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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窗子外头和平常一样乌云密布,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正在下雨。雨水不停击打在地面上、墙壁上、窗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好似上天奏响的一支乐曲。这乐曲穿越了时空,回响在任何一个有雨的地方,涤荡着这肮脏的世界。
我看着窗外,默默观察着被雨水冲洗的世界。今天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当然了,是我没开门的缘故。
我的名字是赛文·格拉夫·帕夫斯米塔,是广大新社会的新新人类一名,高,帅,富三样我占两样,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小七。我开了一家名叫半晌贪欢的酒吧。
酒吧里生意火爆,会为我赢得不少零花钱。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关掉酒吧,差遣所有伙计离开,算是给他们一天假期。
而然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今天会有一位贵客来访,他是我的老朋友,身份高贵。他大多时间都很忙,但是无论如何忙碌,他都会在今天抽出时间,来到我的酒吧,我们会叙叙旧,顺便交换一下最新得到的消息。我的老朋友并不是一个喜欢喧闹的人,为了表示我对他的尊重,我在这一天将酒吧歇业。
我无所事事,决定在老友到来之前先放松一下,我坐在钢琴前,手指跳动,美妙的音符流出。这一首《滕格兰的夜晚》是我最喜欢的钢琴曲,这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夜的美丽,夜的静谧,在高潮部分又表现出夜的危险,夜的隐晦,结尾处出现血腥的味道,真是,美极了。
我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听见了“吱呀”的开门声,我知道,我等的人到了。我缓慢地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容,对着进来的裹着黑袍子的人说道:“欢迎光临,巴泽尔。”黑袍子褪下兜帽,露出一张容易被人遗忘的脸,“好久不见了,赛文。”我毫不犹豫走上去拥抱他。松开之后,我退后几步,看见了巴泽尔背后的小东西,他也裹着黑袍子,露出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巴泽尔甩甩湿漉漉的伞,用一个魔法将它弄干。
我挑眉,“这个是?”
巴泽尔把他身后的小孩拉到前头,“这是塔夏的第三个儿子。”然后他对那个小孩说:“布鲁斯,叫叔叔。”布鲁斯用他稚嫩的声音乖巧地说:“叔叔好。”我看着布鲁斯,突然就想到我第一次看见的塔夏,心情变得很好,我摸摸布鲁斯的脑袋,“你好,布鲁斯。”
巴泽尔从袍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袋子,“喏,今年的礼物。”我开心地接过来,也将一个袋子递给他,“生日快乐,我的陛下。”“你也一样,生日快乐。”这真是不可思议,我们两个竟然是在同一天出生的。我知道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时,突然就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一点点,轻微的,没有多大变化的好感。
“好了,我们上楼去谈吧。”我笑着对巴泽尔说,巴泽尔点点头。这个时候,嘭地一声,门被撞开了,雪莉蹦蹦跳跳跑进来,“小叔~~~~~~我又来了!”雪莉满脸笑容,大大咧咧,她今天穿着长到脚踝的裙子,却在奔跑。哦,这可真是,哎。
雪莉看见巴泽尔,愣了一下,她突然变得很文静,双手提着裙子行了一个礼,“很高兴见到您,亲爱的陛下。”她竟然脸红了!哦,该死,我忘了她是个毛绒控了。巴泽尔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要知道,为了今天这场约会,我可是装扮了很久了。”
雪莉大方地说道:“我是一个帕夫斯米塔,拥有看破和辨认的天赋,况且您也没有做过多的掩饰。”巴泽尔哈哈大笑,“我倒是忘了,你叫赛文小叔。”然后巴泽尔一挥手,褪去了伪装,他的脸变得刚毅,脸上出现淡淡的六道胡须纹路,脑袋上长出两只耳朵,手上指甲变得尖锐和突出,一条尾巴从斗篷后头伸出来。他是当今兽人帝国的王者。
我笑道:“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尾巴藏起来的。”
巴泽尔道:“缠在腰上。”
我:“那样,不会痛吗?”
巴泽尔:“一开始会有点。”
雪莉盯着布鲁斯看,我挥挥手让她回神,别吓着小孩子。布鲁斯扒着巴泽尔的大腿,藏在他身后。我对雪莉说:“我要和这位老朋友叙叙旧,你先回去吧。”雪莉眼睛转两个圈,“我可以在一边旁听吗?”我看向巴泽尔,后者豪爽一笑,“我不介意。”“那么,你就跟着来吧。”我对雪莉说道。
二楼是私人场所,就算是平时也不对外开放。我在上头备好了茶水,不过如果客人是三个人的话,那么茶点的数量明显不够。我又拿了一些出来。
巴泽尔捧着茶杯,喝一口水,“又是一年了呢。”
我笑着说:“那么今年陛下有没有做出什么令人吃惊的事呢?”
