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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刀:逆理之刃
十月十四日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让家光和我一起去买东西,奈奈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会一氧化碳中毒了……还好回来得及时。
但是孩子,早产了,医生说反应微弱,不知道会不会是脑瘫。
这是奈奈的家光的第一个孩子,也许会是唯一一个,真得……这太残忍了。
——
六月四日
痛觉微弱,反应迟钝。
怎么办呢,这也是我们的孩子的啊!
我要好好的保护他!
——
一月七日
怎么办,这样的话,孩子就……不行,不行,我们都……的话,没人保护他,怎么办!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的训练他,让他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摘自 【泽田家康的日记】
—————————————————————
“先天性自闭症?”
“是的,我没有自己的意志力,我所有表现得外在人格都是模仿我的母亲,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的思考方式……我母亲是精神科毕业,以前也是心理医生,后来因为我的病,她要照顾我,就不再做了。我从小就是这样被严格训练长大的,后来引发了带入性人格。”
纲吉靠在窗边的钢琴上。
“我所表现的这个外人格,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但是我的力气很大,是因为我痛觉微弱,无法了解别人为什么这么……对于情感和感知的理解,全部来自于我母亲的灌输性教育,怎样对待别人什么的,也和正常人差不多吧。”
纲吉看着外面斜阳将落,扯去自己的伪装。
“这就是我。”
他木着脸。
就好像一个人丧失了喜怒哀乐,只是硬邦邦冷冰冰的机器。
“当然,当表现为外人格的时候,我也会自我带入,因此明白什么是感情,只是不像你们那么激烈罢了。”
纲吉的语气又轻松起来。
这时候,才能确定,他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僵硬的木头人。
只是那一眼,就觉得真的非常不正常的冷漠。
“极限的,既然你和正常人一样,那还管什么,赶紧看信封吧。”
了平的脑子不愿意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的对。”
“看看信吧,说不定……”
会有杀人凶手的线索。
没人再关心纲吉的精神病了。
【别人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就因为这个我才爱你呀!不论什么样的你,我都爱!】
【很抱歉我不能说出真相……对任何人都不能 !】
——
“看来你们已经讨论好达成共识了,下面,我就说自己知道的了。”
“我和库洛姆,经常会梦见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最开始,我们把它记下来,直到命运指引我们,就像我们指引你们一样。”
一幅画。
几个少年站在音乐教室里,恰恰就是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分一毫都不差,人物的样子栩栩如生。
纲吉干咳了一声,其他人不自觉寻找着有没有一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画的背后有一串数字。
【7017458411655】
“这是什么?”
“七月一日,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五分,前后。”
“中间的745841呢。”
“门牌号?地区?位置?”
“坐标。”白兰一语中的。
“怎么判断?GPS”
“……看这个!”
白兰点了点下巴。
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并盛的详细道路图,精细之极。
“啧,并盛中学的经纬坐标的确是745/841,是指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吗?”
纲吉打开下一封信。
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这是……呵。”
画里,所有人拼命往外面逃跑,只见钢琴已经……
“跑!”
几人迅速拉开教室门跑了出去。
这一层根本没人,只见他们跑到楼梯口之后。
“轰!”
音乐教室的门,已经被巨大气流冲开了。
“如果我们在哪里,死的一定是我们!”
“血腥玫瑰!”
“果然不是放过我们,而是……”
在寻找机会将我们杀死。
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这把钥匙。”
一把泛着光的钥匙握在纲吉汗津津的手心里。
“我们的未来,早已被预知,我们……就是这样……让我们逃脱生天的机会。”
【未来这就是……】
——
“这是哪里的钥匙呢?会是并盛中学的吧,毕竟那两个人也是并盛的学生。”
“不如问问以前的老师。”
“……钥匙充公!”
