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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SB
阿兹卡班的不速之客
文/whiterums
1.
那个不速之客穿着一袭白袍,浅色的头发上像是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月光。他旁若无人的走过一个又一个囚室,在长廊尽头的那一间前停了下来。
小天狼星目瞪口呆的看看他,又看看不远处仿佛对这人毫无所觉的摄魂怪,觉得三观像是被谁施了个“四分五裂”一样,碎的一言难尽。
“你……”他警惕的开口,同时在心里盘算着眼前看似十分坚固的铁栏杆是否能拦住这个看上去来者不善的人,直到他想出好的对策,“你是什么东西?”
答案显然是不能。不速之客站了一会儿,就径直穿过栏杆走了进来,像一个一点儿也不透明的幽灵。
“我是玛丽苏。”他淡淡的说,“你好。”
即使时机似乎不太对,小天狼星还是忍不住喷笑出声,“我以为那是个女孩儿名。”他嘲讽地说,一边向后靠在墙壁上,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恶犬。
不速之客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在囚室的另一边坐下来,“你问的是‘你是什么’,而不是‘你是谁’,”他平静地说,面容看起来十分模糊,也许是光线过于昏暗了,“‘玛丽苏’是我们这一类人的统称。”
“为什么?”小天狼星问。
“呃……”不速之客愣了一下,“因为我们之中最出名、最具有代表性的那个人,她的名字是玛丽苏。”
“哦,”小天狼星说,“所以你们是群盲目崇拜的怪胎。我们之中最出名、最具有代表性的那个叫梅林,但我们管自己叫巫师。”
其实小天狼星是想激怒他,然而那人却出乎意料的笑了出来。
“我还从没这么考虑过,”他说,声音清澈,“请坐吧。”
1.1
“你真的不打算坐下吗?”
“是啊,我为什么不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面前坐下呢,”小天狼星嘲讽地说,瞥了一眼栏杆外丝毫不敢向这边靠近的摄魂怪,“特别是在他还身怀绝技的时候?”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小天狼星,”不速之客平静地说,“相信我,你最好还是坐下来。”
小天狼星不为所动的看着他。
不速之客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一直紧盯着他的小天狼星突然浑身一抖,一头熊一样威风凛凛的大狗凶狠的朝不速之客扑了过去,却在半空被粉红色的宽丝带缠成了毛毛虫,一头摔进了凭空出现的软垫里。
“我早说啦,”不速之客探过身来摸了摸黑狗脑袋上的丝带蝴蝶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1.2
“你对我用摄神取念?”恢复人形的小天狼星坐在软垫上,看上去气急败坏。
“你感觉到大脑遭受攻击了吗?”
小天狼星愤愤地把丝带团成一团扔进角落里。
“你都没用魔杖。”
“我又不是巫师。”
“那你见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不速之客似乎被逗乐了,“我是玛丽苏啊。”
2.
“我没有恶意,”不速之客把盛着牛排的盘子推到小天狼星面前,“真的。”
小天狼星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不速之客的面容仍旧显得模糊不清,就像……就像隔着一层起了雾的玻璃镜片。
他又想起了尖头叉子。
“为什么我就是不相信呢?”他语气不善地说,“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鬼祟得连脸都不肯露出来?”
2.1
“我不能让你知道我的模样,”不速之客耐心的解释,“这是规定,我不能违反它。”
“真少见啊,”小天狼星意有所指的盯着眼前闻起来几乎能以假乱真(也许就是真的?)的牛排,“居然还有你不能干的事?”
2.2
“你们玛丽苏可真夸张,”小天狼星终于耐不住饥饿,用手抓着牛排塞进嘴里,“一个兜帽就能解决的问题,偏偏还要自找麻烦的用上这么高深的魔法。”
“兜帽总有掉的那天。”不速之客说。
“你不会用魔法固定住它吗?”
“吃饭的时候很不方便。”
“说的好像这能难得住你一样。”
“而且戴着还很不舒服。”
“那就把它变得让你感觉不出来你在戴着它。”
“我确实能这么干,”不速之客发出了气音似的低笑,“但这么高级的兜帽……听上去似乎更夸张了。”
小天狼星不说话了。
“你们的穿衣风格也挺奇怪的,”他把最后一块牛排咽下去,转移了针对点,“我从没见过有谁穿过白袍子,除了邓布利多……”他的语速突然慢下来,像是被脑海里的想法吓到了,“难道邓布利多……?”
