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雪

作者:蝶信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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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 圣诞节前


      白冬。
      雪下了整整一夜才停。
      天空湛蓝。
      寒风呼啸。
      气温很低。
      雪地十分地湿滑。
      眼看着圣诞节就快要到了。
      今天下午刚好没什么重要的课程,谌夜舞和好友千雨萱便到街上乱逛,想买些圣诞贺卡和小礼物。
      “小舞,快来看呀!这张贺卡好漂亮啊!”千雨萱惬意的说,拿起那张印有比卡丘图案的贺卡,“真是,越看越喜欢呢。”
      千雨萱有着一头利索的短发,巴掌大的脸,健康的小麦肤色。
      说话的时候,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会看着对方,很好笑的样子。
      “别老土了,好吧?都什么年头了,还送贺卡,请你注重一下环保,好么?”谌夜舞无奈的打打哈欠,这弄不明白,她是那根筋搭错,会陪千雨萱这个迷糊女出来逛街。
      “可是这个真得很漂亮啊。”千雨萱在谌夜舞面前晃了晃那张贺卡,希望能吸引她的眼球,“我买来,送给你,你喜欢么?”
      “如果送我,就送电子贺卡吧,这样比较环保。”继续哈欠中。
      “拜托你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千雨萱的语气几乎是在央求。
      好吧,盛情难却,她就收下吧。
      谌夜舞想了想,这年头真奇怪,还有人央求她接受礼物,呵呵。
      “那,如果真得要送我,就送这张吧,这上面有头奶牛,我最喜欢了,我的生肖嘛。”其实她早就看中了。
      “什么?”千雨萱噗哧失笑,“你属奶牛的?”
      “对,爱喝奶的牛,不就是奶牛了么?”谌夜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哈,那么狗狗总爱吃屎,那它岂不是要被称为狗屎而不是狗咧?”
      “随便,不过请你不要说狗的坏话,它会在你做梦的时候咬你的。”
      “在梦里咬我?”千雨萱好奇的瞪大双眼。这可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NO,”谌夜舞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是趁你熟睡做美梦时,把你咬醒。”
      “胡扯,我家又没有养狗,它怎么咬我?”
      “我帮它啊,我会趁你们家人都熟睡的时候,偷偷溜进你家,然后把一只脾气暴躁的狗放进去……”
      “瞧你说的和真事似的,我是来买贺卡,不是听你鬼扯的,你刚才说的贺卡是哪张?”
      “这张,”说着,她拿起心仪已久的贺卡,在好友面前晃来晃去,“怎么样,很有眼光吧?”
      “你是不是秀逗了?拿张大番薯说是奶牛?”
      什么大番薯啊?谌夜舞不解的看了看手中的贺卡,“咦,奇怪,奶牛什么时候变成大番薯了?”
      “唉,真没想到,小舞你小小年纪,还这么年轻就患有老年人特有的眼花症啊。”千雨萱叹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嘲弄。
      “那个那个,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谌夜舞不确信的四下找寻,终于在众多买贺卡的其中一人手中找到了她的奶牛贺卡,“这位同学,这个奶牛贺卡是我的,请你还给我。”她嘴巴上虽然很有礼貌,但心底却在咒骂。真他妈的倒霉,买张贺卡也能碰到这家伙!
      “你的?”闻言,拿着奶牛贺卡的手陡然顿在半空中,然后,手的主人徐徐将视线斜过来,再放下手,缓缓将整个身子转向谌夜舞。
      一看是她,花流尘不禁有趣的笑了。
      为什么每次她和他讲话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总要发出那种很难听的尖叫声,好像一头母牛在拼命的呐喊:请不要挤我的奶!请不要挤我的奶!请不要挤我的奶!请不要挤我的奶!
      “对,我的。”她郑重其事的再次说明白。属于她的东西就不能再属于任何人,尤其是这个家伙!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你的?你叫它,它也不会答应啊。”他左手插在衣袋中,右手拿着那张奶牛贺卡,眼睛无任何表情的看着她,很疏离的感觉,嘴角挂着的是雅痞的笑。分明就是一副捉弄人的样子。
      “你叫它,它就会答应了?!”每次,就凭他看她的眼神,就能她莫名的怒火中烧,“我就不信你能让张贺卡开口,管你叫爷爷!”
