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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一样
——听到这话,我感到自己被逼上“绝路”,反而觉得轻松些许,转身拉了把椅子坐下,说:“那既然这样,我不走了。”
“你?”这回轮到她感到意外了,然而只是短短一瞬,随即则摇摇头,哈哈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也没有那么老实。”
我没有应声,只说:“你睡吧。”
“你就坐着?”她问。
我点点头,说:“我坐到你醒过来,看完这三个例子,我就走。”
“……”她沉默片刻,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好吧,我再次服了你了。你知道我不会舍得让你坐一夜冷板凳,所以这个就叫做以牙还牙?”
“我没想那么多。”我说:“我是没办法。”
“好个没办法……”她撅了撅嘴,猛地跳起身来,说:“我不睡了。”说着,搬了一把椅子到我边上——“我们看图纸。”
“你不累了?”
“累。”她无奈的叹口气,说:“但我知道,其实,你比我更累,但是还特地过来看我……刚才,我不是故意惹你为难的……但是……”说着,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不作声了。
“好了……”我见她倒先歉疚了,不禁暗叹一声,说:“不说刚才了。先看例子,用不了多久。而且临睡前记点看点东西,会记得更牢的。”
“唔。”她信服的点点头,将剖面图放到眼前,随我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看完,她又朝我笑了。
“你笑什么?”我不解,问。
“我笑,你怎么没有教书?这样耐心,不教书,不是可惜了?”她一手撑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
我听了,淡淡笑笑,说:“也没什么可惜的。”
“唉……”她摇摇头,问:“那什么事是可惜的?”
我皱了皱眉头,说:“其实所有可惜的事如果想通了,也就没什么可惜了。”
“那你想通了么?那些本来可惜的事?”她说着,起身走到了窗边——惊叹一声:“看,又下大雪了。”
我举目一看,果不其然,窗外,大雪纷飞。
冬夜里的安静四面将我包围,书桌上的灯晕开层层的暖光,我的思绪沉淀下来,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可还是什么没说。
——想通了么?见到你之后,其实,我已经甚至不再去想了。
她却不待我回答,抿嘴笑了,说:“不早了,我让你走了。不过一定要小心开车。”
“我会的。”我起身,说:“好好睡。”
“嗯。星期六,不见不散哦。”她“叮嘱”道。
“我知道。”我笑了笑,告辞。
……
星期六,五点四十五,我走到教堂门口,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可是搜索了一阵,却不见她。人陆陆续续开始进场,我一看,还有五分钟,心想她一般不会迟到,不免担心,正想给她打电话,她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让你等了。对不起。”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不是故意来晚的,可是摔了一跤……”
“摔跤?”我再细细打量一眼她,只见她裙子上濡湿了一片,还要说话,却被她打断——“先进去啦。一会儿再说。”
说着,拉着我往里走,她什么没说,可我知道她是扭伤了脚。不免感到心疼。
中场休息时,我想看看她伤势,她却不以为热的阻止了,笑说:“扭伤了就扭伤了,又不是断腿残废了。过一阵,自己就会好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说:“小心些啊,下雪,就不要骑车了。”
“唉!我要是骑车,就不会摔了,反而难得走路,就摔了。”她拍拍我肩膀,说:“不要担心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
“嗯。”我点点头。心想她倒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撒娇”……倒是,还是——特别……
终场时,照例观众纷纷起立鼓掌,直到加演一曲后,才散场。她刚起身,便不由皱了眉头,我猜想她如今痛的其实是更厉害了,可她还是什么没说,甚至都没有靠着我借点力,如此走了两三分钟,我实在不能忍受,说:“不悔,到停车场,还要走半条街,让我背你。”
“不要。”她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不要?”我拉住她,不让她继续走。
“不要就是不要。”她抬头,说:“没这么严重。”
“可是,这样你会扭伤的更厉害。”我说。
“还好了。”她还是不情愿。
我见她现在倒又固执起来,摇摇头,横下心,上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喂!……”她吃惊的嚷了一声,说:“要你抱,你不抱,现在这是做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说了句:“这不一样。”
她听了,没有再说话,四目相对时,我的心微微颤抖了,还想刻意回避她的目光,可脸颊上却传来一阵温热。——她搂着我的脖子,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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