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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激-情退去，氤氲的暧-昧气息里，宋萧赜依旧不舍得从她身体里出来。浑身汗津津的，和她肌肤相贴，没有间隙，就觉得这份幸福不像是真的。在她身体里静静伏着，抱着蜷缩在怀里不好意思抬头的人儿，忍不住似的，不时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和通红的耳朵。
将她整个身体团在胸前，大手在她光洁润滑的肩头和背上轻轻的抚，她还是瘦，吃什么多少都胖不起来。
记得小时候，别人老说他胖。他想着，晓晓是不是也在心里这样嫌弃。所以就有了个十分恶毒的主意，每次拿到零食都会主动分一半儿给她。结果他是越来越胖，而她却依旧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
他细细的一寸一寸抚摸着她清透细嫩的肌肤，亲吻着一块一块微微凸显的骨骼。又低头在她的肩胛处吻过，才听见她细细的压制着的泣声。
心底猛然一凉，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样，疼着，慢慢抽身而起。给她轻轻掖好被子，起身往浴室走。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起来，晓晓才松口气，自被窝里露出脸来。
通红的脸蛋，双唇被吻的有点发肿。眼底莹莹含着泪光，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静静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想到他突然的抽身而走，心就抖了一下。
居然，居然和萧赜——
就这样赤诚相见了！！
小时候虽然同一被窝睡觉，同一浴盆洗澡。还对他身体充满好奇，可是……
她掀开被子，又是委屈又是羞愧。将自己整个蒙在里面，蚕蛹一样裹的紧紧的。
在亲人、弟弟、亲梅竹马、情人这样的情感中混乱着，心底生出点有悖伦常的惊悚感来。
这些天太过幸福安宁的生活，被他宠着，让她松懈了对宋萧赜的防备。
宋萧赜知道晓晓还没有真的完全接受他这样的，超越亲情朋友的情感。
但他想推她一把，想让她在这份感情面前再也没有躲闪逃避的机会。
虽然知道这样逼她选择，太过残忍，但他等不了，他看不得她和别人一起亲密的样子。怕自己会疯掉。
浴室门开了，他带着一片沐浴后的氤氲香气，深深呼吸一口，脸上堆上笑，披了睡袍，松松在腰上系了，走回来。
见晓晓把自己包的蚕蛹一样缩在床上。大概还在纠结，他们此刻的状况。
他上前扯一扯被子，又被她紧紧拉回去，整个人缩成一团鸵鸟一样藏在里面。
宋萧赜无奈的笑着，出来热好饭菜，又走回来，将她连同被子整个抱出卧室。
“呜呜——你干嘛？”晓晓终于自被子里探出头来，红彤彤的脸蛋，看到他坦露的一片麦色胸膛上，挂着水滴的样子，又有些无措的羞涩慌忙别过脸。
“吃饭啊，你不是等我一起吃饭吗？我热好了。”宋萧赜坐在沙发上，将她小孩子一样抱在膝盖上搂住。怕她捂的难受，手底下扒拉一下，晓晓立马又将散开的被子拉起来，双手攥着脖子底下的被角，粽子一样，只露出小小的脑袋来。
“萧、萧赜，我，我想洗澡。”听到她低低咕哝的声音，宋萧赜又坏笑了一下，说“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帮你洗。”
“……”看晓晓一脸被雷劈到的样子，脑袋又快要缩回到被子里去。
宋萧赜又笑着低头问她“刚才消耗那么多体力，你还有力气站吗？”
“……”宋晓晓觉得，此刻的自己还不如卷在被子里装死算了。
从来知道宋萧赜无赖，但从不知道他如此不要脸！！！
双手被他卷在被子里单手抱着，自己吃一口，又低头给她喂一口。
一双筷子，脸贴着脸，呼吸相闻，暧昧的感觉比方才的肌肤相亲还要更胜。
晓晓觉得脸上烧烫的都能摊鸡蛋饼了，心砰砰的跳着，快要从嘴巴里蹦出来。
吃到一半，就听见手机在响。“我的电话。”晓晓说，有些惊讶，这么晚会有谁打电话来。
宋萧赜依旧不松手，抱她进了卧室，帮她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林枫的名字，眸子愕然一沉。直接帮晓晓摁了接听键，贴近她说“是林枫，”又有些微微不高兴的口气，说“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晚上十一点多快十二点。
林枫在酒吧里，拨通晓晓的电话，就听见宋萧赜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慵懒，说，是林枫。
突的，心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才听到晓晓有些慌措的声音。“林、林枫，这么晚？！！”
林枫在电话一头忍不住似的抵住额头，悲哀的笑一下。
想起之前，他不论在什么时候，拨通她的电话，即便是将她自梦中惊醒过来。她也会温柔追问，你在哪里，喝酒了吗？没开车吧，路上小心点，回去记得喝杯蜂蜜水，以后少喝点酒，你胃不好……
可是今天，她居然第一反应是这么晚！！？？
他打扰到他们了吗？这样想着，心口又是滞闷的疼。
这么晚！！可是这么晚，为什么有宋萧赜在她身旁？？
“晓晓，我喝醉了！”他说，“你来接我！**酒吧，我等你。”
不等她说话，他就急急掐断了电话，卸掉电池，将手机咚一声丢在琉璃台上，重新要一杯酒边喝边等。
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卑微可笑，像个无赖。想要和自己赌一把，她会不会来。她还会不会心疼他。
