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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战斗来了
人去楼空的莫家，安静了下来，空气安静的有些可怕，莫锦园在得知林哒的言行后，神色紧紧的，直接把白莲母女轰回了家，莫雨落倒是悠闲的很，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敲了起来。莫氏未来的继承人？呵呵，那个冰山男真有意思。
莫锦园的心情十分纠结，一方面他的心里毫不犹豫的偏向林哒，一方面又为她的冲动火大燥怒，最关键的是，看着莫雨落一切已经了如指掌却毫不震惊的样子，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丫头在搞什么主意。
“落落。”他终于还是艰难的开了口。
莫雨落举这个大苹果，斜了他一眼，“爸爸。”
“你知道，这次和ZG的合作对莫氏很重要，莫氏的未来，也就是……你的……你的未来。”
“是吗？”她没什么反应，一口一口地咬着苹果。
对她来说，第一件事是保护妈妈，第二件事是保护蛋蛋，第三件事，就算莫氏不是她的，她也不能容忍莫氏拱手让给他人。
所以，她想了想，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爸爸，你和夏阿姨的事，我是晚辈无权搀和。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不要让妈妈知道，妈妈身体不好，你了解的。”
莫锦园皱着眉头，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个路柯他虽然有些了解，但是林哒说出那件事的时候，既没有媒体也没有豪门，并不会有损莫氏颜面，这种情况下，正常的商人是不会为了对方的私事而取消合作的。除非，路柯还有其他的秘密，或者，路柯，看上了自己家这个傻丫头？
想到这点，莫锦园抖了抖身子，不可置信，这点基本可以排除，他们之前并不了解，怎么可能一见钟情呢。
但不管怎么说，路柯要暂缓合作是真的，点名要这个傻丫头来主管合作事宜也是真的，所以莫锦园现在的想法是，这傻丫头，不用白不用嘛。
莫雨落好像受到了心灵感应一样，厌恶地拉了拉眼角，对莫锦园心里的小九九，她当然能猜到。
“怎么样啊爸爸。”
莫锦园回过神来，点头说，“我当然，是顾虑你妈妈的身体的。”
莫雨落小小的撇撇嘴，然后笑道，“爸爸，我当然希望莫氏好，我的未来，和莫氏是牵在一起的，对吗？”
莫锦园赶紧点点头。
莫雨落又说道，“为了莫氏的发展，我必须拿下和ZG动漫的合作，只是，我以什么名义去谈呢，上次说去公司实习，好像没有给我什么名分……”
莫锦园沉默了一下，想了想，下定决定一般说道，“莫氏销售部经理，如何？”
莫雨落笑笑，不置可否，“刚刚他提到要莫氏未来的继承人去找他谈，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如果地位不够，让人家觉得不够重视……”下面的话没说，她挑挑眼角，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老爸。
他皱了会儿眉，又舒展开来点点头，嗓音有些低沉道，“那么，莫氏的副董事，如何？”莫锦园的发声好像很费力，用了吃奶的劲才说出这句话似的。
这叫莫雨落觉得好笑，又悲凉。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这离自己的目标，至少近了一步，以副董事的身份进公司，很多事情查起来都方便些。
“那么爸爸，明天开会跟公司表明一下吧。副董事的职位一直都空着，大家大概也能猜到是为我准备的。”其实她知道，是为林哒准备的，她正好捡了个空子。
莫锦园此刻平静了下来，“那落落，ZG的事，你还要尽心啊。”
莫雨落笑道，“那是当然，自己家的企业嘛。”
莫锦园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掩了过去。
“爸爸，林哒的身份，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不过您知道的，无论如何，我是您的女儿，是莫氏正统的后代。”正统两个字，她说的很用力。
但莫锦园好像被砸中了某个雷点，抬起头来深看了莫雨落一眼，点点头。
莫雨落笑笑，“那我，去看看妈妈。”说完便上了楼，留下莫锦园在楼下一个人发呆。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林哒？想夏允棠？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她的战争真的来了。不过这机缘巧合的变数，总觉得不像那么凑巧。
