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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剪刀布~
蓦然终生
我穿越了。
这仿佛没什么好夸耀的，自黄大侠家的项少龙之后，穿越的车载斗量，哪怕我穿越之前是个岛国女王穿越之后是个神都没什么好夸耀的，——连马桶都有人敢穿，卡密萨马什么的，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
嗯，这个众生特指穿越者。
地府工作人员工作失误勾错魂模式，×掉。早期玛丽苏首选，然后可以要来一大堆听起来就很威武霸气的能力，再用这些能力与一群女人抢一根公用黄瓜，或者用这些能力收获一篮子专属黄瓜。
发光鸡蛋选中做做任务兑换流模式，×掉。无限流盛行一时期间首选，然后可以在无数的世界一边刷分兑换同样很威武霸气的能力，一边在无数的世界俘获无数的少男芳心，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最后干掉发光鸡蛋，和一个或者无数个少男过着幸福的生活。
家传手镯戒指玉佩等滴血认主模式，×掉。随身空间流和末世文修真文差不多同一时间段盛行，有着灵泉可以洗筋伐髓重造肉身排毒养颜去污美容和种萝卜收人参种蘑菇收灵芝的良田的空间，却依然要紧紧巴着一根公用黄瓜生存，与另外的女性采取直接的武力格斗以外一切对决方式，不惜高射炮打蚊子。
这么挑剔，怪不得我穿越之前嫁不出去。土豪够不到，某丝瞧不过眼，主流的方式都看不上么~
所以我的穿越方式注定不走寻常路——我是在人才市场投递简历，被一家主要经营广告运行的公司打电话通知面试时穿越的。
考官是一位不太好描述的中年男子：身穿着灰扑扑的大袖飘飘的古代款式衣服，头发整齐地在头顶束着，还戴着可能是传说中的“道冠”的东西。圆滚滚的身材和圆滚滚的脸，挤在一起的五官生生完美地诠释了一个词叫作“猥琐”。
我是提前两小时到达的，空荡荡的等候室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敲门看见这么一位考官，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比如这里其实是“□□道教协会某处分部招生办”甚的……心里打鼓。
——我投递简历时这家广告公司干的不是cosplay的工作吧？
“贫道稽首了。”考官拿着简历跟我弯了下大拇指，自我介绍是方外之人空虚子——就看这道号，他师傅绝壁跟他有仇——“石姑娘，请抽签决定你的考题。”他放下手里的简历，优雅地起身，在办公桌上摊开一张白纸，开始研磨。
趁他不注意，苦着脸吐槽了一下自己的缺德名字。我的名字是石蹇布，爸爸姓石妈妈姓蹇——这本来没什么，但是为什么第三个字要叫“布”啊？石头剪刀布是正常父母会给孩子取的么？多大仇？其实我是充话费送的吧？（你不是，隔壁俏也才是。）
我面前的扶手椅的扶手上摆着一个签筒，闭上眼睛祈祷临出门前拜的招财猫保佑，摇出来一根竹签儿。竹签儿一指宽，半尺长，上端打了洞穿着红缨，签头画着一具琴，琴之下竖着写了一排字：
「获罪于天，无所禘也。得此签者，行当逆天，言必改命，以此证道。」
……Orz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获罪于天无所……那个字不认识，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儿。果然求职之前不该拜招财猫么？饶了我吧，下次我肯定改拜汪峰……
等等！获罪于天……无所禘也……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某个国产死局RPG……
