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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江湖
“——恭喜东方堂主！”
周遭嘈杂着乱哄哄的尽是道喜声，我从黑暗中挣脱，抬起眼帘，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柔和微笑，不言不语，既显出一丝喜悦，又不过于激动而失态狼狈。
这回成了娶亲喜事？漫不经心扫过盖着红绸锻头的窈窕纤影，我伸手轻轻握住红色绸布的另一头，牵着女子跨入背后大堂。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在眼前晃悠，吹打弹奏声喜庆得叫人心烦。我一边微笑示意，一边梳理脑海中原主的记忆。
手中红绸轻颤。新娘子玉色纤纤的素手骨节青白，正扯着红绸，僵硬而惊慌。
那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我嘴角勾起，抬手扶她一下。新娘子浑身战栗，又似乎猛地僵住，木愣愣任由我触碰。
——黑木崖，风雷堂，东方不败。
我饶有兴味的咀嚼着此刻身份，此时东方不败刚刚成年，已经在武学上展现了卓绝的天赋，又一心往上爬，颇得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青睐，听闻尚未娶妻，特赐下一名侍妾暖房……当然，方才这侍妾体内已变了个人，大抵正呆滞无措、大脑一团浆糊吧？
只是娶妾，并无太大排场，所来之人也不过为巴结新上任的堂主、给教主面子，喝了一轮酒便罢。我挥别诸人，迈步缓缓走入后院。耳中听得急促而故作轻微的细碎脚步，我推开房门，新娘刚刚将盖头遮好。窗口半只脚印，木锁拉了一半，看来方才想跑却未成啊。
秤杆揭起盖头，一张秀丽面容显露而出。少女飞快抬眼看我一下，又连忙垂眸敛目，只是从耳根至脸颊漫漫飞起一片红霞——东方不败生得极好，剑眉星目身量修长，年少意气英姿勃发，光看表面也的确符合少女梦想。
我倒下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少女迟疑一瞬接了，交臂饮下。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含笑问她，眉目温柔。
“……韩瑙玉，我是韩瑙玉。”她虽然害羞，却也大大方方，不像身份卑微的侍妾。
“我唤你玉儿可好？”声音愈发柔和，我抬手抚上她面颊，“在下东方不败，你叫我东方便可。”话音刚落，韩瑙玉脸颊肌肉猛地一抽，惊愕之色瞬间盖过了晕红。我心头好笑，继续深情款款，“看你模样似是未尝听过？教主命你监视我竟也没有说我的名姓吗？”从柔情化作冷酷，我抚摸她面庞的手滑到脖颈，无情扼住那白腻长颈。
韩瑙玉脸色煞白，惊恐至极，无力地扭动挣扎着，像一条随时会被碾死的虫蚁。
“吃下去。”指尖捻一粒黑黝黝丹丸，我掐住咽喉塞入她口中。丹丸甘甜沁香，入口即化，韩瑙玉却拼命咳嗽着，惊恐万状，瑟瑟发抖，连跟我对视都不敢。
“刚才你吃下的是‘三尸脑神丸’，任我行倒信任你，不肯叫你痛苦难受，可我却不信。从今开始，你若敢对我所言有半分不对，哼哼……”我冷笑道。看她惊骇欲绝的神情，便知道这蠢孩子全信了。三尸脑神丸只有教主能拿，我此刻就是个小小堂主，那药丸不过是补气益血的普通丹药罢了，更何况此时任我行对东方不败只是欣赏而无加害之心……不过，她没见识，又从心底畏惧“东方不败”，自然我说什么信什么。
“我一定听你的……”她咬着唇哭泣。
我这才微微一笑。
今夜，我睡得踏实，怀中女子微微颤抖着，想必战战兢兢辗转半宿。
次日清晨，我早起练武，按照原主的习惯过了一遍剑法，只觉得天赋有余而凌厉不足。韩瑙玉在侍女的帮助下穿好衣裳，百无聊赖，倚在门口瞧我练剑。我并无一般武林中人“招式不可外见”的想法，由着她看，一来二去的倒传出几个侍婢感慨“东方堂主爱重夫人”云云，让她颇感无语，只干巴巴笑两声便罢。
新婚燕尔，任我行特意多给我放了几天休憩假日，等他继续要我工作之时，已经在半个月后。东方不败作为新上任的风雷堂堂主，忙碌非常。短暂的休憩已足够，任我行立刻交付予我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探查华山派“剑气分裂”的原因。