她到妈妈房间只做了一件事，查药瓶。
莫妈妈和蛋蛋躺在床上，一起看着少儿童话，莫雨落笑嘻嘻的要伺候妈妈吃药，美名其曰尽孝道。莫妈妈嫌她笨手笨脚，其实只是不愿女儿替自己担心。
“妈妈，这药管用吗？”莫雨落拿着药罐仔细的看着，发现角落里用很浅的笔道打了一个勾。
这个黑心的大白莲。勾勾大概意味着这瓶药已经被她换过了。
“大落落，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们聊天了，平时不都大忙人吗？”蛋蛋拿着本小儿书，嘴里叼着个棒棒糖不屑的问道。
貌似这个小家伙，想她了呀？
她边心里记下药名，边说，“小蛋蛋，皮痒了吧。”
“大落落。”小家伙突然放下小儿书，从床上爬到她眼前，跪在床头从下到上仰视着她，“你还能猜出，路维亚的女朋友是谁吗？”
难道ZG又出有奖竞猜了？
莫雨落把药瓶放回原处，“露丽。”
说完不理会小家伙好奇的眼睛，按着她的头对妈妈说，“妈，药不多了，明天我去给你开一些回来。”
她在思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换到现在的药瓶子里，再做个小记号标注此药瓶已换药。
……
一夜未眠，短短一天的时间，她竟成了莫氏的副董事，只是她已经和莫锦园谈好，空有虚名而已，毕竟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对公司内部不能泄露她的虚名，她需要威信，去和ZG谈判。
所以，从今天开始，她多了秘书，助手，司机，甚至……保镖。
当这一行队伍壮观地抵达ZG动漫的楼下时，莫雨落顿觉得自己颇有几分女老大的感觉，她挥挥手，“我自己上去就好。”
旁人眼里，也许会以为莫雨落是□□拐卖的弱势儿童。她今天一条淡蓝色仔裤，象牙白的短款衬衫，米粉色的帆布鞋，配上张扬霸气的墨红色大墨镜，清纯里带着叛逆，滑落在乖与倔的边缘，视觉感十足。
昨晚已经和路柯约好，今天下午2点钟，是他们的谈判时间，莫雨落有些隐忧，她虽已经利用一宿的时间去搜索了路柯的资料，但有用的甚少，这个路柯，好像一贯低调的要死，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都不会在媒体前透露半天。
忐忑，往往来自于无知感。
今天ZG的门市部有点热闹，各路年轻人排着队在外等候着什么，无意中看到大家手里拿的东西，好像类似简历，ZG大概在招聘吧。
可是，前面这个人，有点眼熟……
纯纯的直发，水洗白的一字领长裙，坡跟的淡银色凉鞋，脸上的表情是期待与紧张的结合体。
莫雨落走到她眼前，停下脚步，静静看了看，那人一抬头，愣了一秒钟。
“你来面试吗？林哒，你还会画画？”
林哒脸一长，回头看了看，忍着怨气说，“ZG旗下要成立动漫时装社，我来试试。”明明怒的不行，还要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可想而知声音和语气有多么诡异。
莫雨落笑笑，便要走。
“你来干什么？”林哒拦住她的去路。
莫雨落回头，推开拦住她的手，浅浅笑道，“作为莫氏的副董事，来和ZG谈合作。”
“什么，你……”林哒看着她，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你当副董事，你凭什么！”她压低声音，脸上还尽量挂着笑容，不让周围人发现异常。
“凭什么？”莫雨落勾起了嘴角，“凭我是莫家，正统的，大小姐。”没给林哒再次拦住她的机会，莫雨落甩开她直接向路柯的办公室走去。
她隐约能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还能听到深沉的喘气声……
当然，她也觉得事情进展的有点太过顺利，仿佛哪里不对劲，但是，又察觉不出哪里不对劲。
来到董事长秘书处，告知来意，报上姓名，莫雨落被路柯的秘书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路……总。”忍住对他直呼其名的冲动，莫雨落改口道。
路柯正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很黑很浓，还飘来纯纯的可可香，他眼都没有抬一下，便说道，“坐吧。”
莫雨落心里一紧，暗骂了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路柯这才抬眼，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没有化妆，没有大小姐的气势，整个人突然小了下来，小小的一团坐在沙发上，眼睛四下转来转去，好像在欣赏他的办公室。
