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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4
虽然唐虞半路刹车,两人并没有切切实实的展开运动,但宁斯年还是累得不行。她洗好澡就瘫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饭的点儿。
饿了一天的宁斯年晚饭吃的特别香,宁妈妈顿时就欣慰了,暗道有人追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一个劲儿给宁斯年夹菜就是了。
晚饭吃完后,宁爸爸照例去了书房,宁妈妈便陪着宁斯年与宝贝在客厅里看电视。
“对了宝贝,”宁斯年看着笑得小脸红扑扑的宁宝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已经是周末了,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你写好了吗?”
宁宝贝当即拍了拍小胸膛:“当然!数学英语我都写好了!”
“恩?”宁斯年皱下眉头。
宁宝贝这才察觉到不对,挠了挠头便小声嘀咕道:“妈咪,语文我…也快写完了。”
宁斯年无奈地说:“宝贝,不可以偏科。你是中国人,语文怎么可以不及格呢?”
英语自是不用说,而在数学方面,宁宝贝简直就是个天才。但偏偏在语文方面,没少让宁斯年头疼。
说来也怪,明明小孩子的学习能力应该是很棒的才对。虽然宁宝贝从小接触的都是外国文化,但中文自己是一直坚持教他说的,再说回国以后宁宝贝的中文水平已经提高了许多了,怎么偏偏就是自己最得意的语文,到了宁宝贝这儿就是难以启齿的硬伤呢?
“宁宝贝,你跟我上楼去。”宁斯年沉下脸,她虽是慈母,但也深知必要时的严厉有多重要:“妈咪给你检查作业,你弄不懂的一并问了,写不完不许睡觉。”
宁宝贝立刻就将小脸耷拉了下来。
但他还是害怕宁斯年不高兴的,虽然不乐意但也勉勉强强让宁斯年牵着走上去了。
宁斯年坐在小桌子旁边,拿着宁宝贝的试卷就这灯光在检查,不一会儿就蹙起了眉头,宁宝贝犯的错误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宁宝贝,你过来。”
宁宝贝有些忐忑地看着宁斯年,慢吞吞地挪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到了宁斯年的身边。
“你看这一句,告诉妈咪,小姑娘的小辫子被狂风刮得像拨浪鼓似的,似究竟是平舌音还是翘舌音。”
“si…”宁宝贝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斯年。
宁斯年扶额:“妈咪不是告诉过你了,似这个字用在名词、代词或动词后,是读的翘舌音吗?记住了没?”
“记住了…”
“还有这个。”宁斯年又皱紧了眉:“cailiao这两个拼音,你怎么可以写成才料呢?”
“难道…有木字旁的吗?”宁宝贝眨着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宁斯年。
“宁宝贝!”宁斯年几乎都要掀桌了:“他一边脱裤子一边穿裤子,两个一边难道可以这样用吗?还有,你的走之底写错了!”
“一边…不是动词吗?老师说意思就是两个动作同时进行,这样不可以吗?”
“那这句我很喜欢吃香蕉你怎么解释?吃香是这么造句的吗?!”
“妈咪…”宁宝贝面色惶恐:“吃香不就是吃着很香的东西吗?宝贝觉得香蕉很香…”
“…那这句呢?!我的其中一只左脚受伤了,宁宝贝,妈咪很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有几只脚?”
“两只…妈咪我错了…”宁宝贝快哭了。
这次凶残的检查直到快十点钟才结束,宁宝贝平时都是九点半准时上床睡觉,这会儿已经撑不住了,趴在桌上睡着。
宁斯年也累了,但看着儿子熟睡的侧脸,就什么疲劳都没了。
她俯下身子,细细端详着自家儿子俊美的小脸,一种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体会到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宁宝贝的鼻子与嘴巴与唐虞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嘴角,与唐虞一样,就算是不笑的时候也是微微翘起的。不过还好没接到唐虞那双要命的桃花眼,而是将自己的杏眼接了个十成十。还好是这样,不然与唐虞就不仅仅是十分相似了。
宁宝贝小小年纪就风流相毕露,长大了不知道会祸害成什么模样呢。宁斯年一想到这样俊美的小人居然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那股子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宁斯年看着灯光下闭着眼的宁宝贝,居然就又想起了唐虞。
唐虞的语文成绩差到不行,所以想来宁宝贝敢情是遗传的。小学初中有宁斯年指导倒还勉强及格,但上了高中就不行了,离几个竟然差了十万八千里。
语文的满分是一百五,宁斯年就没掉过一百四十五,一直过关斩将稳拿状元。所以辅导唐虞语文这件大事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了宁斯年身上。
最印象深刻的一次,便是高考前夕。
唐虞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甚至姿势也与现在的宁宝贝一般。宁斯年发现了后,看着他疲惫的睡颜竟不忍叫醒。
宁斯年写好了练习,便趴在他的旁边数他的睫毛。数着数着鬼使神差,宁斯年竟离得越来越近。
不知道是不能清醒还是不愿清醒,宁斯年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再过了一会儿,竟是像受了蛊惑一般,吻上了他的唇。
唐虞的嘴唇很凉,宁斯年被惊醒,立刻缩到一旁,假装看练习,直到唐虞醒来。
宁斯年将它视为自己最珍贵的小秘密。
却没看到,她仓皇逃开那一刹,唐虞的睫毛几不可闻的颤了颤。
宁斯年将宁宝贝抱上床以后,就回到了房间。没想到她刚刚换上睡衣,电话就响起了。
宁斯年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宁斯年将原本穿着的家居服往浴室浴室一扔,就接起了电话。
“您好,我是宁斯年。”宁斯年习惯性的说起了场面话:“请问您找谁?”
