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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先生
深夜。
小白一路小跑到温宁远的A级病房,当她的脚踩在二十三楼的电梯出口门时,愣是没回过神来。放眼望去,整层二十三楼一片安静,走廊里的白炽灯火辣辣地照亮着一条条廊,现在连根锈针掉地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小白着实为温宁远的与世隔绝汗了一把,她缓缓地移动着步伐走向那唯一的病房门。
她是要去见温宁远的,对,是温宁远。她的老板,发工资给她的主,在这个深夜十二点叫她来医院工作的主。
“叩叩”
公式化的两道敲门声,这是按照温氏规则做的——如果要敲温宁远的门,只能敲两下,不能敲第三声,而且这两下必须要很有力,确保温宁远能够听到。
······
对于小白这种人来说,再多规则只要有很多钱就行,而刚好温宁远是那种特别大方的老板,工资一般来说都是麻麻的多,所以小白不建议他的诸多要求,虽然有些真的很神经质。
良久,温宁远清淡地调子从里屋传来,他说:“进来。”
光这两字,你能够听到就是三生有幸了。因为温大才子一天能够说上的话不超过四句,即使是小白这位贴身助理也没能有幸听到超过第三句的话。
她推开门,立马微笑起一张脸来说:“温先生。”
那时候她就关于如何叫温宁远而发愁,因为如果叫‘温老板’的话,温宁远听到时貌似表情特别黑,所以她不敢叫出口。如果叫他‘温宁远’,那又显得不符合员工和老板的身份。
接着她认识了几位经常找温宁远写歌的歌手,便清楚了他们都叫他‘温先生’,貌似是因为温宁远是写词的人,那时候大家都挺觉得他身上特别有‘书生’的范,便叫他‘温书生’,后来他们又觉得这‘书生’着实把他叫小了点,便直接叫他‘温生’了,可在后来他们又觉得这‘温生’‘温生’地,咋听咋像那个‘瘟神’,于是乎,大家便自发地叫他温先生了。
小白第一次叫温宁远‘温先生’时,他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牢牢的盯死她,接着在她一片心慌中浅浅地说了句,“嗯,挺好。”
然后“呼”地,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解放了好似坐云霄飞车一般的紧张。
现在,温宁远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病服,手捏着一笔静静地坐在那,看见她凌乱的模样后用手指在桌子上扣了一声。
一声!小白低头开始快速整理自己的衣服,刚才只顾着一路奔跑,哪里还顾得上这形象啊~
手指又在桌子上快速扣了三声,小白立马顺从地抬头双手接过温宁远手里的手稿,看了一眼上面的‘注明是谁’后便对温宁远说了句,“那我先送手稿去了。”
温宁远依旧不理她,自顾自地在白纸上摆弄着一个个音符,一个个中文字,全身心地投入。
直到耳边模糊地传来很大的关门声时,温宁远才抬起头朝着那扇门望去,仿佛那里还存在一个女孩奔跑开的身影。
他左手握着笔,对自己有些失笑了,就刚刚那段时间他才写了一句话和一个符号,要知道他很少这样的,当然除非有她的出现。
纸上,淡淡的清秀笔风写着————我是温宁远,和我结婚吧,梁白。
纸角,一个简单的符号——‘?’。
小白花了两小时的时间,终于在凌晨两点多把温宁远交给她的任务给完成了。她卸下脚上的跑鞋,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里,先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后便倒床就睡。
初见温宁远时,小白不晓得她几岁了,十八岁亦或者是十九岁。那时候温宁远不认识她吧,因为他那时候踩着云彩一般地走在学院里的每条道上,总是能够招蜂引蝶来,然后大家围成一圈,使她总是不能看到他。
于她,温宁远从那时候就是她所要仰望的一个人,一个人文学院名声大躁的才子。
所以,当温宁远一副淡然地坐在面试考官位置上时。
小白却不淡然了。
“梁白,A大人文学院毕业的。”一位考官有意地说出她的学历接着果然如她所料的看向身边的温宁远说,“温先生,这可不是你当时未毕业的学院吗?”
小白偷偷地看向温宁远,心想:对啊,读到大二的时候,要读大三的温宁远突然莫名的消失在A大,这可不是他未毕业的学院吗?
温宁远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问她,“做我的助理,要求很多,你能做到吗?”