一个冷面的男人走过来,把一个东西往纲吉手心里悄悄一塞。
模具。
找个钥匙匠就可以磨一把新的了。
开玩笑……当然是放在专家哪里更安全,能够尽快破案。
但是自己也不能不留底子,幸好纲吉有内线,就是这位面冷心软的云雀先生,现在也是专案组成员。
“来了一群该咬杀的家伙,天天这个那个指手画脚,死活就是抓不到人。”
云雀怨气十足。
他的父亲阿诺德也死于爆炸案,现在少有的后辈也生死一线,竟然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个信封交到你们手上,也许是命运注定的未来,放开胆子去查吧……专家组那边我替你们挡着,又要唧唧歪歪了。”
一个紫色头发的家伙刚要开口,云雀一拐子挥出去。
顿时想要质问纲吉的家伙就闭嘴了。
“几个爆炸案逃脱的学生,什么未来图画,简直就是……也许是骗人的,也许他们和……有关系呢”
“这么着急栽赃嫁祸,这么说你是他们的内应”
史卡鲁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云雀不甘示弱的回瞪。
“嘴皮子动动抓犯人……你们吵了半个月,人抓住了吗?别磨叽了!”
云雀也有一张毒嘴,口头手上的功夫都不能落下。
“我们只是觉得很奇怪罢了。未来,这种事情。”
“有那个时间我去查钥匙的事!你们自己整你们的吧!砖家们!”
云雀点也不点,回头就走。
“谢谢云雀先生。”
“不……我只是相信纲吉不会对我说谎罢了……我看着他长大的。”
云雀今年二十九,纲吉十六,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大哥了。
“嗯,这个六道骸……查一查吧。”
【看来,不能寄信于别人了,那个样子,真是让人不放心……自己的性命,果然要自己做主才行】
——
“死了?”
几人面面相觑。
“十年前去世的,据说是年龄大了身体不好,就去了。”
“后人呢?”
“很久以前就走了,十年,音讯全无了吧。”
纲吉几人垂头丧气。
线索又断了。
六道骸和妹妹一生未婚,收养了一个孩子,但是两人相继去世之后很快就走了……留下来的房子被卖掉,画作也全没了。
是的,六道骸和妹妹是没有名气的艺术家,活着的时候靠做钟表生活,但是也画了几幅画,开了个画廊,但是很快就因为战乱,两人从日本乘船回到了故乡意大利,然后在那里去世。
追查到的信息就是这么多。
至于后代……不知道流浪到什么地方去了。
“……慢慢来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白兰放下手里的文件。
爆炸案几天之后,几人正在学校的白兰专用医务室开会,这里是在教学楼后面树林里的一栋单独的钟楼,很久都没用了,杰索家很大手笔的装修重建了一下,这也是白兰特权的原因——给学校捐了很大的一笔资金。
“……不知道在下一次袭击之前我们找不到的话,会不会……”
京子和小春毕竟是女孩子,很快就很感伤的抽泣起来。
“这种事……要靠自己努力,别人是无法帮助的。”
纲吉淡淡的说到,看着钥匙。
现在他们人手一把。
只是到底是哪里的钥匙呢。
“我去买饮料,我们吃午餐吧,这种事急不得的。”
纲吉走出去,外面阳光灿烂。
纲吉正投币呢,旁边一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忽然看了看,搭起了话。
“哟!纲吉!”
“你是……”
“我龙翔啊!内藤龙祥!有一次你把我从河里捞起来,不记得啦!那时候是在黑曜小学!”
“啊……是你啊。”
其实纲吉根本记不起他。
“……嗯嗯,过得怎么样啊?”
“……就那样吧。”
很久没见的龙翔根本不清楚纲吉家里的变故,纲吉也没傻到见人就挖自己的伤疤。
两人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
“嘿……你也喜欢这种盒子啊!”
龙翔偶然看见纲吉手里的钥匙串,指着那把六道骸的钥匙说道。
“什么盒子?”
