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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佩丝呢?”
武器运输是件大事,为防意外,乔托安排了斯佩多在半路接应。
看见护送车队过来的只有乔托和G两个人,斯佩多问道。
阿诺德行踪不定,他没出现蓝发贵族不吃惊,但运送武器的是卡特的船,少女昨天离开工厂,明确说过自己会一起去接,她没有出现,斯佩多觉得奇怪。
“她现在还在码头。”乔托回答,男人身上有经过战斗的痕迹,但既然他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斯佩多也不打算多问。他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必要的事情乔托自然会及时告知他。
况且现在也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知晓他们经历了什么不是当下最紧急的事情,既然如此,换个时间再问吧。
“说来话长,等把东西送到地方,我们回工厂详细说。”乔托的想法和他是相同的。
斯佩多点了下头:“了解。”
因为阿诺德的势力,他们把军火送到卡特庄园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等他们回到轮船工厂时,卡特和阿诺德已经在了,还有朝利雨月。
浅金色头发的德国姑娘看朝利的眼神可谓崇拜,因为对方不同于西方人的儒雅气质,卡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让G想到了在贫民窟被抓包的乔托。
“你在做什么,佩丝?”
“在苦恼。”听到G的声音,卡特眼神一亮,像看到救星似的快步走过来。
姑娘左右看看,确定没有熟人在附近,这才开口说下面的话。
“嗯,我在想……”姑娘难得显出了忸怩的姿态,眼神躲闪着,就是不敢看G的眼睛。
很久没出现的扭手指的小动作再次出现,“该怎么让朝利先生和你们一样称我为佩丝……”
G无语了一瞬,然后回答:“你直接这么和他说不就行了。如果你称他为‘朝利’,他自然会跟着你改口。”
卡特的视线彻底从G身上滑出去,少女颇为艰难地开口,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了?不是说东洋人都很含蓄吗?”
G:“……现在你不是矜持,是婆婆妈妈,佩丝。”
“你们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阿诺德走过来,耳力超群的先生没有错过卡特和G的对话,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带了些困惑的表情,“我亲爱的表姐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像个……”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了。”
“朝利先生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她。”阿尔法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用西西里方言说了这样一句话。
西西里人G,非常了解西西里文化的阿诺德,表情都微妙起来。
卡特没听明白,但看两个男人的表情直觉不妙:“闪电?”
“被闪电击中了。”这句话在西西里代表的意思是“一见钟情”。
G不想解释,阿诺德懒得解释,阿尔法特故意不解释。
玫红色眼睛的女人勾着卡特的肩膀:“听说你们四个人干掉了阿瑞翁号五十个人?”她看了眼G,然后把视线投向一边的朝利——东洋人正被乔托介绍给其他人,高挑的黑发男人脸上是东方特有的谦卑的笑容。
阿尔法特收回视线看了看卡特,不意外地发现少女被自己带过去的视线没能收回来,她坏心眼地不立刻提醒,过来几秒才贴着卡特的耳朵说:“一见钟情了?对朝利先生?”
卡特触电般地一抖:“不!怎么可能!”她慌乱地否认。瞪着眼睛盯着阿尔法特的姑娘,余光往G那儿飘。
“啊,阿诺德先生,你完全被忽视了。”阿尔法特彻底忘了自己是来问卡特问题的,话头一转把阿诺德拖了进来。
冷着脸的先生回答:“我不介意。”
阿诺德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看卡特,又看了看G:“各位继续,我先告辞了。”
G不自在:“……我也先走了。”
不远处的乔托:“等等,你们都要去哪儿?给朝利准备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阿诺德脚步不停:“没兴趣。”
G:“我去厨房看看。”
乔托顿了下,一点都不傻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忍着笑提醒:“……G,厨房在另一边。”
G:“……我知道,但我不能顺路到船坞看看吗?”
船坞里停着失去了船员的阿瑞翁号,一批工人正在拆除隔水仓里用来关押奴隶的隔层。把阿瑞翁号开过来的是阿诺德的一名手下,他参加了码头的善后工作,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对码头上的战斗他知之甚详。阿尔法特的消息就是从他那儿听来的,有点激动的女人急急忙忙来找卡特确认,不想一打岔,话题跑远了。
到船坞看看是个好理由,但是G先生,从船坞到厨房,一点都不顺路。
G走了,朝利也被乔托带到了稍远些的一群人当中。阿尔法特仍不消停,不过话题好歹拉回来些:“听说朝利先生在抗击敌人时表现神勇,是这点让你的内心如同——”她停顿了下,加强语气,“如同小鹿乱撞吗?”