“抽签完毕？可否借与贫道一观？”空虚子伸出沾了一手墨汁的爪子，眯着眼睛把竹签儿抓到眼前来回看，点点头，一指东墙上显然是新开出的侧门，说，“您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阻止《古剑奇谭》的最终Boss葬身于焚寂之火中。明白了吗？明白就去吧，不明白也不用回答我，这是例行公事，6000秒倒计时开始。”
……怎么办，每一句都充满槽点反而不好吐了。不对！这孙子看完竹签儿就开始点着了一炷一米长的香了，那炷香烧得贼快，哪里还有60分钟？无量寿佛！还得快点儿才行。
咩哈哈哈~欧阳少恭！本玛丽·阿布·石头剪刀·苏来救你了~！
侧门上还有触屏，界面上浮现了我的电子版简历，然后更新成【选择穿越对象】，没有选项，手写录入。略微思考一下就知道，想要拯救欧阳少恭，当然是巽芳最合适！冷血Boos的唯一柔情对象，不穿成巽芳简直对不起我自己~！
输入【巽芳】，按下确认。接下来的弹出页面，没仔细看滚动条小小的一点的“初次注册用户需知与用户守则”，像在网上注册账号一样，啪啪啪一路点着确认，在最后的【祝愿您考试顺利】的注册成功页面显示之后，走进了侧门。
最多不过角色扮演，就不信我多年灌水练出来的口才忽悠不过去。
————
蓦然之间，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隔膜，我发现我正跪在一个墓碑之前，脸上痒痒的。伸手去抓，抓到满手湿痕，原来我在哭。
等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难道不该是角色扮演么？我应该化装成巽芳，用我的柔情感化穷途末路的仙人夫君，让他放弃作死，再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解决魂魄问题，最后HE才对呀~
低头看看我穿的这件作风大胆的抹胸长裙薄纱衣，再看看墓碑前摆放的那束略眼熟的花束，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
莫非……大概……可能……也许……说不定……应该是……
空虚子仙师！【抱大腿】我错了我不该怀疑我们公司的！快放我回去吧QAQ！雷云之海的蓬莱废墟+墓碑和花束+年轻貌美的公主巽芳意味着什么，玩过古剑的没有人不知道。
我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到底该拿什么拯救你，左脸写着悲右脸写着剧的手办公司欧阳老板？这么腹黑多疑的人凭什么相信我一个陌生人的话不去找少侠血拼……哦，对，我现在不是陌生人，是那个人在内心美化过一万倍啊一万倍的老婆~
想到巽芳在欧阳少恭心目中的地位，我瞬间胆气就足了。
身边穿的比我暴露得多的红衣女子问道：“公主……？”
小狐狸戳着我面前的墓碑，有些好奇，有些疑惑：“……这个，和其他的都不一样……有漂亮的小花……”
该我说话了……卧槽忘词了！泪流满面：“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了……夫君他……呜呜……”掩面痛哭，看我哭得这么伤心，快别问了，赶紧跳过这一段吧！
上天仿佛听到我的祈愿，派了一位炮灰来拯救我。被夫君的好友尹千觞先生送去西天的元勿同学，我会为你在夫君面前美言几句的，安息吧。
终于到了蓬莱国的宫殿，尹千觞将我引到老板面前。我模仿着巽芳的习惯，摸摸头发又摸摸脸。
他显露出一副极为震惊的样子，不住地摇头，和我大眼瞪小眼。
……快说话啊你妹的！我忘词了你也忘词了吗？
“……”
“……”
尹千觞好言相劝：“少恭，你心爱之人既已回到身边，还不快停息玉横之力！速将晴雪放了！你把她关在何处？！”
我附议：“夫君……巽芳、巽芳不喜欢这里……断壁残垣，满目焦土……终究不是故园了……”
欧阳少恭伸出手，迟疑道：“……巽……芳……？”