      “爷爷?”他笑道,“哈,虽然我叫它,它不会答应,但是我已经付钱了,所以我理所当然成为他的主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买卖交换。”
      “可,那是我先看中意的!”谌夜舞指指他手中的贺卡,郑重声明所有权,不过底气似有不足。
      “或许,但事实上是我先付的钱,而你没有付钱,白痴都知道这是属于谁的,而你却不知道。”
      他在拐弯抹角的骂她是白痴?!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要干掉他,她一定要干掉他!
      “可是我买下来的时候,你还没有付钱啊!”一听他那种尖锐的嘲讽语气,谌夜舞的火气马上轰的一下冒了出来,而且,比火山爆发燃烧得更为炽烈!
      “那么这只能说明你考虑得太久了,虽说是你先看中的,但你一直站在这里,其他人就没有权利来挑选了,你还让不让人家做生意?”
      这头猪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谌夜舞不禁有股想揍人的冲动,“你管我考虑多久,反正那是我先看上的,就是我的!”
        “你别在这无理取闹了,影响市容。”他撇撇嘴,充满嘲讽意味儿地说,瞟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围观者。
      “你!你!你!你!你!”谌夜舞口吃的指着他。
      她发誓,她本来没有这么气愤的,但他总能是往她平静的心里丢石头。
      拼命的丢,不分昼夜,直到她因此火冒三丈,他才甘心。
      “看来,你不仅影响市容,还有口吃的毛病。”他看着她,嘲笑的意味更浓烈了。
      “……你……也别说话了……影——响——市——容!”好半天,她才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几句话。
      “你觉得吃别人吐出来的东西,味道如何?”他的桃花眼里闪过嘲弄的笑。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狗说的话,她怎么会明白?对,狗的语言,身为人类的她自然听不明白。
      “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二百五,懒得和你站在一起,很容易被传染成和一样弱智的白痴的。”他说,嘴角绽出得逞的笑容,漠漠抬眼看了看蓝玻璃杯般透明的天空,自言自语的感慨,“今天真是一个让人开心的好日子啊!”说完,深呼吸一下,他便拿着她心爱的奶牛贺卡走了。
      她的心情本来是个大晴天,这样下暴风雨加雷鸣闪电全凑齐了!
      “从来没见过如此白痴无赖的狗!!!”谌夜舞在心里咒骂个不停,“白痴无赖的狗……白痴无赖的狗……白痴无赖的狗……”
      好久好久,她总算决定咒骂告一段落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千雨萱居然一直还保持着幻想的痴迷状态。
      她忙伸手去推她:“萱萱,萱萱,你被气成僵尸了啊?我可怜的萱萱……呜呜……都是我连累你的,你这个好朋友真够意思,我被欺负,你竟然如此气愤,我真是太感激你了……呜呜……我真感动啊……”谌夜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的大肆发表感谢词。
      被她杀猪般的叫声吵到,千雨萱终于从沉醉中醒来,擦了擦口水,充满梦幻的说:“他就是A65班的花流尘花学长啊,天啊,近距离看他,比远距离看他,还要帅一百倍呢……嗯……应该是一千倍……不,是一万倍才对!”
      姓花椒的有那么帅么?
      谌夜舞气得直翻白眼。
      “帅他妈的狗臭头!”她终于忍不住的说了粗话,“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被他欺负,骂得一无是处,你竟然还为他流出色情的口水!”
      “谌夜舞!……”千雨萱突然瞪大眼狐疑的死盯她,“学校里有传闻,说你和他住在一起……这是真的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心虚的问,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好在千雨萱眼神不太好,不看到。
      “是的话,请你为了我的幸福,搬出来,让我和他住在一起。”千雨萱一本正经得说。
      “做梦吧你,我和父母住在一起,怎么会和他住在一起!”
      “也对啊。”
      “怎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本来没有这么喜欢他的,今天见到他,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他!”在信誓旦旦读完爱的宣言后,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舞你该不会你也喜欢流尘学长吧?”虽然夜舞曾经说过她只爱慕梦中那个在她生日时送给她一头奶牛的白马王子,可她仍是不放心,毕竟流尘学长实在长得太帅了,帅到只要是个女生都会为之心动。
      “呕,我才不会喜欢那种大脑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
      “喂!你不喜欢他就算了,但,不要说他的坏话!”
      不说就不说。
      反正,回家指着他鼻子骂,那滋味儿更爽!

