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剧本第六稿
　　2012/5/6

　　1、 屏幕上出现字幕。

　　凌风
　　OS
　　我的人生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2、 清晨外景大宅前
　　一处深宅，看起来已是许久无人居住，萧条破败，大门紧闭。
　　周围人迹罕至。
　　一青年男子（陆天宇）背对镜头站在大宅前，单手插在裤袋里。

　　陆天宇
　　OS
　　你终于回来了……

　　3、 日间外景街道
　　凌风沿着河边的石板路低头行走，他走得不快，步伐很轻。
　　他的刘海几乎挡住了双眼，连帽衫的帽檐压得很低。
　　他走上一座石桥，手机短信音响起。
　　他停下脚步，从左边的衣服口袋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特工409，此次任务正式开始。任务编号：061。任务等级：A级。任务目标：文物走私集团首领，代号：蜘蛛。（这段需要翻译成英文）
　　凌风凝视屏幕片刻，将消息删除，翻过手机抽出SIM卡，然后走近桥栏，贴着桥栏伸出手，把卡扔到了河里。
　　几乎就在同时，又一阵手机铃音响起。凌风看了一眼手里这部没有SIM卡的手机，略一皱眉，从另外一边的口袋掏出另一部手机。

　　凌风（拿起电话静静听了几秒，才冷静出声）
　　喂。
　　陌生人（声音带着笑意）
　　乱扔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啊。（停顿几秒等待对方回应或思考，继而笑着说）我的老朋友。

　　凌风没有继续说话，隔了几秒，对方将电话挂断，“嘟嘟嘟”声音响起。

　　4、 日间外景街道
　　凌风在石板路上低头行走，陆天宇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迎面朝他走来。
　　二人在路上擦肩而过，保持着同样的速度继续向前走。
　　走远之后，凌风状似无意的抬手，轻轻拍掉了蹭在左手臂上不起眼的白色粉尘。
　　陆天宇一直没有回头，却在凌风拍去粉尘的时候如感应到般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5、 日间外景街道
　　凌风行走在古镇街道，抬手，用手表上的微型照相机拍照。
　　一张张人脸定格。
　　（以日升月落或清晨黄昏镜头表现时间不止一天）

　　6、 夜间内景宾馆内
　　数十张人像照片在电脑屏幕上快速自动切换，凌风正在LMF的内部资料库核对数据。
　　几乎所有的资料都是查无此人。
　　只有一张脸，显示的是“信息有误，请重新输入”。
　　这是一张美丽女子的脸庞（蜘蛛），眉眼含笑。
　　凌风注视着这张照片，若有所思。
　　还有一张男人的脸（陆天宇），显示的是 “信息被删除”。

　　7、 日间外景码头
　　码头停着一艘小船，凌风正要上船，陆天宇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扬声叫住凌风。

　　陆天宇
　　哥们儿，等等。

　　凌风打量他一会儿，皱了皱眉。
　　陆天宇走到凌风跟前，微喘着气，赔笑。

　　陆天宇
　　抱歉，我急着坐船，不如一起？

　　凌风点了下头，自顾自继续往前走。陆天宇跟上他，两人一起上船。

　　8、 日间外景船上
　　凌风陆天宇面对面坐在船上，与另一艘船擦肩而过。船上一位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蜘蛛）坐在船头，身旁坐着一个男人。
　　凌风注意到这个女子就是前晚在资料库中显示信息有误的人，下意识调整下坐姿，留意了她。
　　陆天宇顺着凌风的目光往那边随意看了一眼，又转回来看了看凌风，低头继续玩手机。
　　在两艘船擦肩的瞬间，女子抬手捋了捋头发，身上的丝质披肩不小心滑落了一角。
　　这时凌风突然注意到女子手臂上有一个纹身，他愣了一下，对纹身图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陆天宇依旧自顾自玩手机，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凌风收回目光的时候，陆天宇边玩手机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陆天宇
　　我猜，你在找人。