纲吉忽然感觉到这是一个契机,一团乱麻之中的一个小小的线头。
“就是一种复古盒子,我从古董街的破烂堆里淘的,这钥匙形状很特殊么,那个盒子就是要这个钥匙才能打开……就是在古董街最里面的一家古董店。”
“那个盒子能不能给我看看!拜托了!”
龙翔莫名其妙的看着忽然激动起来的纲吉。
“就是这个啊!看!钥匙那么大,要在里面捅对机关才会折过来在里面开!”
龙翔解下钥匙串上的一个小盒子,比钥匙要小一圈。
“我!我买!这个对我很重要!”
“那就拿去好啦!你救了我的命,想要就拿去,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不过这个钥匙应该是一双,我的只能打开上面这层盒子,下面就……”
“谢谢龙翔手机号给我我请你吃大餐!”
纲吉把手机扔给龙翔,在对方的莫名其妙里跑远了。
“哈,哈,看我,这就是命中注定啊!”
纲吉兴奋的把钥匙捅进去。
但是龙翔的能打开,他们的确不行。
“一定是钥匙上面的头,那上面的前端是可以活动的,当时我们没注意!”
“……云雀先生说是晚上会偷偷拿出来,我们去警局一趟……”
“还有那家古董店!”
“那我们还等什么!极限的……”
“我们可不是纲吉和白兰,这家学校请假太多可是要扣学分的!”
狱寺泼冷水。
“是啊……而且我还有棒球活动。”
“我还要极限的打拳。”
“那我和纲吉就一起去好了,还有那位龙翔君。”
白兰和纲吉通了假条,很容易的出去了。
龙翔在旁边的便利店做售货员,他比纲吉大好几岁,毕业之后没上大学,直接踏入社会了,现在就在这里工作。
“哈!可以,下午我轮休,谢谢你们请我吃大餐啦!”
龙翔很高兴。
几人来到古董街。
“这家店老板特别古怪,是个绿头发的家伙,说话可不客气了。嘿!我来啦!”
龙翔大大咧咧的走进去。
阴暗的店铺里黑洞洞的,一点光都没有。
三人背靠着玻璃门,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世界。
好像来到了异度空间。
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杂乱无章的摆放在地上桌上,而且积了很厚很厚的灰尘。
“咳咳……咳咳……”纲吉刚鼓起勇气走了一步,就看见龙翔非常熟练的把头上的头巾放下来蒙到鼻子上,做成一个简易的口罩。
“……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们再买个口罩再来吧。”
“……白兰到外面去,你肺不好。”
纲吉把白兰拖到外头,安顿在街角的一家咖啡馆。“你在这里看书,我自己进去。”
“……知道肯定拗不过你,知道啦,我就在这里等你。”
“别坐窗外和靠窗的地方,小心食物……怎么不想着找一个保镖呢。”
“纲吉不就是我的保镖吗!好啦,就一会儿,不会发生什么的。”
白兰翻开杂志开始看书,挥挥手,“你自己小心,来路不明的家伙。”
纲吉点点头,手指搭在腰间示意他明白了。
夏日的短衣下摆宽大,遮盖住了腰上绑着的匕首。这是白兰特地弄来的BUCK&STRIDER 888,他手上感觉不敏锐,沉甸甸的刀不容易脱手飞出去。
白兰也带着一把,不过是 SILVER KNIGHT,更适合他。
只是那样的环境,对白兰的肺实在是不好。
所以,就一会儿好了,马上回来。
“……死小鬼!都说了不欢迎你了。”
纲吉刚推开店门,就发现店里,龙翔正在和老板拉拉扯扯嬉皮笑脸。
“就是他,纲吉,我就不多呆啦,我到街口和白兰一起坐着。”
龙翔笑嘻嘻的跑走了。
随着门关上,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沉寂下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好,泽田纲吉,我是认识了你超过三十年的弗兰。”
我?
三十年?
