,轻轻抱着我,说:“乖,把眼泪擦干,你是最美的。”
      于是,我抖抖擞擞的又把设计稿从我的小抽屉放回了他的抽屉里。
      婚礼前夕我没有见到晏非,直到庆典那一天,我看见他西装革履站在挺远的地方,我扯着郑小楼的手说:“小楼你看我们家晏非是不是很帅?帅到没朋友的那种?”
      郑小楼阴阳怪气的说:“那伴郎是什么?花钱雇的还是租的?”
      我知道她这是嫉妒,十分不屑的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拽着我,说:“安纯,我一直好奇你们之间的有什么故事,原来,你就是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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