“好看吗？”他问道。
她一怔，惊觉自己的走神，连忙摇摇头，发觉不对，又点点头，脸色窘了一下。
她的窘迫，让他觉得陌生，又有点熟悉。
……
事实上，在2年前，路柯曾有一次去音乐学院接他的一个表妹去参加活动，那时候，莫雨落刚进入大学，还是大一的学生。
当他在学校里随意闲逛的时候，听到一阵非常好听的琴声飘过来，他顺着那个方向走过去，看到几个女生围在一间琴房的窗户外，大声议论着，“这就是那个书呆子啊，只会弹琴。”
“是啊，听说还是什么大小姐呢。”
“大小姐有她那么土的？”
“就是啊，人家大小姐都是有车接送的，她可是天天自己坐公车来。”
同学们一片大声的嗤笑后，拉着手走了，但那些议论声，显然能传进琴房里那个傻瓜的耳朵。
路柯走到窗户旁，看了一眼里面的呆瓜，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女生，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和大家所想象的钢琴天使的形象相聚甚远。她只是坐在钢琴前，脚不停地踏着踏板，脸只顾盯着琴谱，没有任何表情，连有点泛白的嘴唇，也如秋天的落叶那般萧条。
她就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两只手像会跳舞的孔雀，在键盘上轻快的移动。
同学们高声的议论似乎未对她产生什么影响，一曲完毕，她只是安静的盖上琴盖，把乐谱整齐的摆放好，垂落的睫毛像落雁的翅膀一样，那么孤单那么寂寞。
她站起身，消瘦的背影像会被吹散的尘埃。
那一刻，她好像卑微到了尘土里，却倔强的要命。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是莫氏的女儿，或许他也会和那些同学一样，认为这样的女孩，只是个爱弹琴的呆子，独来独往。
后来，再次看到她，是在他的表妹要去追她的一个朋友的时候，她皱紧了眉头甩开在大街上缠住她的小学妹，警告她离自己的朋友远点，原则感强大到近乎顽固。直到表妹哭骂着爬进他的车，他才看清她那双孤寂的眼眸里，原来还有一股子狠劲，狠起来似乎会叫人害怕。
这大概，是她保护朋友的方式吧。
而那天，无意在莫家里遇到她，她顽皮地喊着“贱鸡贱鸡”，还一脸油水的跑来拦住自己要上车的脚步，他忽然觉得人性如此多变，究竟哪一个才是她。
直到，她突然以莫家大小姐的狂傲姿态现身的时候，他发觉，她好像，有点伟大，她直直地挺着背脊，用最强势的眼神扫向那个女人，可看起来，她还是有点弱不禁风，好像在很用力很用力地撑着自己的身体，那一刻，他突然会想，如果她倒下了，又会是什么样一副面孔呢。
“路总。”她轻轻叫了一声。
路柯抬起头，才发现杯子里的咖啡已经搅拌的有些凉了。
一个多变的，会让人去思考的女人，一定是不简单的女人，这是他27年来的世界观。
“莫小姐，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请简要说明，你有什么能力促使莫氏未来的发展，能跟得上ZG的脚步？”他抛开那些零散的记忆，开门见山。
莫雨落笑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未来一定是莫氏追逐ZG，而不是ZG追逐莫氏呢？”
她问的很好，但是不够有说服力，至少以目前的形式看，ZG无论从资金还是社会影响力，都比莫氏要高出一截，不过，好在莫氏也没有逊色太多。
“你了解ZG吗？”路柯程序般的，问了一个象征性的问题。事实上，即便没有昨天林哒的一番污言秽语，他也在考虑暂缓和莫氏的合作。因为从他的手下多方打探的消息来看，莫氏最近似乎多了很多大客户的退单，并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丝毫不见好转。虽然莫氏内部瞒的很严，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昨天刚好赶上小女子的一出戏码，他就顺便作势，帮这个像变色龙一样的呆瓜解决一下窘迫的局面，他所言的“由莫氏继承人来和ZG谈”，也只不过是缓兵之策，对付一个小丫头，比对付一个老头子要简单的多。
但此刻，他抬头忽然对上莫雨落眼睛的时候，却发觉好像有什么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藏在她眼睛里。
莫雨落眼里闪出诡异的光，嘴角轻轻翘起，笑道，“我对ZG不只是了解，还有……”
路柯大概想不到，世界上会有一个小丫头，会说出叫他闻之色变的一番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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