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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
清晨,景萱悠悠地从床上醒来,早已不见了赵临的身影。紫玉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姑爷已经出门办事去了。临走前还嘱咐我让我不要打扰您休息。”景萱看着紫玉脸上露出的羞涩笑容,心知她定是想歪了,不过也未多做解释。
端王风波渐渐淡去,府里人谁都不敢再提起。
这日,子晴从外面带了新鲜玩意儿回来。
“萱姐姐你看,这是金家公子给的西洋钟。”
“哪个金家的公子?之前不曾听你提起。”景萱问着,却也被眼前的西洋钟吸引了过去。
“还能有哪个?还不是那个狗皮膏药。”虽是这样说着,但却从子晴脸上看不出任何厌恶之情。
景萱“呵呵”一笑,“你啊,就是表里不一,不喜欢人家还收人家的礼。”
子晴嘟着嘴,“谁叫他总是好久才出现一次,还说喜欢,总是跑的连影都没有!”
“这商家总是避免不了的要出门,人家回来总是给你带东西,足以说明心里是惦着你的,你还不知足。”
“谁要他惦记!哼,不提他。萱姐姐我教你如何看这西洋钟。”说着,子晴就给景萱细细讲了起来。
“这洋人的东西的确是奇妙。”景萱按了一下钟表上面的小门,一只机动的小鸟就钻了出来。“倒是有趣。”
“萱姐姐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反正他那里多的是这种玩意儿,我再问他要个去!”
“怎么,现在不说人家不好了?”景萱揶揄着,心里暗暗有些羡慕,她和赵临之间如今总是过于疏离了。
“萱姐姐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看看。”说完就要来给景萱把脉。
“嗯?”景萱回过神来,“无碍,方才想到些事情,有些走神罢了。”
“你和师兄还真像,他最近也总是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搞不懂你们。我先回药铺去了。”
子晴走了,景萱一个人又安静下来,喃喃自语道:“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赵临匆匆归来,便去了沐浴,吩咐下人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衣衫褪尽,迈入温水中,赵临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来。今日上朝,下腹一阵坠痛,所幸朝服能够遮挡一下,不然被人看到,身份定会暴露。近日来,他总是犹豫着要不要把真实身份告知景萱,奈何到了最后总是打了退堂鼓,尤其夜晚对着景萱睡颜总是止不住地叹息,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先前两人沐浴从不在一起,今日景萱想和赵临说话,谁知他回家便钻去沐浴,等了这许久也不见他出来。于是摒退了下人,悄悄走了进去。屋里雾蒙蒙地让人瞧不清楚,只隐约看见赵临头仰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景萱轻轻走了过去,“相——”景萱愣在了那里,猛然转身跑了出去。
赵临被声响惊醒,回头只看见景萱仓皇离去的身影,顿觉不好,心里“咯噔”一下。
穿戴整齐后,赵临步履沉重地走进卧房,看着景萱微红的双眼久久不语。
“我要你亲口承认。”景萱眼中含着泪。
“对不起。”赵临低下头。
景萱闭上眼,泪划过脸颊,“你欺骗我一次又一次,还敢说是真心对我?”
赵临握紧拳头,没有反驳。景萱以为赵临默认,心更是凉了。
“合离吧。”
赵临猛地抬起头,“我不,我说过你只能留在我身边!我错,你打我骂我都可,唯独这个我不会答应!”
一时间相顾无言,许是受不了这样沉闷的气氛,赵临走了,景萱一人呆呆地坐在桌前。紫玉推门走了进来,“夫人,姑爷刚刚为何那样生气?”
景萱眼睛颤了颤,吩咐道:“明日起,把我的东西搬到西厢,从今以后我就住在那里。”
紫玉虽不解,但仍能感觉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赵临几天来都没有回府,一方面怕回府后景萱又提出合离的事情,另一方面兵部事宜积压了许多。
才平定不久的边关又起了烽火。
第四日,赵临疲惫地回到府中,回了卧室。子晴敲门走了进来。
“你和萱姐姐闹别扭了?不许装睡!”说着,就去抓赵临的胳膊。
赵临躲了过去,“闹够了没有!我和她的事,你不要参与。”
子晴见赵临脸色不好,忙问:“师兄,你是不是病了?”
赵临挥了挥手,“我没事,不过是没好好吃饭罢了。你去忙自己的吧,至于,她那边,你多照看着些。”
“你为何不亲自去?”
