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周叶/全员]九万里风

作者:死者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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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宗师第九(中)


      ——那还是整件事情都定了下来之后。王杰希、罗辑并着二人各自师长,总算画出一副周密的阵法,便将武林中所有擅道术阵法的人都找了来,商议如何布阵。
      “若是这等规模,便出动我们全员,”喻文州看了图之后,计算一刻,道,“亦得用上两月之余才能完成——这还是日夜赶工之后。”
      “这可不成。”李轩脸色顿时黑了,“虚空浮岛,现在只能撑得住不足十五天了。”
      “若破了袖中乾坤之法,便会如何?”楚云秀插进来问道。
      “当时天地变乱,我虚空被从鬼界生生剥离,上面住人,多数不过是见不得阳光的小鬼。”李轩自然也知道现在无论如何,赶工估计是不可能的,但仍然禁不住忧心忡忡,“——虽然将虚空浮岛置于深谷之中,亦非不可,但这些跟着我们飘荡而来的小鬼恐怕就……”
      这话说出来,众人皆尽沉默下去,吴羽策、李迅、盖才捷诸人更是低了头不再说话。最后却是楚云秀拍了一下手:“若是不得见阳光——就叫它不见阳光便好了啊?”
      喻文州、王杰希听到这句话也一愣,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楚云秀意思:“楚楼主是说,要以法术、发云气,以避日头?”
      “不错。我家祖传苗疆之法,便有此一术。若成云翳,便是夏日正午晌头太阳,也是一毫透不过去。”楚云秀一笑,“——唯有一个代价,不过是,我这三年之内,都不可动风水系法诀罢了。”
      ——这话虽然说得轻巧,对一个符修意味着什么,在场众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楚云秀只摇了摇手:“别这么看我。若三月三日,各凭术法阴阳引天地之气相和,我这般诸术俱全,反而是派不上大用处。不若先封禁了风水一系,也好纯以阳气相应。”
      李轩吴羽策各自静了一晌,竟对着楚云秀一躬到地:“——这个情,虚空双鬼一定承了。”
      “别说得这么严重。”楚云秀一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帮助你们,难道不是也为我自己积累功德?”

      ——虽然如此,在擂台之上,李轩也并未留手。楚云秀刚才和肖时钦战了一阵,其实已经累了,不过还是一阵天雷地火狂轰滥炸,也将李轩弄得稍稍狼狈。李轩送了楚云秀下台,便将太刀入鞘,问:“——下面是哪个?”
      中草堂席上,高英杰一颗心跳得如擂鼓相似。他轻轻地以手在身侧擦了擦,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中草堂弟子高英杰,”他说,尽力让自己声音在这山间平台上传递开来,“——向前辈请教。”
      这举动确实多少有些出人意料。其实刚才,自卢瀚文、刘小别开场之后,小一辈人纷纷下场,现在留在席上、未出过场的人其实已经没有几个了,高英杰便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呢?
      高英杰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只是想要试试看,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吧。甚至不是因为老师的授意——而只是因为,想要知道能走到哪里。
      怀抱着这样的决心步上擂台,高英杰想起的,其实是那一日在城外,与乔一帆并肩抵挡昆仑道士的一战。
      那一日他受伤在先,虽然及时以急救千金方治了,总是内里还残着暗伤,功力只余下了七成。既如此,他当时只想着,便算拼到灯尽油枯,也无论如何要保住乔一帆性命。
      可是那已经化身鬼剑的少年却在两人被发现的最后一刻,紧紧地抱了他一下。
      他说,英杰,便算我性命不要,也一定保你平安。
      那样的、被鬼气所侵的乔一帆看起来是陌生的。而他持一柄太刀,和那道士战在一处的身形更是陌生的。
      不,并不是那日的高英杰并未使出全力。
      他自然也已经尽己所能——但是,在被乔一帆又一次救护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想——是否,自己还欠缺了什么?