      是的,他们是住在一起。
      但,这决不是男人和女人为了爱情的同居。
      他只是被丢弃到她家中的垃圾!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同学面前,他们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
      他是品行优良的高材生,她是皮到欠揍的小太妹。

      “我回来了!”谌夜舞一进家门就扯开嗓子大喊,生怕家里的花花草草都不知道她放学了似的。
      “夜舞啊,你回来了,咦,流尘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谌妈妈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在餐桌上摆好,头也不抬的问女儿。
      “天知道他跑到哪里去鬼混了。”说完,还不忘在心底加上一句,也许死在外面了!
      谌夜舞边说边脱掉脚上的帆布球鞋,走进客厅,投篮似的把书包丢到沙发上。
      “拜托,夜舞啊,你又在说流尘的坏话了,流尘是个好孩子,夜舞你以后不要老欺负流尘,人家是让着你,你别没分寸……”
      “老妈,好像我才是你女儿吧。”谌夜舞不满的撇撇嘴。
      老妈关心那小子总是多过于她。
      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她真怀疑,姓花椒的那小子是老妈在外跟别人生的私生子!
      “唉,我倒真希望你不是我女儿。”谌妈妈无奈的叹气。
      有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她莫大的悲哀,但转念一想,她的脸上瞬间洋溢着灿烂如阳光般的微笑,“流尘若是我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啊!男人都羡慕他的女人缘,女人都爱慕他的好相貌!”
      只要一想起流尘那孩子,就感觉好温馨,好像晚风轻轻吹拂干爽的面孔。
      “老妈,你也是女人,你是不是也爱慕那家伙?”谌夜舞白了一眼沉浸在幸福幻想中老妈。
      美丽的幻想泡沫被打碎了!
      呜呜,她真悲哀啊!
      也不知道当初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生这么一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坏丫头出来!
      谌妈妈无奈的仰头长叹一口气,“我说夜舞啊,从小到大怎么就没见有一个男生追求你啊?你是不是太失败了啊?”
      老妈这么看不起她?
      闻言,谌夜舞愤愤地说,“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浆糊糊得看不清我这么个超级可爱的大美女!”她的胸膛气的鼓鼓的。
      “好在有浆糊糊住众人的眼睛,否则后果会更惨,弄不好所有人都会隐居火星,那你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妈!”金恩顺不满的大叫。
      从角落里慢吞吞地走过来一条狗,它一跛一跛地走来。
      这条狗肥得不像样。
      它在谌夜舞身边闻嗅了一圈,然后摇着尾巴,反复地转了几圈后,亲昵在她的脚边,像撒娇似地低叫了几声。
      “小舞舞,还是小舞舞好,不嫌弃我。”
      那条大肥狗又低呜了几声,像是在附和小主人的话。
      “小舞舞乖,真乖,等吃完晚饭,姐姐带你出去找隔壁的小花泡玩。”肥狗用鼻子依恋的磨蹭着她的脚,然后慢吞吞地走回窝里去,然后回头又睨了她一眼,眼中充满感激。
      抱完狗后,谌夜舞无所谓的撇撇嘴,“切!姓花椒的要真那么完美无瑕,他父母就不会抛下他一个人,到美国去了。”
      想起来就呕,那家伙就不能住学校公寓,或者到学校附近租房子也行啊,为什么非要到她家来住?!
      害得她天天受欺凌!
      最可恨的就是他的功课总是比她好,即便是她已经很努力的用功了,也超越不了他!
      偏偏老妈还总是喜欢拿他们俩的功课作比较。
      “夜舞,你这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流尘的父母没有不要他啊,只是等他大学毕业他才出国。”
      “嗯,出国,这天下的人怎么都这么希望跑到国外去转悠啊!”
      “你这个不知上进的孩子,出国是大智慧,你这个大脑缺少养分的小女孩儿懂什么!”谌妈妈义愤填膺地说,无意间抬头看到她又是沾了一身的灰土回来,火气立刻升了上来。
      “跟你讲过多少次了,要进屋里就先将身上的灰尘给拍干净再进来,你怎么老是不听话呢?你知不知道妈妈拖地拖得很辛苦?看看你脚上那双袜子,我在这里就能闻到臭味了!你到底几天没换袜子啦?算了、算了!你还是去洗澡吧,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包括袜子呀,洗完后再来吃饭。”她数落一阵后,便又忙碌的转回厨房去。
      谌夜舞偷偷靠近餐桌。
      哇塞!这碗雪浓汤里面怎么有这么大块牛胸脯肉?
      香得她口水直流。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碗一定是给姓花椒的那个臭小的!
      妈妈总是这么偏心,他碗里的牛胸脯肉总是又多又大!
