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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搭救
杜昕走过中央大街之后,路上的百姓渐渐少了下来,她领着一干人等打算回府。不成想从两旁的楼宇上飞来数名黑衣杀手,就连道旁的百姓也有杀手假扮的,场面顿时有些混乱。本来还有围观的百姓,见此突变,都害怕的四处奔逃。
“保护城主。”莫崖下令吩咐,后面的随从早就进入战斗状态。
杜昕蹙眉,又遇刺客,心下明了估计又是三叔搞的鬼,请的天命阁杀手。她看了眼杜墨,见他沉着冷静,丝毫没有惧意,心下满意。但明显杜庆生已经授意,目标只有她,所以杜墨会丝毫无损。众官员都回去了,杜庆生也不例外,只是杜墨要求跟她一起游街,她同意了。虽然杜庆生野心不小,但并不影响杜昕对杜墨的看好,她能看出杜墨能力出色,而且与他的父亲有很大的不同,这点认知让她极为欣慰。如果将来可以,她想把城主之位让给杜墨,毕竟她是女子的事实,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杜昕见杀手众多,没有丝毫的犹豫,拔刀而起。快、准、狠是她的一向作风,既然是来杀她的,但她绝不会手软。杜墨眼角的余光瞥见后,目光里添了丝敬仰与膜拜,若与杜昕真正的比试起来,他或许不是对手。
杜昕身子灵活的躲闪,暗器、刀剑连她的衣角都触碰不到,而与她遇上的黑衣人,皆已倒下。杜昕见黑衣人消灭的差不多,以为己经结束了,没想到从角落里又飞出十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头带斗笠蒙着面的人,直奔她而来。杜昕迎上那如冰雕般冷酷的眼神,认出此人正是在邯风亭遇见的杀手兀蘅,见他出手狠厉无比。杜昕小心应对,上次交手她就知道此人功力深厚,在她之上。
硬碰硬对杜昕不利,她只好处处躲闪,十分被动,就这样两人缠斗于空中。下面的莫崖和杜墨看出杜昕处于劣势,有心帮忙却不停地被黑衣人困住,无法脱身。可惜杜昕游街只带了莫崖,外加一个杜墨这两个得力助手,其他人连保护自身性命都堪忧。
杜昕的苗刀与他的剑抵在一起时,两人眸对眸离得格外近,他的眸光微眯,杜昕惊讶的发现里面有一丝一闪而过的仇恨。
“我们有仇?”杜昕不解。
“欠我一条命。”比杜昕还要冰冷的声音,暗哑略带磁性。
杜昕闻言,回想自己什么时候欠过他一条命,难道是那个时候,和雅善在一起时,杀过一个女杀手。那个女人临死前说她会后悔的,指的就是这个?
等杜昕回想起来,才惊觉自己疏忽大意,怎么能在战斗中走神,这不让对方有机可乘。面前的大活人突然消失不见,杜昕感到后背一阵寒风,迅速转身险险躲过一剑,但随之而来的一掌却无法在避开。这一掌起码带了八分内力,杜昕只觉得五脏内腑都要被震碎了一般,承受不住这剧烈的冲击,嘴里溢出一口鲜血。体力不支,脑里一片眩晕,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般落了下来,以为自己会摔个粉碎。
没想到是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怀抱,她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入目的是那火红的衣衫,能把红衣穿的这般好看的人只有一个!受伤的杜昕莫名的感到心安,合上眼彻底晕厥过去。
剩下隔空对峙的夜薰和兀蘅,还有替杜昕捏了一把汗的杜墨等人。兀蘅从刚才打了杜昕一掌后,有片刻的愣忡。因为他的一掌正好打在了杜昕的胸口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十分愕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掉下去的杜昕,那比女子还要美的倾城容貌,还有那比他娇小许多的纤细身挑,原来竟然是一个女子,他的内心不无惊讶。
但他很快做出反应,示意手下撤退,夜薰看他快速撤退,眸色深了深,这个人武功高强,来历不简单,更重要的是他伤错人了。
看着昏迷的杜昕,他不无心疼,赶紧喂她服下一颗红玉丸,好震住她的心脉。小心翼翼的抱着杜昕跳下屋顶,剩下的人立马迎了上来。杜墨打算从他手里接过杜昕,但夜薰果断的拒绝了,打算抱着杜昕骑马而去。
杜墨不甘心,“阁下是?”莫崖也同样拦在夜薰身前,他不记得城主认识这个人。
“我是他的师兄,夜薰。”他冷淡地扫过二人。
杜墨疑惑此人是谁,看了眼莫崖,莫崖立刻回想起少主给他写过的信中,提到过此人。看他来历不凡,又对少主如此紧张,便不疑有他。
“二公子,他正是少主的师兄。”话落,夜薰便不耐的绕过他们,飞身上了杜昕的宝马,扬长而去,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阻止,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就这么让他走了?”杜墨担忧。
