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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咖啡馆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快说快说啊！”渡边和衣双手握拳，满脸激动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幸村雪野，看着对方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恨不得抓起对方使劲地摇来摇去。
“然后？然后你那伟大的手冢大人，大概是觉得跟木手再说下去也是对牛弹琴，所以干脆发了大招，浑身散发出圣母……啊呸，圣洁的光芒，闪瞎了我们的眼，然后顺便勾勾手腕就把还在不知死活地挑衅的木手解决了……嗯，就是这样。如何，满意不？”雪野挤眉弄眼地描述了一番，然后果不其然看到好友满眼冒星星的表情，无奈地摊了摊手。
“嘛，你的个人崇拜不要太厉害啊。”雪野叹了口气，然后非常一本正经地说道，“手冢确实很厉害没错啦……不过他那招我们真田也会啊。”
像是在刻意强调，语气又装得很淡定……其实雪野头一天刚知道真田也会这招的时候，表现的根本没这么镇静——
“纳尼？真田也会这招？圣母光芒？”
雪野瞪大了眼睛看着幸村，在得到对方嘴角略微抽搐但还是微笑点头的肯定回答之后，立刻冲到真田旁边，左摇右晃软硬兼施，企图看到真田施展这一招的样子。
“真田，真田~我也想看，你给我表演一个近距离版本好不？”
“真田~你就表演一下呗，那个‘圣母光芒’真的好像很抢眼的说！”
“真田！你可要想好了！你如果不表演的话我就让我哥和柳给你加大训练量！”
“真田！不表演的话我就让我哥一周不跟你说话！”
“真田~我真的想看嘛……表演一下又不会怀孕……”
“真田……”
“……够了。”真田的脸一黑再黑，终于在不能更黑了的时候，惜字如金地开了口，还就说了俩字。这样的结果就是，雪野垂头丧气地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好吧，真田，我知道你一定是因为不会这招才拒绝我的，我原谅你了。”
“没事的真田，我能理解我哥对你抱有太大期望，相信他不会怪你让他失望的。”
“迹部也在，虽然他也看到你这么丢脸的样子，不过他这么大爷的一个人应该会替你保守秘密吧。”
迹部无辜躺枪，一边扶额一边在内心腹诽：你还知道我在场啊，所作所为简直太不华丽了……还有，什么是“这么大爷的一个人应该会保密”啊？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真田没有听到迹部的心声，他只觉得自己额头上一定蹦出了无数十字路口，只不过碍于帽子的遮挡，看不到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昨天手冢开启无我境界之后，迹部就回到冰帝正选们的身边去看球了，而且貌似最后裁判宣布手冢获胜以后，迹部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很奇怪，连漂亮女生去给他送便当，他都态度极差地拒绝了。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渡边和衣右手托着脑袋，左手一下一下地在桌面上轻轻地扣着，“迹部大爷就是那样了，就算平时给他送便当，他也懒得伸手接。”
“也对。”雪野不置可否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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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雪野坐在沙发上发呆。
明天就是全国大赛前八强赛了啊，虽然自己不是选手，不过还是很替他们紧张。雪野叹了口气，上楼，敲开幸村房间的门。
“哥，明天的比赛，你紧张吗？”
“不会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啦……你说，真田他会紧张吗？”
“呵呵。”幸村轻笑出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语气温柔得好像能化出水来，“真田啊，他也不会的，他只会用更加努力的态度，把所有情绪都化为动力，然后拼命地练习。”
自己紧张得要命，他们却都不紧张啊……莫非是自己连同他们的那份一起紧张了？
“好吧……”雪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这么说来，真田今天晚上应该还是会到街头网球场练习啰。”
“应该是吧。”妹妹的心思做哥哥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幸村眯起眼睛，偏着头笑，“想见他的话就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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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家门走在路上，幸村雪野还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出来找真田呢。
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紧张，见到真田会觉得安心。
恍惚间不知不觉就加快了脚步，沿着记忆中熟悉的路——她很少像这样来找真田，知道真田练习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她总是来看真田练习，但就只是远远地看着。
驾轻就熟地穿过一片树林，果然，还没见到人影，先听见了网球击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听过无数次了，一定是真田的球。
雪野悄悄地走到真田身后几米的位置，然后轻轻地在地上坐了下来，微微仰起头，看着真田的背影。他正在专心击球，没有注意到她。
“砰”，一记强有力的回击，黄色的小球极速反弹回来，高高跃起，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砸到了雪野的头上。