赵临撇了撇嘴,“她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我了吧。”
子晴听闻皱眉,“究竟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赵临摇摇头,“帮我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出事。”
天启的老皇帝驾崩了,大皇子继位,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削了二皇子的王位。二皇子起兵造反,最终被砍了脑袋。第二件事便是挥军北上。新帝势要立威,公主劝阻无果。
赵临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又是连着在兵部住了几日。
朝堂上,皇上把大臣们呈上来的折子通通扫到了地上。“朕要你们想的是退敌之策,看看你们给朕的都是些什么?你们是安生惯了,让朕派公主和亲?”皇上气的猛咳起来。
赵临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皇上,各位大人也是为了避免生灵涂炭。”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赵临,“赵大人可知这和亲人选——是昔日端王的女儿。”赵临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赵大人还要赞同吗?”
“皇上,臣还未说完,和亲虽能解眼前之急,却不长久。臣恳请领兵出征,退敌以报皇恩。”说完,跪下重重地一叩。
皇上没有立即表态,以不适为由,退朝了。
赵临随着人群走了出去,太监跑上来叫住了她。“赵大人留步,皇上有请。”
赵临进了后殿,当即跪了下去,皇上看着她,问道:“当真决定了?”
“回皇上,臣心甘情愿带兵前往。”
皇上沉吟片刻,允诺了。
赵临刚进门,下人就报告说景萱得了风寒不肯吃药。赵临快步向西厢走去,进了屋,见紫玉在劝她吃药。
“我来吧。”赵临上前一步,接过紫玉手中的药。
紫玉下去后,房内就剩下两人。赵临仔细地吹着药,景萱把头扭向一头不去看她。
“吃药吧,既然如此不愿见我,就快些把药喝完。”赵临把药匙贴近景萱嘴边,见她仍是不喝,当即喝了一口,嘴对嘴灌进了景萱口中。“你!”景萱被呛地咳嗽。
“不想我继续这样喂你,就乖乖把药喝了。”赵临不带一丝表情。景萱恨恨地咬了咬唇,皱着眉喝完了药。
“这才乖。”赵临忽然伸出手,抹去了残留在景萱嘴角的药汁。
“我喝完了,你可以出去了。”景萱下了“逐客令”。
赵临站了起来,转身走到门口,“放心,我有段时候不会出现了。”
景萱正想问赵临是何意时,可赵临已经出了门。
夜里,景萱烧地说起了胡话。紫玉急地叫醒了赵临,吵醒了府里的人,子晴也披了外衣走了过去。
赵临在床前帮景萱换着毛巾,等温度退下了些,便对紫玉说,有事随时去叫自己。
已是深夜,小院里多了些凉气。
“师兄,你和萱姐姐到底为何变成这样?”
赵临望着子晴,无奈地摇了摇头,“都是我的错。她大概,不会再原谅我了。”
“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子晴看着赵临的样子很是难受。
赵临走近子晴,鼓起勇气,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子晴不解,赵临又使劲按了下去,子晴惊异地看着赵临,说不出话。
赵临看着子晴的反应笑了,“连你都这样,她更加不会原谅我了。”
子晴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为何仍要娶她?你明知你是——”子晴的话在明显不过。
“你觉得呢?”赵临不答反问。
“值得吗?”子晴咬牙问道。
“值得与不值得,我从没有考虑过。既然她如今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保护的。”
“……师兄……这些年,你受苦了。”
“傻丫头,这些年我过得很愉快。”赵临轻轻地将子晴搂在怀中。许久,赵临松开怀抱。
“我又要走了。”赵临微微笑着说。
“去哪儿?”子晴抓住赵临的袖子。
“边关。这次是我主动请缨,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清晨,赵临早早起来去熬了粥,让丫鬟送去给了景萱。
赵临悄悄在景萱的枕下塞了封信,手就要碰到她的脸时收了回去。赵临又嘱咐紫玉好生照看景萱,这才出了门。景萱悠悠醒来,起身洗漱。紫玉发现了枕下的信,递给了景萱。
“先放着吧。”景萱慢慢地喝起了粥。
“夫人,这粥还是姑爷出门前熬好的。”景萱听后,手顿了顿,又喝了几口便吩咐紫玉端了下去。
景萱抽出信函,读完后,愣愣地没了生气。握着赵临留给她的玉佩,滑下了泪。
路上,赵临坐在马车中端详着皇上给的信报,心中有了大概。
“大人!”一名士兵在车外叫道。
赵临掀开车帘,“何事?”
“回大人,前方不知为何,几里的大树都被砍断了,将士们正在搬移。”
赵临点点头,“还有多远到?”
“回大人,大约200里。”
“嗯,我知道了,传令下去,让前面的人尽快清理,争取两天内到达。”
“是!”士兵得令后,掉转马头下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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