      再看看旁边那碗,除了米饭几乎只看得到些葱花和蒜末而已。
      唉,这碗营养不良的一定是属于她的!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虽说她是女孩子是应该少吃一些来保持完美的身材,但她每天的运动量都比姓花椒的那个臭小子高出好几倍呢,凭什么他碗里全是上等的牛胸脯肉,而她碗里只有写牛骨和葱花、蒜末……
      绝对不能便宜那小子!
      不如给他加点特别的调料吧。
      谌夜舞贼贼的笑,用偷吃东西时才用的鼠眼望了望厨房,确定妈妈暂时不会出来后,立刻用脏手抓了块最大的牛胸脯肉塞进嘴巴里,美滋滋的咀嚼起来,边咀嚼边自言自语,“没有常识,冬天经常洗袜子,会伤手指头的,那么冰凉的水,把我的手放进去,想得美!”
      说完,她就地把袜子脱下来,然后用摸过臭袜子的脏手在碗里大力的搅了搅。
      耶!大功告成!
      “姓花椒的,好好的品尝臭袜子做调料味儿的雪浓汤吧!”她发自肺腑的雀跃欢呼了下。
      才刚高兴玩,谌妈妈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呼,好险,如果完一步的话,被妈妈发现她在姓花椒的碗里多加了些调料,铁定会让她穿着短衣短裤站在雪中高歌:我对不起花流尘的雪浓汤!我对不起花流尘的雪浓汤!我对不起花流尘的雪浓汤!
      “妈妈。”谌夜舞献媚的抱住妈妈,发出一阵怪笑,“我的好妈妈……”
      “一边凉快去,我很忙,”谌妈妈不耐烦地推开钳住她的双手,“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烦啊,快去洗你的臭袜子!”说完,就把方才被谌夜舞偷偷加了点料的雪浓汤到进狗的食盆里。
      “妈妈!”谌夜舞紧张的大叫。
      “死丫头,干嘛这么大声!想吓死你妈我啊!”谌妈妈不满的说,拍拍惊魂甫定的胸脯。
      “你……你……你……你……你……”只要一紧张,她就犯口吃,“妈妈这碗雪浓汤怎么不是给姓花椒的?”
      “什么姓花椒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叫流尘?!流尘是你的长辈,你要叫流尘哥哥,流尘哥哥,懂么?!”谌妈妈一本正经的强调道。
      “是,流尘哥哥,”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但为了屁股不挨打,她只有忍耐了,“妈妈,这碗汤不是给流尘哥哥的?”
      “这是给小舞舞吃的,你有什么意见么?”
      “那妈妈是不是加了狗粮在里面?”
      “是啊。你也知道不加点宝路狗粮,咱家的小舞舞就不吃。它真是越来越挑食了。”谌妈妈喂完狗,又回到厨房去了。
      “……”
      这下,谌夜舞彻底傻眼了。
      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嘴里被人塞了个烂柿子。
      她直觉得胃里有什么在翻腾,好恶心,恶心得想要把一个礼拜所吃的东西都吐到马桶里!
      “夜舞,快点洗你的臭袜子去,在开饭前如果你洗不干净你的臭袜子还有你自己,晚饭你就不要吃了!”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声音,谌夜舞才反映过来,把臭袜子丢进客厅角落上的洗衣机里,“一切就全拜托你了,乖孩子,不要告诉妈妈,以后姐姐给你买糖吃。”
      家里有名门规定除了外套、床单、被单这类的大物件才可以用洗衣机洗,所以若是让老妈知道她用她宝贵的洗衣机洗臭袜子,老妈铁定会让她头顶自己的臭袜子到墙角去思过的,弄不好还会让她写检查,但,这些对她而言都是小菜一碟,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容忍老妈不让她吃饭,气死事小,饿死是大啊!
      于是,盘据在她脑袋里的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的对峙声音嚣张起来:
      那,还是不要用洗衣机洗吧,免得被老妈那惨无人道政策体罚。
      可是!洗袜子是件很深伤筋骨的事情,尤其是洗臭袜子,连鼻子都要受连累。
      难道你就不能做点事情,再如此懒惰下去,身上也会发霉发臭的。
      用洗衣机衣服怎么能说是懒惰呢,那上帝为什么还要发明洗衣机这种东西让人类懒惰呢!
      就算构不成懒惰这项罪名,但,用洗衣机洗一双臭袜子会被姓花椒的那小子笑话掉大牙的。
      笑话就笑话,反正又不是没被笑话过。
      唉!连中国少女起码的羞耻心都没有,你去死吧!
