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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缓冲
案子在东方不败等人的帮助下顺利结案,虽然听到风声后,凶手背后的势力消失了,让官府没能顺藤摸瓜找上去,但对于直接受案人的家属刘子盛来说,已经算是大仇得报了。失去亲人的他被东方不败接来何家就近照顾,有东方不败的教导和廖冬生的关怀,也不是无依无靠了。至于可以说是给刘家带来厄运的柳公子,刘子盛不打算再做多余的追究。
唐家堡师兄弟三人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也决定返回唐家堡,在回报任务情况的同时也要将有关雪谷的事情告知堡中,最重要的是要将江南西道袁州一代出现绝顶高手一事告知堡中!怕是日后大唐江南一代的江湖势力会有新的变化了。
这些事东方不败一无所知,便是知道了也不在他的关心范围,眼下让东方不败棘手的还是一直怏怏不乐的刘子盛。
父母死于非命的打击几乎击垮这个一直天真无邪的孩子,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还没缓过劲来,整日发呆,食不下咽。廖冬生几乎连日陪着他,生怕他想不开。
东方不败一直不算个温柔的人,也不会哄孩子,一天两天还行,但整日整日的面对一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闷声不响的孩子,东方不败觉得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起来。”东方不败推开刘子盛房间的门,语气冷硬。
刘子盛缩在床脚,无动于衷。
“要我再说一遍吗!”
“先生,您别这样,子盛他……”东方不败的情绪明显不好,守在一旁的廖冬生连忙开口。
东方不败没让廖冬生继续下去,他上前,一把捞起缩成一团刘子盛,大步踏出房间,随后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摔,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的疼痛让刘子盛惊呼出声。
“扎马步,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停下。你即不愿出声,便别出声,不愿吃饭,便别吃饭,大好的时间,没得给你糟蹋的!”东方不败由不得刘子盛发愣,直接出手逼迫刘子盛扎出马步,甩袖离开。
“先生,子盛他还没缓过来啊,您怎么能这么对他!”廖冬生看不过眼,几乎是在质问东方不败。
“廖冬生,你在质问谁?”东方不败的目光之厉让廖冬生产生了遍体鳞伤的凑错觉,他心头惊惧的发颤,生生咽下还未出口的指责。
“在刘子盛想明白之前,不得接近,不得送水食。”留下这一句禁令,东方不败不再理会院中的两个孩子,这些日子他算是受够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了!
“你还真严厉啊,东方。”何流袖着手倚在门框上。
“你又有何良策?”东方不败提起衣摆跨过门槛。
“我的方法就更不适用了,过于凶残,只有在联邦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才能挺过来。”
“比如,你?”
“是的,比如我。”何流没有否认,表情里带着怀念。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进了屋,何流跟着在东方不败身边坐下。
“东方,你要不要听听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我说给你听啊。”
“你说说看。”东方不败对于另外的世界还是有些好奇的。
“那你想听那些方面的?”
“哪里同这里有何不同?”思索了一会,东方不败问。
“那可多了去了,说三天也说不完呐。就拿衣食住行来说吧,那里可不流行穿这么多,这一年四季的,一两件就能搞定。哪像这啊,不管多热都要三层。”
“哦?那个所谓联邦竟是四季如春?”
“那倒不是,有些地方极冷,有些地方极热,还有的地方忽冷忽热。”联邦所属星球极多,气候自是各不相同,也不乏极冷极热之地。
“你们的衣物能如仙家宝衣使人不畏寒暑?”
“也差不多是这意思,是不是很神奇?”何流喜滋滋的等着东方不败震惊的表情,等了半天,东方不败却还是一脸波澜不惊。
“东方你不觉得惊讶吗?”何流不甘心的问。
“有何惊讶之处?习武之人若是将功夫练到极处,也能凭内力不畏寒暑,至于普通人也能靠增减衣物保持替温,至于你们,不外乎同先人习得纺织一般习得一门独特技术罢了,我为何要惊奇?”
何流哑口无言,他总不可能告诉东方不败,就是想用联邦的高科技来唬唬他,达到自己炫耀一番的目的这个事实吧?
