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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 变
照井瞳之所以会对橘千绫这个人有印象，一是因为成为排球部经理之后她开始对校园生活倾注精力，二是她本人就坐在照井瞳右手边，再就是……入学仪式进行了演讲，全年级第一，被教师们誉为“音驹近年来最有可能考入东大”的校园风云人物——就是她。
这样的学霸，想不记得都困难。
而灰羽列夫似乎就是那个克服重重困难的人。
事实上，在照井瞳告诉他受伤少女的事迹之前，他连年级第一在自己班上都不知道。
橘千绫被排球砸伤这件事，在灰羽列夫付清医疗费之后，本应该在双方同意的状况下告一段落的，然而第二天东大候补戴着眼罩来学校的画面太有冲击力，在了解了事情缘来之后，灰羽列夫被班导老师请到了办公室。
照井瞳颇感心累地等在办公室门口，全国联赛预选赛开始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近，灰羽列夫姑且算是音驹的重要选手，这下闹出这么一件事，肯定要耽误练习。
没过多久，灰羽列夫推门出来，精神焕发没什么不妥的样子。照井瞳连忙询问刚才的谈话。
灰羽列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噢，老师说了一大堆，我也没听清，直接说在橘伤好之前我会负责照顾她，老师就放我出来了。”
照井瞳还是很担心，尤其是在看到发现后灰羽列夫跑去送橘千绫回家而不是飞奔进体育馆的时候，这种担心直接导致社团活动期间，不止一个人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就算列夫几天不来练习，音驹也没那么容易输的。”
“诶？”照井瞳愣了一下，转过头看见退到场边的孤爪研磨站在旁边，仰头喝着瓶里的宝矿力，“……孤爪前辈，我并没有担心大家的实力。”
“是吗？”孤爪研磨也转过头来，汗水从额头滑到下巴，然后被毛巾随意地擦掉，“但是你的表情给人感觉就是这样。”
……被看穿了。照井瞳立刻产生了想要捂脸的冲动，随即感受到脑袋一沉，头顶多出了一个重量，她惊讶地抬起眼睛，一向不适应与人接触的少年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头。
“别担心，”孤爪研磨想起排球场上活跃的大家，微微扬起了嘴角，“我们可是很强的。”
阳光从窗口探进来，将少年清秀的侧脸雕琢成气势逼人的模样，两人之间的空气介乎柔软与僵硬之间，眼里的光芒甚至压过了太阳的光辉。
照井瞳瞬间睁大了眼睛，感觉呼吸和心跳都停滞了一瞬：“……嗯…嗯。”她迅速低下头去，听见自己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而头顶的手似乎有片刻的僵硬，然后飞快收了回去。
休息时间结束，照井瞳小心地抬起了头，从额发的间隙里看见孤爪研磨从面前走过，重新回到排球场上，她这才将提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手却下意识移上了头顶。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少年手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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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井瞳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对劲。
总是没由来地突然感到心烦，上课没多久就开始坐立不安，社团活动进行途中便开始发呆，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这样不行啊……照井瞳烦躁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时间接近六月，天气已经开始转热，偶尔还能听见稀疏辽远的蝉鸣。这样下去不管是学习还是经理的工作都无法做好。
明明马上就是全国联赛了……
照井瞳无声地叹了口气，就算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还是一点都提不起她的兴趣。她无聊得转动眼球，视野里突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是孤爪前辈。
应该是在上体育课吧，别人都在运动他竟然直接坐到树荫下休息了，还真是有孤爪前辈的风格呢……照井瞳忍不住笑起来。
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照井瞳收拾好东西准备往体育馆去，一个人突然挡在了课桌前。照井瞳微微一愣，一抬头看见戴眼罩的少女一副焦虑不已的样子撑着桌面盯住她的眼睛。
照井瞳又是一愣:“橘同学……？”
身后传来灰羽列夫的声音:“诶？橘你不直接回家吗？”她分明看见橘千绫的的嘴角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撇下来，同时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
照井瞳:“……”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橘千绫无视掉某个有着俄罗斯血统的少年不依不挠的呼唤，抬起上半身凑得更近了些，眼神万分诚恳，“结束对灰羽的惩罚吧，求你了！”
“就算你这么说……”照井瞳显得有些为难，不太自在地往后躲了躲，“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你得去跟老师说。”
“我说过了！但他说除非我家长来接否则就不同意！”橘千绫的表情明显是很想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但好歹是忍住了，“再说全国联赛不是快到了吗？灰羽也需要练习吧？”接着她抬起一只手遮住嘴压低了声音，“你就和灰羽说不用送我了，老师那边瞒一瞒就过去了。”
不得不说她抓住了事情的重点，照井瞳一时有些动摇，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诱惑:“不行不行！”她用力摇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这是排球部的过失，我们必须要负责才行！”
“……”橘千绫用看冥顽不灵的猴子的眼神盯了她好一会儿，不满地咂了下舌，“那就换你来。”
“……诶？”照井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橘千绫用手指点了点她，面无表情:“你来送我。”
“瞳你要帮忙吗？”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嫌弃了，好几天没有参加排球练习的灰羽列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往体育馆跑。
橘千绫朝他挥了挥手:“是，你直接走吧不用担心我。”
“噢噢！拜拜橘！瞳我会帮你请假的！”这么喊着他已经风一样地奔出了教室。
橘千绫收回手，偏头瞥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女一眼:“我们走吧，照井。”
照井瞳:“……”这什么情况……= =
尽管不明白橘千绫执意将灰羽列夫支开的用意，照井瞳也只能乖乖跟着她走，她还是第一次跟这种学霸级人物长时间独处，有种说什么话题都会被鄙视的错觉。
这个时间段街上的学生并不多，毕竟还处于社团活动期间，虽说照井瞳过去一直和橘千绫一样都是归宅部，但经过这一个月的洗礼，这么早出学校反而不习惯起来。
如果要送橘千绫回家的话，这段时间大概都无法参加课后的社团活动了……照井瞳叹了口气。也无法见到孤爪前辈他们了呢……
她一边想着有的没的，一边跟着橘千绫的步伐来到了商业街上，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橘同学……”照井瞳下意识想抓住身边的人以防走散，“别走太快……咦？！”被她抓住的人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来，根本不是橘千绫的脸。
照井瞳尴尬地道着歉松开了手，停下脚步环视四周熙熙攘攘的人海。
……橘同学……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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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