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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不是路痴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喂!卷毛!”
红眸中的阴郁像退潮一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成不变的慵懒,以及些微的嘲弄。
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坂田银时懒懒问道:“这位同学,能告诉老师去校长室要怎么走么?”
土方十四郎被他疏离的口气再次挑起了怒火,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现在装不认识老子是几个意思?”
盛怒之外还颇有点怨妇的味道。
银时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语气轻松。
“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搞不好我有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呢。见到他的时候请务必联系我,拜托了。”
“拜托泥煤!老子好歹救了你一命你怎么好意思转头就不认人了?”
“呵。”土方眼睁睁看着坂田银时褪去没心没肺的笑,血红的窄眸中寒光乍破。他突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银时冷冷挥开土方的手,然后趁他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反过来揪住他的衣领,欺身而上。
土方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靠上冰凉的墙。眼前是银发青年放大的俊脸。
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然而土方却不敢有一点点旖旎的幻想,因为,此刻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坂田银时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
那是真真正正的,从浓似墨的黑暗中流溢出来的,杀伐之气。
“土方十四郎,我只强调一遍。你给老子听好了。”
银时的眸子不再是睡不醒的半睁着了,认真起来的他盛怒时的样子,让土方觉得冷。冷极了。
像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第一。老子当初又没抱着你大腿求你救我,是你自找麻烦要出手的。所以,别妄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坂田银时不反感欠别人人情,但只因为帮了自己一次就让他做牛做马,俯首称臣的行为是他最看不惯的。
“第二。欠你的人情我会还,还完之后,两不相欠,再不相见。”
这也是土方所希望的吧。不再跟他这种危险分子有过多纠缠。那自己没有理由不成全他,不是么?
土方十四郎来回咀嚼着坂田银时最后那狠绝的八个字。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两不相欠,再不相见。
“呵……哈哈哈。”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自己的心情,承受的痛苦,突然都变成了笑话。还是并不好笑的那种。
土方十四郎自虐地冷笑着,却倏然一拳砸上了坚硬的墙壁,暗咒出声:
“可恶!”
登势站在窗前抽烟,远处晚霞燃烧了整个地平线。
听到身后推门的动静,这位饱经风霜的女人缓缓吐了口烟圈,继续望着窗外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角落了呢。”
坂田银时揉了揉那头纠结的卷发,有些郁闷地说:“这里是不是又扩建了啊,阿银我已经不认识路了。”
“……你不会找个人问路吗?”
“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银我对中二的小毛孩实在是没办法。”
登势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抽了抽嘴角,无法否认。
“算了,说正事。”
“正好,我也想讨论一下工资问题。一日三餐管吃管住月薪十万怎么样?这已经是跳楼价了哟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呢。”
登势恶狠狠地瞪了银时一眼,才开口道:“高杉晋助依旧在派人到处找你,今天早上还打电话来警告我了。”
“警告你不准收留我?”银时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他竟想将自己赶尽杀绝至此。
“嗯。不过我想他也知道,就算你藏在这里,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因为,银魂高校,是当初松阳老师所在的地方。是当时生死相依的四个同伴,最初的也最美好的回忆开始的地方。
坂田银时望着窗外翻滚燃烧的天空,口气冷淡,红眸中更是一片冷寂。
“和以前相比,现在的高杉晋助,只有对老师的感情没有改变吧。”
登势望着银发青年刀刻一般俊逸的侧脸,口中缓缓吐出烟雾,语气意味深长。
“谁知道呢。”
接下来的几天坂田银时过得很舒服。
逃避了追杀,摆脱了骚扰,有甜食吃有懒觉睡,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不少。
导致上课的时候土方十四郎的目光更加怨念更加狠戾更加迷恋了。
没有我他也过得很好。没有我他过得更好。没有我他居然TMD过得更好了?
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土方的脑海里就来来回回地回荡着这几句话,于是被自己的心理活动虐了个死去活来。射向坂田银时的目光也快具现化成锋利的刃器了。
银时当然只会装作没看见。他更擅长在遭受视线攻击时转而调戏中华妹吐槽眼镜男鄙视大猩猩什么的。
还是很有意思的。
然后土方怨念地发现,坂田银时对班上大部分学生都比对他要亲切多了。
特别是中华妹神乐小姑娘,和银时的关系越来越好,时不时打情骂俏什么的简直不能忍啊。【实质上只是互相吐槽的友好关系】
于是鬼之副风纪委员长不淡定了。却又死活拉不下面子先和对方说话。更糟糕的是他每次在走廊偶遇银时的时候都会故意装作看不对方却在擦肩而过之后回头偷偷瞄着银时挺拔修长的背影暗自抓狂无可奈何。
而从银时的角度看就一句话,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无法持久。
这天因为躲雨顺路躲到了校长室的坂田银时正盯着玻璃橱柜里摆放着的一些老旧照片。
泛黄的时光的印记,曾经熟悉的笑脸,还有那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失去的眉眼温柔的男子。
不知不觉间回过神来,雨似乎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了。
轰隆隆——
坂田银时从办公室明亮的玻璃窗望出去,厚重的乌云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挟持了整个天空。
真是的,又要下雨了么?
“喂,登势,我先走了。”
“等等。”
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登势的声音含混不清,混合着远处的闷雷声响,竟有种不详的味道:“你的班上,有一个叫神乐的孩子吧?”
坂田银时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一身旗袍话尾总带着奇怪后缀的中华妹。
“稍微注意一下吧。作为校长,我本来是没有权利干涉的。但,你是新来的老师,不懂规矩也是正常的。”
登势,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经受岁月沉淀的圆滑世故终究敌不过那份心软。
坂田银时轻轻地笑了。
“啊。我明白了。月末奖金多给我一点啊。”
“想得美。”
推开门,湿冷的风强势地迎面而来,吹散了银发青年满头的自然卷。衬衫领口灌进了阴天的恶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咕哝着抱怨了一句这说变就变的鬼天气,坂田银时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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