“…”那一头却迟迟没有人说话。宁斯年皱了皱眉便道:“如果您不说话,我就要挂了。”
“别,年年。是我,”唐虞略带挫败的声音在手机那一端响起:“你还是没有将我的号码存下来。”
“唐…” 宁斯年愣了一下:“我会存。恩…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唐虞的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我记得以前我们每天…”
“不能。”宁斯年一翻白眼就打断了唐虞的话,她听到唐虞的声音就想起今天他与别人亲密的场景,这下更没了好气:“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
“有,当然有。”唐虞忙不迭地应道。
“哦,说吧。”宁斯年没想到唐虞还真的有事,这便站起身来。
“恩…”其实唐虞哪能真有什么事,这会儿只能绞尽脑汁的找理由:“恩…我…我作为宝贝的爸爸,我觉得我是很有义务关心一下他。”
宁斯年默然。
但他说的确有其事。
“他睡了。”宁斯年沉下声音:“恩…我刚才给他补导语文作业,宝贝虽然有些迟钝,好在领悟的还是蛮快的。”
这怎么有种妻子给在外出差的账户汇报每日工作的感觉?
“真不愧是我儿子。”唐虞一扫之前的尴尬,这会儿飘飘然了起来:“就像你以前给我补导那样吗?”
“唐虞,我想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宁斯年并不想谈及从前:“唐虞,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我想睡了。”
“恩?”唐虞明显还想与她说话,但听她说累也不忍再打扰:“恩…那好,晚安。”
“再见。”宁斯年说完再见就想掐断电话,但话筒中又传出了唐虞的声音:“年年,等等。”
宁斯年只得又将电话放在耳边:“还有什么事。”
“也没有…就是年年,我想你了。”唐虞的声音此刻听来尤其磁性:“没了,你先挂吧。”
宁斯年愣了一下,还是狠下心:“别想我,没用的。不如还是想你的妹妹们。”
她说完了唐虞愉快的笑声就在电话那一端响起了,她这才察觉这句话的醋意实在是太明显了,宁斯年又羞又恼,当即挂断了电话,扔到一边不再理会,上了床拉上被子就闭上了眼。
却是一夜好眠。
相对起宁斯年的羞恼,唐虞就怡然自得多了。
满意地将手机放下,唐虞哼着歌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便走进房间继续指挥佣人们收拾行李去了。
一直到十二点才有些头绪,唐虞便好心地让他们休息去了。
唐虞看着有些空旷的房间,嘴边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年年,你很快便会知道,我不会是说说而已。
一夜好眠的好处就是宁斯年在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满满的神清气爽。
睡得好心情就好,宁斯年上班的路上连脚步也是轻快的。
她的好心情在来到办公室以后得到了升华。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捧硕大的花。
宁斯年在国外没少收花,被人喜欢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那是意味着你被认可。
宁斯年挑了挑眉,这还是她回国后第一次收花呢。她展开笑容,施施然走到座位上抱起那捧花…差点抱不过来呢。
这是一捧洋桔梗。
茎直立,叶对生。
花冠钟状,还都是重瓣与双色的品种,洋洋洒洒的看上去十分让人舒服。
“恩…这是谁送的?”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办公室里只有carry,宁斯年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我也不知道呢,”carry满眼都是羡慕:“jenifer,追求者哦?”
“大概。”宁斯年也不害羞,笑着便点头,再低头端详起花。
宁斯年想,如果真的有别的机会,自己是应该试着接受的。
单身一辈子未尝不可,但妈妈会伤心。
宁斯年抚着花如是想,但低落的心情也只是一闪即逝。
美丽的事物总会让人心情更好。
宁斯年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一则短信的到来。
‘年年,我想你会喜欢。’
发信人那一栏赫然写着first and final。
第一次与终结。
那是唐虞在她手机里的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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