巴泽尔撇我一眼,“都叫我陛下,就你一个人会叫我的名字,现在连你都称呼我为陛下了,啊,人生寂寞啊。”
我喷水,“得了吧,哈哈,谁会想到铁血大帝巴泽尔会有这样的一面?”
巴泽尔:“就你和塔夏还有雅望可以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说到塔夏,我听说最近雅望在和他闹离婚,这是怎么回事?”
巴泽尔:“有个愚蠢的落魄贵族,自以为有些姿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怀上了塔夏的孩子,她以为只要挤走雅望就可以上位,最后被布鲁诺弄死了。”
我:“不是吧,一个落魄贵族?她该不会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向塔夏下手了吧?”
巴泽尔:“我想大概是这样,塔夏和雅望虽然都是穷人家出生,但是他们的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布鲁克在佣兵工会掌握了实权,布鲁诺在法师公会担任图腾破解院长老,那个蠢货大概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在我们那里已经成为了饭后的笑料,不过雅望倒是真的在和塔夏闹离婚。”
我:“为什么?误会不都解开了么?”
巴泽尔:“孩子,那个女人怀了塔夏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雅望那个性子,她死钻牛角尖,认为塔夏不忠,你也知道塔夏那个性子,他非得留下那个孩子,这就让雅望越伤心,这件事情越闹越大。”
我:“……那个孩子,不会就是布鲁斯吧?”
巴泽尔:“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品。”
我:“你不能这样!这是个大麻烦!”
巴泽尔:“我只能这样,这是这几十年来塔夏唯一求我的事,也是求你的事,你知道的,塔夏从来不轻易求人。”
我沉默了,接下那个孩子意味着接下麻烦,很大的麻烦,但是不接下那个孩子意味着塔夏有很大的麻烦,我留下那个孩子虽然不会对塔夏和雅望的感情有什么帮助,但至少不会让这件事变得更糟。
我点点头,“好,我收下这个孩子,但是如果盖理介意然后虐待他的话我可管不着。”
巴泽尔笑道:“你不会不管他的,我口是心非的朋友。”
我嘴硬,“你可以试试。”
巴泽尔偏过头,拿出一个文件,“这是接下来十年的续签协议,你看看。”我接过来看了看,将血液滴在上面,巴泽尔又拿出一个契约,“我们发现了新的商机,你可以看看要不要参与进来。”
我看着那份文件,上头写着发现魔晶的新用法,能量转化的新方式,这是一笔比较有危险的投资,但是如果成功了会获得巨大的利润。我把契约扣下,“让我想想。”
谈完正经事,我们继续八卦。
我:“你最近有没有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比如说美妙的邂逅之类的。”
巴泽尔:“得了吧,你当是在写童话故事?美丽的灰姑娘参加了王子的晚宴,结果被王子爱上,逃离之后留下水晶鞋作为线索让王子去找寻?”
我:“真的没有?”
巴泽尔:“没有,倒是有人源源不断往我的皇宫里塞女人,呵,真是,相当国丈想疯了。”
我:“哎,真可惜,我还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呢。”
巴泽尔:“想都别想,就算我有了孩子,也一定会让他离你远远的。”
我:“呜,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个没有后代的人抱孩子的欲望吗?”
巴泽尔:“我不是给你带了一个吗?对了,布鲁斯,跪下叫师傅。”
我:“?”
巴泽尔:“这是塔夏的请求,他说你最护短了,这个样子就不怕他的两个儿子把最小的这个弄死了。”
布鲁斯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无辜地看着我,突然,我心里有一个地方变得很柔软。我对他点点头,“跪下吧,行拜师礼。”布鲁斯直愣愣地跪下。
我:“……磕头啊,还等什么?”
布鲁斯露出委屈的神情,但是他还是听从我的话,给我磕了头。
我翘起脚,“你想成为一个魔法师,还是成为一个战士?”
布鲁斯小心翼翼说道:“魔,魔法师。”
我又说道:“那你是想学习东大陆的咒术,还是西大陆的魔法,亦或是南大陆的巫术?”
布鲁斯想了一会儿,轻轻问道:“我可以,都学吗?”
我愣了一下,“呵,有志气,但是我劝你找一门主攻课程。”
布鲁斯说:“咒术。”
我笑道:“咒术啊,你的路会很难走,要坚持啊。”
等到巴泽尔离开之后,雪莉蹦蹦跳跳到我身边,“小叔小叔,我要听故事!就是那个盖理的后续!”我挥挥手,“等明天再和你讲,今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雪莉耍赖,“不嘛!不嘛!我就要现在听,反正还有一个下午,能讲多少是多少。”我拗不过她,答应了下来,“好吧,但是故事说道一半就停,不是很没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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