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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
庆五轻轻拍着小家伙的背,轻声问道:“想爷爷了吗?怪他吗?”小东西慢慢张开眼睛,长睫毛眨呀眨,眼里慢慢的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庆五摸摸他的头,心里怪自己多嘴,干么要提这个话呢?
“他是担心自己走(去世)后我的安全,才将我托付给你。只怕他现在已经去了。”凤归清的身体慢慢蜷缩成一个球。庆五当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当是说回了老家。也没太让在心上,他慢慢抚摸着手下的身体,给予他无言的安慰。小家伙在这有节奏的抚拍中睡去。只留下一室暗沉。
第二天天亮的很早,凤归清醒的很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在整夜纠缠自己的恶梦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是自己不熟悉的环境。身边的这个人,靳叔托付的这个人,他真的能保护自己吗?老靳为了保护自己,给自己一条生路,可能已经去了,心里不由地悲伤起来,从出生到长成如今,两人没有片刻分离过,凤归清将靳叔当成自己的亲爷爷。如今天人相隔,在怎么坚强,也只是6岁的小孩子,在这新生活的第一天,怔怔的落下泪来。
生活在山谷中,时间流逝的感觉不是十分的明显,庆五的面容还是20多岁的样子,只是小家伙的变化就十分明显了,他本来身体瘦弱,吃饭很少,庆五心疼他,每天逼着他多吃,陪他玩耍,庆五就看着他,身体一点点的强壮起来,看他对自己越来越依赖,有了一种类似于父亲的感触。
小家伙刚来的时候还蛮抵触他的,经过时间的磨合,两个人之间关系越来越融洽,其实庆五只是外表成熟,内心却十分孩子气,记性十分不好,总体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凤归清恰好相反,外表看起来虽然是孩童,性格却十分早熟,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对人也十分冷漠。随着年岁增大,越来越冷静自持,反是他照顾庆五的时候多,庆五在他面前就更没有威信可言了。话虽然是这么说,凤归清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像孩子一样撒娇,耍奈。
谷中有宝藏,就在后山书库里,自古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刚开始的时候,庆五还颇有自信当起小归清的师傅,半年后,庆五充满了浓厚的挫败感,归清天资聪颖,一点就透,某人完全没有享受到当老师的乐趣。于是,放任自流。之后的整整十年,除了练武的时间外,小归清浸淫在这后山书库里,庆五看着他,心里颇为自豪,还是我教的好啊!(作者:是你教的吗?)
两个人在这谷中生活了近十年,如今凤归清已经长成为一个美丽的少年,优雅动人,真像是个俗世翩翩佳公子,就算是庆五常常见他的样貌,猛然看见他的时候,也会有心跳过速的感觉。好在,后山书库里面有关于易容术的书,凤归清认认真真的学了,后来在江湖上行走,少了不少的麻烦。
庆五虽然是个小孩心性,可每年总会有一天心情会很低落,这一年的这一天,两人吃完晚饭,庆五显得特别的焦虑,心神不定,很不像他平时的样子,连凤归清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这种变化,“师傅,有什么事吗?”当凤归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庆五像是被惊醒的样子。“哦,没事。”可眼神的闪烁不定。“是不是又到了那一天,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掉吗?”庆五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虽然自己的年纪比他大,但生活上多数是凤归清照顾自己,不是父子,却比一般的父子感情更是深厚。
庆五心里有一个人,今天是那个人的生日,多年前,两个人相依的时候,曾经许下愿望要一直一直的这么过下去,后来虽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心里却始终相信这句话的。就连对那个人怨恨的地方,也渐渐的忘却,只留下美好的回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会频繁的想起他,后来,归清来到谷中,庆五多半的时间都用在照顾这个孩子身上,想起他的时候少了很多,其实在内心深处,还是很见见那个人,看他在抛弃自己之后,是否得到他想要的生活。只是像爱他一样去爱别人的心情是在也不会有了吧……
“我想出谷!”庆五终于下定了决心。
凤清归没有说什么,两个人时常呆在一起,虽然不多说话,可彼此的意思都是懂得的。
凤归清很感谢这个名叫庆五的男人,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年,虽然自己本身是那种性格凉薄的人,可跟他在一起,却是受他的性格感染比较多,会哭,会笑,比较像个正常人,有着应该有的情绪。庆五虽然看起来笨笨的,可是偶尔也会发呆叹息,神情恍惚,每当这个时候,凤清归都不会去打扰他。
凤归清知道他是想起了他曾经的恋人,虽然已经十年过去了,可是却没有一刻能忘记。有时候会微笑,有时候会沮丧,更多的时候是叹息。真是个笨蛋,既然想他,为什么又不去找他,哪怕只是看看他也好,总比像个傻瓜一样在山谷里唉声叹气要来的好。显然,庆五不这么想,自己躲在自己的龟壳里面不肯出来。这次说要出去,很反常!
庆五出谷的时候,气氛很煽情,庆五很想叫住少年,叫他和他一起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又担心到时候要他来照顾自己,拖累了他,何况,是去见那个人,自己这一去,生死未卜,也就什么也没说。
凤清归虽然冷漠,对庆五却很好,只是平常藏的很深,不轻易表露出来,当年靳叔将自己托付给他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自己当时年纪还小,年幼的种种遭遇,对任何人都报有不信任感。靳叔却看的很透。凤归清从来没有和庆五说过自己的身世,不过,还是告诉过他,和靳叔的真正关系。
至于庆五是怎么知道靳叔不是归清亲爷爷的事,是在两个人生活了5年之后,那时候凤清归13岁的时候,有一天,庆五心血来潮说起了靳叔,感叹道:“如果当时把老人家接来就好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归清你想他吗?”凤归清说道:“他不是我爷爷。”
庆五显然很吃惊,“不是爷爷吗?那他是谁?我一直以为他是你爷爷呢?”
“我可从来没说过,他是我母亲的一个家仆,他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
这时庆五多少有点明白当时的疑惑了,二人长的根本就不像嘛。(作者:爷孙不像也是很正常地。庆五: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个笨蛋吗?哼哼…… 作者:你当然是个笨蛋了)
前事不提,凤归清前脚送走了庆五,后脚就跟着出了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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