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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甚远
楚吕赌气地重重坐在沙发上,胸脯剧烈起伏,她偏开眼不看冉培,她怕再看一眼就想扑上去咬死他!
冉培也不好过,心里憋气,随口找个话题说:“干什么呢?”望一眼墙上的挂钟,继续道:“两点过了还不睡觉?”
“逛淘宝。”楚吕言简意赅。
冉培皱眉了,他想起来前个星期秘书吞吞吐吐地向他报告,楚吕网上银行一个月的账单高达十一万。他转身便忘了,女人花钱他从不会约束。他知道楚吕喜欢在网上淘东西,尽管他并不大懂她所谓“淘”的乐趣,也不大相信这些便宜货的品质。不过好像现在的女孩子不仅喜欢逛商场更喜欢网上购物,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秘书的桌上放一两个新收的包裹。如果这是潮流,只要她高兴,他通常也不置一词。不过,她却从来没有一个月在网上花费数万块。
“所以,你上个月11万的消费账单也是这样不睡觉逛出去的?”他挤挤突突直跳的眉头,实在无法理解她这半夜不睡觉的购物欲。
楚吕心惊,11万,竟然有这么多,连忙解释道:“我要哪个月能在淘宝上买上十一万,我估计眼都找瞎了。楚萼要开一家淘宝店,没钱装修店铺打广告,找我帮帮她,我陆陆续续给她转了几笔帐,没想到有这么多。”
又是她那个堂妹楚萼。冉培真是没有见过楚吕这么冤大头的女人,楚萼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一会儿开饰品店,一会儿和朋友入股KTV,去年又是去泰国学厨艺,今年又开始网店了?你这个妹妹好好干成过什么,你确定这次不是变着法子在骗你?”做什么都讲个投资回报,就算是一支垃圾股,刚上市时起码也会被哄抢抬高股价,给点甜头,然后再跌停牌。楚萼倒好,从来没有过上升趋势,脑门上从一开始就打上了“ST”的标志。
这些不用冉培提醒,楚吕清清楚楚,可是,楚萼都开了口,她能怎么办?不是因为她,她大伯也不会瘫痪在床,她不帮楚萼,楚萼还能指望谁。楚萼借着由头找她要钱也不是这么一两次了。这次说要开个护肤品网店,前天还特地寄了几张店里的面膜给楚吕,楚吕拿到快递也只能苦笑,发货地址都不在江明市,哪里可能是楚萼自己店里的东西。
可是不需要冉培告诉她,经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她是极护短,自己家里人,自己怎么欺负都可以(她小时候还把臭袜子塞进过楚萼的嘴里),却半点也听不得别人说楚萼不是。
“你什么意思?嫌我花钱多了?”女人在转移焦点方面绝对是天生的行家。
又来了,冉培窝进沙发里倍感无力,怎么每次她都能把问题的矛头转向他?他什么时候说她花钱多了?讲点道理行不行!这些话在他发着低烧的夜晚,实在是没有胆量说出来,否则一个晚上又要报销在无尽的争吵里。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什么也不说,楚吕也不会让他好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给她钱我不反对,她要是好好读书,去学点本事我没意见,但你能保证她把钱用到正道上,而不是又新交一群狐朋狗友挥霍一空。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纵容她,无非是助长她变本加厉。”
“把钱用到正道上是吗?那我请问冉先生,今天晚上那桌饭局还有那张三万的支票,哪个是用在了正道上?”
冉培笑了,如此发散的思维,强悍的思辨力,他都要为她鼓掌了。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今晚。
“你说的‘正道’和我说的‘正道’是在一条道上吗?”冉培将杯子送到嘴边灌了一大口金黄色的液体,他口干舌燥,嗓子冒烟,也管不了这一大口下去是不是饮鸩止渴火上浇油了,他只隐约地觉得他们两个人可能早在不同的道路上走远了。
楚吕被他“道”来“道”去地绕晕了,气恼地不管他说的什么,只顾倒出自己胸腔里憋了一晚上的话:“冉先生,你做生意就是凭着一桌酒肉,再找一两个Dinky或是Dirty的女明星勾勾大腿谈成的吗!你这倒是正得很!”
“你不要偷换概念。你说我走旁门左道,我愿意吗?不是我去,公司的公关也会去,我们公司不走,其他的公司也会走。这种事比比皆是都是如此。”冉培见楚吕要开口,说道:“你想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赵维他爸爸不是,所以他申请一个采矿证用了十三年!从四十岁到五十三岁!”
楚吕默然了。楚吕刚认识冉培那年,就听赵维说过,她爸爸要申请采矿许可,以后开了矿,她可就是煤二代了,到时候让楚吕也跟着LV普拉达。一晃十三年,赵维也没有如愿当上煤二代。楚吕还记得今年年后赵叔叔拿到了采矿证跪在国土资源局门口嚎啕大哭。
“那不是因为指标有限,轮不上吗……”楚吕自己都不相信这种官方说辞,说出来都显得没底气。
“你真相信?”冉培冷笑,目光中流露些许嘲讽,“生意场上从来没有先来后到,天天都有人在你面前插队,你要是动作慢了,就只能干等了。”
他的话,楚吕无法反驳,打心底不能完全认同。她不打算再听信冉培的谬论,这和她所接触的相距甚远。她将身子扭向一边,不小心绊倒了茶几下面的插线板,与之连接的笔记本随之移动,险险就要掉下去。冉培手快地抓住她。她则急急扶住茶几边上的笔记本。
冉培眼风随着楚吕的动作扫到电脑屏幕,一张大展开的卫生巾大图映入眼帘。他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听来的段子“想害死一个女人,就在她经期的时候气死她。”他还没有琢磨出这其中的味道,就已经心软了,绕过茶几坐在楚吕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手隔着丝滑的睡衣摩挲她的腰际,带着体温服帖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熨帖到心里,声音也不禁温柔下来,说:“行了,大半夜的生气不累啊,算我错行吧?”
楚吕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吓着,不可思议地转脸皱眉看着他,正想讥讽两句,然而他乌黑的双瞳中星星点点的温柔还是将她软化。她扭动两下推开他的手臂,手抚上冉培的额头,刚刚碰上便拿下来,啧啧称奇道:“没发烧啊!”
冉培又将她拖到怀里,手放在她的颈窝揉捏,喷出的热气吹在她的发顶,竟有些撒娇地说:“真的发烧了。”刚刚还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现在突然和她紧贴在一起软语温存,他也觉得有些不自然,别扭地哼哼有些发痒的喉咙以作掩饰。
“那你刚才说错了都是发烧说的胡话咯?”楚吕手略略挪起身体问。
“发烧是真的,说的话也是真的。”冉培索性赖在楚吕身上,整个人重量都压在她肩背上,声音也是软趴趴的,居然还能生出丝丝蛊惑。
楚吕低哼一声没有理他,也没再推开他。
“感冒,给我煮碗姜汤,嗯?”冉培厚着脸皮开始提要求谋福利。
“去死吧你!”楚吕坏心眼地突然朝边上挪了一大截儿,冉培失去受力点,又来不及支撑,硬生生侧着栽在沙发上,砰的一声,楚吕笑着呲呲牙,心底遗憾,这要是个木沙发就过瘾了。
冉培躺下了也不起来,伸出一只手指控道:“谋杀亲夫!”
楚吕这下彻底消了气,笑嘻嘻地钻进厨房。趁着现在还笑得出来,快活一时是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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