纲吉不思其解。
“来。”
弗兰简短地说。
纲吉握紧手上的匕首,随着弗兰走到店子里面。
黑漆漆的地下室,纲吉反而觉得放松了下来。
他的神经感觉不敏锐,但是在黑暗里有一种特殊的直觉,即使目不能视,也能准确的判断出什么位置有东西,手脚灵活的避开。
以前,和家人在一起,每个月他们不定期都会玩儿一种游戏,纲吉一回家,地下室门开着,里面,有正在等待着他捉猫猫的爸爸妈妈和爷爷,随着年龄的增长,什么障碍和偶然飞过来的小武器都不在话下,即使是带着红外线感光镜的爸爸妈妈都抵不过他的直觉被他抓住。
常人没有这种能力。
黑暗乃是他天生的庇护之所。
“……这里。”
弗兰点上一盏小台灯。
“……这幅画我看了三十年,从被凤梨老头和菠萝姑姑收养的一天开始。”
随着灯光的靠近,地下室墙上数十年不见天日的画作也显出了真容。
纲吉站在画里,画里画外,等高的纲吉面面相觑额。
画里的纲吉站在一片漆黑里,旁边是被一盏灯照着苍老面容的弗兰。
“小的时候我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和我有一样的头发,脸也那么相似,现在才明白,这就是未来。”
弗兰无限感慨地说。
“kufufu,看来你已经来了,那么,去打开盒子吧,另外,除了一把刀,你还需要弗兰赞助的消防斧,别嫌它重,很管用,ps弗兰你老了可真难看。”
画面上唯一的白就是这行字,下面,一只小巧的蓝色蝴蝶盘踞在签名的上方。
“这是他的签名档,他所有的画作和作品都有这只蝴蝶,见此如他。”
弗兰踢了踢脚边的长条黑箱子,把手上面也有这样的蝴蝶。
“……其他的呢……”
纲吉想到那个盒子,“没有别的了么。”
“我只知道这么多,他们什么都不肯说。但是……”
弗兰把一个很大的,同样有蓝蝴蝶印记的箱子交给纲吉。
“这是他们千叮咛万嘱咐交代我一定要在这一天交给你的东西,说,你拿到后最好赶紧走,你的朋友估计危险了。”
“……张口下地狱,缄□□百年。”
纲吉看到箱子上的一行烫金文字,忽然想起……
“龙翔!”
他急匆匆拎起两个箱子。
“对不起,我先去一趟!”
纲吉身手灵活的提着两个箱子跑出街道。
“……救命救命!”
只见那家咖啡馆,落地窗门全部被降下的铁栏杆封死,里面挤着数人,都是一脸惊慌的拍着厚实的玻璃。
“咔。”
龙翔举起一把椅子狠狠地击打,可是在玻璃上留不下半点印记。
高强度的树脂玻璃。
里面的人不停的大喊,外面的人也在大喊,“烟!烟!里面起火了!”
“都给我让开!”
纲吉大喊着,狠狠把箱子一摔,一个箱子,就是那个弗兰脚边里面很沉的箱子,一下子就散开了。纲吉举起消防斧子,冲向落地玻璃,所有人纷纷惊慌的后退给他让路。
“亢——亢——”
纲吉很快就把铁栏杆砍断,然后狠狠的向玻璃挥舞斧子。树脂玻璃被纲吉全力一击之下,留下巨大的蜘蛛网状的碎痕,又来一次,玻璃轰然破碎。
“……快出来!快出来!”
纲吉让开,人们纷纷从里面的栏杆洞口爬出来,一个不乱井然有序。
这里是地震多发的十一区,洗脑式的防灾教育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人的第一判断力。
“太好了!”
“得救了!”
“真有你的纲吉!”
人们喜极而泣,龙翔豪爽的拍着纲吉的肩膀,一点看不出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的样子。
“不……龙翔,你……白兰呢。”
纲吉看着人群里面似乎并没有白兰的显眼白发,顿时急了。
“我去买份报纸……”
白兰从远处跑过来,毫发无伤。
“……龙翔,我们……”
纲吉接住龙翔猛然倒下的身体。
“龙翔!”
