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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
贺正之的惊讶的神情稍纵即逝,一如既往温柔似水的笑意,静静的望着苏长策。
苏长策也没半点尴尬,提起自己手中的两坛好酒,“朕带了好酒过来,就不知贺卿是否赏朕一个脸面了。”
“呵,这脸面臣若是不给,那不就是拂了皇上的好意?”语毕,贺正之便是请了苏长策进来。
以前不曾觉得,如今苏长策却是觉得,贺正之此处,竟是格外的清冷。
两坛好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苏长策并没有言明自己的来意,贺正之也没有多问,两个人不过相视一笑,对酌起来。
两人喝到一半,苏长策蓦然说道,“贺卿曾道有意中人,为何不直接迎娶,不然这中秋佳节,一人未免孤寂了些。”
“呵。”贺正之只不过轻笑一声罢了,饮了一杯烈酒,显然并不想谈及此事。
“莫不是,贺卿的意中人已然……”苏长策也不知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为何心情有几分轻快,兴许是饮了酒的关系,对自己的情绪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不,皇上误会了,她在等臣……等着……”贺正之垂着长睫,轻轻笑笑的说着。月色有些朦胧,旁人看不清此时的他是欣喜的,还是寂寥。
话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待到苏长策将视线转过来之时,才发现贺正之竟已然醉倒在桌上,杯中的酒洒了一地。鲜少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相比贺正之,苏长策的酒量要好得多。不过他在之前宫里的酒宴上也没少喝,这时也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他缓缓将手中的瓷杯放下,轻声的,就像是喃喃自语,“等着么。”莫名其妙的说了这话,四下也没其他人,贺正之也睡了过去,并未有人疑惑他这话里的含义。
苏长策站起身来,扶起贺正之便是往屋内走去。
他还算是清醒,将贺正之扶到榻上,竟是替贺正之将靴子脱去了。若是旁人看到当今的圣上为他人脱鞋,恐怕要瞠目结舌。
不过此时的苏长策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拉过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替贺正之盖上。随后,自己便是坐在软榻旁。
又是和上次一样,贺正之在自己的面前沉沉的睡着,一丝防备全无。或许应该说,贺正之这人向来就没有防备。
他轻轻抚着贺正之柔软的秀发,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那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还有时常勾起清浅弧度的薄唇,此时此刻,竟是让人觉得有些痴迷起来。
指尖轻轻抚上去,发现这薄唇是温软的。
蓦然就在此时,苏长策顿时回过神来,猛地从软榻上站起身来,退开了几步。虽说曾听闻分桃断袖,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般的情愫。
这时又偏偏想起太后曾说的那句话,君臣有别,万万不可太过亲近。那时总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如今算是反应过来为何会如此觉得了。
兴许,这是皇帝第一次落荒而逃。
苏长策一夜未眠,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之时,才浅浅睡下。眼还未闭上多久,就听到张福来在殿门外道,“主子,已然卯时三刻了。”
众臣们纷纷道今日的皇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所为何事。想想最近的事情,进行都比较顺利,并没有能够让皇上如此忧心忡忡的。
这可真是君心难测啊。
当然,贺正之并不知晓昨日的事情,更加不会知道苏长策今日为何会是如此神情,时而瞥他一眼,眸子里似乎有几分复杂的情绪。