“东方果然智计过人,哈哈哈哈……”何流尴尬的糊弄过去。
转眼,天就黑了。刘子盛那么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一个马步扎一天,半个时辰不到就倒下了,东方不败问他是否想明白了,他闭着眼一声不吭,东方不败见状,留下一句“爬起来继续,倒了也给我再来”的命令,便再也不管他。其间,廖冬生数次劝说二人无果,搞得自己也不安生。
无数次的跌倒,无数次的爬起来,当太阳落在山窝里时,刘子盛的双腿软的根煮烂了的面条一般,前几日的消沉让他几乎滴水未进,饥渴与疲累在他幼小的身体里叫嚣,刘子盛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再也站不住,砰的一声倒下来,激起的尘土黏在他汗湿的身上,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你可想明白了?”东方不败再次走到刘子盛身边。
“我,不知到……”刘子盛气息奄奄,几乎不能聚焦的眼只看见一个模糊但高大的轮廓。
“感觉如何?”东方不败继续问。
“饿……累……”
“冬生,扶他起来。”东方不败将一直守在一旁担忧不已的廖冬生招过来。
廖冬生赶紧跑来,生怕东方不败反悔,艰难的扶起刘子盛,让他的体重完全压在自己身上:“先生?”
“把他洗干净,让他吃点东西。”
“是!”
双腿使用过度行动不便的刘子盛坐在床上,狼吞虎咽着廖冬生送来的食物,连噎着了也不管,廖冬生在一旁看着都替他担心。
“慢点吃,还有的是,吃这么快伤身!”
刘子盛那里还听得进,那凶狠的劲连盘子都能啃下去。
“你说你这是造什么孽,跟先生硬顶着作甚,还平白让我担心这么久。”廖冬生这几天光顾着担忧了,憋了一肚子的话,总算是逮着时机了,一股脑的就想全吐出来,坐在一旁对着吃相狼狈的刘子盛不停碎碎念。
“嗝,”刘子盛打个嗝通畅了肠胃之气,把碗一伸“还有吗?”
“我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了!”
刘子盛甩了刘子盛一个白眼,拿着他的碗去厨房给他添饭。刘子盛目送着人离去,低头捡着盘子里的菜吃。不一会,人就回来了。刘子盛结果满满一碗饭,肚子里有存货,这回吃的斯文多了,也有功夫说话了。
“冬生哥,帮我谢谢东方先生。”
“怎么,你连自己道个谢都不敢了?”
“这些日子是我太任性了。”
“你还知道啊!我都有时候憋不住想抽你!”
“冬生哥,谢谢你。”这一声谢刘子盛是看着廖冬生的眼睛说的,说得坚定陈恳。
廖冬生不自在的扭头:“哼,懒得理你。记得自己去跟先生道谢。”
“知道了。”刘子盛扒干净最后一口饭,喝了一口水,就让廖冬生扶他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还要不要你的腿了?”廖冬生极力阻止。
“冬生哥,我想去找先生。”
“不行,你都这样了,再说先生他有不会跑,什么时候说不一样?”
“冬生哥,让我去吧。”刘子盛求到。
两人互相盯着看了半晌,廖冬生泄气了:“行了,我服你去!”
“谢谢冬生哥。”
东方不败此时在厅里和何流下棋,下五子棋。
“这般幼稚的游戏,还拉着我玩。”东方不败听完游戏方法,半点也不想搭理缠着他的何流。
“唉,话不是这么说,这五子棋也是棋,既然是棋就需要两人博弈,你怎能因他玩法简单就否认他身为棋的价值呢?在说这五子棋也是讲究围堵与突围的,这不和围棋异曲同工吗?由小见大,见微知著,岂不快哉?”何流在一旁夸夸其谈,说的是天花乱坠,竟是不把东方不败拉来下一盘棋就不罢休了。
“花言巧语,我怎不知你还有这般口才。”
“我的本事还多着呢,东方你多在意我些可好?”
“呵,罢了,摆好棋盘吧。”这是同意下这盘棋了。
这边两人是杀了一盘又一盘,起先倒没什么,可这种你一子我一子,手还没拿起来,下一子又在对方手里落下来的快节奏厮杀,却渐渐让东方不败有些欲罢不能,倒是真觉出一番乐趣,几番下来,各有输赢。若不是廖冬生扶着刘子盛前来,这棋怕是会一直下下去。
“找我何事?”东方不败放下手中的棋子。
刘子盛轻轻推开扶着他的廖冬生,摸索着缓缓跪下:“刘子盛谢过先生。”郑重地向东方不败磕了个头。
“知道错了?”
“是。”
“错在何处?”
“不自量力,辜负他人,恃宠而骄。”
“行了,起来吧。”东方不败很满意刘子盛的回答,“修养好后每日两个时辰马步,打好基础自会授你武艺。”
“是,先生!”
这次,刘子盛是真正的好了,而且比之往日更好了,他不会再幼稚,不会再软弱,因为未来的日子,不会再给他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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