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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那个承认
第十六章·那个承认
玉玑子在别人眼中是一个性情乖僻、独来独往的孩子，但在初九眼中，他却是一个十分纯粹的人。
那是和叶英不一样的纯粹。
如果是一个有点戒心的普通人，在全家生灵离奇死光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存活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任由一把诡异的剑留在自己身边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纯粹的孩子，对家人的死没有怨天尤人，没有悲戚愤恨，还放任了她的存在。
初九曾经问过玉玑子，为什么不怀疑她？
那时候玉玑子的眼神让早就觉得自己坏掉了的初九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有救的。
在别人眼中乖僻的玉玑子就这样经常抱着长剑沉默不语，独自在这座没人敢靠近的死宅中生活了三年。
渴了，他会自己在家中井里打水。
饿了，他会去集市上买些吃的。
这样的生活描述起来真的淡然无味，但对于初九和玉玑子而言却并非如此。即使没有亲口告知对方，他们也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享受着这种寡淡孤单的生活。
当然，初九并没有忘记玉玑子的未来。
对于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师傅莫非云，初九没有什么积极的想法，然而，她知道莫非云对玉玑子成长的重要性，因此并没有阻止他们的认识，只是那次师徒之间的初遇有了些微的偏差。
玉玑子已经七岁了，三年的相处让他习惯性地对初九问道，“今天想吃什么？”
“明知道我品尝不到味道还要问我，你无聊不？”明明是自己要求对方日常琐事都要一起分享，现在反过来又吐槽对方，初九没有感到一点不好意思地接着回答道，“包子吧，就集市上老王那家。”
听到这个已经吃了整整一个月的食物名字，玉玑子的表情纹丝不动，没有反对初九的建议，就好像他无论吃的是什么也没关系一样。
却不知，就是因为他从不反对，初九才会说出这个答案——包子脸的玉玑子吃包子什么的，好萌~
一手握着半身高的长剑，顶着一张粉嫩嫩包子脸的玉玑子成了初九眼中的一道风景线，只可惜除了她，街上没有一个人欣赏这一幕。
别人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经常握剑出行，心中对玉玑子的看法无非是乖僻古怪，若非他们不会与钱过不去，被视为不祥代名词的玉玑子怕是会被赶出去。
没有在意店家的脸色，玉玑子拿着包子转身就走。
“不如我们再去买些寿面？”初九突然想到今天是玉玑子的生日。
“吃不完。”玉玑子不觉得自己的生辰有什么值得庆祝，更何况他早被初九教训过不能铺张浪费。
虽然知道玉玑子是以事论事，听到他这个回答的初九还是有点无力，“那回家吧。”
听出了初九话中对回家的不情不愿，自小聪慧的玉玑子马上就想到了原因，“你说过今天家里有客人。”
“是啊，可是我突然不想可爱的玉儿被其他人看到。”初九半真半假地说道，“要是你跟着他跑了，我该怎么办？”
“不必再试探，我说过不会扔了你的。”玉玑子的手一直没有从长剑上松开，默默对初九说完后，脚步一转，来到了离家最远的一家茶楼，买完寿面后才再次开口，“我们回去吧。”
看着那一袋注定浪费的寿面，初九在剑中哈哈大笑，“好！”
一人一剑买寿面耗费了不短的时间，也就代表了某人比之原著等待了更长的时间。
一手握剑一手提着食物，玉玑子走到了家门口，看到了初九口中的客人——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云麓门人莫非云。
此时的玉玑子并不知道莫非云将会对他的人生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因为初九的私心，莫非云对他的意义将有了不少的变化。
听到玉玑子的脚步声后，莫非云就将凝视着院落的视线放到了他身上，淡淡叹了口气，“你的家人都死了。”
玉玑子仰望着莫非云，不闪躲也不退让，定定地看了对方很久，才点了点头。
在莫非云眼中，七岁小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内疚和悲伤，这足以让他感到诧异。
而仰望着莫非云的玉玑子，他正默默在心中对初九道，“你说得对，他喜欢说废话。”
要知道附近所有人都知道他家人已死的故事。
正吐槽莫非云的初九不由喷笑起来。
不知道眼前的小孩正在和长剑私聊，莫非云接着说道，“你见到那个影子了。”
闻言，玉玑子点了点头，黑色的眸子里发出炯炯的光亮，“你知道他，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获得力量的办法。”
“是的，我知道。”莫非云应道。
“我要跟随你。”玉玑子放开提着的食物，一把捉住莫非云的衣摆，死死不放开，“请告诉我获取力量的方法，我乐意付出任何代价。”
莫非云没有甩开玉玑子，也没有拒绝对方，他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个孩子许久许久，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好吧，一起走吧。”