      比如说,一份事到临头、面临绝境,也绝不畏缩、永不后退的决心——
      他这么想着,走上了擂台。
      对面的虚空座主正看着他,手中太刀缓缓出鞘。
      高英杰心神一敛,执弟子礼,深深一揖:“在下请教李座主。”行礼毕,他后退一步,手中已捉住三只火符并了拂尘。
      蜀山一系符术,与他人所不同,便在能以拂尘做短兵器与人交接,而符又事先加以炼制,竟可以一字而发,甚至比楚云秀施法还要来得快捷。他的师父王杰希,当年在华山之上,便以这一手铁拂尘并符法绝技惊人眼目——而高英杰虽然师法于他,走得却是更朴实路子。眼下他与李轩相互交兵,竟是单凭一柄拂尘,不落下风——可见之前江湖风传,言中草堂主座下徒弟极是天才,便果然是真。
      但是李轩又岂是易于之辈?和友人吴羽策不同,他从来便是阵斩两道兼修,此时既然上阵,自然是以斩技为主——而他于太刀上纯熟,又岂是高英杰能比?两人交战片刻,终于被李轩捉到空儿,一记“冰封鬼斩”,竟是出其不意,挟一股森然冰寒直攻高英杰下盘。高英杰急退,却到底晚了一步,被剑尖捎中,竟是腿上一疼,再低头看,迅速蔓延寒冰竟然已经将他右边腿脚和擂台石面结成一体。再看对面李轩刀劈十字,显然是各色阵法便要层叠而下。说时迟那时快,高英杰一张火符已经朝着自己脚上落下——也不顾自己皮肉亦被烧伤,便一个翻身滚开,竟是险险擦着暗阵避了过去。他并不敢放松,立刻起身,手一挥,五张符纸做五芒星状飘开——一道璀璨星芒凝五行之力,朝着李轩直射而去,将虚空座主催动一半阵法逼得胎死腹中。李轩后退几步,看着高英杰腿上伤势:“你小小年纪,倒是狠得下心。”
      高英杰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拂尘,心中浮起的,仍是那一日乔一帆的背景。
      这边兴欣台下,叶修看着台上两人争斗,便回头对乔一帆道:“等一会儿李轩下去,你便上去罢。”
      “这——”乔一帆立刻摇了摇头,“这不好罢。”
      “笨蛋。”叶修呵斥一声,“你便以为朋友只是场下?擂台之上,一刀一剑磨出来的,有时候才是真性情。”
      “是啊小乔,”苏沐橙也接话过去,“——而且,你的朋友到底为了谁打这一场,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乔一帆一怔,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缩进成拳,最终是在高英杰拖着一条伤腿,将李轩逼得弃剑认输的那一刻站了起来。
      “兴欣山庄,乔一帆。”他朝着台上的好友走了过去,仍大声地、清楚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便向高兄请教。”

      ——那还是他们在喻文州和王杰希指挥下去修阵法时候的事。
      那阵法原理简单——不过是化诸气为阴阳两仪,再加上双鬼使用过那一套催生建木的里子;可是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因素,又是在华山这等本来便险峻的高山上布阵,便简直要将做一个阵法弄得难比登天。第一日,先是虚空双鬼乘肖时钦所造铁鸟下了深谷,释出虚空浮岛——然后再由楚云秀引云雾以遮蔽;这便是一个阵眼了。只是众人看着双鬼重新乘铁鸟破云海而出,却对着千仞绝壁犯了愁——这可教人如何做阵?
      最后罗辑王杰希喻文州魏琛四人一合计,不行,重推。于是将屋门一掩,单单思考如何去最大限度减少布阵所需材料了。众人聚拢在外,也没什么事情,便各自聚拢了说闲话。楚云秀出身苗疆,所修符法和中原不同,来自霸图会的白言飞和百花谷的朱效平自然就上前讨教。而虚空诸人既然没了浮岛,也就只好聚在一起,除了李迅还在百折不挠地扯着张家兴问当日嘉世旧事,众人倒都一副十分镇定模样。
      而高英杰和乔一帆那时候就自然而然在一起等待着。他们原来在中草堂关系本来亲近得很,又经历前日一役,便似之前乔一帆不告而别造成的那点隔阂也消散了。两人坐在崖边大石之上远眺,山风烈烈,虽然仍是寒冬,却在一片萧条之中别见一种壮阔之色。
      于是高英杰就问乔一帆:“——你想过之后便会如何吗?”
      “如何?”乔一帆问。
      “若再次开了天地通。”高英杰指了指天上,“到时候,你想过会是个怎么样子吗?”
      “想不出来。”乔一帆摇了摇头,“我想我大概还会在兴欣吧。那之后,一定也还有真正的华山剑试——也许我们会试着登顶。”
      “……中草堂也不会输的。”无论何时,在谈到华山剑试时便不可退缩——似乎已经成了江湖中一条准则,便连素来腼腆的高英杰也不例外。
      “若到时候,我代表兴欣,你代表中草,我们总还会有一战的。”乔一帆朝着高英杰伸出手,“到时候,谁也不准退缩。”
      高英杰与他击一下掌:“——自然。”
      这时候终于魏琛扯着嗓子喊起来:“开工了开工了,每组到我这儿领图纸到罗辑那边领材料然后再听喻王两位指挥,这阵法无论如何得赶在三月三之前建好!”
