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叹·千古一帝秦始皇

作者:左伊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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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政情伤思故人,芈瑶重逢见故人


      嬴政病倒了。
      在寝宫的日子里,他无数次陷入噩梦中。他有时候看见舜华一个人在宫外游荡着,却无法进来,气得嬴政丢掉了蕲年宫所有的辟邪之物。有时候看到她与成峤一道蹴鞠,宛如生前的容貌。“舜华,舜华。”他在梦中一直叫着,却无法接近。到最后他也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是让自己一睡不起,这样才能看到她,仿佛她还在身边。宫人们在一旁不知所措,他们按照华阳太后的吩咐,将秦王送至清殿养病。
      养病的日子是寂寥的,太后叫人收走了所有的酒,嬴政日日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床帏发呆。秦国入冬之后,北风吹败了枯树,这个冬天异常严寒。嬴政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恐怕是要跟着舜华一起走了。那日的承诺怕是要实现了,我只需要比你多活久一点。
      祖母华阳太后与生母赵太后每日都会来探望嬴政。赵太后见到儿子这样,每次都会暗自垂泪。华阳太后表面镇定,内心也是慌张的,她没有想到嬴政突然会病的这么重,连朝政都无力打理了。如果秦王真的出事,还没有子嗣,岂不是王位要旁落到成峤头上?白白让成峤捡了个便宜,吕不韦也能马上夺回失去的权力。成峤是夏太后那边的人,背后是韩国势力,华阳太后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华阳太后要其他人退下,劝说道:“政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只是现在你必须得振作起来,好不容易分化了吕不韦的势力,下一步就是亲政,你要知道你得做什么。”嬴政的反应十分冷漠,“一切都听祖母安排。”
      华阳太后见他现在如此颓废,没了当日的雄心,知道舜华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他的病都是心病,他过不去心里的坎。回去之时,华阳太后已经打算做好两手准备,不管嬴政是否病着,大婚必须提上日程,得留下子嗣,就算嬴政真的死了,太后主政,一个婴儿比成峤更容易控制。

      即使再悲伤,嬴政还是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嬴政与舜华的关系,从来不只是爱。嬴政,在明面为她撑开保护伞。华儿,更是他坚实的后盾。两人一路携手,对抗世界的无情与孤独。
      舜华骤然离世,无异于从背后在他心上狠狠扎了一刀,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现在嬴政无法逃避这道伤口,他必须要去想。舜华去世,不仅对他个人打击很大,更是炸开了他苦心维持的平衡局面,打乱了他的部署。舜华替他担的担子,没有任何缓冲,已经骤然回到他肩上了。
      其一是舜公子守着的天目组织,已经被魏之仪迁出宫,留在宫中眼目众多,反而不便。再也没理由,往甘泉宫随意走动了。
      其二是长安君成峤,这是最坏的局面,无论华儿嫁给自己、长安君甚至齐王,都不会到这种僵硬的地步。华儿生前,两人一唱一和,恩威并重稳住长安君,获得成峤和他背后韩国势力的支持,嬴政才有底气,敢放开手与华阳太后联合,不被她所控制。如今,成峤意气用事,绝对不会再帮着他了。华阳太后继续坐大,更别说虎视眈眈的赵太后和嫪毐。
      其三是燕丹的问题,燕丹为燕国王储,他日继位能决定国策,是日后全面开战连横的对象,虽然之前有些矛盾,在华儿的努力下,已经和解了。目前却和成峤一样到了绝交的地步,连横已是无望。
      华儿的死,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一招不慎,这盘棋局,满盘皆输,自己和华儿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又回到了受人监视与压制的老样子。
      这是条黑暗的路,她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嬴政没法解释,在成峤与燕丹眼里,自己无比自私凉薄,就是他害死了华儿。成峤恨着自己,带着华儿离开了秦国;燕丹恨着自己,从那天开始和自己断了所有联系。
      距离成年亲政,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本来按原计划,温水煮青蛙一般,一步步蚕食分化吕不韦,架空华阳太后,收回嫪毐的权力,如今根本做不到了,必须使出猛招,一击必杀,才能打开局面。
      你已经为了我,一往无前,我无路可退,即使没有你陪伴,这条道路更加黑暗孤寂,充满了陷阱与暗箭,我也要一个人走下去。
      嬴政最终想清了一切,她的一生,都已经交给自己了,他别无选择,否则是前功尽弃。
      冬天渐渐过去了,嬴政虽然每日病弱地躺在床上,却不停地盘算着以后的计划,但是每次都绕不开华儿,心底的那道伤口,一揭开便是锥心之痛。
      他的身体还处于衰弱中,经过太医诊断,却已经好转许多了,再调养段日子便可恢复。嬴政按照太医的建议每日去宫中的花园中散步,园中的禽鸟因为春天的气息异常活泼,但是嬴政的心中依旧阴霾密布。
      隔着茂密繁盛的树林,嬴政听到有人弹琴唱歌的声音。所唱为秦风之蒹葭。
      “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之,宛在水中央……”如此反复唱了几遍,嬴政听到这首歌,又想起舜华,现在她在哪里呢?远远观望着她,不只是道阻且长,而是天人永隔,怎么还会有再相见之日呢?嬴政在琴声中无力地游荡着。一直跟在一旁的魏之仪见他不对劲,连忙把他扶到旁边的亭子休息。“我去叫她们停下,这首歌未免也太哀伤了。”魏之仪说。
      “不用。”嬴政阻止他说。他循着声音走过去,转过假山见到湖心水榭中一个女子正在弹唱着,旁边有两个小丫鬟在一边伺候着。那人便是芈瑶,她见有人来了,双手迟顿了片刻,连忙起来向他们行礼。
      “不知是否打扰了殿下游园雅兴?妾身在此道歉?”芈瑶欠身说。嬴政没接话,眼神空洞地看着那把琴。
      “殿下是对这琴感兴趣吗?君可一试这把琴。”芈瑶说。
      嬴政坐到琴前,又弹起了刚刚的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之多年,天未如愿。”双手却是越弹越迟钝,眼中含着泪,琴声那么苍白无力。突然,“砰”地一声,琴弦被他勾断,指尖流出了一滴血,滴在桐木上,慢慢渗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芈瑶见此,想起了阁台上一个人喝酒的身影。他的悲伤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愈加沉重了。他让自己有了一种期待的感觉,虽然处于宫中却还有希望。再次相见,芈瑶有种心惊的感觉,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琴弦换一根又可以弹奏,缘分的弦一旦断了,就再也连不上了吧。”嬴政见琴弦断了,自言自语道。
      “既然已经断了,便不可再强求,天命难违。”芈瑶将话说出口,却立马后悔了。
      嬴政痴痴地望着她,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心情愈加沉重,但是她是对的,嬴政无可反驳。沉默了半晌,他叹气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魏之仪见此番情形,知是嬴政触景伤情,怕影响他的病情,就将他带了回去。

