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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危险尤物2
屋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摔门而去的声响似乎还游荡在耳边，夏长音愣愣的站在原地，从厨房出来的陈嫂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姐，这些菜怎么办？”
“倒掉，还能怎么办。”夏长音轻轻撑在沙发上，淡淡开口，“习惯了。”
陈嫂点点头，有些迟疑，很快依次不落的叠在自己手心，心理觉出可惜，这一半是为饭，一半是为了长音，自己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免免想起总是一脸的遗憾难过，老人孤寡多年，平时在长音身边的时间自然很多，林家的两个少爷对于长音来说似乎都是极为重要的，如今……
“小姐，你就放开心吧。”陈嫂止住移去厨房的步伐，声音颤颤的。
夏长音依旧撑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能看见皮革硬生生的凹了一层面，原本像海平面般舒展的眉竟也皱在了一起。
陈嫂轻轻咬了咬嘴唇，觉出是自己话多，便也不好作停留。
只有对不起。
是的。
仅仅只是对不起。
“伯母！”长音走回自己的房间，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明明只是一声称呼，到她口中竟隐约有些呜咽。
接听的人似乎没有预料，微微一怔，连忙安慰起来，“怎么回事？怎么了？……长音？”
有些东西一有人问起，情绪便像绝了堤般一泻而下。
“呜……”
“怎么了这是？长音？”伯母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别扬又欺负你了？”
长音强抑制住情绪，眼圈憋的更红，“他生气了。”
“为什么？”对方焦急的问。
“杂志的头条关于我和他。”她深尝委屈。
“为了这事？”林母目光紧紧锁住电话，像在思索什么着什么东西。
“嗯。”
“为什么生气？”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觉得委屈。”
“他就这样，你不要想多了，可能最近他有点烦吧……什么时候我会跟他谈谈的，老晾着女朋友可不好。”伯母安慰道，语气上虽是轻轻松松的，可眉间已经有了褶皱。
挂了电话之后，夏长音目光里长久没有焦点，原本清澈的目光也跟蒙上了雾一般。
相处了那么久还不为所动，莫不是真如此？
她不敢想。
林别扬开着车没目的的行驶着，转瞬刮过脸上的风让他有一丝放松，快速向后飞去的景色映在他的眼里，眼波清澈流转。
一直放在副驾驶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开始震动，开始呐喊。
林别扬淡淡的扫了眼屏幕，在路边停好了车，开始漫不经心的接听了起来。
“什么事……妈。”语气不咸不淡。
“你在哪？”林母开口就变得严厉，如果在以前林别扬可能还会觉得心头一紧，现在是无限悠哉的看着风景。
“郊外。”
“还有心思去玩？快给我回来。”
“干嘛？”林别扬慵懒的回应着，依旧不骄不躁。
“你自己清楚，快回来。”对方摔了电话。
话音刚落，对面就一阵忙音，林别扬也无奈的挂了电话，为的是何事，他心里倒拿捏的住几分。
静默的仰起头在座椅上看了几分钟黄昏的落日，轻叹了口，重新启动了汽车。
又是一闪而过的风景，匆匆掠过。
很快就回到了家，林母已经等的有些不耐，见人终于来了，脸上也大露不悦之色，有些刻意摆着脸色。
“怎么那么晚，跑哪去了。”林母抿了口茶，水波中看到的是她紧缩的眉头。
“郊外，开远了点。”林别扬静静的移开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桌上就放着那几本杂志。
林别扬眉梢微微上扬，却还是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今天跟长音又说了什么？”林母放下茶杯，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
“……没什么啊。”
“说谎，”林母指指杂志封面的头条，醒目的标题映入他的眼帘，“这个原因？”
“不是……”林别扬心头也有些不悦，犹豫了几秒钟才开口。
“那是什么？”
四周静悄悄的，两人都平静的对峙着。
“怎么不见长音？”林别扬巧妙的转移了话锋，心里的确有这个疑问。
“我让她先回家去了，那孩子不容易。”林母再次抿了口茶，还是紧逼着他，“快说，到底什么原因让她那么难受？”
“我说了真没什么，你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会烦的好吗！”林别扬垂下头。
“都二十几的人了，如果你可以找到比长音更好的，我自然不逼你，你看你现在什么状态？那么大了就知道玩，如果不对媒体说点你的事，你的好，怎么压得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送你去国外学的画画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如果实在是不知道干什么，帮忙添香火也行，可你看你……”林母越说越激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
“……够了吧，不就是想说我没有别艺好，现在知道把希望放在我这里了？”林别扬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长年累月磨的十分犀利的刀尖径直刺向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她的母亲微微颤抖的看着他，为了控制住双手的抖动，狠狠的攥紧手里的茶杯，使之尽可能平静下来，是气的？还是说中了？
“不然我要怎么想？我全身上下唯一用的就是脑子！”林别扬也大口喘着气，都说冲动是魔鬼。
“你对得起你弟弟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在你身上花费的心思何尝比不上别艺？”
“是啊是啊，你帮我选好了路走，还真是不用让我担心任何呢！”林别扬眉头似乎也直直逼向了眼前的人。
他就是想发泄，二十几年，他憋的够久了。
“林别扬！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清楚的很，别以为我还是以前一样，我只是不想成为另一个……”
“啪”一声干脆的耳光瞬间降临在林别扬的右半边脸上，他的世界停顿了几秒，他清晰的看到了晃动着的母亲狰狞面容，还有匆匆闪过的手影，紧接着便是来自右脸接触部位火辣辣的疼，像是里面的感官细胞开始在打架，愈打愈烈。
“滚！”
母亲的嘴一张一合，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她的怒喊。
缓了几秒，林别扬才愣愣的恢复过意识，他在思考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吗？
哦！对，她打了我。
呵呵，真舒服，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管教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很快记忆混乱的拼凑，身体似乎比思想更快的做出了反应，他直接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冲出了大门，碰倒了自己原本坐着的木椅，膝盖传来的疼痛感被他暂时疯狂的神经忽略了过去。
还真是回应了她那个“滚”字。
我滚了。
这次是真的滚远了。
好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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