      乔一帆叹了口气,心想老魏怎么就那么像包工头呢?终于也没说什么,跟着高英杰拿了图纸材料去听说明了。
      在一起攀岩度壁、在岩壁之上楔下一个个字符的那两个月中,乔一帆从来没有一刻想到,他们的约定,竟然便要此时便实现。

      而且还是如此不公平的情况下。

      高英杰上一场与李轩的对决显然已经用尽了大半力气,脚上的伤也依然没好。他看着乔一帆上来,只笑了一笑,道:“一帆,我在等你。”
      乔一帆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明道不清滋味,道:“这么狠,不像你的行事,英杰。”
      “因为我忘记不了那一天啊。”高英杰敛了笑容,眼神竟是极认真的,“——而我知道,一帆现在已经走得比我远了。但是我会跟上来的。若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输。”
      乔一帆看着他,忽然便明白了好友想说的话。他深深呼吸三次,摒除了全部杂念,缓缓将太刀雪纹从鞘中抽了出来——这刀身浑然乌黑,只有刃锋之上一点雪白,亮得几乎刺眼。
      于是乔一帆持刀、做个平辈礼仪,道一声:“请。”
      这一个“请”字里面的分量,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却不仅仅是这一次、这一场,更是这之后许多年、许多场的战斗之中,他们都会在场地上,恭敬行礼,以全心敬意,道一声“请”——
      而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高英杰虽然仍留了几手精彩后招,耗去了乔一帆所蓄大半鬼气,最终仍是在情理之中地败下阵来。只是,他拖着伤腿走下去的时候,观战众人都给了他许多掌声。
      而总有人不甘寂寞,还不等掌声停歇就跳了起来,道:“呼啸帮唐昊请教。”
      方锐一看是唐昊,啧了一声:“小乔这下不好。”
      叶修也叹了口气:“这种短打,修阵鬼一脉的最是糟糕。更何况现在他所蓄阴气不足,怕是支应不了多久。”
      “不过,——唐昊绝不可能是冲着小乔来的。”方锐说着,整个人都往前挪了挪。
      魏琛却白他一眼:“你别着急了。他武学路子,和你都是走的刚猛阳刚一路。就算你想上去挑战他,也不可能。”
      方锐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吗?——真是的,小乔再多砍他几刀,砍啊砍啊!”
      可惜纵然乔一帆使尽招数,最后也是在唐昊没受什么伤的时候便下了台。唐昊立在台上,竟不问“有谁上前”,而是直接指向了霸图会座位:“林敬言,你敢和我来比试一场吗?”
      “这熊孩子——”方锐将面前桌子拍得啪啪之响,只恨自己气功师走的是阳刚一路,便不能上台,心里糟心得很。叶修倒是白他一眼:“你着急个什么,好像老林打不过他似的。”
      “当然打得过了。”方锐嘴硬,“要不是他腰上有旧伤——”
      “腰上有旧伤吗?”魏琛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特地把这五个字又说了一遍。
      “老魏你放正经一点!”方锐怒。
      就在他们这边斗嘴时候,那边霸图席上林敬言倒也是从容不迫起来了:“既然唐帮主指名,我自然不可藏私。——便向唐帮主讨教。”
      其实这两人去年在华山剑试上亦是打过,只不过当时林敬言被唐昊打败——也便成了呼啸长老最终黜林敬言而迎唐昊的最终诱因。这事情自然不只只关乎武艺高下,但毕竟当时也给了呼啸长老一个极好借口。但是林敬言这次下场,却完全看不出来上次阴影一般,朝着唐昊一抱拳:“霸图客卿林敬言,领教唐小兄弟高招。”
      唐昊草草回了礼,实际上是一股气憋在心里。他从百花谷到了呼啸帮,本来以为一切顺风顺水,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却没想到呼啸帮内部其实盘根错节,并没有得力的客卿;本来有个方锐,但毕竟两人性格不合得很,在那次莫名其妙袭击之时,方锐受了些伤,便就以这借口离去了——此后虽然呼啸又从嘉世旧部里请来了刘皓,但这人性子唐昊更不喜欢,觉得他假惺惺的。现在呼啸老人,竟还怀念起林敬言在的时候——他想来想去,便觉得除了在这擂台上再次证明自己实力之外,竟是再无他法了。
      他这边憋着一股气,林敬言却并没他这么放不开。彼此行礼已毕,他亦没有着急进攻,只是缓缓转起圈子,寻求机会。唐昊自然也小心谨慎,不愿意贸然而动——他之前毕竟和乔一帆打过,也是着实挨了两下的。偏偏在转到一个角度之时,也不见林敬言什么动作,他就忽然觉得右手一麻:再低头,便看见一枚麻针正插在自己臂上。
      ——这是怎么回事?