苏长策很快接受了自己对贺正之产生的这种情愫,不过,他只是自己默默忍受罢了。
对着贺正之的时候,与以往并无二致,除却有时会盯着看半晌以外。
就连心思敏锐的贺正之,也没发现皇上变得有些奇怪,当然,除了有时会盯着他发呆以外。
眼看这天儿入冬了,下起雪来。
多亏那时候贺正之使的法子,让赈灾银两拨到灾民手里,今年才没有传来许多人挨冻受饿,在皑皑白雪之中去世的消息。
看来,暂时不会有太大的事情烦心了。
御花园旁梅园里的梅花,此时已然含苞待放,红得似火,也算得上是在冰天雪地的日子里,给人一种暖意。
待到过几日有些许梅花开放之时,苏长策便邀了贺正之来赏梅。
有时候看到些东西,总想着贺正之能在身旁一同陪着。就如同赏梅这件事,也不算是大事,邀贺正之过来也只是想散散心罢了。
用寒梅来形容贺正之的品性不太贴切,倒也不是说贺正之没有如寒梅一般的清风傲骨,只是,寒梅显得要冷艳得多,寒风独自开,虽说是苍劲,却也显得孤寂了些。
这遗世独立的感觉与贺正之搭不上,贺正之的脾性是温婉若水的,柔柔淡淡的,兴许那三月桃花能更为贴近一些。
蓦地听到身旁有人轻咳了几声,苏长策才回过神来。见是贺正之,便是问道,“怎么?这天儿是有些许冷了,你穿得这般单薄,容易染了风寒。”说罢,竟是将自己的锦貂披衣脱了下来,披在了贺正之的身上。
“皇上的身子要比臣重要得多罢。”贺正之一笑,说着就是想将这披衣还给苏长策,却是被苏长策阻止了。
“朕自幼习武,身子自然比你要健壮得多。你好好穿着便是,莫要病了。”苏长策神色认真,容不得贺正之拒绝。
这披衣还带着苏长策的体温,似乎都可以将这漫天白雪给化了去。
贺正之没有太过坚持,这才转了话题,“方才臣见皇上似乎心不在焉的。”近来皇上心不在焉的次数很多,也不知是为何。
“没什么,想到明年开春之时。”苏长策淡然说道,“这又是一年科举了。”
“皇上这么一说,臣倒是想起来,自己也快任职一年了。”贺正之笑着说道,这往事如烟,时光荏苒,说慢不慢,说快倒也不快。
这段时日与贺正之相处下来,苏长策如何不知晓,如今这个正四品的工部侍郎,算是埋没了这贺正之的才华。
可这贺正之为人恬淡,不争不抢,任个工部侍郎就算知足了。别看如此就觉得这人不适合官场,偏偏就是这般的人,就越适合官场。
本这是说邀贺正之来赏梅,结果这没几句话就扯到朝廷上下,江山之事去了。
这大好的风景,听得这俩人的对话,都觉得煞去了一大半。可这两人全然不知,仍旧径自的商议着。
后头一直候着的张福来半点都不敢吭声,这主子商议朝中之事实属正常,若真的是单纯的赏梅,张福来还真就不解了。
这般惬意的事情,按照他的印象,理应是招来后宫的嫔妃,嬉笑耍闹才有几分暖意,这人多自然是热闹些。
不过啊,张福来还真有一事不解。可不,他的一双眼一直往人家贺大人身上瞄去。嘿,别以为人家是怀着不好的心思,也不过是看着自家主子的那件披衣罢了。
这亲昵的举止在主子与嫔妃相处之时,都鲜少见到的,如今这满怀的体贴都给了贺大人,能不让张福来不解么。
但这也说明了,自家主子礼贤下士,是位仁慈的君主。
当然,张福来是这么想的,可其实苏长策可不是为了那什么礼贤下士才做得这般举止。除了他自己,估计也没人知晓了。
“这红梅,折几枝放在屋内罢,这多一抹光景也能让人心里惬意些。”不知怎么的,苏长策又是扯到这红梅上了,他这番话明里暗里就是说贺正之的屋子太过简陋空荡了。
“罢了,这梅开在白雪之上才好看,折下来便少了些许韵味,更别说是放在屋里了。”贺正之淡淡的摇了摇首,浅笑着说道。
“这旁人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总是要谢的,怜惜它作甚么。”苏长策这话音刚落,就伸手去将树枝给折了下来。
这苏长策眼力好得很,偏偏挑了个花苞多的,放在瓶里还能开上好些时日。
他这将花枝折下来,白雪就落了他一身,这发梢上还沾了些许。
贺正之这一看,便是是笑了,想着这折花的举止苏长策来做,倒是怪异了些许,“皇上,臣倒是想到四个字。”
“什么?”苏长策好奇的挑了挑眉尖,将身上的白雪拂去。
“罢了,还是不说了,臣的脑袋还想留着呢。”这贺正之摆明了就是揶揄他,还真就不说了。
这哪还有四个字能更为贴切了?那自然是“辣手摧花”了。当然,贺正之可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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