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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万千璀璨灯火,人群熙攘接踵而至。屈涟却在人群中失了魂,皇城大道微风拂过,顿时荷香四溢,夏日是荷的天下,可是是谁说‘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可明明是那‘倾国倾城恨有馀,几多红泪泣姑苏,倚风凝睇雪肌肤。
“乐鸢猜想郡主不是一个善于饮酒之人?”一身紫衣华服的乐鸢王子依窗而靠,语气漫不经心的像是平常饮酒吃饭的闲聊。如若细心,定会发现乐王子并没自称为本王,而谦虚的自呼乐鸢本名,其中韵味,让人甚是费解。
“乐王子既自称本名,何不也叫随几位哥哥唤屈涟一声涟儿?”屈涟微笑,亲自端着酒壶为乐鸢的白瓷杯上斟满酒,坐下身来,一旁被忽视的紫眸白狐一溜烟就跳上屈涟的腿上,做小鸟依人状,屈涟身子一暖,用手抚着白狐的毛绒,白狐舒服的眯了眯眼,过了半响,才听到屈涟柔柔的声音“乐王子既然也道出了涟儿不善饮酒,那么乐王子还带涟儿来饮酒,想来也就是乐王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乐鸢听后笑了笑,紫眸掠过屈涟身上眯眼的白狐移到了屈涟脸上,莞尔道:“明明方才是郡主先要乐鸢来的?要说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也得先问问郡主?”
屈涟也莞尔一笑,也并没有尴尬,倒是为自己也斟了一杯清酒,放在唇边轻啜小口后,才道:“我屈涟向来也不喜拐弯抹角,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涟儿也就口无遮拦的讲了,且假若冒犯了,也请乐王子也莫要见怪。”
“哦?”乐鸢紫眸微眯,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端起白瓷酒杯把玩着,修眉微挑:“那乐鸢愿闻其详。”
“前些日子,涟儿对乐王子一时好奇就遣人稍微查了点事......结果一查,就查到了此时乐王子几年来最忧心的事”说完,屈涟下意识的拿眼看看乐鸢的脸色,果然如料想一样的淡定,顿了顿又继续道:“想必乐王子此时来幽国贺寿也是因此事迫在眉睫了?”
传闻中乐鸢王子在丰国乃下一任君主不二人选,然不是,其实丰国兵权可分为三,有三分之一在大权在丰国皇上在手上,而还有两份,一份在丰国皇后家族上,另一份在丰国王爷手中,而丰国皇上是很想把位置传给乐鸢,可是皇后毕竟不是他亲母亲,女人的嫉妒心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现在正帮着丰国王爷在夺他这个江山,此时你乐王子来此最重要是找庇佑,幽国兵力一向强悍,丰国一向与幽国交好,假若幽国有掌兵马之人愿表示助丰国乐王子,那么丰国皇后和王爷背后支持的家族必会有所忌惮,那么等这段缓过来了,他日必会拿到更多的兵权,他的位置会做得更稳了。
“说白了,我屈家军可以帮王子您?”屈涟说完顿了顿,为对桌的乐鸢又斟满了一杯酒,又道:“涟儿只要乐王子给一个许诺,他日王子大业已成,涟儿要王子帮助我办一件事,可好?”
乐鸢皱着眉头,像是在审视屈涟的要求,半响才抬眉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依涟儿看,乐鸢为何偏要找郡主?”顿了顿,接着又道:“乐鸢可以找比涟儿更有实力的主,而且据我所知涟儿的势力你自己的把握我不大,我可以找....”乐鸢轻笑,紫色的美眸带着少些探究“就比如幽国皇上......又或者五皇子?”
屈涟稍微沉思,想到这,遂笑了笑,说道:“乐王子此话不假,涟儿对屈家军把握的确不大,屈家军是忠于父亲的,而涟儿又是女孩家,有些将士必不会甘心为我调遣,对,我这次原意出兵助乐王子你,第一点是为了探探自己在屈家军的位置,看以后是否能为自己所用,而第二点涟儿是想卖乐王子一个人情,而涟儿亦清楚乐王子是得不到幽皇和五皇子的支持的,要助丰国必不会是幽国皇上,皇上代表着幽国民生大计,幽国皇上假若帮乐鸢王子,乐鸢王子登基还好,喜上加喜,假若有什么意外,他日丰国王爷登基了呢?想必与丰国不会和幽国友好了吧?相同的道理,幽国亦不会帮丰国王爷,因为幽国他不会同涟儿一样去赌,赌你乐鸢王子是下一个皇帝,乐鸢王子觉得呢?”屈涟轻笑着“退一步说当今皇上帮了乐鸢王子,乐鸢王子就有了成功的九成把握,而皇上的要求无非是嫁公主给那你,嫁一个公主还好,江山美人何乐而不为,倘若带回去的那公主在那边势力稍好,那么恃宠而骄有可能打乱朝纲,再与幽国里应外合,丰国江山不保,假若不受宠,那天幽国一发怒,理由是虐待他家女儿,到时候幽丰两国就会兵戎相见,这个嘛,那个皇帝没有野心呀,所以要说此时丰国王子还在与我屈涟在此把酒言欢,也就是已经否定了请求幽国皇帝的念想吧。”屈涟说完,方端起刚刚才抿了一小口的酒杯,又小啜一口,又说道:“至于五皇子嘛,他夺嫡之心此时已是路人皆知了,乐王子想和他合作,他现助你,你来日助他登基,亦不过是一个好办法,可是这事也容不得你们掐算时间,五皇子向来谨慎,最近马上二位有势力的皇子要及冠了,按推算皇上一定会在此时立太子,这么一个重要的环节,五皇子定不会出岔子,所以要不你等些时日等他忙完”
“沁涟郡主,可真真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呀?”乐鸢紫眸辩不出情绪,又接着道:“那乐鸢为何不向皇上请旨迎娶沁涟郡主呢?那样江山和美女不是同得吗?”