      唐昊一惊,却看林敬言又接二连三,扔了数枚银针过来——他狼狈躲避,仍然不免挨着一下两下,偏偏到了最后才忽然想起:不错,这便是之前百花谷主张佳乐的手法。
      “这手法对你不算陌生,我也不算欺你了。”林敬言说着近身,拦山虎、双月牙再接缠骨痛,就见寒光一闪,已是一道月牙状伤口在唐昊臂上划开——正是他早年成名连招。
      唐昊虽然开局不利,又哪肯就此退缩?他毕竟年轻气盛,竟是又连连膝袭、锁喉,各式招式往林敬言身上招呼上去。他两人毕竟武功路数相近、虽然功法不同,但彼此招式都是谙熟的,因此林敬言一开始优势很快也没了。
      只可惜,唐昊毕竟着道得早,又是之前战过一场,最后也是败下阵来。林敬言后退一步,亦是气喘吁吁:“——唐帮主后生可畏。若我不是占你一场便宜,还是收拾不了。”
      唐昊眼一横:“输便是输,说什么废话?”连伤也不裹,很是光棍地纵下台去,回了呼啸座位。
      这时候方锐亦从兴欣席上站起:“老大,许久不见,咱们两人切磋切磋,如何?”
      林敬言正自调息,闻言不禁一笑:“——正等着你。”
      方锐上台倒是拖拖拉拉,比林敬言当时走的时候还慢,上了台又慢吞吞行礼,最后才道:“请。”
      两人不再说什么,便战在一处。可惜两人当初在呼啸便天天拆招喂招,彼此套路招式不能再熟,结果一交手上来不见血光,反而和师兄弟练武似得。兴欣这边叶修起哄,道:“老林方锐,你们俩这是打架呢还是跳舞呢,行不行啊!”
      “闭嘴,就你知道瞎嘞嘞!”方锐跳出圈子,瞪他一眼,不过回去看林敬言又变成了苦笑。
      林敬言道:“得啦,叶修那张嘴我又不是不知道。不过这么打下去确实不行。”
      方锐也没说话,重新拉开架势,两人停一瞬,又战在一处——这一次却和上次不一样了,比起默契来说,更像是两个顽童打架,竟是抹去了变招,只为了攻击到对方而不惜手段了。如此战了片刻,毕竟林敬言先前损耗过大,举手服输了:“得得得,到此为止,再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了。”
      “一把老骨头就别那么拼命嘛。”方锐虽然说着,也知道林敬言并不会放弃。
      “是谁不知道尊老爱幼啊?刚才捉云手谁使得的啊?”林敬言白他一眼,结果却是两人都憋不住笑,笑了一阵之后林敬言才正了正色:“明年再来。到时候可不会输给你这小兔崽子。”
      “老大口气很大嘛。”方锐一笑,与林敬言相互行礼之后,待林敬言回了霸图座上,也不等下一位站起,便直指北边高台之上:“——那边那位兄弟,想来你也看得厌了,不若也过来活动活动?”他并指所指,竟然便是叶秋身边、一语不发的杨聪。
      这下叶秋并了白庶都转头看他,白庶更是道:“我就跟你说,会被人认出来的。”
      杨聪起身,将外面长大衣服去了:“既然来此,便有心理准备。”说着便使个轻身法子,无声无息落到台上:“久仰。”——却并不称自己姓名来处。
      方锐自是看出他便是当日率众袭击呼啸的无名刺客,也不追问,只道:“上次与兄弟相遇,一时不察,受了些伤,我心里甚是不平,便一直想要追回这场子来。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自然也就冒昧了些。——请。”
      杨聪只点点头,手中匕首展出一尺寒芒,便迎向方锐攻势。其实气功师这行大开大合,又并非使长兵器的,和刺客便是五五之分的输赢。而杨聪白庶又是敢挑轮回、上呼啸的,单那一分狠厉亦是难比——最后竟是仍靠着舍命一击,将方锐送下台来。方锐满脸晦色,回到自己座位上先举起手来:“什么也别说。”
      “吃过一次亏,还非上赶着去吃第二次亏,我便什么也不说了。”叶修摇摇头。
      “他那也就是卖血的招式!”方锐气结,“虽然将我弄下来了,下一个上台的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收拾了!”
      “所以你看人家江波涛多有谋略。”魏琛说着,指了指台上,原来轮回的副城主江波涛已是满面微笑地上了台:“在下轮回江波涛。便领教这位兄弟高招。”
      杨聪大招已出,如何看不出对方其实也是过来报仇的?只好苦笑,被江波涛三五式便送了下去。叶修却并没看台上江波涛与杨聪过招,而是看向了对面轮回席上的青年。
      周泽楷察觉到他目光,便就像许多次那般,朝着叶修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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