我再摸一遍脸，含泪深情呼唤：“夫君！巽芳并没有死……巽芳回来找你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蓬莱国没毁于天灾的故人都在岸上，我们……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欧阳少恭皱眉道：“巽芳，且等我片刻。待我将眼前琐事尽皆处理，再细听你说，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何事。”
“夫君……”
“雷云之海中蓬莱故土即将重见天日，此乃我心中大愿，为何~却要停下？”
我勒个去怎么又回到剧情上了？按照这个节奏你马上就要被少侠他们打死了！
“夫君……你定然是在责怪巽芳……怪巽芳不曾早些回来……怪巽芳让你空等许久，不愿原谅巽芳……不肯再听巽芳一句话……”
欧阳少恭突然仔细盯着我的眼睛，问道：“父亲母亲要巽芳在二老百年之后继承王位，巽芳极力推辞，言道幼弟身为男儿，他日必有担当，怎可牝鸡司晨，乱了天理纲常？巽芳可还记得，幼弟是如何三辞三让的？”
……小妹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
我痛苦地闭上眼，刚才因为恐惧含在眼里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哽咽着拿雪颜丹推脱：“夫君可还记得……蓬莱毁于天灾已经过去多久？巽芳身为蓬莱人，纵然长寿，又还有几何寿命？耄耋老者……如何……如何还记得起许久之前的琐碎小事……？巽芳不愿夫君见我老态龙钟……只好……只好……”
欧阳少恭摇摇头，竟然不再看我，直接对百里屠苏冷笑邀战：“百里少侠，既然巽芳身体抱恙，我就不陪你们多玩了！沧海龙吟——”
等会儿！这剧情完全不对！他怎么直接将动手了？
两方开打，我完全帮不上忙。哪怕为了不被殃及池鱼，我也只好缩在依然被束缚着的风晴雪旁边——真是对不住了，女娲族人，我不懂蓬莱法术，没法解开你的束缚。
我屮艸芔茻！结局明显不对吧！为什么会是主角被反派Boss打倒在地啊？卧槽卧槽！居然是一片火海中，反派Boss杀死了主角！取走了主角的灵魂！！合二为……妈蛋还合不到一起！
我已经顾不上悲痛万分地喊着“苏苏”的风晴雪了，扑过去准备抱住欧阳少恭——差点忘了我的任务是让你不要葬身焚寂之火中，再不想个办法绝壁不能通过考试……
“站住！”欧阳少恭直接定住了我，解开我的抹胸。
……卧槽你没吃错药吧？一堆尸体躺在地上，你居然有这个性致？天气娘还在一边看着呢喂！就算大火烧着，这样还是很冷啊啊！！
在我/(ㄒoㄒ)/~~的表情下，他缩回了手，自言自语道，“姑娘好演技，在下差点便被骗过去——占着在下妻子的身体，步伐举止虽说相似，言谈秉性，却迥然不同。”
……泪奔……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在我努力思考下一步对策时，风晴雪倒地发出声音，引起了欧阳少恭的注意。这个完全黑化的家伙把一个丸子塞进我嘴里，掐住我的喉咙运力一送。咕咚一声，那个丸子就滑了下去。然后他又去给怒骂不已的风晴雪、已死的主角队伍一人塞了一颗。
肝胆俱裂！
我说，这是什么玩意儿？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为什么作为女主角，我竟然还会享受一把身化手办的待遇？！！
你知道万蚁噬心的什么感觉吗？我正在经历这个感觉，那个丸子在我体内化开，微凉的痒痒的感觉随即扩散，由内脏至身周，视线染上鲜血的色泽，麻痹的痛感自每一个细胞传递。
我看到主角队伍全体化作星星点点的莹莹绿光，再重新聚合成人，行走坐立，与常人无异。只是目光无神，不言不语。
我看到风晴雪终于停止了对欧阳少恭的叱骂，也化作绿点，再变为人形。
我看到……我看到欧阳少恭柔情似水地抚摸着巽芳的脸颊，另一只手中，白质血纹的玉恒有着极强烈的吸引力，我不由自主地飘过去……
喀的一声，我看到一张圆滚滚的脸，挤在一起的五官怎么看怎么张扬着“猥琐”的个性。
空虚子摸摸下巴，舔了舔手里的毛笔，笑眯眯地说：“有潜力嘛~石姑娘——你是我们对外招聘以来第一位坚持到最后一刻都没呼救的。”
