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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忍足侑士
那是醒过来的第二天,我开始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呵,哪里都不对。阳光太刺眼,人群太吵闹,教室太拥挤,我知道一切都没变只是我心里莫名的在烦躁,这样情绪外露还是第一次。
熟悉的小提琴声越来越刺耳噪杂,小提琴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很响。依然很刺耳。
这样莫名烦躁的情况已经持续两个星期。症结所在我找不到。
我蹲在地上,阳光暖在背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是记忆?
脑海中的思路有一缕开始清晰,我试图紧紧抓住这一丝思路,直觉告诉我,这次抓不住机会也许就永远没办法解开。
“到底是什么……”
没办法,想不起来。
我蹲在地上懊恼的直拍脑袋
蹲在音乐室整整一晚的代价是,除了绕满一身的凉意,毫无所获。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无缘无故的发呆,随时都可能走神。甚至是在我打球的时候。我知道以我这样的状态下是打不好球的,甚至……不能呆在队里。可我控制不住。
走廊上那枝伸进来的树枝叶子开始泛黄,它也逐渐失去那一片葱茏。天气凉了,走廊里总是开着窗户太凉,那天他黄昏从楼梯口路过,看到有人正在把它往外推。他不知不觉就站在那里看着。
枝叶实在太多了,也许是太粗壮了吧。总之那人没能把他隔绝在窗外。
莫名的开心。心情难得平静。
隔天,他特意又去那里看,希望还是能看到那些缀着黄叶的枝干。看到的只是紧紧关着的窗户和靠近窗户的树上有着很大的疤痕。
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迹部开始劝我休息一段时间。
我沉默。
我曾热爱的网球,我有多久没碰它了。
我开始怀疑在此之前我是否失忆,种种调查显示,我没有任何事宜的征兆。
真是可笑。周围的人说也许我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啊……我倒也希望是这样。
爷爷亲自找到我,他开始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我没办法向他解释。说我失忆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那双因年老而显得浑浊的双眼第一次显出无奈与悲伤
这个一向笑呵呵的老人此刻竟如此疲惫。
我感到羞愧。
沉默,过了很久。我觉得手脚冰凉
老人拉开门离去时留下最后通牒“你是我的孙子,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去解决你的问题,三个月时间一过如果你解决不了,我就帮你解决!”
拐杖“嘟嘟”的声音远去,留下早已冰凉的茶水,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凉意透到心里。
又是一种熟悉感。我动作一顿,放下茶杯,起身。
这样子实在是该有个了结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有个人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衣,柔软的黑发。小巧的尖下巴,衬衫领口微敞着,漂亮的锁骨和细腻白皙的肌肤。
我走进,他张口在抱怨什么,仰起头来冲我笑。
只是眉眼,却总也看不清。
惊心动魄的感觉,然后……
我就醒了。这是我丢掉的记忆。
浑身的酸痛和头疼的感觉是早晨的礼物。
后来……后来……,三个月后的早晨,我窝了很久的小旅馆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很久之后,我回忆起那段时光,所有的艰难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最后那扇门被踢开的声音
“彭——”
阳光从外面伸进来,好刺眼。
从那之后,我又是忍足家的少爷。没人把我和那个曾走上街头破烂着衣衫疯了般跟人打听一个个子不高美艳清秀的少年的人联系在一起,也没人知道忍足家的公子也曾一身酸臭的窝在一个小旅馆里
在生活、尊严下,什么丢失的记忆都是扯淡。
疯狂三个月,我亲手将这段记忆抹去。
很多年以后,当我坐在医院的办公室看报纸的时候,电话的那头突然沉默
“景吾?”
“……侑士,我好像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什么?”
他捏报纸的手一顿,皱着眉放下报纸,那好夹在耳朵和肩膀上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着,好像有些噪杂
“景吾?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的声低沉略带喑哑“你这个白痴,当年发疯一样找的人回来了”
什么东西从大脑掠过,像是一阵风,凉透了全身。
“我看见他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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