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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该当初多事
不管是谁,都是有秘密的。赵慈心如今惶惶不可终日,归根究底,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一个秘密。那天她多事救了陆云臻,别的麻烦先不说,单论被他看到她孕吐,就足够她担心很久了。
不过,赵慈心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也许陆云臻会以为她肠胃不舒服,没往她怀孕那方面想。
可是显然,她的希望落空了——眼前这辆加长黑色林肯的后车窗缓缓降下,陆云臻锐利如同刀斧凿就的五官就这么呈现,同时传来的还有他低沉冰冷的嗓音:“赵慈心,你还想跑?”
赵慈心纳了闷儿了:我不过是救了你一命罢了,你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又不是我拿枪冲你肚子崩了个窟窿。
“上车!”陆云臻推开车门,命令道。
赵慈心最不喜欢他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扭头就朝皇后大道的尽头走去。
陆云臻眯眼看着那个穿着休闲服球鞋的背影,忽然间就产生了一种错觉:她是明媚吧?明媚也是这么骄纵傲慢的。
忽然,赵慈心被一块石头磕绊了一下,她转身恶狠狠地瞪了那石头一眼,顺便朝陆云臻竖了个中指。
陆云臻被她那个粗鄙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终于还是承认:虽然长得像,可毕竟还是两个人。
这时候,司机老徐从车里探出头来,问道:“先生,我们还去公司吗?”
陆云臻摆了摆手,意思是待会儿再说,上了车才吩咐道:“跟着她。”
老徐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立刻掉转了车头,跟在赵慈心身后。
一个瘦弱的女人,一辆豪华的轿车,一前一后,缓缓前行。
陆云臻气定神闲,赵慈心可就是另一番心境了。最终,她忍不住了,转身走到车旁,狠狠地拍起了车窗。
“上车。”陆云臻降下车窗后依然是摆着扑克脸重复了一次命令。
赵慈心脑门儿上的小火苗蹭地就窜上去:“陆云臻!你究竟想干嘛!”
“接……”他一个字还没说完,赵慈心就吼道:“我的花店已经被你弄得开不了门!现在你还跟踪我!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我保证那天晚上的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要是我泄露出去半个字,你就派人直接把我弄死!你放过我行不行?”
陆云臻见这个小个子的女人大大的眼睛因为生气都开始发红了,也放软了语气:“你也知道陆氏的叔伯要夺权,本来那天他们能顺利上位的,就是因为你才败露。你以为他们会善罢甘休?就算你不说我的命是你救的,他们也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所以你还是乖乖跟我走比较安全。”
“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救你的好吗?我要是知道那天会碰上你我宁愿不做生意也早早关门滚回家了好吗?麻烦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真的不需要你这么关心我的死活,你看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求求你了,就当是报答我了,你赶紧走吧……”赵慈心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教你手贱!教你心软!教你救了这么个瘟神!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由于是周末,赵慈心忙到很晚才回家。她开的这家花店地方偏僻,可就因为她的一双巧手而闻名遐迩,所以生意很不错。
本来以为这个星期五的夜晚会和过去的每一个星期五的夜晚一样风平浪静,而不远处转角蜷缩的人影预示着……一切都将不同。
赵慈心闻到一股专属于血液的腥咸气味,曾经的职业生涯告诉她: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可……她这个人有个毛病——好奇心重。于是,她走上前,试图看清受伤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那个人异常配合,抽搐着抬起满是血污的脸,让她一眼就看到了他隐约有些放大的瞳孔,这个失血过多几近死亡的征象彻底打消了赵慈心回家的念头,她一把抱住男人即将委顿于地的身体,用力拍打着他的脸:“喂!喂喂喂!你别睡啊!一睡就醒不来了啊!听见没有!”
费劲地将人拖回花店,赵慈心打开许久未曾踏入的地下室,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进行那些烂熟于心的程序:开启空气净化系统,连接心电监测仪器,取出无菌器械……甚至,给那个已经意识模糊的人验血输血。
时间渐渐逝去,三个小时不长,赵慈心很快就将那个男人嵌在脾脏包膜外的子弹取了出来。端详着那泛着光泽的金属物,她自言自语道:“真是命大啊,稍偏一点点射中脾脏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
处理完后续事宜,在门外挂上歇业一天的牌子,赵慈心坐在男人一旁,看守着,等他醒来。
直到第二天下午,男人才睁开双眼。
“醒了?快,喝点水。”赵慈心递过吸管,“少喝点,不要急。”
男人抬眼,却在对上赵慈心双眸的瞬间出手,狠狠卡住了她的脖子:“你……是……谁!”黯哑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赵慈心被他吓得半死,挣扎道:“你神经病啊!我救了你唉!没让你感谢也就算了,你这是想干嘛?”
那男人一愣,似乎从方才的狂暴中回过神来。可尽管他气力不足,手却依然不肯松开,“说,你是谁?”
赵慈心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报上姓名:“赵慈心。”看他没什么反应,她又问:“你是谁?被人追杀啊,这么狼狈。”
男人又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三个字:“陆,云,臻。”
赵慈心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剁了自己一双贱手:我靠!怎么偏偏救的……是他!在港城,陆云臻这三个字如雷贯耳,但赵慈新震惊的绝不是他陆氏少东家的地位,而是……他与另一个男人之间的关系……
“这是哪儿?”陆云臻问,他需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
赵慈心刚想开口,胃部一阵痉挛:“呕……”她飞快地奔向洗手池,干呕了好久才停下。
“你……怎么了?”陆云臻见她脸色极其苍白,不由得有些奇怪。
赵慈心赶紧摇头,“没事没事,你先躺着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得想想怎么摆脱这个重伤病患,要是被他知道她和陆鸿泽之间的关系,那就完了!
等到赵慈心再回来,简易的手术台上已消失了人影。赵慈心耸了耸肩:“跑得还挺快,省的我烦心了。”她叉了一筷子碗里的面,一边吃一边道:“可不要一出去就死翘翘哦,不然害我白辛苦一场。”
赵慈心以为她摆脱了陆云臻,可她不知道,她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比如,被一群保镖弄得鸡飞狗跳的花店。
比如,被严密监控的生活。
比如,现在。
“你个人的事我没兴趣,但是跟你安全相关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如果被那几个老头子找到,你能不能保住小命就难说了,快点,上车,我没时间跟你瞎耗。”陆云臻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你没时间就赶紧走呗!”赵慈心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听不懂人话。
这一次,陆云臻没有说话,直接下了车,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放手!放我下来!”赵慈心挣扎,大喊:“我要告你绑架!”
陆云臻睥睨着她,道:“你去啊,有本事下车你就去告我好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在香港,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跟我作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这是在威胁恐吓我!是恩将仇报!”赵慈心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嚣张的斜眼货。
“哦?”陆云臻又扫了身边狂躁不已的女人,漫不经心问道:“那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想不想要了?”
“你!”赵慈心瞪大了眼睛,“人渣!”
“虽然还没显怀,不过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吧?”说着,陆云臻冲老徐挥了挥手,意思是去公司,然后继续道:“乖一点,否则,我可不知道我这个人渣会对你做什么。说不定,会真的恩将仇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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