　　凌风看了一眼陆天宇，没有搭腔。

　　陆天宇
　　我也在找人。

　　凌风微微皱眉又看了一眼陆天宇。

　　凌风
　　你找到了？

　　陆天宇抬头看着凌风片刻，轻轻呼出口气。

　　陆天宇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9、 日间外景街道
　　凌风走下石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发现地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元青花梅瓶，凌风将其捡起，发现上面粘了些白色的粉末。
　　他回忆起之前衣服上粘上过的同样的白色粉末，凝神思索片刻，低头观察周围的地面。
　　前面的地上也有粉末痕迹，他沿着痕迹行走，发现白色痕迹越来越密，凌风慢慢加快速度。
　　他看到前方街道上站了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长相，那人就开始朝前奔跑，凌风立刻追了上去。

　　10、日间外景弄堂
　　陆天宇赶在凌风追过来之前闪进街边的一条小弄堂，凌风对于地形显然不那么熟悉，没有注意到，继续往前跑去。
　　陆天宇发现把凌风甩掉了，有点小得意，随后又有点小失落。还没来得及多想，凌风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弄堂口。
　　陆天宇反应也极快，两人迅速交上了手。
　　凌风看到了陆天宇突然掏出的九连环，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微微一愣。
　　趁着凌风分神瞬间，陆天宇将彼此用九连环锁扣住。
　　凌风看着自己被锁住的手腕，愣了片刻，迅速抬头对上陆天宇的眼睛。
　　陆天宇微笑，神色复杂。

　　闪回

　　11、日间外景训练学校操尘十年前】
　　凌风惊讶地看着锁住自己手腕的九连环，随即微笑，赞许地看向陆天宇。
　　陆天宇得意地笑笑，解开凌风手腕上的锁，拿着九连环凑近凌风眼前，放慢动作给他演示刚刚的操作。
　　凌风聚精会神地看着陆天宇手上的动作。

　　闪回结束

　　12、日间外景弄堂
　　凌风慢慢地转开视线，眉头越皱越紧。
　　陆天宇紧紧跟随着凌风的视线，想要从中看出他想起了多少往事。

　　闪回

　　13、日间内景训练学校寝室【十年前】
　　陆天宇靠着墙壁坐在床上，看着坐在书桌前认真练习着解九连环的凌风，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继续看手里的通知。
　　他只来得及浏览完第一行（特工训练八班演习时间……），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扔向了他。
　　他下意识扬起手上的通知单，凌风丢过来的九连环刚好落进了他怀里。
　　他拿起来，发现凌风成功解开了原本锁上的九连环。

　　闪回结束

　　14、 日间外景弄堂
　　凌风解开了手腕上的锁。
　　陆天宇看着他的动作，比了个大拇指，继而抬头看向凌风。
　　凌风眉头微皱，但又不动声色。
　　陆天宇收起九连环，环扣碰撞的轻微声响让凌风回过了神。
　　凌风深呼吸一口气，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举起手里的照片，抬眼看向陆天宇。
　　陆天宇看一眼照片，笑笑，摊了摊手。

　　陆天宇
　　物归原主。

　　闪回

　　15、夜间外景车里
　　凌风接过边上递过来的资料袋，抽出里面的一叠资料。最上面就是一张元青花瓷瓶的复印件。

　　闪回结束

　　16、日间外景弄堂

　　凌风
　　为什么？
　　陆天宇
　　（笑）你不知道找你有多难！
　　凌风
　　但这一招并不高明。
　　陆天宇
　　（看着凌风的眼睛，轻笑一声，说道）因为是你，大海捞针我也要试。

　　凌风转开视线，尽量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口气。
　　陆天宇看着他，笑容渐渐收起，但语调依然轻松，略带调侃的意味。

　　陆天宇
　　十年没见了，没想到你的失忆症还是没有好。

　　凌风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没有表情的表情，一动不动，就像巷口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一般。
　　陆天宇走上一步站到他身边，双手插进裤子口袋。

