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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边的冷咖啡
当小满第一百零一次走进同一家上岛咖啡店,连头也不太的就对走过来招呼自己的服务员说:“老样子!”可那服务员没有动,小满疑惑的抬头,看见一对清澈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有张英俊的脸,小满有些恍惚,有些窘迫。
“小姐,请问您的老样子是什么?”有些幽默的语气,化解了小满的尴尬。
“哦,对不起。我以为是你是双儿。”双儿是小满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开了这间上岛咖啡。而她仍无所事事,只是偶尔画些画儿去买,也养活得了自己。
“老板出去了。”那人微笑着说。
“那我要一杯蓝山。”
“好,您稍等,”那男生先是愣了一小下,然后下去了。
过了不久,男生端着蓝山咖啡送了上来:“您的咖啡,请慢用。”
“谢谢。”不经意间,小满瞥见那人的胸牌,上面用铅字打着:蓝山
小满细细咀嚼着他的名字。和自己最爱的咖啡同名。小满拿起盘上的糖,正往咖啡里倒,却发现不够。小满总是往咖啡里加许多许多的糖,她喜欢那种味道。
“那个……!”小满不知是否该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刚说两个字便哽住了。蓝山看见小满正踌躇地望着自己,便走了过去:“小姐,还需要什么吗?”
“啊,哦。糖不够了。”
蓝山笑着退下去,马上拿来了糖。
“谢,谢谢。”
“不用。您喜欢加这么多糖吗?”
“哦,是。你呢?”
“我什么都不加,我喜欢咖啡最原始的味道。尤其是蓝山,它和我的名字一样!”男生笑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也喜欢蓝山……咖啡。我叫小满。”小满鼓起勇气作自我介绍,男生也伸出手:“蓝山。”
翌日,小满又去了上岛咖啡。同样是蓝山。
“小满,老板出差了,她让我转告你。”
“是么?谢谢。”
“今天喝什么?蓝山?”
“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拿。”
“不要糖了?”
“嗯,我也要尝尝咖啡最原始的味道。”
一杯最原始的咖啡。小满几乎是皱着眉头喝下去的。蓝山看见小满这个样子,连忙拿上水和糖。小满咕咚咕咚的喝着水,却仍是固执的不往咖啡里放糖。
蓝山却偷偷的在她闭眼喝水时帮她加了糖。
然后小满自豪的对蓝山说:“看吧!我也能喝!”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小满都会来这里,喝着一杯蓝山偷偷放过糖的咖啡,和他聊上两三句。
一个月后,双儿回来了。她一间就给小满一个巨大的拥抱,抱的小满喘不过气来。
环视四周,没有蓝山的影子。
“蓝山呢?”小满问道。
“他实习期满了。”
“他……是来实习的?”
“厄……怎么说的。与其说实习,不如说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
“对阿。他是个摄影家。你以为人家跟你是的没事做阿?对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是……?”双儿露出暧昧的笑。
小满的脸色涨红,如同夕阳西下的霞。可蓝山的突然离开却让小满很失望,有点心痛。
三天后,小满居然在自家楼下遇见了蓝山。
“蓝山,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满?你住这儿么?我刚搬来这里。”
“是么?住哪?”
“A栋8楼1302号。”
“1302?我住1301!”
“是么?!呵!那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对了,上次的事对不起。”
“什么事?”
“突然离开,也没和你说一生。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天天都可以见面了。”
“呵,是啊。”可以天天见面了。
小满很兴奋,没想到可以和蓝山住得这么近。
后来突然有一天,小满在蓝山家里发现一张自己的照片。自己透过玻璃看天,眼神很柔和。蓝山把自己找得很美丽,连小满自己都有些眩晕。
“哦!不好意思!当时看见你就不由自主地照了下来。你看,这个角度刚刚好,光线也建制绝棒!这是我最喜欢的了!我叫它‘天使’哦,不好意思。”
蓝山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小满却感到心里很温馨。
“可以……送给我么?”
“当然!底片也可以给你!不过,我能不能放大一张,就挂在这儿!”蓝山指着那片白色的墙壁。
“嗯。”小满的脸很红,她低下头,轻声地允了他的要求。
因为家住得近的关系,小满和蓝山的走动越来越勤,关系也越来越好。情人节,蓝山突然地出现在小满面前,他送了她99朵玫瑰。
他在她耳边低喃:“小满,我爱你。请嫁给我。”
蜜月结束后,蓝山的摄影作品被著名摄影家看重,蓝山带着那张‘天使’,远赴马来西亚参加国际摄影展。
小满在家整理蓝山的书桌,无意间发现一本相册。相册不像是新的,却被保存的完好。
打开相册,首先是一段话:
在我体验生活的时候,我遇见了那个女孩。她仿佛是天使,照亮了我的心。
第一张相片,是她;第二张,还是她;第三张,也是她……整整厚厚的一本相册,满满的装着的,全是她。
小满幸福的笑了,笑得任意让泪水肆意流淌在脸上。
手机的铃声响了,小满笑着接通电话……
小满很久没有说话了,只是坐在双儿的上岛咖啡里,点一杯蓝山咖啡,不加一点糖。咖啡放在右手边,小满呆呆地望着天,人咖啡转凉,变冷。从清晨开店,一直坐到晚上关门。然后将咖啡一饮而尽,像是喝啤酒,想要喝尽自己所有的泪。
小满的手里始终攥着一张报纸,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报纸了,小满从没松过手。
因‘天使’而一夜间于马来西亚成名的蓝山,因空难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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