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复仇

　　一个优秀的□□就是该死的□□。

　　9月26日，日内瓦。

　　达尼和他的伙伴已经来到这座美丽的城市三天了，三天来，他们终日就在日内瓦的咖啡馆内坐着，所有的人都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去干。每个人都心情抑郁，特别是达尼，他是头，别的人都在等着他先开口，而他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到了27日，达尼终于在午饭后说：“够了，我们忘了日内瓦吧，这里太安静了，我们在这里什么线索也找不到。”达尼盯着从屋檐上滴下的雨水，慢慢地说：“我建议我们应在法兰克福建立指挥部。现在，大家分头行动，各人去干各人自己熟悉的事。”
　　“巴尔卡，你去阿姆斯特丹，罗森要特别注意，达罗姆到罗马去，各人要充分利用自己过去的情报网，尽量争取早点找到突破口，五天后，我们在法兰克福会面。”
　　“让我们在两周内先干掉名单上的一个□□。”达尼恶狠狠的用这句话结束了部署。
　　同伴们都离开后，达尼给法兰克福的一个叫柯曼的德国人打了个电话，达尼记得罗森是为德国恐怖组织“红色旅”干事的。
　　“听着，我是在瑞士给你打的电话，”达尼说，“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你在苏黎士吗？。。。不在。。。没关系，如果你相信我，你现在就去苏黎士，”柯曼说，“在苏黎士，你给一个叫雷顿的打电话，他会帮助你的，祝你好运！”
　　当天下午，达尼就坐火车赶到了苏黎士，并用柯曼提供的电话号码同雷顿通了电话，晚上9点过，达尼同雷顿见了面。
　　雷顿没有问达尼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卖了一支小口径手枪和三个弹夹给达尼，要价1000美元，又提供给达尼一张假护照，要价2500美元。这简直是在敲竹杠，但达尼一声不吭地付了钱。
　　实际上，达尼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他这样做，目的是要雷顿将此事告诉柯曼。要打入地下情报界，做成一笔生意是必不可少的，通过雷顿，达尼迈出了必不可少的第一步。
　　果然，第二天下午，雷顿向达尼转告了柯曼的意思，希望达尼能到法兰克福去，如果他还需要进一步的帮助的话。

　　10月1日，达尼到了法兰克福。晚上8时他和柯曼在豪华的施威茨饭店见了面。
　　柯曼是一个体格健美的人，一身西方生意人的打扮，看上去非常精明，而事实上他也确实非常精明，精打细算，行事果断，是柯曼办事的风格。
　　“告诉我，朋友，坦率的告诉我，”柯曼直截了当地问，“你犯法了？”
　　“有一点，”达尼点了点头。
　　“抢银行了？”
　　“没有。”
　　“那你贪污公款了？”柯曼显得有些急切，达尼凭直觉感到这里有问题，但他没有感觉到危险。
　　“是啊，”达尼不自然的答道。“我和其他几个人，我们必须逃离过去工作的地方，你知道的，这类事情发生后，总是逃得越远越好的，而且，我们不想让报界张扬这件事，这一次。。。这一次的数目特别大。”
　　“啊哈！朋友，想必你近来紧张得忘了看报纸了吧，”柯曼说，他的双眼闪闪发光，“报上可全是关于你们的消息哦，要知道，整个法国的银行为了这事都遭到了破产的威胁，哈哈！”
　　达尼一下就想起确有此事，近来，各家报纸纷纷披露列支敦士登这个小国的一家大财团的不正当交易，据说一些以色列人参与了这些活动，在欧洲金融市场引起了震动。
　　“对，我们参与了这次交易。”达尼做出不情愿的样子，他已很明白，柯曼需要的是钱，而这正是达尼所期望的。
　　果然，柯曼沉默了一会，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很高兴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接下来该是开价了，达尼想。
　　“当然，或许你也能帮我一把，”柯曼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你手头很富裕，而我却十分拮据，近来生意可不好做呀。”
　　“我明白，你要多少？”达尼问。
　　“嗯。。。大概5到10万美元。”
　　“没问题，这样吧，明天我再和你会面，告诉你我需要些什么。”