“公子放心,少主定会安然无恙。”
杜墨只好和莫崖等人打道回府,等着消息了。而夜薰把杜昕直接带回了神仙妙居,他把杜昕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先是帮杜昕把了把脉,见她脉象虚弱,内伤严重。他先是为她输入内力疗伤,在为她服了些丹药,又吩咐人去煎药,服侍她喝下。
总算救治完杜昕,夜薰这才放下心,坐在床边凝视着她昏睡的面容。那张脸扮成男子雌雄难辨,堪称倾国倾城,若是换上女装,配上这张素颜和周身的清冷气焰,该是何等惊艳。即使他见过不少绝色美人,她们无不盛装出行,爱慕虚荣,浓妆艳抹,只叫人心烦,唯有她不同。若不是那次惊鸿一瞥,他也不会知道她女扮男装,还易了容,可想杜昕之前乔装的有多成功,差点就骗到了他。他一直望着她出神,这样静谧祥和的氛围,他心里有一丝悸动。
直到晚上,杜昕才醒来,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副虚弱之态。
她惊觉身处陌生之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发现只是脱了外衣,这才舒心。转眼就看到不远处圆桌旁的红衣男子,他正拄着下巴闭目休息。他的侧脸掩在柔和的灯光之中,一头墨发随性的用玉簪子绾着,剩下的倾泻而下,构成一幅静谧而唯美的画面。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杜昕放心的打量起四周,布置大方简洁,摆设齐全,不失奢华与考究,处处透着主人的优雅与独到。空气中有隐隐的花香,看到窗台上摆放着一盆雀舌栀子,它开的正茂,而窗外漆黑一片,杜昕无心再欣赏。
时辰已不早了,她才刚当上城主,府里还一堆事情等着她处理。可能是她起床的声音有点大,或者夜薰在假寐,她还没有下地就被他拦住了。
“你内伤严重,还不宜走动。”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杜昕装作不认识他,推开他就往外走,可她太高估自己了,没走几步,她就气虚不稳,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还是夜薰及时扶住了她,杜昕蹙眉,暗恼自己怎么这般虚弱。
“别逞强了,一个姑娘家这般强悍,以后谁敢娶你啊!”夜薰把她拦腰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还是乖乖听话,这样才好得快!”他一边帮她掖好被角,一边轻柔道,口气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孩子般。
杜昕先是被他的话惊道,再后来又觉得臊热,她都这般大了,他竟然把她当成孩子,心下不满。但她的面上淡漠,不近人情,极力掩饰,不想被他认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夜薰对上她寒星般的双眸,“我为你疗旳伤,而且我算是一名大夫。”
他明白她女扮男装有她自己的苦衷,而且还装作不认识他,他并不急于去揭穿她。每次遇见她总是令人意外,而她的身份扑朔迷离,让他不得不去关注她、靠近她,直到如今他才惊觉自己关心过头了。
杜昕觉得他这么说也没有错,但她很清楚,他早就知道她女子的事实,也许是那次泡温泉被他意外撞见时知道的。既然被他知道了,她只能让他守口如瓶。
“请你不要说出去。”杜昕意有所指。
夜薰浅浅一笑,那笑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夜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去。
杜昕被他少有的温柔笑意,弄得一阵迷愣,本以为他就这样走了,但他却顿了步,“我什么也不说。”声音坚定,彷似承诺。
杜昕这才再次安心的睡下,她知道他一言九鼎,既然他承诺什么也不说,那她也不用担心其他。强忍住内心深处的一丝歉疚,毕竟他多次救了她,还是与她相伴三年的师兄,她却不能与他相认。
翌日,杜昕早早的起来来,发现自己好了许多,四肢不像昨日那般虚弱无力。她穿戴完毕,走到窗前,看了眼六月栀子,那浓浓的花香扑鼻而来。在望向窗外,眼前豁然一亮,楼下那大片桃红、粉白的芍药花海,开的如此旺盛与张扬,牢牢的吸住目光。心底暗叹,这般美景是需要主人的精心呵护,悉心栽培,可见主人十分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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