　　陆天宇
　　那件事之后，你就消失了，我在国内一直找不到你。我只有赌一
　　次，我也不知道这么做你会不会出现，但是直觉告诉我，你会。
　　凌风
　　所以你跟我玩猜猜你是谁的游戏？
　　陆天宇
　　（笑）这只是其一。

　　凌风终于转过头看向了陆天宇。

　　凌风
　　那其二是？

　　陆天宇看着凌风认真的表情，努力忍住了笑。

　　陆天宇
　　你的人生太无趣了，我给你增加点乐子。

　　凌风看着笑得很开心的陆天宇，再次转开了视线。
　　陆天宇也不再笑，他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伸出手和凌风握手。

　　陆天宇
　　好久不见。

　　凌风并没有看他，也没有伸手。

　　凌风
　　执行完任务我就走。

　　陆天宇收回手，看着凌风，挑了挑眉，语音戏谑的上扬。

　　陆天宇
　　你就那么喜欢洋妞？

　　凌风神色不变。

　　凌风
　　这与你无关。

　　陆天宇勾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凌风突然抬眼紧盯向隔着一条小街的斜对面的巷道。
　　陆天宇意识到他情绪的变化，立刻收起了笑，也跟着看过去。
　　前方走来的正是前几日在船上见过的那个女子。
　　陆天宇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陆天宇
　　是她？
　　凌风
　　我不确定。
　　陆天宇
　　其实我也跟踪她很久了，她一周前才在镇上出现。

　　看到女子走近，凌风作势上前，被陆天宇拦住。

　　陆天宇
　　让我来。

　　陆天宇看着那边越走越接近小街的女子，嘴角勾起一丝成竹在胸的微笑。
　　陆天宇整了整衣襟，用眼神向凌风示意。

　　陆天宇
　　怎么样？

　　凌风点头表示OK。
　　陆天宇随即走出了小巷。
　　凌风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巷子，侧身贴靠在墙上尽量掩蔽自己的行藏，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此时已经走上了小街的陆天宇和那名女子。

　　17、日间外景街道（选择一/晴天）
　　日头很盛，女子（蜘蛛）一边行走一边用手挡住阳光。
　　陆天宇上前，在经过路边小店的时候看到了临街摆着卖的油纸伞。
　　他顿住脚步，看了看前面的女子，又低头看看纸伞，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搁在摊子上，拿起一把红色的伞，朝蜘蛛走去。
　　陆天宇快步走向蜘蛛，将伞递给她。

　　陆天宇
　　姑娘，伞。

　　女子停下脚步，瞟了陆天宇一眼，哼笑。

　　蜘蛛
　　我认识你吗？
　　陆天宇
　　我们虽然不认识，但……

　　陆天宇打量一会儿女子。

　　陆天宇
　　看到这么美丽的姑娘被曝晒，我于心不忍。

　　女子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忍不住摇头微笑。她转过头仔细看了他一会儿，装着认真思考的样子。

　　蜘蛛
　　我好像见过你。
　　陆天宇
　　看来我和姑娘有缘。

　　陆天宇说着把伞再往前递了递。

　　蜘蛛
　　哈哈，你可真会说话。那谢谢啦，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女子说着接过伞，陆天宇却没有把手撤开。

　　陆天宇
　　一定。

　　他看着女子，还握在伞上的手指尖轻轻擦过女子的手背，然后把手放开。
　　女子拿过伞，笑着注视着陆天宇，贴着陆天宇侧身而过。
　　陆天宇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远处，凌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17、日间外景街道（选择二/雨天）
　　阴雨绵绵，女子（蜘蛛）行走在细雨中。
　　陆天宇上前，在经过路边小店的时候看到了临街摆着卖的纸伞。
　　他顿住脚步，看了看前面的女子，又低头看看纸伞，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搁在摊子上，拿起一把红色的伞，朝蜘蛛走去。
　　陆天宇快步走向蜘蛛，为她撑起油纸伞。