“哦,不是,”不速之客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一样,笑得更厉害了,“倒是很多人这么说,但邓布利多教授不是,”他顿了顿,正色道,“我们中间是不可能有像他这么睿智这么伟大的人的。”
小天狼星刻意的咳嗽了一下,里面混着一声不难听出的“马屁精”。
3.
小天狼星不知道空虚和摄魂怪哪个更难熬一点。
当思绪第一千零一次不受控制的折向詹姆和莉莉的时候,他终于主动地转向了不速之客。
“你到底是谁?”
“我是任何人,”不速之客似乎在故弄玄虚,“我也谁都不是。”
小天狼星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好吧,”不速之客笑了笑,“事实上,这个也不能告诉你。”
小天狼星丝毫没觉得惊讶。
“那其他人怎么称呼你?”他问,“无名氏?白袍人?还是无面者?”
不速之客笑出了声,“最后一个不错,”他说,“它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棒的电脑游戏。”
3.1
“这么说,你是个麻瓜?”小天狼星问。
“某种程度上,是的。”
“骗人,”小天狼星盯着飘在半空中暖意十足的火球,“麻瓜根本不会魔法。”
“这不是魔法,”不速之客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意念。”
“……”小天狼星一脸“什么鬼”的表情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
“行了,我知道,”小天狼星厌烦地打断他,“你是玛丽苏。”
3.2
“但是玛丽苏又是什么?”
“简单来说,其中一部分是群自命不凡、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的家伙,只要不打乱剧——时间的轨迹。”
“另一部分呢?”
“另一部分没有后面的限制,就是一群自命不凡、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的家伙。”
“不管哪一种,”小天狼星总结道,“听上去都很混蛋。”
不速之客赞同地点点头,“大部分时候确实是这样。”他说。
4.
“那你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陪伴你,”不速之客递过来一本麻瓜读物,“因为你大概是这个世界里我最喜欢的一个人。”
“伙计,”毫无防备被表白了一脸的小天狼星差点咬着舌头,“我是男的。”
不速之客被口水呛住了,小天狼星发誓他脸前的雾气有一瞬间变成了粉红色。
“你理解错了,”不速之客摆着手说,气息仍旧有些不顺畅,“我不是那个意思。”
5.
“我可是个罪犯,”小天狼星说,“你好像没注意到,我们现在可是在阿兹卡班。”
“你不是,”不速之客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你总是什么都知道,”小天狼星嘟囔道,“说真的,你确定你们所谓的\'意念\'里真没有一种叫做\'摄神取念\'的东西吗?”
不速之客的笑点似乎低得可怕,“我确定,”他笑着说,“这不是它的运作方式。”
6.
“如果你真的那么无所不知的话,”小天狼星皱着眉环顾着几乎已经被改造成格兰芬多男生寝室的牢房,“就应该知道我是来赎罪的,而不是来度假的。”
“我的确知道,”不速之客头一回显得毫不动摇,“但我同时还知道那个选择蠢出了新高度。”
他的话似乎戳到了小天狼星的痛处。
“显然,”小天狼星瞪着他,“玛丽苏们根本理解不了什么是友谊。”
“大多数不能,的确,”不速之客毫不留情地说,“但我们鄙视一切陷在过去里爬不出来的人。”
“哦,”小天狼星几乎要被他气笑了,“那请问你屈尊待在一个你鄙视的人的牢房里是要干什么?体验生活吗?”
不速之客的拳头攥紧了。“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小天狼星,”他克制着怒气说,“一句简单的谢谢要不了你的命。”
“谢谢?”小天狼星高声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我求着你来了吗?我求着你把摄魂怪赶走了吗?我求着你生炉子取暖了吗?或者退一步说,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6.1
“很好。”不速之客气得浑身发抖,他抬手一挥,地毯,壁炉,散落的书本和帐幔长的垂到地上的四柱床就都消失了,只剩下三面冰冷的石壁。
他最后看了一眼向这边聚拢过来的摄魂怪,然后消失在了空气里,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裹满了讽刺的祝愿。
“祝你好运了。”
7.
