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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火神君听说了吗,黄濑君受伤了。”黑子哲也把从相田丽子那儿顺来的日经合上,扭头看向在厨房忙活的火神大我。
“黄濑那小子?只是受伤真是便宜他了啊。”火神咬着苹果嘎嘣脆儿的走进客厅,“明天我帮你向教练请假,去看看他吧。”
“请不要这么说,火神君。黄濑君已经够可怜了,请不要对正在昏迷的他进行言语攻丨击。”黑子一脸正经向看着火神,“还有,火神君,吃苹果的时候请不要说话,渣儿溅到报纸上了。”
藤泽初辰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樱时末了,长长的街道笼罩在暗粉色的飞扬下,梦幻得有些不真实。街旁落下的枯枝散叶随着微风开始时断时续的滚动,风轻拂而过,头上系着的白布条被吹得松垮着好像要掉下来。
还残留着澄澈露珠的樱花瓣被木屐踩踏而陷入泥土,藤泽低下头握紧手中的红古伞,因为衣着的原因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下定决心似的抬头,撞入眼帘的是衣着随意的女子和男孩嬉笑着跑入街尾,身后还跟着气急败坏的黑发男子。
街尾……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呢。
“前辈前辈!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站在街头的那个男孩?黑头发的那个!长得好漂亮!”
“什么!漂亮的男孩?!”
“刚才顾着追你们呢,黄濑你下次再带千安出去玩我就踹死你,千安的脚伤好没多久又到处乱跑。”男子挽起女子鬓边的散发,在手指间打了个转,绕紧,“别动,待会儿扯到了又喊疼。”
“要是能来咱这儿多好,肯定是继二黄之后的顶级牛郎!……嘶,好疼。”
“都说了别乱动。”
“这里对你来说可不是个好地方。”
进入海常的时候看到的制服都是清一色的白衬衫,被领到里间,递过来的却是青涩的学生装。
“衣服很合身。”藤泽充耳不闻地扯了扯衣袖,“谢谢。”
“做这行的不是无所事事就是缺钱,你是后者吧?” 森山由孝倚着门框开口,看到藤泽把脸埋入暗处不出声,“既然都来到这儿了,就没什么好难堪的了。”
“像你这个年纪的需要签合约。我带你去见店长。”
“麻烦了。”
刚走出房间,就有人围上来。
“森山,是新人吗?”
“嗯。”森山看着藤泽波澜不惊的脸,环视一圈,把头转向早川充洋,“黄濑呢?”
早川充洋双手叉腰笑得夸张,“被笠松前辈喊去训话了!”
森山无奈扶额,“又带千安溜出去玩吗?这都第几次了,活该被笠松踹。”扭头看向藤泽“走吧。”
跟在森山后面,说对新坏境不好奇是假的,“那个,黄濑……是指黄濑凉太吗?”
“嗯?”森山回头,“你认识?”
藤泽摇头,“不认识,但黄濑凉太很出名,我知道。”
黄濑凉太,海常最出名的牛郎。传闻是海常的继承人。
海常——日本歌舞伎町生意最红火的夜店。灯红酒绿交错繁乱的时代,除了金钱和欲望,没有任何物品可以支配人性。而海常的出现,正是给了这个时代一个完美的发泄地。最重要的是,海常——只服务于男性。
森山带藤泽走的应该是捷径,花的时间不多就到了店长的所在地。
“进去吧,就说你是新人。”森山转身的时候拍了拍藤泽的头,俯在他耳边轻声,“不用太紧张,笠松和千安不会为难你。”
看到藤泽对于自己的动作有些错愕的眼神,森山叹了口气,“夜店里也有好人,就像地狱里也有天使。别把我们想得太恐怖好吗。真是拿你们这种只看表面现象的新人没办法。”
回味过来的时候森山已经走远了,好像知道藤泽回头一样,他依旧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深吸口气,给自己比个加油的动作,藤泽推开虚掩的门。
“啊啊啊笠松前辈不要踢我啊啊啊脸着地了痛痛痛痛!!阿姐别笑了!!笠松前辈我错了我不应该带阿姐出去玩的啊啊啊别打脸啊啊啊我的业绩会下滑的!!”
藤泽维持着推门的动作傻愣住了,屋里的人恰好是在街头看到的追逐三人组。黄发的少年捂着脸躲避着黑发男子的踢踹以及类似于挠痒的殴打,穿着家居服的女子披散着头发笑得前仰后合在榻榻米上。屋里一片混乱。
“……”
混乱的状况持续了两分钟,藤泽最终还是被因为笑得太凶而缓不过气来的女子发现了。
“啊!发现美人儿!二汪快上!!”
“别叫我二汪!二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二汪!”黄发少年揉揉被踹得生疼的屁股,干脆直接坐在地上耍赖一样开始满地打滚。
“衬衫是白色的,脏了还得手洗。起来!”黑发男子伸手大力揉搓坐在地上黄发少年的头发。
“美人儿别理他们~来姐姐这儿给你抱抱哦~”女子张开双臂笑得开怀,“美人儿快过来~”
……一群疯子。
“早川去把黄濑叫来,他那好兄弟又来了。你们这次又要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又是攻打美国?啧换个借口行不行。森山你说什么?新人?”中村真也停下手中的活,无视早川咋咋呼呼地从身边冲过去,扭头看向森山,“叫什么?”
“藤泽初辰。”森山深吸一口卷烟,呼出,静静看烟雾在空中散成不规则的形状,最后消失殆尽。
中村皱眉,“……藤泽?”
“藤泽初辰?”笠松幸男咬文嚼字的念出发音,“继续。”
“14岁,东京都,目前生活状态……很缺钱。”
“不能改签不能毁约,这是海常的规矩。违者处分十倍罚金,别以为我们找不到你,整个日本都有我们的人。”看向正处于放空状态的千安,又移回视线,“懂了吗?”
“嗯。”
“签吧。”
藤泽接过笠松递过来的钢笔,一笔一划端正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笠松把合约推到一边,“刚才出去的是黄濑凉太,你年纪太小,他会带你一阵子。我开的是牛郎店,不是花街,不会强迫你做那些你不愿意做的事,先从茶水员做起,以后的事情慢慢来,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适应。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黄濑,他是第一次带新人,他会乐意帮助你的。”
“谢谢。”声音几乎是从肚子里憋出来的,听到‘不愿意做的事’的时候就有些恶寒了。以自己的年纪,明明有比这个更舒适的职业,为什么偏偏要来做这个啊。
——因为自己……很缺钱啊。
“我是笠松幸男,海常的老板。她是海常的赞助人,千安。”笠松带了点笑意看着藤泽,“合约即时生效,藤泽初辰,合作愉快。”
藤泽抬起头看向中心上方的吊灯,刺眼的白光盖住瞳孔让视觉模糊,眼睛有些痛,签下的合约是十年制的,24岁的时候才能是自由身。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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