      Kao!你小子胆敢叫我去死,你不想混了,快给我滚出,吃公厕旁的雪去……
      随着这一黑一白的对话,谌夜舞犹豫不决,一会儿把臭袜子拿出来,一会儿又把臭袜子放进洗衣机里。
      她真想砍断自己的手!
      可是那一定很痛。
      而且她因为洗臭袜子的事情而砍断自己的双手,一定会被姓花椒的那个败类从头笑话到脚的,即使不被他笑话,以后行动也会不太方便的,所以她只好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唉,不管了,不就是用个洗衣机洗双袜子嘛,老妈应该不至于让她切腹自杀以谢天下吧。
      打开开关,听到洗衣机运作的声音,谌夜舞才放心的离开,去浴室洗澡。
      十五分钟冲完澡后,顶着一头湿发,谌夜舞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换衣服。
      用老妈的高价洗发水洗头,那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她满足的扬起嘴角,拿毛巾擦着湿答答的长发。
      突然,花流尘没敲门就闯了进来。
      她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白色的大浴巾,气的差点儿嘴巴喷火。
      谌夜舞连忙拉紧身上的浴巾,“你这个无耻的色狼!进来不知道要先敲门么?!”
       花流尘看到她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哭笑不得。
      “遮什么遮?你又不是没穿衣服!”再说了,他小时候还帮她洗过澡呢!该看清楚的地方早就全都看清楚了。
      花流尘在鼻子里哼了声,“伯母叫你出去吃饭,”说完,他关上门。
      准备离开时,却又把门打开,进来说:“哦,对了,还有,我警告你哦,要是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洗完澡不知道赶快换衣服,在那边等着月亮把你晒干啊?真是愚蠢!”他边嘲笑边走了出去。
      “臭小子,你说什么?有胆过来单挑!我不打你打成三等残废,我不姓谌,不叫谌夜舞!”在他走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吼着,可惜她口中下贱的色狼早已不知踪影了。
      她气得胸部不停起伏。
      白痴的花流尘!
      可恶的花流尘!
      不要脸的花流尘!
      没有眼光的花流尘!
      没有品味儿的花流尘!
      居然说她前后不分!
      她哪里前后不分了?
      不懂得欣赏!
      谌夜舞忿忿的走向落地长镜,一把拉开身上的浴巾,在长镜前端视自己。
      ……好象,是小了些……
      她失去自信的耷拉着脑袋,可又一想,小是小了点,但是,能有就不错了!
      要那么大干么?
      又不是哺乳动物!
      这样想着,她又挺起了胸脯,自言自语,“其实我也很漂亮嘛,很有资本的,只是姓花椒的那小子没戴眼睛出门!”
      “卡啦”一声,门又被打开了,“伯母还让我转告你,把你的臭袜子从洗衣机里拿出来,自己洗,否则她让你把那双臭袜子煮熟了吃。”
      她往门口望去,视线正好与探头进来的花流尘对上。
      一秒钟过去了……
      她迷迷糊糊没什么感觉,一眨一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两秒钟过去了……
      她觉得好像那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那里不对劲儿。
      三秒钟过去了……
      她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他的脸上面,她不解,他为什么脸红的和猴子的屁股似的?
      四秒钟过去了……
      她觉得有点儿冷,心想,浴巾这东西确实不够保暖,应该听那小子的话赶快换衣服,免得真要是感冒了,喝苦药水、被针挨的人是她!而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人是他!
      五秒钟过去了……
      她好像记起了一点什么,印象中,她刚才好像把某个白色毛茸茸的东西给丢在了地板上……
      六秒钟过去之后,她才终于记起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这才指着花流尘,开始放声尖叫,“啊——你下贱!”
      被她的尖叫声给唤回神,他涨红着脸缩回头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他在门外还能听到她的尖叫声。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他尴尬极了,都快脑充血了,一张脸红得像猪肝似的。
      “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的谌妈妈,拿着锅铲紧张的问。
      “呃,没……没什么……”花流尘不好意思的置喙。
      “没什么?那夜舞怎么会叫得如此恐怖?”谌妈妈摸了摸下巴,俨然一副福尔摩斯大侦探查案时的标准姿势。瞒就是有猫腻,一定有猫腻!
      “呃,她的叫声向来都很恐怖。嘿嘿。”花流尘尴尬的干笑,脸面上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也对,”谌妈妈无疑有他。流尘是乖孩子,是绝对不会□□她的女儿的,绝对不会!
      再说了,就她女儿,除了头发的长短像个女生,其他没有一处像女孩。
      她这是担心什么!
