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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很抱歉打扰你们。”弗劳尔教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过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下下半个学年的课程安排，霍拉斯……”
斯拉格霍恩教授放下酒杯，“是的，我这就来。很抱歉失陪一下，孩子们。”他说完，就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离开办公室之后，威力克忽然说道，“我的一个叔叔搞到了魁地奇职业联赛的票，是保加利亚弗拉察雄鹰队的比赛。”
“我听说那票很难搞到。”山姆·法瑞尔忍不住说，埃莉诺不禁留意到他的牙齿上还沾着菜叶。
“我最喜欢的球队就是弗拉察雄鹰队了。”另外一个男孩兴奋地说。
“我更喜欢海德堡猎犬队。”威力克耸肩，“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票送给你。”
“真的吗？那简直太棒了！”那个男孩激动得满脸通红。
“那么你喜欢什么球队呢，汤姆？”威力克露出一个虚假的微笑看向汤姆。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出于好意。
“我没有。”汤姆回答。
埃莉诺留意到他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哦，抱歉，我忘记了。”威力克依旧带着那种令人恶心的假笑说道，“你是麻瓜孤儿院长大的，肯定没听说过魁地奇喽。”
他说完，便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
其他几名学生面面相觑。有几个人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但也有一些人则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他们看。
汤姆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从埃莉诺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出他正在牢牢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份煎牛排，似乎打定主意不去看威力克。
“我猜你的生活一定很拮据。”威力克继续说道，眼神溜向汤姆短了足足有一英寸的长袍，“啧——连件像样的长袍都买不起。”
“威力克！”一个高年级女生不满地叫道。
威力克摊了摊手，“怎么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而且我正打算帮帮他呢。”
他说着，便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纸片，拍在桌面上，“这是另外一张球票，我可以给你。当然，你想拿它来换金加隆什么的都没关系。顺便提醒你一句，它能至少换五百个金加隆。不过，我猜你大概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对吗？”
那个刚刚从他那里得到球票的男孩连忙附和地发出一阵大笑，结果差点被黄油啤酒呛到。
这时，威力克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哦，该死的！”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转头愤怒地吼道，“你在干什么？”
埃莉诺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刚刚将拳头塞进了他的脑袋里。她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很难受，就像是整个脑袋都浸入了冰水里。
“我只是想给你的脑袋降降温。”埃莉诺用无辜的表情说道，“因为它看上去快要烧坏了。”
“你——”威力克说到一半，忽然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正从外面走进来。
最后，宴会的气氛忽然变得稍微有些尴尬，好在它很快就结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汤姆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虽然他平时就很少跟埃莉诺说话，但是这一回，埃莉诺能感到气氛稍微和平时有些不同。
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她看到汤姆的脸色似乎有点阴沉。他出神地盯着眼前的一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怎么了，汤姆？”埃莉诺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就跟血人巴罗似的——”
汤姆猛地停下脚步。他的表情中隐隐地带着怒意。
“你知道我早就受够你了吗，麻瓜？”他仰起头，用不加掩饰的愤怒口吻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不准随便跟我说话，不准干涉我的生活！可是你却跟个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地叫个不停！”
“你怎么能这么说？”埃莉诺惊讶地睁大眼，一时间忘记了愤怒。她还从来没见过汤姆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愤怒的模样。
“汤姆，你究竟——”她开口说道。
“闭嘴！闭嘴！”汤姆恼火地叫道，“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他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站在墙角处的盔甲。
盔甲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在向他表示不满。
“——你疯了。”埃莉诺吃惊地说道。
“见鬼的！”汤姆咒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平缓了不少。他快步向前走去，埃莉诺认出那并不是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
“你去哪儿？”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问道。
汤姆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来到了一处敞开的阳台。冷风从阳台外面呼呼地灌进来。风吹过城堡传来的呜咽声让埃莉诺打了个寒噤，她几乎能够感受到那种冰冷刺骨的触觉。
她看见汤姆走到阳台边缘，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栏杆。他背对着她，在寒风中，他那比同龄男孩子要削瘦的身体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
埃莉诺静静地在他的身后漂浮着。她总觉得现在并不是打扰他的好时机。但是很快她便看到看到汤姆抓着栏杆的手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你在哭吗？”她脱口而出。
汤姆缓缓地转过头。那张仍然非常稚嫩的脸上正显露出一个成年人才应该有的深沉表情。他一边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像是在讽刺埃莉诺说的话。
“哭？”他冷淡地说，“那怎么可能。”
“但是你看上去快要哭了。”埃莉诺有点倔强地反驳说。
汤姆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说道：“我……从来没哭过。”
埃莉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现在的他看上去跟平时非常不一样——虽然外表看起来仍然是那副冷淡的态度，但是却仍然跟之前的他有些不同。
“你究竟在想什么，汤姆？”她说，“说实话，我总是搞不明白你的心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汤姆皱起眉头。
或许是因为被汤姆的情绪带动了，她的语气罕见地变得沉稳成熟起来。
“……我知道你很愤怒。”她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我不介意你迁怒于我，但是你知道这样做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我没有迁怒于你。”汤姆立刻冷冷地回答，故意在“迁怒”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我就是在对你生气。”
“不，你就是在迁怒。”埃莉诺倔强地说，“听着，别管那些家伙说什么——他们不过是一群没大脑的蠢货，只会用那种方式来显示自己的能耐。”
“我当然知道。”汤姆冷笑了一声说道。
“那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完全没必要为了他们生气。”埃莉诺耸耸肩说。
“我并不是为了他们生气。”汤姆皱眉回答。
“真的？”埃莉诺怀疑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恨不得给那个威力克的家伙念一个恶毒的诅咒呢。”
“我当然很想给他念一个恶毒的诅咒，好让他闭嘴。”汤姆抚摸着自己手里的魔杖说，“但是我想得更多的不是那个。”
“那是什么？”埃莉诺不禁问道。
汤姆稚气未脱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稍微有点扭曲的冷笑。“我会……让他们很快就恨不得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放蛇来咬他们？”埃莉诺扬起眉毛。
“当然不是。”汤姆冷笑一声回答。他的视线转向阳台，注视着远处黝黑的禁林，好像再次陷入沉思。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继续开口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埃莉诺？”
埃莉诺微微睁大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汤姆叫自己的名字。
“什么？”她靠过去问道。
他转过头，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埃莉诺。
此时云彩恰好遮住了月光，那双眼睛顿时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埃莉诺顿时心跳漏了半拍。
明明只是个孩子的注视，却让她有种被恶魔的视线牢牢盯住的错觉。
“……没什么。”汤姆最终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转了个身，“宵禁时间快到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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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时间会稍微拨快一些。
年龄差距让JQ变得比较困难~我还是很希望能快点写到那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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