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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自是无益了年少初涉人心是轻狂 /一
1
我启发了我的悲剧,我到来这里。欢喜华严是谁赐的铁壁,我正瞥见杜宇唱血行吟。多么不渝这千百年的亡灵!九曲碎肠又惊讶着谁的呼吸?终于我开始扮演悲剧。
你看,春里的血腥从不缺席。
我来到这里。
2
当我与一行人仓皇赶至,雍寿宫内已然不可收拾地滚沸。我递目打探,太后高高敷座,身侧是不胜翘企的嫔妃,面目熟稔或则生分如约攒集,分割过的光线走漏入殿,端的是软绵绵粉黛侬语、新艳艳六宫佳丽,我微觉窒息,一时忍不住去跪。要以全部的意志收听。是太后盛怒的詈语:“沈才人,孤家不咎你既往过错,待你不薄,而今你何以怙恶不悛,图谋起孤家来!”
我尚感莫名,无胆定谳只好说:“人心叵测。臣妾惶恐,不知太后所言甚意。”
“惶恐?呵,当真可笑!当着太后的面你做都做了,还想诬蔑到谁人身上去?”萧嬛纵穿进来,委实携嘲的面目。
我捕风反问:“臣妾不知谋害之罪何以坐实。”
太后面色不豫,扬手挥斥:“将才人宫内婢女带进来。”
门处的白白日光净净上妆,偶尔点化碎石的走道。当我抢先望去,萸丝正由小太监驾将进来,遥远嗅觉有血的气息,但见萸丝面色忍耐隐约,我心下一顿不忍多看。忙道:“萸丝你如实讲述,究竟怎么回事!”
萸丝眼中掬拢了一捧清泉,稍示神采:“今早……今早主子往皇后处行了礼,去寻涔贵嫔……让我看着宫……后来,后来有一自称是贵嫔宫人的,端了两碗说是野鸡紫参汤来。说是稽学士带的,叫我一碗留在宫里,晚上热着……一碗念感太后辛劳,要我赶紧趁热端来太后宫里……我想这确实要紧便……”
天!我心中当起计较,一如萸丝说话未毕,萧嬛便即席乱暴斩断,捧了一只大青瓷碗摔到殿前:“便是这碗!真不知你这狐狸如何打听来姑姑的生性食好,便伺机来毒姑姑!不移之证下你还欲狡辩什么?”
青瓷应声迸裂,烟散的毒雾一时如同大漠孤烟,尽职地装饰着萧嬛的发言。我一面可叹着萸丝的愚拙,又一面千百般计算,思念及事端这多的疑点下,都能教素不容我的恶妇巧舌给画了监牢,太后心下的罪名,也估摸着早先成了锁,事关其尊严泯灭,不可正驳……唯有拖延。
我挑开目光,佯慌道:“臣妾委实不知太后喜好,更连想都不敢想要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望太后明察秋毫。”
这回倒换祈献容笑杀了,双目望住澜兮:“若沈才人未为,那此事莫非真乃涔贵嫔所设计指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淑妃娘娘可当真好算计。”澜兮嗤之以鼻,鹄立无畏。
祈献容撞了刺头,缄了口。我跪地不乏,忙道:“臣妾愿意相信涔贵嫔!”
萧嬛即以笑刃来裂我这细帛:“那沈才人是不打自招,要坦诚行径了?”
问问相扣之下,我更贴近悬念,一时无言对了,当即只闻得卿插话进来救出我的断思,双膝着地道:“太后千岁。微臣本无权干涉六宫事务,但几番对答下来斗胆有疑,敢问太后已否召集涔贵人宫内婢女叫萸丝姑娘加以辨认?”
太后稍露意味,一笑便是自得:“孤家已让萸丝辨认过了,可认不出呢。”
殿中众人忽然委婉静默。卿欲言又止,低下头,眉头微蹙,有着幽深的引诱。我的膝下总是痛楚,思绪跌跌撞撞,白成一座孤城。众人骤然掉落的兴致下,有人仓皇跪拜:“皇上万岁!”
世味难言,昼日旷达下,一样有人悲欢有人离愁。我的年少,自等待救赎的起舞中开始,于静待救赎的挣命中结束。
看向允晟,是重生的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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