呼救？
“现在的孩子们啊……注册需知不是说了‘如考试期间应聘者有生理不适或心理不适，请原地倒立高喊三声救命，本公司相关部门将在三个工作日内处理此类问题’么？”
……依然无法吐槽求破。
四处观望，那炷香已经燃尽。原来是时间到了……怪不得突然就脱困了呢。
空虚子问我：“石姑娘，别失望，我们可以给您第二次机会。您的下一位求职者出发太晚，目前正在三环堵车——您是想承认失败放弃呢，还是再来一次？”
我终于从巨大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欧阳少恭！老娘和你不共戴天！今天被你炖了我认怂，你等着，我非得报复回来不可！
咬牙切齿：“再来一次！”
空虚子立刻又点了一炷香……一根蜡烛，一米长一寸径，白色的，怎么看怎么让我窝火——尼玛老娘这还没死呢，你点蜡是什么意思？
“您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阻止《古剑奇谭》的最终Boss葬身于焚寂之火中，6000秒倒计时开始。”
这次我选择的身份是悭臾，热血向作品一贯作风，老婆亲不如基友亲，垂死的老友请你送他最后一程，你总不会拒绝吧？
在触屏上手写输入【悭臾】，准备仔细看看用户手册甚的，谁知道——点了确认之后，直接就是【祝愿您考试愉♂悦】
怎么办，看到这个愉♂悦我就愉悦不起来了……算了，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干嘛要像一只畏畏缩缩的老乌龟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呢？咬着牙我又钻进侧门，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
蓦然之间，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隔膜，我发现我……变大了，好大一只。低头照着水面，黑麟绿纹金色竖瞳，垂垂暮矣，正是悭臾。
遥遥地有所感知，似乎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分离在外，只等它呼唤一声，我便可以飞驰去取。
应该是百里屠苏身上带着的悭臾的龙鳞，我靠悭臾的身体本能飞了起来，直奔龙鳞所在。循着若隐若现的一丝线索，我来到蓬莱国废墟所在的时空罅隙。
幸好没来迟，Boss战刚刚结束，欧阳少恭还没死。
两半魂两人两巫一妖一剑灵十六只眼睛一起注视着我。别这样热情嘛~人家不习惯。
我先嗅了嗅体力不支的百里屠苏，又嗅了嗅激动难抑的欧阳少恭，疑惑道：“吾友的气息……两个？兀那小子，你唤吾来，为何却有两个吾友？”
别怪我说的半文不白，打游戏时我也纠结过这个问题来着。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你是……悭……臾……？……你也……垂暮了……”
我咦了一生，目光左右逡巡，似是大惑不解。
百里屠苏：“悭臾……他是欧阳少恭，太子长琴……是他！”
此话一出，不管是不是主角阵营，都( ⊙ o ⊙)！看着他。
我扒拉扒拉爪子，不耐烦地道：“此地空气污浊，吾带你们离开，再行叙旧。”先把主角阵营的五位和巽芳带出去，巽芳不想离开欧阳少恭，欧阳少恭一定让她先走，只说从此以后莫有不依。
剩下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我是多想只送走少侠而把欧阳少恭丢在这里啊~粉转黑什么的，最可怕了。可惜我的任务是避免让欧阳少恭葬身焚寂之火中，可惜。