走在前方一副高人作风衣袂飘飘的莫非云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孩子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玉儿，这一次你的伪装满分！”对这个年轻影帝，初九那是赞不绝口。
“很好。”即使初九就差将他赞得天花乱坠，玉玑子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变化，“不过，我是认真的。”
虽然有利用外表和年龄的嫌疑，也是因为他真切渴望得到力量，所以，玉玑子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伪装。
“那就坚持这份渴望吧……”初九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玉玑子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不变的表情下声音坚定，“我不会忘记的。”
一人一剑离开了身后的那个家，随着莫非云来到他的住处。
没有什么严肃的拜师礼，也没有什么师傅的鼓励，莫非云在这共同修行的第一个夜晚里，就向玉玑子全盘托出了他家人的死因，以及邪影的秘密。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我就死了。”玉玑子轻轻叹了口气。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他，你家人还在幸福美满地活着。”莫非云近似残忍地补充道，然后，他偷偷看了看玉玑子的眼睛。
依旧是镜面般的平静而清澈，没有任何的悲愁和自责。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从不否认自己存在的意义。”莫非云突然淡淡地笑了，“说实话，我真羡慕你的自信。”
“你也很有趣。”出乎莫非云意料的，玉玑子抬眸直视对方，非常陈恳地说道，“你也可以拥有自信。”
“……”莫非云沉默。
看着玉玑子顶着一张包子脸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的话，初九再次忍不住笑了，“玉儿，你的话真妙~”
“我是认真的。”玉玑子对莫非云说道，同时，也是对初九的回答。
早就从初九口中知道了邪影的秘密，玉玑子当然不会因为莫非云的话而否认自己的存在意义，只是即使是年幼的他，也可以看出莫非云其实是可以变得不一样的。
初九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较真的孩子，只能似笑非笑地对玉玑子道，“这样的话……更加妙了。”
莫非云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自家徒儿真不能以常理形容，不想再纠结在之前的话题上的他将视线投放到长剑上，“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一直握着那把剑？”
玉玑子抬起头，粉嫩嫩的包子脸却维持着面瘫的表情，“她是我的同伴。”
——一同追求力量的同伴，一同渴望强大的同伴。
莫非云深深看了眼玉玑子，这个以剑为伴的孩子让他第二次感到诧异。
只是，夜色已深，莫非云不再多说什么，吩咐玉玑子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仅有一人的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下来，如同曾经在死宅的一千多个夜晚。
不出玉玑子的预料，在莫非云离开不久后，初九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
“玉儿，用你的手捏起两颊。”初九的声音没有透出一丝情绪，平淡得仿佛就像之前选择吃包子时一样。
玉玑子没有听话照做，只实话实说地回答道，“那样的话，我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我拿着剑就无法拥抱你，我放下剑就无法保护你……这样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初九汗颜，努力忘记这诡异的吐槽，“叫你捏就捏。”
“……”玉玑子想了想，无可无不可地照做了，捏着两颊过了几秒钟才再次握起长剑，“然后呢？”
看着玉雪般可爱的脸蛋被捏得走形，初九看着如此乖巧的玉玑子，强忍着笑意道，“下次说煽情的话时，你可以轻轻一笑，这样的话说服力更强。”
“……我没有煽情。”
不，你有……初九笑了，在玉玑子承认他们是同伴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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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2014-03-15 07:47:30 ｗ無恨dē淚扔了一个地雷——土豪啊！感谢亲的支持~
话说，一边面瘫一边吐槽的鸡哥，是不是让你们崩溃呢？
PS：今天收到一条负分评论，再次申明一次：
如果是针对我的文笔——例如词汇重复、大场面描写不好、战斗描写不够热血等等——我都诚心接受这类批评。但是，明明文案提示了是N P的玛丽苏文还要进来针对这点的话，我觉得那是吃得太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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