　　第二天，达尼在佩科恩森林公园和柯曼见了面，两个人顺着森林里的一条小石路边走边谈。
　　“柯曼，我知道你在德国这地方很神通广大，能得到你的帮助，我们许多事将会顺手得多。”
　　“什么东西都可以办到，只要你想要，”柯曼有点得意地说，“枪械，护照，出生证明，甚至私人卫队，朋友，要什么尽管说。”
　　“昨天，我对你说过，我要给你10万，是这个数目吧？”
　　柯曼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达尼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10万美元，我亲爱的朋友，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你刚才所说的服务根本就不值这个价。。。我需要一些东西，一些特别的东西。”
　　柯曼愣了一会，然后迷惑地说：“请你讲明白点，好吗？”他想象不出一帮列支敦士登的携款潜逃者会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
　　关键时刻到了，达尼压低声音说：“我需要一个与巴勒斯坦人有联系的人，一个认识他们并了解他们的人，我需要巴勒斯坦人的情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时刻。
　　柯曼一声不吭地走了一会，“你不是商人，朋友，”他说，“你并不经营列支敦士登的皮革。”
　　“我是商人，”达尼回答，“我经营情报，情报就是钱，就是黄金，我买你的情报，然后转卖，价格更高，就是这样。”
　　这话听起来真有道理。
　　看到柯曼还有点担心，达尼接着说：“听着，伙计，我们是朋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
　　柯曼最后一道防线已经瓦解，“好吧！我也老实告诉你，在法兰克福这样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柯曼停了一会，“但我知道一个你们需要的人，他叫克里尔，住在罗马。”
　　“我不管他住在哪里，给我接上线。”达尼毫不迟疑的说。

　　10月3日，达尼和柯曼一起乘班机飞到罗马，在离机场不远的一家饭店里见到了克里尔。
　　“达尼就是我在电话里同你说的那个朋友，”柯曼对科里尔说，“当然，他是我们的人，而且，目前他遇到了一些困难。”
　　达尼对柯曼的话很满意，柯曼把他说成是“我们的人”，无形中解除了克里尔对他抱有的部分戒意。
　　“我知道，”克里尔边用餐便不紧不慢地说，“你需要关于阿拉伯人的情报，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需要这些情报，我也不想知道，少提问，多做事是我们的原则。上周，我过去的一个朋友在安曼被一支冲锋枪打得浑身是洞，原因就是他太多嘴了。干我们这一行业不容易啊。”
　　“我同意你的说法。”达尼看着科里尔说：“我们将对情报来源严格保密，这一点你一定放心。”
　　“那好，”科里尔说，“我可以告诉你，近来阿拉伯人的活动很频繁，特别是有一个人。”
　　达尼感到毛骨悚然，“他叫什么名字？”
　　科里尔用餐巾抹了一下嘴，然后说：“现在谈谈交易。”
　　柯曼看了下达尼，又转向科里尔。“朋友，我象你保证我没有问题，”他说，“你不用担心我的事，但首先你要让达尼知道你提供的情报是否使他感兴趣。”
　　“有道理，”科里尔点点头，“瓦达尔·茨瓦伊特，他的名字。”他说的很快。
　　达尼感到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科里尔果然是一个有用的人。瓦达尔·茨瓦伊特，第一次劫持以色列“埃勒·奥勒”航空公司飞机的组织者，“黑九月”在意大利的联络员，其公开身份是诗人。
　　科里尔显然觉得这笔生意已经十拿九稳了，“那么，还有什么要我为你效劳的吗？”
　　达尼沉思了一会，然后说：“你能不能查明茨瓦伊特的日常生活安排？他住在何处，爱去哪里，什么时间去，与什么人见面。。。与他有关的一切我们都感兴趣，越细越好。我给你五天，你看怎么样？”
　　“五天？行！”科里尔爽快地答道，“不过你得给5五万美元。”
　　达尼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和科里尔握了一下手。
　　茨瓦伊特死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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