　　陆天宇
　　姑娘，伞。

　　女子停下脚步，无视头顶的伞，瞟了陆天宇一眼，哼笑。

　　蜘蛛
　　我认识你吗？
　　陆天宇
　　我们虽然不认识，但……

　　陆天宇打量一会儿女子。

　　陆天宇
　　看到这么美丽的姑娘被雨淋，我于心不忍。

　　女子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忍不住摇头微笑。她转过头仔细看了他一会儿，装着认真思考的样子。

　　蜘蛛
　　我好像见过你。
　　陆天宇
　　看来我和姑娘有缘。
　　蜘蛛
　　哈哈，你真会说话。那谢谢啦，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女子说着要接过伞，陆天宇却没有把手撤开。

　　陆天宇
　　一定！

　　他看着女子，还握在伞上的手指尖轻轻擦过女子的手背，然后把手放开。
　　蜘蛛拿过伞，笑着注视着陆天宇，贴着陆天宇侧身而过。
　　陆天宇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远处，凌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17、日间外景街道（选择三/阴天）
　　阴天，女子（蜘蛛）从前方走来，身穿白色旗袍，手拿红色油纸伞，像画一样美丽。
　　陆天宇边玩着手机边向她走去。
　　陆天宇走近蜘蛛，擦身而过。
　　突然，陆天宇回头，叫住蜘蛛。

　　陆天宇
　　姑娘，能不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我和同
　　伴走丢了，但是手机又突然没电。所以……

　　蜘蛛犹豫了一会，把手机递给陆天宇。

　　陆天宇
　　谢谢。

　　陆天宇将自己的号码输入手机，拨通，电话铃声响起。蜘蛛略带惊讶地看向他手里的手机。
　　陆天宇冲他晃晃自己的手机，笑。

　　陆天宇
　　不知怎么~~~突然又有电了。

　　蜘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神带笑又犀利地望向陆天宇，仿佛完全看穿了他的小伎俩。

　　蜘蛛
　　你的搭讪方式太老套，不过……我记住你了。

　　陆天宇把手机还给蜘蛛，蜘蛛接过，陆天宇却没有把手撤开。他看着蜘蛛，还握着手机的手指尖轻轻擦过蜘蛛的手背，然后把手放开。
　　陆天宇对着手机努了努下巴示意。

　　陆天宇
　　里面有我的电话。

　　蜘蛛接过手机，脸上保持着微笑。
　　陆天宇笑着跟她点头告别，一边往回走一边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远处，凌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18、日间外景弄堂
　　陆天宇回到弄堂，在凌风对面站定。
　　凌风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

　　凌风
　　LMF的资料库里找不到她的信息。
　　陆天宇
　　但是你肯定她有问题。
　　凌风
　　（点头）对。（看向陆天宇）你的资料也有问题。

　　陆天宇呼出口气，笑得很轻松。

　　陆天宇
　　我删除了。
　　凌风
　　那为什么不删得彻底点，还留个尾巴？
　　陆天宇
　　（挑眉笑道）不留尾巴，怎么引你上钩？

　　陆天宇故意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似乎是为了让凌风听清楚，他还向前靠了两步。
　　说完，陆天宇看着凌风等着他的回话。
　　凌风没有说话，轻吸了一口气，怕尴尬一般微微调开了视线。
　　陆天宇也侧过身看向刚才女子消失的方向。

　　陆天宇
　　还是回正题吧。她有没有问题，试一试就知道。
　　凌风
　　你有把握？
　　陆天宇
　　（狡黠一笑）当然。

　　19、日间内景宾馆
　　宾馆房间内。
　　凌风背靠着窗口，陆天宇坐在桌前，打开电脑里的跟踪器软件。

　　20、日间外景街道
　　逆光的阴影里，石桥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在桥栏边眺望着水面，姿态悠闲，男的站在她身后，四顾左右。
　　女子抬手，拨出被插入发髻的追踪器，哼笑一声，将它丢入河中。