      “夜舞,别叫了,当心把狼招来,换好衣服,赶快出来吃饭吧。”说完,谌妈妈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锅里炖的排骨汤,都三个多小时了,要赶快端出来才行,免得一会儿夜舞她爸回来,又挑剔火候不对,拍桌子摔碗的。
      唉,她的老公什么都好,既温柔又体贴,就是这对食物的要求太高,高到总是让她搞不定,总是被折腾得鼻青脸肿,一个脑袋两个大!
      待谌妈妈走后,韩金石才对着门板,小声地说:“别叫了!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啦!”
      这是连白痴都欺骗不了的谎话。
      刚才那么突然,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足够让他将她的身体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看得一清二楚!
      闻言,谌夜舞停止了杀猪般的尖叫。
      房子里头静悄悄的有些诡秘。
      大概是相信了他的谎话吧。
      反正她一向都挺弱智的。
      他想,双手插进裤袋,红着脸走向客厅。
      卧室内的谌夜舞跌坐在地上。
      傻痴痴的。
      目光呆滞。
      一脸惨白。
      不过至少浴巾又回到了身上。
      完了!被那个无良色狼给看光了她纯洁无瑕的身子,她毁了,怎么向她那位出现的白马王子交待啊?!
      她六神无主的在地板上踱来踱去,脑子里满是自己未来惨澹无光的爱情。
      一幅画面涌进脑海——
      雨后。
      天空微露淡蓝的青。
      河畔的风微微波动水涟漪。
      空气中弥漫着落花的香气。
      她被她日思夜想的白马王子恶狠狠的、无情的踢下了马背,“像你这种不纯洁的女人,不配做我的白雪公主!”
      “可是,可是王子,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让他看的,是他看的,他的眼睛是他的,不是我的啊,这,怎么能算是我的错误呢?”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你若不脱光,就算他长了双眼,也看不到!”
      “……”
      “还说为我守着贞洁,根本都是欺骗!”
      “……”
      呜呜,她不敢再想象下去,忧伤的捂住脸……

      仲夏之夜。
      流萤闪闪。
      荒芜的山上,除了阴森斑驳的树影,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空气中充满了诡异。
      除了奇形怪状的树木,连只鸟兽都没有。
      被仇家逼近名震武林的“迷途林”内是他唯一的逃生机会。
      对方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
      他只有很不英雄的逃走。
      不过,逃进“迷途林”生还的机会看来也很渺茫。
      七月七用手中的宝剑在树上刻下标记后,继续艰难的前进。
      远远的。
      如海市蜃楼般。
      他似乎看到了一座小木屋。
      仿佛无限蔓延到山顶的粗壮树林间。
      静静的坐落着古朴幽静的小木屋。
      “请问有人么?”七月七站在屋外,礼貌的问。
      四周静悄悄的。
      风轻轻的回旋。
      空气中突然弥漫起古怪的花香。
      七月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从来没闻过这种花的香味。
      自觉眼前出现了幻觉。
      仿佛种了魔障似的。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摆设。
      只有一张木床,甚至连被褥都没有!
      住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怪人?
      他来屋后的院中。
      一个大木盆摆在中央。
      水雾一阵阵蒸腾上来。
      皎洁的月亮荡漾在水中,惊起连连透明的波纹。
      突然,一阵清香从身后袭来。
      背后有人!
      七月七一惊,连忙转身,拔剑。
      “武林盟主今后的接班人就是这般的狼狈不堪?”清泉般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当年若不是所谓的武林正派见死不救,和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就不会被害死,她也不会入邪教,成为“扇府”的头号杀手。
      “你是谁?!”
      “刚刚沐浴完的人。”
      话音方落,树木后慢慢现出玲珑身影,“我知道你想偷看我洗澡,不过很可惜,你晚来了一步。”
      呃,他无话可说。这个少女仿佛会读心术似的。
      她怎么知道,他看到木盆时就想偷看她洗澡?
      在明亮的月光映照下。
      一袭白纱的轻衫轻轻飘荡在风中。
      淡雅清秀如出水芙蓉的面容。
      绾着双髻的少女盯盯的看着七月七。
      好似看了什么神奇的事。
      一双眼睛迷幻的变化着。
      原本如寒星落入,冰雪般冷漠的双眼,忽然间绚美得如火花般暖。
      “你是七月山庄的大公子?”
      “你怎么知道?”自从“七月山庄”败落之后,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曾是赫赫有名的七月大公子,就连当今的武林盟主也不知道。
      而这个小姑娘竟然知道?!