“中毒!中毒了!”
刚刚逃出生天庆幸自己捡回一命的人们纷纷倒下,口角流血。
“……催吐!快!”
纲吉焦急地环视四周,看见附近的一家面包店。
“拿鸡蛋清来!牛奶!水!”
人们行动起来,取来鸡蛋清给中毒的人服下。
中毒的人被送到医院后,有一半因为重度中毒而最终没能抢救过来,还有一些人处于昏迷中,而龙翔……也不幸……
后来据说,中毒的人都是吃了一杯火焰冰淇淋,低温抑制了口腔的轻微腐蚀感,造成氢氧化钠中毒而不觉。接着,因为火灾时的氧气急剧减少,以及心跳过快造成血液加速流动,使得毒素很快进入了身体,造成中毒毒发……最后,生还者六人,是咖啡厅的店员和几个没有吃那道酒精甜品的人,至于厨师兼老板……尸体被在火灾现场的后厨发现,死因是……割喉。
这是一道惊天的炸弹,原本恢复了平静的城市再度陷入了恐慌,且如同海啸,本来未曾消除的痛苦和愤恨,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将人们淹没在黑暗之下。
【为什么不到别的城市去,就像至门黑曜,快点到别的城市去!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为什么!这样下去的话,我也……说不定会被……】
——
“……为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纲吉……”
“但是,还是觉得,如果不带龙翔去……”
“死的人只会更多,说不定连那六个也救不下来。”
纲吉和白兰坐在会场的角落。
这里本来是一家画廊,被捐出来,作为血腥玫瑰受害者们的集体灵堂。
迄今为止,光并盛一地就已死去超过二十人。
林林总总,百人斩。
血腥玫瑰。
可怕的家伙。
人们已经习惯把所有的死亡和不幸归拢于他们身上。
这样的凶残罪犯好久没有了……一定是他们做的没错!
“……我不想说什么,但是……为什么不来找我!自己就去了!如果是要你的命呢!”
云雀冷笑着,就算是再明显的人,都能看出他怒气十足,冲着纲吉肆无忌惮的爆发。
“……我很抱歉。”
纲吉愧疚地说。
“……把东西交出来,以后不要再管这档子事!”
云雀手一伸,“你爷爷不希望你最终死掉的!”
“可是别人不一定愿意放过我。”
沉默凝固。
“……从今天开始搬来我家……”
“纲吉君现在和我住在一起……我的床能睡下两个人。”
白兰忽然站起来,毫无畏惧的盯着云雀。
“……你还没成年!”
云雀咬牙切齿。
“怕什么,要是到死,还没有人陪着,多可怕,多可怜。”
白兰语气沉寂,纲吉反抓住他的手,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默默相对 。
“……随你们的便。”
云雀转身走出去,不愿理睬这对容不下他立足之地的恋人。
“……不好意思……”
云雀刚一出门,一个金发男人正正好好冲他倒过来,撞他正着。
“那个,脚下滑……”
“今晚有空吗!”
云雀看着男人,忽然问道。
灯光之下,他象牙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微光,男人看呆了,站在面前的东方美人凤眼高鼻,艳红的嘴唇很薄,面容俊美,身材消瘦挺拔,好似一棵坚韧不拔的白桦树。
“想不想和我上(和谐)床!”
云雀直白的说。
已经……没必要了。
他守了十年的宝藏,最终还是被有心人巧取豪夺了。
“……那个……那个……”
“你有家人?”
云雀的下巴点了点里面。
“不……这家画廊是我的。”
“想不想要!”
云雀懒得和他磨叽,转身便走。
男人傻笑着跟了上来。
狂欢吧!
放纵吧!
这个充斥着悲伤的夜,寂寞的心要靠互相依靠来温暖彼此。
【爱与恨,其实没什么区别。
不过都是空虚的内心寻找自我存在意义的牺牲品。
人类对于寂寞的恐惧,铭刻在基因里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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