      “公主,刚刚那人称他为大王,不会真的便是秦王吧。来这么久,我们还没有见过大王呢!”嬴政和魏之仪走后,那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
      “大王生得一副好相貌,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世上少见!”另一个小丫头说。
      “大王身边的侍卫也是十分威风啊……”两人继续讨论着,宫中没什么男子,所以碰上男子宫女们都喜欢聚在一起讨论。
      “贱妾听太后身边的侍女说,大王本想立的王后去世了,所以这些日子大王一直不悦。现在大王既然已经出来了,想必是身体好了大半了,还听说过些日子,太后会帮大王选个新王后冲冲喜,男人不都是三心二意的,有人伺候就行了。”
      “真是恭喜公主了,太后要让公主当王后呢!”
      芈瑶没有理会她们,她抚着琴弦,眼前不断浮现着那个悲伤的身影。“你们回去后万万不要多嘴,今日大王看上去情绪不对。”芈瑶嘱咐道。
      芈瑶沉默不语。他的悲伤什么时候会消失呢?有的人真的能被如此轻而易举地代替吗?她的心里隐隐作痛,失去了最爱的人,他早已经失去了往日骄傲的神采,深邃的眼眸被忧伤填满。“可是,他早已经忘记我了吧。”想到这里,芈瑶又是一阵伤神,重逢又能如何呢?他还是如此遥不可及的一个人。