　　蜘蛛
　　那边怎么样？
　　手下
　　还是老时间，老地点。
　　蜘蛛
　　通知对方，换地点。
　　手下
　　好。

　　21、日间内景宾馆
　　电脑屏幕上显示：跟踪器已失效。
　　陆天宇合上电脑，面向靠在窗口的凌风摊手。

　　凌风
　　这么快就跟丢了？
　　陆天宇
　　你以为你的同伴就那么逊？

　　凌风轻笑了一声。

　　陆天宇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

　　陆天宇吸口气，右手轻拍了拍合上了盖子的电脑。

　　凌风
　　（干咳一声）……跟踪器被发现了，证明她的确有问题。然后呢？

　　陆天宇走向凌风，把手指尖轻轻擦过凌风的手背（就像他对蜘蛛做过的那样），并抬头微笑看着凌风，眼神里似乎有话要说。
　　凌风不明白陆天宇的意图，微微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陆天宇（笑）
　　你以为我的□□只是换来个没用的跟踪器？

　　陆天宇收回手，凌风看着他。

　　陆天宇（正色道）
　　我在她身上还留了一样东西，是一种化学物质。晚上跟我
　　走一趟吧，她就算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也一定不简单。
　　凌风
　　好。

　　凌风回答地很干脆，陆天宇看向凌风，突然兴奋地说道。

　　陆天宇
　　为了你的信任，我们是不是应该干一杯？

　　22、夜间内景宾馆
　　桌上两只只剩残液的酒杯。
　　凌风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手里拿着元青花瓶的照片。
　　陆天宇看着凌风手里的照片，慢慢靠近，在他身边站定。

　　陆天宇（调侃的语气）
　　都说LMF里个个是人精，不那么好骗，我看也只是江湖谣传。
　　凌风
　　你以为你骗得了他们？
　　陆天宇
　　（笑）我知道你是为了照片而来。
　　凌风
　　不过你也不简单，猜到我在LMF。
　　陆天宇
　　（深吸口气）我还没那么厉害。（笑）我给所有特工组织都寄了相
　　同的照片和资料，当然，估计其他组织都把它当废品处理了。

　　凌风转向陆天宇，语气里带着戏谑。

　　凌风
　　我们也差点把它当成废品。

　　陆天宇看着凌风的眼睛，微笑。

　　陆天宇
　　但最后你还是来了。

　　他慢慢地说完这句话，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陆天宇
　　十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凌风把视线重新转回窗外。

　　凌风
　　不记得了。

　　这句话他说得很快，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陆天宇
　　真的？

　　陆天宇跟着凌风的眼神看向窗外，笑了笑。

　　陆天宇
　　不过没关系，你记不得的，我都记得。欢迎随时找我提取。

　　凌风转头看他，难得地再次露出笑容。
　　陆天宇也看着凌风，一边摇头一边皱眉，啧了一声说道。

　　陆天宇
　　我真该把你每一次的笑容都拍下来贴在墙壁上。
　　凌风
　　那我该把你当成色情狂还是连环变态杀人犯？

　　凌风陆天宇同时笑。

　　闪回

　　23、夜间内景大宅内【十年前】
　　雷声大作。
　　闪电照亮了凌风的脸。他跪在地上，紧盯着拽在手中的全家福。
　　陆天宇直起身子，手上拿着刚从门后墙角捡起的一张粘了灰尘的青花梅瓶照片。
　　陆天宇从身后走近凌风，一手搭上他的肩，安慰地拍了拍。
　　他刻意的把声音放柔放缓。

　　陆天宇
　　今后有什么打算？
　　凌风
　　找到害死我家人的凶手！

　　凌风的手剧烈地发抖，相框从手中掉落，摔在地上。
　　闪电照亮了相框碎裂的玻璃，也照亮了角落里静静躺着的一只戒指。
　　凌风的眼神茫然中带着决绝，视线透过碎裂的玻璃相框慢慢看向那个角落。