“几日之后，便是吾之死期，吾这便赶往不周山龙冢——差点等不到太古之约践诺。吾观你二人，亦是命悬一线，谁愿坐在吾龙角之侧，与吾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欧阳少恭忽而冷笑，断断续续道：“百里少侠，连悭臾……都只认你~是太子长琴……在下毕生所求，竟然毫无意义。蓬莱之约……巽芳已不愿来日与我共度……宁可一死……我怎舍得她死去……又怎舍得她为难……太古之约是太子长琴与悭臾许下，你……”
当的一声，百里屠苏掣起悭臾的龙鳞，挡掉欧阳少恭的暗剑。而这一击之后，欧阳少恭居然无力再战，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为碎石绊倒，摔入烈焰。
百里屠苏大惊失色，他却连爬起来看看的力气都没有。
我有着悭臾的感知力，对他说：“太迟了……击出那一剑，他已经死去……之后种种，全凭执念……走罢。”
让百里屠苏坐在我的龙角旁边腾空而起，低头看见烈焰之中的欧阳少恭残躯……俊秀的面容上……依然满是遗憾……
“啧，白看好你了，居然又失败了。”
我木然拨开面前碍眼的肥脸，冷冷道：“再来。”
————
蓦然之间，我是祝融。
欧阳少恭却不愿意以残魂之身承认自己是祝融的儿子太子长琴，巽芳拉都拉不住，挂了。
————
蓦然之间，我是女娲。
他看见我，直接气死了我去！
————
蓦然之间，我是伏羲。
欧阳少恭垂死之际，还要跟我拼命。
——
蓦然之间，我穿梭往复，却不知斗转星移，日夜变换。
无数次的穿越，没有一次成功。
空虚子猥琐地笑眯眯的说：“已经失败九十九次了，现在是第四天，石姑娘还要试试？”
我点头：“再来。”
空虚子依然猥琐地笑眯眯：“回不来了也要去？”
我回以一个同样猥琐的笑容：“再来！”
他仿佛吓了一跳，第一次知道这个笑容不好看似的，挥挥手，“快去！”
这次他点燃最后的蜡烛，是一对大红的龙凤花烛。
——
蓦然之间，我离开考场，来到蓬莱废墟，却还是我自己。
每次出现的世界的一定的，那就是欧阳少恭死亡前一小时。所以现在，主角队伍和巽芳公主还在欧阳少恭为巽芳立的墓碑前。
在欧阳少恭面前的只有我。
他挑眉看着我，问道：“姑娘芳名？”
我答：“阿布，石蹇布。”
他问：“不知石姑娘此来何意？在下看姑娘甚是眼熟。”
我答：“你当然会看我眼熟。”
“我曾经是你的妻子巽芳，……”
“我曾经是你的好友悭臾，……”
“我曾经是你的父亲祝融，……”
“我曾经是给予你完整生命又剥夺了你生存权力的女娲，……”
“我曾经是制定天条天规又遵照这天条天规将你罚下人间的伏羲，……”
“我曾经是……”
“我曾经是……”
“我曾经是……”
九十九段蓦然终生讲完，主角团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我和他都没有去理睬，我告诉沉吟的他，无比认真地告诉他：“这就是全部的故事，我穿越时间，跨越空间，找到了你，来给你讲述这无穷的时间、无尽的空间中，我所知道的全部。”
他怔怔望着我，一动不动，将方兰生和襄铃的指责、巽芳的柔情呼唤视若无睹，突然自袖中取出一只玲珑的小瓷瓶，倒在掌心两枚丸子，伸出了手。
我取过一枚，吞下。
他将剩下那枚吞下去，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去罢，百里少侠。带着巽芳一起，好好照顾她。巽芳，我终究是对你不住，无论我的妻子蓬莱公主巽芳，还是家中老仆寂桐……你去罢，我不怪你。”
他的身体恐怕已是穷途末路，比我早一步化作焦冥。我上前抱住他，垂下眼睫，对不明所以的余者解释：“总之，少恭不会再动用魂魄之力了，这里要坍塌了，你们快走。百里少侠莫要忘记太子长琴与悭臾的太古之约——悭臾这几日便要奔赴不周山龙冢，再不唤他，却是太迟……”
百里屠苏与巽芳齐问：“你是……？”
我已身化焦冥，莹莹碧点，闪闪烁烁。
因爱生恨，到底是爱过才会恨。
与他同生共死的结局，我早已期待许久……
这便是……蓦然……终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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