这不是一句废话吗,在这个人人都要找工作的社会,一老板这样问,员工当然说‘当然能’咯,所以小白也似普通人一样坚定地说:“能!”
没想到,话音刚落温宁远就摔下她的简历转身走人,留下错頓的她和其他高层人士。
隔了几天,小白就浑浑噩噩的接到通知,当上了众多女人抢着的金碗——温宁远的贴身助理。
纵使公司里其他写词人的助理都说,她是靠着和温宁远曾经同校才留下的。但她也乐意做温宁远的贴身助理,一个说话不超过四句的淡漠男人助理。
一个她曾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男人,一个张望了很久的男人。
再次醒来是因为这破手机铃声,小白一副很想砸掉却又心疼的样子,她只能叹了口气接起手机‘喂’了句。
“小白,小白!我可是听人说了,温大才子住院了。”此声主人为Alise,温大才子粉丝团团长,当然唯一的职务也就是每天问问温大才子的情况与作品。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硬生生的直白喜欢了温宁远四年,有时候就连温宁远的外出情况竟然都会比她这个贴身助理都要了解。
小白总开玩笑说,“要不,Alise你来当温先生的助理得了。”
Alise爱笑呵呵地回答:“得了吧,温先生也就属于那种远观不能近玩的人,他生性冷着呢,这谁都清楚。”
小白后来想。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了解温宁远的人,即使爱的岁月比她少。
小白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也没啥啦,就胃病呗,我又不是没和你说过他是个工作狂。”
“天哪!那死zoe愣是不告诉我们温先生的医院在哪里,小白啊,我们都要靠你好好照顾温生了。”
她失笑,也许连她都照顾不了他。
可嘴上还是要说,“行行行~”
刚挂电话铃声却又一次响起来,小白看都不看屏幕就往手机里头喊了句,“我知道,我知道,要照顾好温先生,要不要连他今天上了几次厕所也告诉啊!”
“·······”手机里头一片沉默,只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吸声。
不妙!小白拿下手机看一眼屏幕,顿时要两眼发黑,四肢无力了!她慌慌张张地再次把手机放在耳朵边小声地说:“温先生。”
嘴上透着柔柔的调子,心里却千万次臭骂了Alise,偏偏这时候打电话,偏偏鲜少打手机的温宁远打来。
那头的温宁远已经穿好一身剪裁优质的西装站在病房门口,面无表情的说:“出院,快!”
妈呀!昨夜还在病房里赶手稿,今个就出院撒~小白童鞋表示严重的不满,这出院档子事咋也和她扯上关系啦~
她是助理,不是佣人!
一个字‘快’,使得小白像当年跑200米一样同等速度从停车站奔跑到医院的二十三楼。二十三楼,电梯门刚打开,温宁远站在一抹阳光下泛着光芒的背影便映入她的眼眸中,扩撒开。那是温宁远,连背影都显得那么沉默而又疏离的温宁远,那是连阳光也温暖不了的人。
“温先生。”
他没反应,依旧站在落地窗前静等她一般。
小白只好走向他近一些,然后喊:“温先生!”
刺耳!温宁远模糊地听到她喊他这个称呼时,觉得很刺耳。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地转身示意她把行李箱提起,然后一个人独独地走向前方。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静如水般。
“温先生,刚才在路上我接到F5的谱子了,他们说再加上你的歌词就完美了,他们打算把这首曲子做为专辑的主打歌。”
“······”
“温先生,华星的年终晚会打算要邀请你去。他们说一来是感谢你的歌捧红了公司里的众多歌手二来也是想要和你谈谈为下一批新人的专辑有没有兴趣想为哪位写词。”
“······”
“温先生,后天就是后屋的演唱会,他说为了感谢你给他机会让他一炮而红,所以邀请你去看他的演唱会。”
“······”
小白沉默了,话说她是按照记事本里的一条条安排读下来的,但是读完才发现这些事情除了第一条以外,下面两条都是温宁远规则里的要求——不接受任何人的邀请。
好吧,她又一次犯规了。
电梯里,温宁远出神地盯着小白低头认错的样子,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句,“梁白,和我结婚吧。”
明显显的,小白的背一凛,愣是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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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支持,多多踩脚,多多来看我~~~小白小白,一直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