屈涟唇角勾出一抹未知的笑容“天下皆知我屈涟背后有着屈家军二十万,娶我屈涟如娶了那大军二十万,乐王子觉得我们幽国皇上会如此糊涂把我幽国二十万大军嫁到丰国?”
“那照郡主的意思,幽国皇帝真的亦有和屈家共享天下之趋,乐鸢不明白郡主做这些亦是为何?”
屈涟此时也是眉目含笑,只是若仔细,可以瞧出她眼底的苦涩,只听她轻声的叹了口气,说道:“涟儿亦怕功高盖主的道理,做此事亦不是为自己以后留一条路。世事难料未雨绸缪而已!”顿了顿,屈涟想了想说道:“其实天下皆知我母亲亦是产后虚弱而死,只是比乐王子的母亲多活了几个月,而涟儿父亲却是在涟儿出生那日死的......”说完也怆然泪下。
对面的乐鸢一时也不知所措,递过一方淡紫手帕,笑容亦些苦涩:”逝者已去,郡主莫要难受了”这其实是第一个在他面前提起他母亲,他没有发怒的,顿了顿,他又嬉笑道:“涟儿以后可要记住了我乐鸢可不是你任意同情的”
过了许久,屈涟才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冷静道:“是涟儿失礼了,待会你把我送到离这里不远的茶馆,我丫鬟在那里等我,你明日就可回丰国,日后自会有书信联系”
“可惜生错女儿家”乐鸢看着未及屏的屈涟收敛情绪及安排时的王者之风,就连他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女儿也不错”屈涟隐约的知晓他的意思,倾城一笑,并没有谦虚。心里却还是知道也许自己是男儿,必定是像父亲一般。
“哈哈,当女儿也不错.....是呀,留给天下许多男儿一份念想”乐鸢开怀而笑,紫眸眼中一片若有所思,似有还有些惆怅。
屈涟看着笑意连连的乐鸢调皮吐吐舌头,道:“最初相识你,涟儿觉得你野心勃勃亦冰冷,无真正笑过,其实也不尽然”
“那让郡主失望了”乐鸢面带笑意,口吻里有不加掩饰的慵懒之色。
“不过你的确是我见过的绝色,让一向自命长相不凡的我还要绝色,这是实话”屈涟吐吐舌头,面上却是一片认真说道。
“这个乐鸢早就知晓了”第一次乐鸢没有对夸他美貌的人怒目,而且心里隐约还有些窃喜,看来还真给这小丫头片子破例多了。
“看你比我还祸国殃民,我决定把当成我一号闺密......你没意见吧?”屈涟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头向乐鸢方向延伸,一副征求意见的摸样。
“......”乐鸢紫眸潋滟,只是满脸黑线。那有带这样夸人的呀!
屈涟怀中的白狐紫眸则弯成了一条线,小爪在空中抓抓,不知道是不是表示自己的幸灾乐祸。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呀”某女不亦乐乎
“当那个闺密貌似是女子吧?”某男被雷到,半天才反应。
“听谁说的?”某女装傻,“就这么决定了.....那个天气不早了,是要早些回宫了”某女一向表现出了速战速决之势,免得别人退货。
“.......”刚刚说什么来着,女中豪杰不输男儿,这是演的那出呀!紫眸叹息道:“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嗯?”屈涟看着乐鸢露出那种有些无奈又有些疑惑的神情一时反应不出。
“我说那个跟我谈条件的王者?那个一个人在桥上哭泣的?那个现在像个无赖的?哪一个是真的你?”
“都是我,我要活我就必须坚强,我悲伤我就哭了,你对我来说无害了,我就更随心一点,没有假装的我看起来有些任性是吗?”屈涟浅笑,唇旁梨涡眀耀起来。
“假若你未曾出世在这个浪风尖子口,十五岁年龄那个女子不是天真烂漫?只怪天意弄人而已”乐鸢望着屈涟唇角的梨涡,想她只是才十五岁而已,就得强行背负着那些重担,都说富贵帝王家,那又有谁能真知晓最无情亦是帝王家,今天你风光无限,明个也许就是午时断头台。十五岁就应该有十五岁的张扬跋扈,可她人前不得不伪装成一个又一个不喜欢的自己。
“乐鸢,你也要记着,我屈涟也并不是你任意可怜的”屈涟睨着他,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口吻谴责着他此时同情的目光。“知道自己在浪风尖子口没有什么不好,怕得只是还不知?”
乐鸢看着烛光下屈涟白净的脸部,眉宇间泛着微光,充实着坚韧,的确谁都没有资格去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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