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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如今玉器行里的份额,李太常占了六份,修墨只得四份,孰优孰劣,所谓的明眼人们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新小子,一个是老谋深算,浸淫多年的老手!而且现在新小子还和什么妖怪有了牵扯,于是大部分老主顾纷纷弃暗投明,飞向李太常管家的怀抱!李太常此人向来笼络人心,手段高明!否则也不会隐忍多年了!是以修墨虽然找了许多老主顾,却吃了数次闭门羹。不是这个出远门,就是那个突发疾病,一时间进展全无。
这日修墨来到一个老主顾,名叫王隆的家。原本那王隆正要出门,正巧被修墨撞见,王隆就是想厚着脸来个临时晕厥也没有时间了。只好请君入门,大厅而坐。
要说这王隆,确实也是这行里的泰山北斗。原来与李幕然颇有交情,只是为人图利,爱占便宜。出了名儿的雁过拔毛。此时见到修墨,这个昔日老友的儿子,虽没有直接做出什么撵人的事,却也打定主意不会帮忙,这几日谁不知道李家风光不再,李小子初出茅庐,正好给他个下马威!
于是王隆抢先开口道:“世侄来的真是时候!咱们明人不讲暗话!我也知道你来的目的,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别看你世伯我表面光鲜靓丽,其实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呐!非是我不帮你,就是看在你爹面上也得帮你不是?只是最近真的是有苦难言,我王某人不如你李家家大业大的,咱就莫说那些不开心的话,聊聊天南海北岂不更好?”
这王隆果真老奸巨猾,一开口就堵住修墨的话头,不过修墨早有预料,也不急,只道:“我也知道如今生意难做,今日此来绝非叫世伯为难,这件事原就是小子无状,才造成今天局面,想来实在是愧对我爹在天之灵!”
王隆面露戚色,唉声叹气道:“想我与你爹也是老友,不是我见死不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说着还故意抹了抹眼角没有的泪,“世侄,咱都是生意人,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啊。太长此时做的是有些不地道,可是毕竟成王败寇,你如今败了家财也没甚好说的不是?你也不要怨恨,生意场嘛,就是这样的啦。”
要是有不清楚他为人的见了,说不准立马就被这伪善的脸孔所感动。修墨道:“世伯劝说的是。是小侄不懂经营。”修墨低头认错,一番聆听教诲的模样。王隆似乎起了兴致要替死去的老友教训儿子,一会儿说他太年轻,不知轻重;一会儿又说他不懂人情世故。仿佛说的真是自家儿子!好一番耳提面命,苦口婆心。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世伯教训的实在是。小侄以前听闻世伯你极爱一尊明王像,这次事了,我必定送上一尊一些关爱!”
“哈哈,说的哪里的话,我也不过提你爹说上写不该说的话罢了。哪里还能要你的东西。不过,你说的明王像,难不成是你爹所收藏的那尊不动明王!”
修墨心中暗道,老小子好不要脸,即说不要,问的是个什么劲!伪君子。“是啊。就是那尊。”
“可是,你爹的宝贝不是都被毁掉了吗?”
“嗯,原本是这样,可是这尊像可能真是神灵保佑,这尊像我爹素来喜爱,便放在卧室,没有放在藏玉楼。故此逃过一劫。”
“哈哈,神灵保佑,神灵保佑!”王隆说话的时候,面露贪色,修墨只当不知,“其实自我爹去世之后,这尊宝像就被搁起,话说也是明珠蒙尘。如果我能为他找一个像世伯这么爱护的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这。。。。这。。。。怎好?我怎好夺人所爱,这可是你爹遗物。”王隆故作推辞,其实他心里现在很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明明喜欢得紧,想要得到,可还要虚以委蛇,故作推辞。实在难看。
“如果我爹知道了有人替他照顾这尊明王像,也定会高兴的!世伯不要再推辞啦!”
“哈哈,哈哈,贤侄真是有见地!”唉,称呼立马上升为贤侄了,“好一个明珠蒙尘。我虽不能比你爹爱玉成痴,却也愿意效仿一二,做个惜玉之人呐!”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因为兴奋高兴而眯成了一条线,似乎已经是美玉得手!他发现自己表现得有些过火赶紧说道:“不是我不帮你,贤侄也知道如今李太常掌握了你李家多半生意,我是生意人,以后还要做生意的,也不好得罪谁不是?但我与你爹也是多年旧友,而贤侄你又这么有诚意,我看,世伯最好是两不相帮!你看如何?”
王隆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他也知道自己太不要脸,人家许了自己一尊价值连城的宝物,自己还来了个两不相帮,实在是有违他口中所说的交情一词啊!
不过修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修墨早知这王隆为人,今番前来只不过要让他置身事外,否则他与李太常联手,自己是在难以招架。修墨也不怕他反悔,要说商人凭的就是个诚信,说一不二还是有的。否则再难以在这行业混下去。修墨想自己手中力量虽有不逮,但是玉雕师多半跟随父亲多年,此次李太常背主,带走大约一半,而自己手中还留有一半人,如果没有了王隆这个老小子的从中插手,指不定会是谁赢谁输呢!
今番目的达到,修墨再次保证必然将宝贝送来。
王隆笑语盈盈地送人出来,却与刚一见面时判若两人,仿佛真的成了一个长辈。
他们做玉器这一行的,除了要有上好的玉石作为原料,更重要的是要有玉雕师傅,进行加工。如今修墨手中有几笔生意,只是玉雕师傅被带走一半,自己如若不能按时加工完成,管家那里也一定不能。这场角逐,势必要进行的死伤参半。
从王府出来的时候,修墨心中感慨万千。爹爹在天之灵,如若见到李家在自己手中成了如此模样,不知会怎生伤心。但是自己如果在这场背叛中胜出,那么不管是自己还是李家,都会有一个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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