不知是因为回过了神,还是因为G走开了,卡特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她拖长调子用着夸张的口气:“何止是小鹿乱撞。”她抱怨,“当他突然从掩体后冲出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回想朝利雨月当时的表情,他仿佛一点都不害怕,笑着说着,就冲了出去,枪林弹雨中,如入无人之境。
卡特的眼神中又带上了向往的神色,不看着朝利,她表现还算正常,姑娘咬了下嘴唇,眼神中的崇拜被认真取代:“我从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抱歉,失态了。”
“没有人责怪你失态。”阿尔法特笑着扯卡特的脸颊,“你知道你刚刚有多可爱吗?真遗憾你这么快就变回平时的样子了。啊,对了,恐怕你刚刚没注意G的表情,是从没有想象过的精彩呢。”
“厉害的人不止朝利,乔托是,G是,阿诺德等等都是,只是你尚且未能目睹他们全力战斗的姿态。”
卡特微微诧异,虽然扯着她脸颊的阿尔法特还是之前的笑容,但她觉得眼前的艳丽女人突然间认真了起来。
阿尔法特说:“你同样厉害,只是你还没有意识到。”
“怎么突然说这些?”
“还不是因为你刚刚的表现让我觉得太不可靠了么,头领?”
“你才说过不怪我的。”
“不怪你不代表我不在意。以后还是得注意哦,头领。”
卡特皱起眉,阿尔法特的话听上去合情合理,但少女还是觉得违和。
“发生什么了,薇拉?”
听到自己的名字,阿尔法特愣了愣,进而一笑,那笑容不同于之前的浮夸,真实的温暖泛出,让本就艳丽的女人更加光彩逼人。然而也是这个笑容,让卡特清楚地认识到,阿尔法特并不年轻,她一贯的张扬让他们都忘了,这个女人恐怕是他们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
“没什么。就像我不责怪你的失态,你也不能责怪我偶尔的多愁善感。”阿尔法特最后拍拍卡特的脸,松开手。
“虽然以四人战胜五十人是以少胜多的巨大胜利,但无疑太危险了。”
“我知道。”卡特回答,“别担心,现在武器有了,薄弱的环节已经被弥补。这场胜利展示了彭格列自卫队的实力,会有更多的人加入,不会再出现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好了好了,因为朝利的到来,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开个派对,轻松一下。又是胜利之后,我干嘛说这些。”阿尔法特翻了个白眼,径自走开了,“我去厨房帮忙。”
晚宴并不奢侈,具有地域特色的意大利菜铺了满桌,虽然没有贵族们的精致,但胜在量多,满满一大盆堆在桌上,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因为贵族的加入,自卫队经费充足,乔托乐于和每一个人分享快乐,他让厨房准备了足够的菜肴,留给那些守在岗位上无法参加派对的人。
朝利雨月对西餐并不排斥,刀叉的运用也很熟练。卡特想到乔托说过他和朝利是在英国认识的,姑娘不奇怪朝利对西餐的习惯。
既然能熟练运用刀叉,朝利显然在西方生活过不短的时间,卡特好奇他是怎么保持那么原汁原味的东方风味的。在英国接受了教育,乔托和G给人的感觉和土生土长的西西里人多少有些不同。
卡特嚼着披萨想,或许这是因为自己没见过其他日本人,也许朝利和其他东洋人也有区别呢?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姑娘把披萨咽下去,咬第二口,意大利披萨上的芝士能拉扯很长,卡特觉得非常有趣。她后仰身体尽量拉开手和嘴的距离,扯着芝士丝。
脑子里想着有关朝利雨月的事的姑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动作不太适合在餐桌上做出来。不过餐桌上气氛热烈,她这一动作倒也不突兀。
卡特后知后觉地发现左手边的G在看她。
G同样在吃披萨,与其说他在看卡特,不如说他在看她扯出的丝。
卡特咬着披萨口齿不清:“你也想试试吗?”
“不。”男人的表情有些不愉快,更多的是尴尬。
G不可能告诉卡特他是在她把视线转过来的时候,才仓促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的。
红发男人知道自己得说点什么,因为卡特正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G发现自己无法把阿尔法特的调侃赶出脑海。
卡特对朝利一见钟情?
男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也不想知道。他偷偷注意着卡特,却发现卡特一直在偷偷看着朝利。
发现这一点,G的心情完全无法形容。
男人笨拙地找了个话题:“朝利现在叫你佩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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