      七月七震惊的看着她,“你是谁?”
      “一个老朋友。”白衫少女的脸上淡淡的浮起红晕,声音轻飘飘的,不带一丝微风。
      “我好像不认识你。”七月七狐疑。
      “雪!你怎么可以让陌生人进来!”身后突然传来凌厉的破风之音。
      “铎”的一声。
      微弱空洞的声响。
      手掌与手掌碰撞之处腾起了一阵灰尘。
      在如水的月光下呈现出莹莹的绿色。
      七月七只觉得手臂快要断了般的剧痛。
      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在空中回旋。
      然后重重的打在木盆上。
      木盆被震得四分五裂。
      水浸湿了全身。
      朦胧中,一个黑衣人又要出掌,却被白纱少女给拦住了,“师傅,不要啊!”
      仿佛意识到自己不会就此死去,他才安心的昏厥过去……

      “啪”的一声,盘子落地的清脆声响将花流尘召唤回来。
      他把视线从水管移到落在地上的碎盘子上。
      关上水管,拿起扫帚把满地的碎片收拾好。
      才静下心来思考。
      刚刚伯母让他拿碗筷,好吃饭。
      他看盘子刷的不干净,就认不重要重新刷一遍。
      打开水管,看到透明清澈的水。
      他又忍不住想起头看到夜舞身体的事情。
      想着想着,视线就从水管的流水上移不开了。
      然后水中竟然就映出那奇怪的一幕。
      自己什么时候改名叫七月七了?!还弄那么失败的造型?!
      夜舞那丫头什么时候改名叫雪了?还弄那么有气质的造型?!
      花流尘陷入迷惘中……

      谌夜舞一脸阴沉的走进餐室。
      一天之中被姓花椒的那个家伙挖苦两次,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她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大不了同归于尽!
      WHO怕WHO!
      她的位子就在花流尘对面。
      而他此时正低头吃饭。
      刚下班回来的谌爸爸没注意到女儿的脸色,笑着对她招手。
      “来,夜舞,快点过来吃饭,要不你那份就被爸爸给吃掉了啊。”他笑着说,今天老婆做的饭真是好吃得不得了。
      谌爸爸完全不觉气氛不对,只一味儿的顾着享受美食。
      花流尘趁夹菜时偷觑她一眼。
      见她一副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生吞的模样,夹完菜后又连忙埋头往嘴里扒饭。
      这种情况,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
      “夜舞啊,你一个劲儿的看流尘做什么?你喜欢吃的肉丝面在这里呢,”谌妈妈注意到女儿充满怨恨的看着流尘,无奈的蹙起眉头,这两个人从小就不能和睦相处,肯定又吵架了,“快点吃吧,吃完回房间去读书,要是你毕不了业,出门别说你是我的女儿。”
      “妈,我还有两年才要毕业考,你不觉得现在对我说这个太早了吗?在这桌上还有人明年就要毕业了,却从不见他温习功课!”她狠毒的目光射向花流尘。
      “流尘跟你不一样,他那么聪明,他的学分已经修够了……”
       “是啊,”谌夜舞拿起筷子,往嘴里扒了两口水冷面,突然又说,“除了读书修学分,偷窥狂根本没有出路,只有等着进竹笼的份儿。”
      “呃……”花流尘呛住了,拚命的咳嗽着,“咳、咳、咳……”
      “怎么这么不小呢?”离他最近的谌妈妈,赶忙跳起来,伸手拍他的背,而后瞪向她那个顽皮的女儿。
      谌夜舞幸灾乐祸的朝老妈抛一记眉眼。
      “夜舞,吃饭时间不准说话,如果你再说一句话,就给我站到墙角头顶着饭碗,思过去。”谌妈妈忍无可忍。
      说起女儿的个性,当妈的是最清楚明白不过的了,否则,这个妈就白当了。
      流尘会突然呛咳,肯定跟夜舞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关。
      谌妈妈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记得上次他们发生不愉快的时候,她的冰箱可是遭殃不浅。
      夜舞那孩子一气之下在晚上偷偷把冰箱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就连调味料也不放过,就差没有把冰箱吃掉了!
      不行,看样子吃晚饭,她要赶紧把冰箱里食物都转移,最好连冰箱也都转移。
      谌妈妈不放心的吃了口花卷菜,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而谌夜舞则是面带微笑,美滋滋的她的吃饭。
      耶!总算出了一口怨气!