“啊呜……”
听到声音，真田有点诧异地回过头，就看见雪野摸着头坐在地上的样子，莫名地感到有些好气又好笑，往前走了一步。
“坐着也会被球打到吗，太松懈了……你还好吧？”
“咦？”雪野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真田这是在关心自己吧，心里这么想着，露出了一个有点傻的笑容，“没事啦，真田不用放在心上哟，继续练习吧。”
“唔。”真田握了握手里的球拍，又向前走了几步，走到雪野面前，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网球。
雪野注视着真田这一系列动作，当他走到自己面前俯下身子的时候，似乎能感到阵阵热度从真田的身上散发出来——不是因为天气，的的确确是真田身上的热量。
虽然跟真田靠得这么近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雪野还是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于是真田再直起身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少女目光略微呆滞地瞧着自己。
昏暗的路灯衬出少女隐约有些泛红的脸庞，当然真田是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他只是轻轻咳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咳，幸村？”
“……啊啊？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啊……”
雪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意识到这个动作似乎有点不太文静之后立刻把手又放在了膝盖上，尴尬地抬头看了看真田，无声地干笑着。
“好吧，我只是……啊咧？”就在少女企图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的时候，四周的灯光忽然明亮起来，仿佛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很快地转移了少女的注意力。
“这突然亮起的灯光是什么情况啊？”雪野“唰”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奇怪地朝灯光的来源望去，“等，等一下……为什么还会有音乐啊这是哪里来的音乐啊喂！”
拜托，这还不是她要告白的时候，灯光来得要不要这么“及时”啊！
……不过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真田也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
“迹部……？”
“这个时候提起那位大爷干什么啊。”雪野歪着脑袋看真田，忽然愣住，这灯光，这音乐，还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总之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
这一切简直太像是那位大爷的作风了啊。
但是真田又是怎么知道是迹部的呢？
“……上次去听音乐会的时候，碰巧遇到了迹部。”真田被雪野搜索引擎一样的目光看得各种不自在，压了压帽檐说道。
啧，还真是有情调啊，音乐会什么的。雪野挑眉，把头撇到一边，偏过一缕头发掩住了上翘的嘴角。
“这么有缘分啊。刚巧今夜这月黑风高的，既然身处一个地方，真田，我们怎么能不去看看迹部大爷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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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雪野拉着真田弦一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空中满是飘洒着的玫瑰花瓣，冰帝的正选们都在，大家微微仰起头，注视着几步远外站在台阶上的迹部景吾，目光中满是仰慕（？）和憧憬（？）以及其他各种或期待或兴奋的感情。
而众人视线的焦点之处，迹部大爷豪情满怀地喊出了一句让幸村雪野只能听懂一半意思的话：
“今天晚上，是迈向冰帝学园荣耀之路，第二章的开幕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野只听懂了他最后的那一长串“哈哈哈哈哈”。
“啊……呸。”雪野由于惊讶和困惑微微张开嘴巴，发出一个单音节，还想说点什么，结果立时就被几片空中的玫瑰花瓣飘进嘴里噎了一下，于是忿忿不平地吐掉嘴里的玫瑰花瓣，还略显嫌弃地轻轻拍打了一下双手。转头对着帽檐上也落了几片花瓣的真田说：
“迹部大爷果然神人也，黑灯瞎火的，穿得这么喜庆跑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年了呢。话说，‘天女散花’也就是这场面了吧，这可真是‘暴发户的世界我不懂’。”说完，扭头看了一眼还在仰天长笑的迹部景吾，又补了一句，“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仰着脸笑得嘴巴张那么大，花瓣都不会飘进去啊！”
真田伸手扯下帽檐上的花瓣，嘴角似乎抽搐了一秒。看着眼前正在因为非常奇怪的理由而跳脚的少女，一时语塞。
你这话应该冲着迹部大声喊出来，不过他估计会揍你吧。真田看了看雪野，又看了看远处的迹部，下意识地脑补了一下那样的画面，差点很不符合自己形象地笑出来。
幸好还是绷住了。
真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松懈了”，竟然会这样脑补，而且还想笑，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所以说真田啊，不能怪别人说你老成，明明你自己心里都觉得偶尔“年轻”一下是一种非正常的行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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