　　闪回结束

　　24、夜间内景宾馆
　　陆天宇拿出一枚戒指。

　　陆天宇
　　还记得这个吗？

　　凌风紧盯着戒指上的花纹，语气急促，呼吸也重了起来。

　　凌风
　　这是？

　　陆天宇的语气依旧和缓，他吸口气，再慢慢吐出。

　　陆天宇
　　十年前，你离开之后，我又去过一次老宅，在角落里发现了它。
　　凌风（皱眉，努力思考）
　　我有点印象，那天晚上我也见过它。

　　陆天宇把戒指交到凌风手上。
　　凌风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移到了自己手上。

　　陆天宇
　　我以为是你家人的遗物，所以一直保存到现在。

　　凌风随着陆天宇的话皱紧了眉，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戒指，下意识喃喃。

　　凌风
　　不是我家人的……
　　陆天宇
　　那是？

　　凌风忽然想起了当时在船上看到过的那名女子手上的纹身图样。

　　凌风
　　她是蜘蛛！

　　陆天宇微皱起眉，想了想，很快意识到凌风说的是白天遇见的女子。

　　陆天宇
　　你确定？
　　凌风
　　她手臂上有这个图案。

　　凌风将戒指的花纹一面放在陆天宇的眼前。

　　陆天宇（凑近细看）
　　看起来像是组织标志。
　　凌风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陆天宇
　　确实。

　　25、夜间内景房间
　　房里的桌前斜坐着一人，旗袍的盘扣解开了几颗，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台灯的光映亮了她手臂上的纹身以及桌上散落的几张照片。
　　她的手里也拿着一张照片，虽然不太清楚，却还是可以认得出隐在人群中的凌风和陆天宇，他们隔着一段距离，似乎并不相识。
　　其它的照片也并不特别，拍摄的都是一些小镇上的场景。只是每张照片里都有凌风或者陆天宇的身影。
　　她倚着桌沿，望向窗口的方向，随意把玩着手里的照片，大半的脸隐在暗影里。
　　身后的暗影里传来声响。

　　手下
　　这照片你看了很多遍了。

　　那人说着，一边扣着衬衫上的扣子一边走近蜘蛛。
　　他走到蜘蛛身后，从蜘蛛手里抽出照片，反面轻轻扣在桌面上。
　　蜘蛛看向他，虽然面带微笑，却冷得惊人。
　　但她的语气却还是很柔和。

　　蜘蛛
　　我可以马上杀了你。
　　手下
　　但是你不会那么做。

　　蜘蛛手下轻抚上蜘蛛的发丝，极尽温柔。

　　手下
　　因为你离不开我。

　　蜘蛛轻抿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26、夜间外景街道
　　街道上路灯昏暗，没有行人。
　　街边有一栋普通的居民住房，夜半时分，只有一间房间的窗户里还透出淡淡的橘黄色灯光。
　　凌风陆天宇站在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他们都盯着这个亮灯的窗户，说话和行动的声音都刻意地放轻。

　　凌风
　　你确定是这里？
　　陆天宇
　　你确定不就行了。

　　凌风看了陆天宇一眼。

　　陆天宇
　　（笑）我知道你在她身上
　　也安了追踪器，（顿）她没有发现的那个。

　　陆天宇收回注视着窗口的目光，笑着看了眼凌风。
　　凌风把眼神重新投向那个窗口。

　　陆天宇
　　虽然你可能忘了，但是我都记得，
　　你从来不会输给我，当然，我也不会。
　　凌风
　　那下一步谁来决定？
　　陆天宇
　　不如，一起？

　　凌风和陆天宇对视一眼，转身，走进了路灯光照不到的漆黑一片的巷子中。

　　27、屏幕上出现字幕，和开头呼应。

　　凌风
　　OS
　　以前，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意义是什么。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如同行尸走肉，目力所及尽是黑暗。
　　现在，即使我的记忆并不完整。
　　但我知道，已经到了冲破黑暗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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