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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冰塔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忙忙碌碌的冰雪城中人都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却把十分注意中的八分移到冰塔之内。慢慢的,那人踩着木托,吱吱的混着奇特的韵律,出现在门口。城主只允许那人每月的这个时刻出来一次,这也是冰雪城人难得看到他的机会。只见他一身红色长袍,冰天雪地,一出现就晃红了人眼,长长的头发随意挽在后面,俊目数里不慎热切的扫了一眼全场,所有人屏气不语,似是看见又好似什么也没有看见,静了一刻,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做着手中的事情。仍拿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那人。那人十分奇怪,数九寒冬,却穿这木拖鞋,出了冰塔,更是连木拖也脱了。赤脚踩上冰凌的雪上,面带笑容,雪白的面容顿时多了三分艳色。即使是艳丽也非俗气的烟火之色,他像是乘风而来的仙子,偶一驻足,凝望大地,寒风立时灌满的大红的长袍,他却是好像十分高兴,踩着雪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一人偷偷地说“就是他么?”旁的人立刻点头。还有个愣头青自言自语“不过如此啊!”立马招来几声怒喝。“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他原本才是‘城主’。要不是那件事情,现在他可比现在的盟主还要光鲜百倍!得罪了他你别想在冰雪城混了!”
“城主干嘛把他关起来啊?”齐刷刷,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几乎是惊惧,脱口而出的人立刻低下头,在不言语。
玉珠远远的跟着纪扬,看着他光洁的脚和一小截小腿,一步一个脚印,这又是了什么呢?只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这个朝夕相处近一年的人。原本,他是个好脾气的人,得罪了他的人,他还会在主人面前求情……。步伐的频率有些乱了,玉珠觉得自己不该想起这些,谁是谁非,她就是想管也无从插手啊。他们,本来就容不得另一人的插足的。走到纪扬的跟前,微微叹气惋惜的口吻说“何必为了一时贪欢痛快受好几日的罪呢?您的身子也不好,这半响,寒意入体,明后天您可下不了床了。”
“一直……都是这样啊”纪扬抬起头,仰望苍天。
“公子你……”
“当年我何尝不是如此,为了一时的快活,以至于今日遭罪吧。呵呵”苦涩的笑容挂在嘴边,纪扬看着身边的小丫头,长发半掩住左边的面容,然而日夜伺候的玉珠怎会不知道这熟悉的面孔些微的瑕疵。怔怔的,“你的疤……”一语未了,说不下去。
纪扬抚摩左脸,摩挲着“怎么了?更难看了?”
“不,一点也没有”玉珠低下头,心里加了句“更惊心动魄了”。
长长的化痕,一刀一刀,当年曾痛彻心肺,而今我终于知道什么更痛。微微笑着,如血般娇艳轻轻抽动,映在不见天日的脸上,有种扭曲的魅力。他本是这冰雪城中,最快乐,最纯洁,最最可以称得上冰为肌肤玉为骨的人。现在……
回去的路上,玉珠以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问了一声“难道就没有机会了么?”
纪扬回眸一笑,苦涩溢出,“是他不肯给我,一直是他……”
冰塔再次关紧大门。同时也锁上了一颗幽怨不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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