      魏之仪本打算带嬴政回到清宫继续养病,他却拒绝了,毅然决然回到了章台殿。
      不应该选择逃避,那才是他要一直待下去的地方。
      多日未归,国事已经落下许多。嬴政坐在书桌前,像以往一样看书,面见各位大臣,批改奏章,一天都没离开。魏之仪知道,他并非是恢复了,只是埋头于政务,填补心中的空白而已,不由十分担心他。
      他正打算劝说,突然见嬴政放下了竹简,眼泪凝噎在眼中。
      “以后,不能慢慢来了,对不起。”嬴政自言自语,随后闭上了眼睛,眼泪终究没有流出来。
      魏之仪有些手足无措,只是静静看着他,生怕他又出什么事。
      半晌,嬴政睁开了眼睛,问他:“击剑之时,有敌人挡在我们面前怎么办?”
      “殿下手持天子之剑,一剑斩开便是了。”魏之仪说。
      他见嬴政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早该如此,之前,我们还是太仁慈了。”
      处理完一切政事,回到久违的寝宫已经是子时了。
      嬴政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风筝,将它锁在柜子中,也许,再也不会拿出来了。那个柜子中,还有她当日送的剑穗,本也想锁在里面,他想了想,还是将它拿出来,缠在太阿剑上,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墙壁上。
      如同当日那般,只有太阿剑悬于此处,我才不会忘记。
      华儿,如同小时候在邯郸一般,我们退一步,他们便得寸进尺。
      他们,必须得付出代价。
      正当嬴政打算就寝时,内侍赵高突然来传:“蒙骜将军不好了,求见殿下最后一面。”
      嬴政的心漏跳了一拍,之前他病着的时候,听说蒙骜将军也病重了,关于他的情况,无论何时都要禀告。蒙骜,帮助了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的他。嬴政顾不得休息,连夜乘上了出宫的马车。
      到了蒙骜府中,众人都跪着哭泣,嬴政冲进房中,房中儿子蒙武,孙子蒙恬和蒙毅跪在一旁,沉默不语。蒙骜已经水米不进,却依旧穿了一身戎装。
      他见秦王终于来了,就要蒙武扶着他起身跪拜,被嬴政急忙阻拦住,“蒙将军,这是做什么?你已经为大秦戎马一生,该休息了。”
      蒙骜虚弱地抬起头,声音却依然坚定:“臣都听说了,知道殿下心里难受,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可是必须得为了天下、为了大秦,振作起来。”
      自从五国合纵之战后,蒙骜出师不利,耗尽了气力,让王翦代替他的位置出征,而他一直病到现在终于彻底不行了。病着的时候,他不敢休息,知道嬴政统一大业尚未完成,他还年轻需要人帮助,未来必定是全面开战,便见了许多军中重要的将领,交代了后事,劝说他们效忠大王,全心辅佐大王成就霸业。
      唯一的异数,是长安君成峤。蒙骜见了成峤的副将桓齮,他知道长安君的态度,替成峤拒绝了蒙骜。他大感意外,王弟长安君一向都是支持大王的,为何变了立场。长安君临时变卦,会影响大局的。后来王翦来看望他,把那日发生在帐中的事都跟他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还说了第一次去宫里碰到公主的事,以至于后面大王都病了。
      蒙骜听后愣住了,想着往事,又是不停地叹气,王翦连忙问他怎么了。
      “大王啊,我还是低估他了,如此克己奉公和聪明果断,必能开创千秋万代,走到任何人难以超越的高度,我们跟对人了。”
      王翦皱了皱眉头说道:“大王,真是个可怕的人。为了天下,身边任何人都可以舍弃,还是十几年的朋友……”
      “不……”蒙骜打断他的话,“大王牺牲的是他的一部分,只是,他未免太苦了自己了。你信不信,如果是大王自己染病,他肯定都会让御医先行的。”
      王翦惊住了,不由为之前的想法感到内疚,正如蒙骜所说,他们的王 ,从来都是天下和大秦第一,自己第二的。
      蒙骜倒也不怪长安君不支持他了,这是他们兄弟间的矛盾,如果长安君能够理解大王的话,他们之间就能和解,旁人多说无用。

      此时嬴政知道他是死谏,便紧握住他饱经风霜的手,重重点了点头。这件事,在他生病之时,早都已经想清楚了。
      “寡人都知道,将军不用担心。天下,会是大秦的。”
      蒙骜又劝说道:“殿下所做的决定,无论是对是错,都不应后悔。殿下,已经长大了,能够承担所有的责任!”蒙骜知道秦王的愧疚,只是想尽量宽慰他。
      见秦王又点了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指了指儿孙三人,儿子蒙武正当壮年,孙子蒙恬与嬴政同龄,小孙子蒙毅身长未足。“放心,军中之事,臣都安排好了。臣无法看到殿下君临天下那一天了,但是蒙氏一族,世代忠良,是殿下最忠诚的臣子!给殿下行礼!”
      他们三人听后,都给秦王行了最庄重的稽首礼。“臣愿誓死追随殿下!”
      蒙骜笑着闭上了眼睛,他相信嬴政,从他是个孩子时便一直相信他。

