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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恋爱的理由(上)
2.我不能恋爱的理由(上)
大理寺向来有个规矩,履新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都必有位前辈带着,一年后才可以出徒独立办案。大理寺卿对于京师普通案件的办理本不必亲力亲为,尉迟却坚持亲自带教裴东来,他的理由是,近日没有皇上交待要提头来办的要案,东来是自己昭告天下收的徒弟,哪有假手他人的道理。裴东来任大理丞月余,也就自然而然地与尉迟同进同出,享受洛阳城难得的太平日子。
这日金吾卫来报一起命案,城东杨家少爷杨文失踪月余的小女儿杨涵在井中被人发现,众人本当作是一场意外,唏嘘后准备各自散去时少夫人却突然从房中冲出来,挣脱左右侍女的搀扶,指明女儿的死是杨文所为。这下围观群众哗然,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杨府水泄不通。裴东来粗粗听完案情,面无表情地叫邝照,应声的却是薄千张,“小裴大人,邝照一早和尉迟大人去狄府了,听说是狄大人有旧友来访,邀......哎小裴大人你去哪儿......”不等薄千张说完,裴东来翻身上马就往城东去,路上觉得今天的阳光有点刺眼睛,明明打了伞的。他无端地有些生气,却又想自己这气生得太过莫名其妙,只好一鞭子下去,把一腔无名火撒到坐骑身上。
等他到杨府时,围观群众已经被现场的金吾卫连吓带骗地赶了个干净,他走进院子,杨文与夫人各自垂首站在井旁,一边的仵作坐在青石凳上查验平放在桌上的尸首,由于井水阴凉,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泡的有些发白肿胀,裴东来看见一具小小的身体躺在粉红棉布做的襁褓里,安静得好像被哄睡了一样。他看得出了神,直被仵作叫了好几声才听见,“裴大人,尸体眼睑出血,口唇青紫,甲床紫绀,从外表上看,颈部和面部都没有伤痕,这杨家小小姐应是溺毙而亡,过身的时辰大约是在......”“这是什么?”裴东来俯身捻起仵作医箱里的镊子,夹起尸首鼻腔上的一块白色碎屑,仵作凑近去看,“好像,是纸?”“将尸体带回大理寺,仔细查验!”裴东来转头看向院中的夫妻两人,杨文铁青着脸,少夫人仍是一脸哀戚,“将杨文也给我带回大理寺,容后审问!”
裴东来在杨府走了一圈,回到大理寺后直接去了仵作房,仵作正将尸身的内脏一一放回原位,见他进来,停下手里的活,将一块白布包着的东西递给裴东来,“大人,这是死者的肺脏,小人先前见尸体符合窒息而亡的特征,尸身上又没有旁的伤痕,便以为死者是溺水而亡,如今看着肺脏内却没有半点积水,只是小人还不明白......”裴东来略想了想,“方才那东西你说是纸?”“是,大人,依小人看,应当是高丽纸,此纸质地厚重,遇水贴合又不溶解,常用来作书画用,我大唐并不产此物。”裴东来闻言眯起眼睛,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次日清晨,裴东来到书房向尉迟真金汇报案情时,狄仁杰也在房中。见裴东来迟疑了一下,尉迟真金摆摆手:“他不是外人,说吧。”听罢案情,狄仁杰问道:“你确定那是高丽纸?”裴东来单望着尉迟真金,没有回话,狄仁杰无奈地笑笑,“要真是这样,那死因应该是贴加官。”尉迟真金闻言嚯地站起,“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贴加官往往是用来讯问的手段,自然不会有人想要问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事情,现场一定有两个人。”狄仁杰捻着胡须,尉迟真金眼底一冷:“这孩子能威胁到的人......”“杨家世代与海外通商,家中一定有高丽纸,我已经问过杨文两堂,他什么也不肯说。死者既然是他杀,此事与杨家人脱不了干系,看来还要去一趟杨府。”裴东来话音刚落,只见薄千张跑进屋来,“大人,小裴大人,哦,狄大人也在啊,杨府少夫人和管家求见小裴大人,正在书房外。”狄仁杰扬了扬眉,“嗬,这倒送上门来了。”“大人,”薄千张凑上前小声道,“杨老爷前天夜里好像过身了,只不过昨天他家里出了这事,就没有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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