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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蒸烤
又是一夜无梦,许青碧睁开眼睛,便神清气爽地起了床。自从到了这里,许青碧便制定了每日的锻炼身体计划。效果很是明显,这些日子来,许青碧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质似乎比以前强了很多。可以想像得出,原来的许家小姐虚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吃过了顾氏亲手做的早饭,许青碧便与有些不情愿的采荷上山去茶园。几天里,许青碧已经学习了采茶,兴致正浓。让许青碧很兴奋的是,不论她怎么被阳光晒都没有变黑。反观不原意上山的采荷,却是因为自己有些黑了。
“小姐,你莫不是想让我变成像爹一样黑吧。”经过许青碧的努力,采荷在私下与她说话随意了很多。而在外人面前,她还是那个忠心为主的小丫鬟。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一岁,有些像妹妹一样的小丫鬟,许青碧还是很喜欢的。特别是看到采荷生气时的神情,许青碧就像笑。有的时候,采荷为了逗许青碧开心,也会故意装出生气的模样。要不是封建制度在头上压着,许青碧真是想认采荷做自己的妹妹。
许青碧听着采荷的话,好笑地将斗笠按在她的头上,轻笑道:“放心吧。等过了采春茶的日子,你会慢慢恢复的。如果你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你家小姐我现在就给你选一门……”
“小姐——”采荷没想到许青碧在这里呆的什么都敢说了,立时红着小脸看向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她才系上见竹籯跑去采茶了。而许青碧便是笑呵呵地跟在后面,与左右的茶农打招呼。
经过几日的接触,茶园里的茶农都已经知道,许青碧是这个茶园的主人。开始的几天里,每当许青碧来茶园时,他们都非常拘谨。而许青碧亲力亲围,还坚持几天与他们一块采茶,很快便嬴得了茶农的认同。茶农讲解里采茶、制茶时,也要比王管事说的仔细,许青碧对茶也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过,许青碧的心里还是念念不忘,前世用热水冲泡之后,杯子里那一片一片嫩绿的叶子。很明显,那种茶叶的制茶方法与眼前的不同。看了看手里的茶叶,许青碧心中一动,便对旁边的采荷说道:“采荷,咱们去歇歇,我想喝杯茶。”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准备。”采荷乐不得坐在树荫下乘凉,很是欢快地跑开了。
许青碧在茶园里休息的时候,便会坐下来喝一杯刚刚制好的茶。采荷从开始的学习,现在已经很熟练地碾茶、烧水、冲泡、点茶。可就在采荷拿过一个刚刚烘焙好的茶饼,许青碧却是拦住了她。
“今天不喝这个茶,你只烧好水就好。”许青碧将腰间竹籯的茶叶倒出了大半,便拿着剩下的小部分,走到一旁的大树下等着。
采荷早就习惯了许青碧时不时的新奇举动,没有多问回过头继续看着炉上的热水。没有多少时间,采荷便拎着一壶热水,拿着平时用的茶具来到许青碧的面前的小桌前。
许青碧看了采荷一眼,又低下头看手中的茶叶,道:“采荷,别的不用了。你就将茶杯烫洗下即可,我尝尝茶叶的味道。”
“茶叶?!”采荷顺着许青碧的视线,便看到了她手里的绿绿的茶叶,惊道:“小姐,那茶叶还没有经过蒸、烤,怎么能喝呢?”
“怎么不能喝。我可不相信在有茶叶那天起,就有人知道要将茶叶蒸、烤之后饮用。”许青碧头也不抬,心中却是反复地闪过‘蒸’‘烤’两个字。采荷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许青碧,便开始用热水洗茶杯。她的嘴里还一边嘟囔,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丫头说的好。自有茶叶那天起,可没有人知道它是应该怎么饮用的。”
“洪老爷子,你的病好了。”许青碧听到这声音,便满眼惊喜地抬起头。她的眼前,正站着一位白发白眉白须的老者。这人是清水村年纪最老的人,也是经验很丰富的茶农。
许青碧曾听过洪老爷子讲过各种茶,很是喜欢听他说茶。可惜,洪老爷子因年纪太大,来过一次茶园便病倒了,许青碧还曾去看望过他。此时听到洪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许青碧自然很为他的病愈高兴。
不等许青碧示意,眼快的采荷已经端过一张小凳,让洪老爷子坐在许青碧的对面。洪老爷子赞了一句采荷,才转过头对许青碧说道:“丫头,你说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年少时遇到的一个人。那个时候,我才只有采荷丫头这么大,那人却如同我现在的年纪……”
许青碧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牵动的洪老爷子想起了往事。不过,许青碧也喜欢听老人说往事,便静静地听着。同时,她还拿了些新采的茶叶,冲了两杯茶,放在自己与洪老爷子的面前。
待变绿的茶水,许青碧便轻轻地抿了一口。这味道怎么说呢,有点儿像洪老爷子在追忆往事。嘴里有些苦涩,苦涩之中却蕴含着一股茶特有的芳香。这茶香很淡,却是让许青碧想起了前世喝过的茶。
“……那人曾说过,他一定会找出更好的制茶,饮茶方法。很可惜,自那日起,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说着话,洪老爷子摇了摇头,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细细地品尝。
很快,洪老爷子轻声‘咦’了一声,又抿了一口。半晌,他才奇怪地说道:“丫头,这茶叶是你新采的?”
“是啊,采完之后,我便拿了过来,连采荷都没有碰过呢。”许青碧见洪老爷子的神色,也疑惑地喝了一口茶。可许青碧这次的感觉与之前所尝出的味道一样,并没有尝出哪里不妥。
洪老爷子却是摇头道:“丫头所有不知,我在红枫寺与住持喝过新采的茶叶,却是要比这苦涩多了,却没有这股香……”
许青碧见洪老爷子突然停住不说,而是上下打量着自己,她立时有些惴惴不安。穿越之初,许青碧也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什么福利。可观察了自己很久,许青碧只感觉自己的记忆力与嗅觉、味觉什么的比以前灵敏了许多,其它的地方没有什么变化。
洪老爷子却在这个时候,一拍大腿,笑道:“我明白了,许夫人真是奇女子。当年,许夫人说从别人那里来,将果树种在茶树之间,对茶树好。我们所有的茶农都不相信,还阻止来着。没想到,种果树会有这种用处。难怪茶园的茶长的越来越好,长的茶还能染上特别的异香。我说,近几天年,来买咱们东山茶的人越来越多呢。”
洪老爷子越说越兴奋,看着许青碧的眼神都带了些敬佩。许青碧在长长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是注意到洪老爷子话中的另一个人。本来就想了解许夫人过往,许青碧可不想放这个机会,便装做奇怪地说道:“洪老爷子,你说母亲是听人说的,那人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母亲说过?”
“哦,我也是无意中听许夫人提到过的。似乎,许夫人与那个人只见过一面,那人姓什么来着。”洪老爷子眯起了眼,半晌,他才有些不肯定地说道:“那人好像姓陆……”
“姓陆?!”许青碧听到这个姓氏,脑子里立时出现那个头带着帷帽的神秘陆夫人。许青碧可是记得,那位陆夫人说过,她与许夫人有过一面之缘的。难道说,就是这位陆夫人告诉许夫人在茶树之间种果树,她也是一个懂茶之人。
正想着,一直跟在王管事身边的少年小春,跑了过来:“小姐,王管事让我来告诉你,有贵客到来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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