      不过这还不够,对付姓花椒的这种败类,一定要手段更强烈、更毒辣才行。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三更半夜,四下无人的时候,逮只灰色的大老鼠放到那家伙的床上……
      就什么仇都报了。
      哈哈!
      谌夜舞在心底发出坏坏的笑意,边吃饭边打着如意算盘,那个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老鼠了,尤其是灰色的大老鼠。
      所以,只要让地下室她养的那只鼠中之王和他同眠共枕上一个晚上,保证第二天早晨,他会抽筋抽到死的!
      花流尘总算不再咳了,“伯母,谢谢你,我没事了,不用再拍了。”
      再拍下去,他不被咳死也会被拍死的。
      谌妈妈闻言,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还白一眼在捂嘴偷乐的女儿一眼。
      回复正常的花流尘自然也看到了她嘴角的那抹坏笑。
      “只看到门板就是偷窥狂了,偷窥什么?门么?呵,我还没有这样的嗜好呢。”花流尘说,话中有话,说时还故意上下瞄她那近似门板的扁平地区,“我宁愿看伯父租来的A片 。”
      这下,谌妈妈和谌爸爸同时都被噎到了。
      “老公,你什么时候被我看那种东西,竟然还教坏流尘!”谌妈妈板着脸,凶神恶煞的指责老公。
      “呃,老婆,没有这回事,绝对没有这回事!”
      “真的没有?”
      “嗯,没有,老婆你要相信我啊,我可是最纯洁的那个。”谌爸爸委屈的说,心想,看来下次看的时候,不能叫上金石这小子。大嘴巴!
      “好吧,老公我相信你。”谌妈妈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夫妻之间要信任,也只有这样了。
      趁父母不注意时,谌夜舞对他作出一个割吼的动作,那意思就是:你死定了!
      每次只要他惹毛了她,她总会做这个动作以示警告,然后就会把她养在地下室的老鼠拿出来对他示威,不过每次都会被他贿赂过去。
      唉,没办法,谁叫这个女生这么喜欢吃奶糖呢!
      好像前世和糖有仇似的。
      只要给她奶糖,一切都好解决。
      PS:他不怕!
      花流尘耸耸肩,依然悠哉游哉的吃着他的肉丝面,对周遭的反应视而不见。
      审问完老公,谌妈妈疑惑的“咦”了一声。
      “流尘啊,刚才你说什么‘看到门板就是偷窥狂’是什么意思?”她狐疑的眼神先是瞟向花流尘,而后又转了半圈,落到了谌夜舞身上。
      懊恼,她女儿的身材确实让人联想到门板。
      “看我干什么?”谌夜舞立刻防卫的说,“我今天没有偷抹您老人家的眼影。”只是偷用了洗发水而已。
      “女儿啊,看来妈妈我真得传授你一些秘方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谌妈妈看着女儿平板的胸部,忧心忡忡。
      看出妈妈的意思,谌夜舞瞬间怒火攻心,“妈!你也当我是门板呀?”她大叫,她这叫标准!叫标准!不大不小! 不大不小!不大不小刚刚好!很完美!”
      “呵!”谌妈妈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看吧,略施小计便得到她知道的答案了,“说漏嘴了吧!”她笑眯眯的转向肇事者,“流尘啊,你看过我家夜舞的身体了,你要负责哦!”她威吓的说,摆出一副强迫、硬塞的架势。
      表面虽然是比较凶悍点,但其实谌妈妈的心里却开心加兴奋得想要当街呐喊:我女儿总算有人要了!而且对象还是流尘这么优秀的好孩子呢!
      这,这真是太好了!耶!
      “妈!”谌夜舞受够了,她将碗及筷子重重往餐桌一摆,“他看的门板又不是我,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了,就算真是我,要我嫁给他,不如让我嫁给隔壁的王二麻子!”
      “伯母,你的想像力未免也太强了,我要真看过夜舞的身体,眼睛早就被污染得又红又肿了!”花流尘倾身睁大他的眼睛,要让谌妈妈看个清楚。
      谌妈妈非常认真仔细的看了一下。
      “嗯,是没有。”
      唉!真是可惜,原以为这下终于替夜舞找到婆家了,却没想到根本没有这回事。
      唉,希望破灭了,她心生徒叹。
      嗷!嗷!嗷!
      “刚刚是没有,现在却有了!”谌夜舞龇牙咧嘴的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什么有了?”
      花流尘不解的话音方落。
      谌夜舞就重重的朝他的眼睛挥去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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