      蒙骜发丧之后,嬴政复朝重掌朝政。吕不韦隐约感觉嬴政似乎有点变了,病重并没有消磨他的精神,反而眼神变得凌厉威严,朝会也变得有些奇怪,平常不吭一声的大臣见大王回朝都异常活跃,不断提着意见,连以往主政的吕不韦都常常插不上话。
      开着朝会,吕不韦才发现那种奇怪的气氛来自于哪里,就是嬴政变了。他平日也是沉默的,听得多说得少,今日却罕见地开口说了许多,最让他泄气的是,当他试探着反对时,有许多人支持大王的意见,他的门人们在人数上虽然占据优势,却都措手不及,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只有吕不韦弄明白了一切,秦王,已经开始要主政了。
      吕不韦回到府中,一路上异常苦恼,秦王,越来越难控制了。本以为秦王病重,加上长安君不再支持秦王,大权又可回到自己手中,谁承想秦王精明成这样,病着也不忘算计,多番打击都击败不倒他,反而让他愈发强大。
      华公主之事,对他影响如此之大吗?之前是韬光养晦,现在已经初露锋芒,迟早会气势汹汹地要拿走一切。背后的人,也得意识到这一步棋走错了吧,有些事,不能去招惹他,更别妄想控制现在的嬴政,他早已经不是刚即位的小孩了。
      可是为何自己是第一个开刀对象呢?吕不韦苦笑了一番,树大招风,可不得从自己入手吗?还有军中之事,他虽然权倾朝野,却一直不能染指军队,本想趁着五国合纵领兵,收服众将领,竟然都是铁板一块,蒙骜麃公两人领头,所有将领都团结在秦王身边。吕不韦合计了一番,想起了长安君,嬴政唯一在军队中控制不了的人,是一个缺口,或许可以做一番文章,两兄弟闹得越大越好,他依旧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不是控制秦王的问题了,是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就要永远失势了。

      下朝之后,嬴政将冯去疾和王绾两人召来。王绾自当日由军中到咸阳任郎,如今已官至上卿。李斯如以往一般,也呆在章台殿记录。
      九位上卿,曾经完全是吕不韦和华阳太后的人,目前嬴政争取了华阳太后手下的昌平君与昌文君,病着的时候也不忘任用自己的人,掌握了一半,已经有了和吕不韦拍板的实力。
      见冯去疾来了,嬴政不和他啰嗦,开门见山地说:“冯大人,现在还依附丞相吗?来寡人这边吧。”
      冯去疾大惊失色,没想到秦王如此直白,这么说的话,就是赤裸裸地要和吕不韦分权了。
      “寡人知道你不是他的人,只是丞相拉拢你而已,既然他可以拉拢,为何寡人不可以?”嬴政冷冷地说。
      “臣一直都是殿下的臣子,何来拉拢一说。”冯去疾说着,突然见嬴政微微一笑,令人心里发麻,立马低下了头。
      “阁下乃聪明人,目前寡人的实力还看不清吗?丞相老了,不日便可隐退了。空出来的位置,还是阁下最合适。”
      冯去疾双腿发抖,跪了下来,“臣并无此心,请殿下宽恕臣。”虽然明面这么说,他回想着一切,判断形势。自从秦王病愈复朝后,无论做什么决定,吕丞相就算是想反对总是反驳不了,一半的上卿都在和丞相唱反调支持大王,以前,他们绝对不敢如此,都是看丞相脸色。
      形势,确实变了啊。
      冯去疾余光扫过王绾,忽然明白了他在这里的原因。他是新上位的上卿,是秦王的亲信,也就是说,三公九卿等高阶官员,一半都选择了秦王。自己并不是吕丞相的人,只是一直在观望形势,只要自己完全投靠秦王,那些同样在观望的人,也会倒向秦王。还有内史李斯,明面上可是丞相的人,在旁边停下了记录的笔盯着他,无比沉默,他也完全忠心于秦王。
      所以秦王今日才会如此开门见山,秦王不是个傀儡,已经有了一定实力,只需要他起头再圈走一部分人,在朝堂之上,丞相便彻底走向下坡路了。
      “冯大人,尔等忠于殿下,丞相,也是殿下的臣子。”王绾在一旁劝说道。
      三人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冯去疾下了决定,叩首道:“臣誓死效忠于殿下!”
      嬴政带着笑意搀扶起了他,“阁下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也不需要寡人提点了。”
      吕不韦,是时候了。下一个,便是嫪毐了。再下一个是谁呢?一个都跑不了,局势还在掌控之中,嬴政批改着文书,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
      当然,还有个解决不了的麻烦,那就是长安君成峤了,蒙骜安排好了军中的一切,蒙武与王翦接过大任,并培养了李信蒙恬等少年将军,唯一没有安排好的,只有成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成峤与秦王的矛盾太大。
      嬴政思索着对策,还是做了决定,挡在前面的人,斩开便是了,即便是自己的弟弟。长安君,如果已经确定不为自己所用,那就不需要他了,夺走他的权力,让别人顶替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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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丞相三人组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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