方才的绮丽幻境似的，突然被打破了。气氛紧绷着有些压抑。
晓晓小心翼翼的看他，很踟蹰，抬头看着宋萧赜的脸。说“我要去接他，他喝醉了，开车会很危险。”
宋萧赜看着她的双眼，静静的有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疏离样子，辨别权衡的目光，让她有些害怕。慌忙自被子里探出手来，握住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讨好的目光看和他。
“嗯，我跟你一起去。”他说着起身，抱她进了浴室。
“我自己去就可以。”晓晓在他怀里挣一下。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宋萧赜脸色微沉，放好热水，就出了浴室门。
走进林枫说的酒吧，宋晓晓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孤零零坐在吧台上的男人。
清瘦内敛，高大的身体微微低伏着，垂着眉目。规整的白衣黑裤，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格格不入。手上握着酒杯，缓缓的一口一口抿着。
遗世孤单的样子，让她突然的眼眶湿润。静静的走近他，像是有默契似的他一个回头，看到她孩子一样的惊喜，露出一个欢快的笑脸。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有些抖，紧紧的。
声音很大，叫“晓晓！”
“我来接你，”她说，看他真的醉的严重，一直一直冲着她笑。便急急低了头，伸出一只胳膊小心搀着他往外走。
“嗯，我等你呢。我们一起回家。”他说。头一歪，靠在她的脑袋上，脸颊在她头发上轻轻的蹭，又笑了一下，喃喃的叫“晓晓——”
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软弱的姿态。晓晓被他叫的鼻子发酸，别过头去，眼泪突然流下来，慌忙掩饰的用毛衣袖子蹭一蹭。
想起十六岁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样耀眼而孤傲的清俊少年。仿若昨日。
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宋萧赜在门外，斜斜靠在车身上吸烟。看到他们出来，脸色并不好看，伸手自晓晓身边将林枫给拉过去，自己搀挽着。
“嗯？？”林枫猛然顿住了，回头看着晓晓的目光很受伤。
“林枫，我、我们送你回去。”晓晓再次伸手去搀他，被他猛然甩开来。
“晓晓？！你和谁成了我们？”他笑的很难看，脚步趔趄着向一旁栽下去，被晓晓一把拽住。
“林枫……萧赜帮忙！”
坐上车，林枫就安静下来，闭着双眼，小孩子一样紧紧抱住晓晓的胳膊歪着头靠在她的身上。
宋萧赜看一眼，也不多话。到林枫的住所，宋萧赜和晓晓一起将他弄上楼去，开了门，扶他到床上，宋萧赜就定定看着她的双眼。
“萧赜——”晓晓低头，口气有些为难，脚尖磨着地，“我想，想，想留下来照顾他，他一个人……”
“砰！！”门一声巨响，宋萧赜转身就往外走。
“萧赜——”宋晓晓追出来，他却头都不回的进了电梯。
晓晓在厨房给林枫泡了蜂蜜水，喂他喝了。又用毛巾帮他擦了手脸。
他静静的睡着的样子很乖。大概喝太多久，胃里太难受，时而轻声呻-吟一声，翻转一下。皱着眉，长睫毛低伏着，在灯光下一颤一颤的留下浓浓的阴影。
她看着他的脸，比以前更加清瘦，拧着眉，脸颊的轮廓更加坚硬冷冽许多。她伸了手，却又缓缓的落下来。静静叫他的名字“林枫，林枫。”然后说“对不起，”就哭了。
她从十六岁喜欢上的男人，现在看到这样的他，依旧会心疼。眼泪静静的流着，说“对不起。”
她想忏悔的教徒一样，喃喃低语，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动摇了，林枫我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女子，我不坚强。我希望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有人安慰有人陪伴。记得小时候，妈妈和爸爸常常说的一句话，晓晓你要做个懂事的孩子。然后他们转身离开，家里静悄悄的就我一个人，那么孤单……林枫，我不想一直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一直在等。我很自私……”
她垂着头，看着他静静的睡颜，在他床前低语。
“或者从警局出来的那天，或者更早，我就开始动摇了。爱上了宋萧赜，我不知道……”
清晨听见轻轻的门响，林枫才静静张开双眼，抬手摸一把脸颊，湿湿的凉凉的。
晓晓走了，桌上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做的早餐，在晨光中冒着热气。
床头是她留的纸条，依旧是“对不起。”
他直挺挺躺在床上，轻笑着，将纸张覆在脸上，双眼又一次湿了。
他知道，自己让这个女子失望太多次，等待太多次。她累了，怕了，转身了。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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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这几章写的有些仓促，有些故事情节，因为宋萧赜突然对晓晓下手，就、就减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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