我领命。换下日月神教特制的衣裳，穿上一袭窄袖短摆的湖蓝衣衫，隐藏身份，充作普通江湖中人，驾快马赶往目的地。对于这个武侠侧的世界，我并没有太多兴趣。本身对武功内力也知之甚祥，比起曾是张起灵时，体会到那种神迹般恢弘的“终极”差得太远。我迫切想要死到下一个目的地，至于这里么……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干脆就实验一下自己的想法好了。
华山山脚下。
江湖中人地位超然，所行所思总会影响附近百姓。由于华山派“剑气分裂”的缘故，山下百姓也一幅“草木皆兵”之态，十分警惕，不该说的绝不多说，可见已有人警告叮嘱过。我心知肚明，并未多问，只略略旁敲侧击，得知个大概便罢，准备上华山一探究竟。
其实本不必亲自上山冒险，但我不为任我行命令，只为完成自己设想而已，必要时还能卖一波日月神教——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日月神教也习惯了被卖队友。
我寻了一处客栈住下，趁夜悄悄摸上山。
夜色冰凉如水，月朗星稀，乌鹊南飞。月光皎洁如梦似幻，流淌在屋檐瓦楞之上平添一份清冷。檐下华山弟子三五成行的巡视着，华山经历了不久前的“剑气之争”，元气大伤，引了不少宵小觊觎，此刻人人严正以待，虽竭力撑住外表，却也仍旧不比曾经盛况。新上任的掌门岳不群天赋卓绝而性情温和，年纪虽轻，却已有妻子女儿，三年前还收了一个天赋更高的弟子。
这次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主角令狐冲，杀了他。
——或者试探杀了他能造成何等后果。
夜色渲染如墨。
仿佛一只黑色的鹏鸟无声翱翔，我足尖轻点，在屋脊瓦楞上飞梭着。
半个时辰后，差不多在华山派转了一圈。我找到华山弟子居住之处，轻飘飘落下，挨个寻找那位即将遭遇惨状的主角。屋子是连绵的，朴素却不寒酸，许多年纪小的孩子躺在屋里。懒得一个一个确认，我将所有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全部一掌拍死。掌力吞吐，无声震碎五脏六腑，孩子的呼吸就停了，外表仍是完好无损，内里却早已化作一滩□□。
我做完这些，就无声离去，如一缕青烟，飘回客栈。
收拾东西，我装作趁夜离去的模样，实则改头换面，易容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在外头隐藏。等到旭日东升、朝阳喷薄，万丈光芒，华山派终于发现这一切的惨剧，慌乱起来。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杀死了主角，于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仍然潜伏在华山派。
不知呆了多久，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从我潜伏的必经之路上跑过，双眼通红。看年纪正是我杀死的那一批。还有漏网之鱼？怎么可能？我略带惊讶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倘若这小子不是主角，那肯定也是个福运深厚之人——我可是在华山派转了一圈，倘若那孩子活下来，极可能是在我搜查的那一点点空隙进入，如此几率、如此运道……
我隐匿气息，衣带挑不起一丝风声，如蝙蝠、如羽翼，轻飘飘飞去，跟上好运的孩子。
“令狐师兄！”果然，一个女孩看见男孩后跑过去，这就是主角？
我当即现出身形，一掌拍向男孩。
“令狐师兄”无声倒下，那女孩尖叫起来，我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同样杀了她。
做完这一切，我趁那些华山弟子尚未反应过来，腾挪辗转，径自去了。
这次应该杀死了主角，我算计着，令狐冲的死会带来怎样有趣的情况呢？
非常……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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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主角开启疯子模式，承受力低下三观正直的小天使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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