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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5
我再也没和伊莉莎·兰德说过一句话。
之后我们被带到了基地,中校念了分配名单,我被填补到了一个编号为037的老班。据说,每一个特工班一旦上过战场就不再往里加人,直到其中的士兵全部阵亡。特工班的编制通常是八个人,一个班长和一个副班长。四对搭档,然而搭档的人是可以在班内交换,以防止特工因为搭档的死亡而极度痛苦不能自拔。如果在服役期内消耗过大,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那她就可以提前退休了——不过这种情况一旦发生,结局往往是自杀。
而我这次竟然被硬填入一个已经上过战场的SA班,实在令人意外。想要问中校为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了。说老实话我对中央舰队的编制并不太了解,如果说错了话漏了馅儿,麻烦就大了。
我就这么不太明白地拎着自己的行李,在偌大的基地里寻找自己的宿舍。
中央舰队现在驻扎的这个海军基地叫做“贝瑟尔”,其实也就是“基地”的古代语。它可谓是共和国成立以来最早的太空基地了,直到现在还在共和国与安美亚帝国的领域交界处附近发挥着重要的防御作用。
它看上去非常古老,典型的圆盘式空间站,通过绕轴转动制造人工引力,就像是一个大轮子。轮胎的部分是管道,军官士兵和随军技术人员居住在这里面;而辐条的部分则是仓库、工厂或者实验室,还具有一定的防御性攻击能力。
整个基地的骨架都覆盖着银灰色的光滑涂料,使得墙壁光可鉴人。这是目前最先进的中子涂料,能在最大程度上保护其稳定不受伤害,那些没有涂料的部分——例如施工点——就是整个基地最脆弱的部分,需要重点保护。
据说这地方前前后后已经被大修大改了三十多次,看着最现代化的智能投影墙壁上挂着的古代蜂鸣器,我开始有点相信这个说法了。不过,修改这里的那位可真不认真。怎么说呢,尽管存在着各种各样相当先进的设备,这基地整体看上去依旧像是一部古装剧的片场。
我现在就在“管子”的F段游荡。整条管子按顺时针分为A到Z二十六个区:A区是高危实验准备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两侧的Z区和B区是高危隔离区,主要居住着共和国军方的顶尖军事科学家,也起到一个缓冲防止实验室事故影响到其他居住区的作用;接下来再两侧的C区和Y区是技术交换区,其实也就是无人区,最大程度上隔离了实验的危险副产品。
过了C区和Y区,就是真正的生活区了。D区到I区、K区到P区、R区到X区是居住区,主要居住着中央舰队的官兵以及一些随军技术人员;J区和Q区是专门的休息区,也是整个基地唯一能买到烟草酒精和消遣的地方。
表上写着我被安排的037班宿舍是F-037,“管子”里来往的人们都穿着黑色的中央舰队制服,扣子扣到最上面。这种衣服和母星时代的正装差不多,讲究笔挺而不是舒适贴身,显得有点儿帅(类似与地球上的西服)。其中有男有女,不过多数还是女人。她们面色平静,大步流星,不与周围人交谈,就算你挡了她们的路也来不及说对不起,因为她们会直直地绕开,转眼消失在你面前。
我就遇到了这么一位。一个个子不高、干瘦干瘦的女人,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直直地冲我走来。我来不及躲闪,差点被她装上,刚开口说了个“对”字,就见她左跨一步,与我擦肩而过,连头都不抬一下,却快得带起一阵风。
这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在基地走路慢慢悠悠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因为多数人都会默默地低着头绕开,让人很是尴尬。不过这里的男性警卫员倒是抬着头走路的,让人能清楚地看到他们漂亮的脸蛋——虽然极其少见吧,我走过了三个区才看到两个。
在路过了三个商店十个水房和两个洗衣房之后,F-037终于到了。光可鉴人的银灰色涂料无框门上用十分复古的红色油漆漆了“F-037”四个大字,门上有一个貌似是摄像头的东西,我猜那是监视器。
我习惯性地捋一下头发,却没有捋开,才想起来头发已经被中校命令扎上了。伸手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刚要再敲一下,门里却响起了声音。
当然,是女人的声音,有点低:“谁?”
“呃……新来的,CC·卡特——请问这里是037班吧?”我不确定地问道。面对不太熟悉的环境我总是习惯性地作出不确定的样子。
“哦,新来的。”门向内旋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家居服的女人。她身材单薄,大约一米八左右,梳着一头非常整齐的黑色齐肩短发,到眉毛的齐刘海;白白净净的瓜子脸,细长的黑眼睛,看起来非常乖顺良善,不像是共和国大大咧咧的女人。往下,她的黑色家居服胸口绣着中央舰队的军徽——冥十四和它的伴星。
看来这是军队发的统一服装。我大概有个概念了,在基地里士兵可以保证起码的衣食无忧。不过,这位大姐的胸真平……咳咳,我是说,骨感,骨感,绝对没有讽刺的意思。
“嗨?”我十分脑残地摆了摆手,然后毫无悬念地看到一客厅的人都投来了“这人脑袋有问题”的目光。
宿舍空间很大,粗瞄一眼大概包括一个客厅两个卫生间两个浴室和两个五人卧室,现在我能看到的客厅里有四个女人,还有一个就是给我开门的这位。
沙发也是黑色的,从右往左坐着三个女人。
第一个坐得舒适而优雅,棕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拢着,柔软地束在脑后,相貌普通面容极度平静,灰色的眼睛温柔包容如大海,正在专注地看着全息电视。
第二个仰躺在沙发上,四肢毫无优雅可言地张开耷拉到沙发上;她有一头平均长度不超过三厘米的火红色短发,看起来很扎手,身材属于健美的类型,长相算是帅的,眼睛闭着好像已经睡着了。
第三个个子很高,瘦长瘦长的,翘着二郎腿,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穿军队发的家居服而穿了一身花里胡哨什么颜色都有、仿佛古代彩绘玻璃的家居长袍,头发是银色半长的,背对着我看不清面容。
“我叫莉莉安·杰德。”那位给我开门的齐刘海女人说道,她的动作语气都有点腼腆,让我怀疑她是从哪个男尊的国家移民来的。
“从右往左依次是班长那梅·阿尔法,贝拉斯·威尔逊和H·荷里安罗斯。”这位莉莉安·杰德腼腆地介绍道,“这是我们目前现有的所有成员,对了,还要加上新来的你和EQ·斯派克。”
“斯派克?”我有些奇怪,这在共和国并不是一个常见姓,这个EQ·斯派克会不会和中校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莉莉安问道,“对不起我没太听清楚。”
“没什么。”我摆了摆手,这时候沙发上的三个人都转头看向我,于是我只好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我叫CC·卡特,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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