不速之客还是回来了,在小天狼星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
他看着病殃殃地趴在角落里的大狗,似乎有些无措。
“我很抱歉,”他在沁凉的石头地面上坐下,摄魂怪们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推远了,一条厚实的毛毯自发地盖到了黑狗身上,“我回来的太晚了。”
黑狗站起身,毫不留恋地把毛毯抖落在地,走到离不速之客最远的墙根处头朝里趴下,一句话都懒得讲。
不速之客叹息着打了个响指,囚室里突然变暖了。
“你是对的,”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之前那些根本就是隔靴搔痒,你没义务非得对我表示感激。
“我一冷静下来就想通了,但是有其他的事情拖慢了我。我的同类警告我离你远一点,因为——”
“而你似乎没有一丁点儿听取建议的天赋。”
不速之客回过头来。
小天狼星靠着墙壁坐着,长袍上满是尘土,原本典雅的长发干枯打结,脸色和阿兹卡班的其他囚犯一样憔悴不堪。
但那双深灰色的眼睛还是亮得宛若星辰。
不速之客愣了一会儿,说:“彼此彼此。”
7.1
“因为他们觉得我会说服你,”不速之客继续说,“让你决定离开阿兹卡班。”
“看来你们这些人不光自以为是,”小天狼星撇了撇嘴,“脑子还不太好使。”
不速之客再次笑出了声。
8.
“你还记得哈利吗,哈利波特。”
小天狼星戒备的看着他:“如果你是想——”
“我没想提詹姆,”不速之客打断他,“而是哈利,他被邓布利多教授送去了他唯一在世的亲戚那儿——他姨妈家。”
“什么?”小天狼星抬起了一条眉毛。
“我就把这当作你对莉莉的麻瓜姐姐还有印象了,”不速之客说,“不过你猜怎么着,她姐夫比她姐姐更加憎恨魔法。”
“你现在还觉得,”不速之客看着陡然坐直了的小天狼星,满意地说,“我没法说服你离开吗?”
8.1
小天狼星直着上身坐了很久,但最后又重新倚到墙上。
“他不会想要一个害死他父母的教父的。”
不速之客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简直就是执迷不悟。”
9.
“就算我能出去,”沉默了好一阵后,小天狼星抬起眼睛,“又有什么用呢,我无法自证清白,也就无法获得哈利的抚养权。”
“我有办法,”不速之客说,声音听起来又诧异又欣喜,“只要你愿意合作。”
小天狼星盯着他脸前的雾气看了好一会儿。
“我其实很不明白你们玛丽苏的想法,”他说,“明明有这么大的能力,却只愿去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那还要那么大的能力干什么?在普通人身上找存在感吗?”
“因为规定就是规定,我不能违反它,”不速之客平静地说,“越是高级别的规定,违背后的惩罚就越严厉。就好像在詹姆和莉莉都遇害的现在,你还不后悔参与了战争吗?”
“我不后悔,”小天狼星说,“我后悔信错了人,确实,但参战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你不明白吗?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值得为之去死的。”
9.1
不速之客有很长时间都没再说话。
“可我总觉得,”他缓慢地开口,“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
“是很可怕,”小天狼星说,“但当你明明有机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却因为惧怕死亡而放弃了它时,活着就变成了一件更可怕的事了。”
9.2
这一次的寂静持续了更长的时间。
“我去过很多地方,”不速之客突然开口,毫无预兆地,“很多很多地方。
“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从一段时间到另一段时间,从一个宇宙到另一个宇——”
“如果你非要炫耀——”
不速之客眨了眨眼睛,却没接话。“我可以去任何地方,”他继续说道,“也去过很多地方,我有时候能预知那些世界的运行轨迹,有时候不能,而有时候我甚至能改动它们,但很奇怪,我却总是没法融进去。”
“难以置信,无所不能的无面者难道不是随处可见的吗?”
“别这样,”不速之客笑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能改变那些(“哦你当然能了。”小天狼星嘟囔道),外表、名字和能力,特别是能力,你相信吗,我甚至能让自己认为我的能力与常人无异,或者弱于他们。就像这样。”
不速之客脸前的雾气渐渐散去了,和他变深的袍子一起,一根十英寸左右的梨木魔杖凭空从他虚握着的手心里探出来。
“就像这样,”他说,“我可以变得像个普通巫师,可以变得像任何族群、任何人,但奇怪的,我却总觉得——”
“你并不属于这里。”
9.3
“是这样的。”不速之客说,又渐渐变回先前那副白袍无面的模样,“你也感觉到了对吗?那种扭曲,也许会造成一次不合规则的历险,也许会引起某个人毫无道理的好感,或者仅仅是一个莫名的微笑。
“你说对了,”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又像世间所有的情绪都翻滚在那水里,“我不属于这儿,我不属于任何地方,我就不该出现。”
不速之客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我却一直以为我与他们是不同的。”
9.4
“他们”是谁,小天狼星想,但他没发问。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顿了顿,走到不速之客身旁坐下,“就好像这跟我有关似的。”
不速之客发出了什么声音,像是笑,又像是一声叹息。
“我是说,也许这个世界、这世界的人值得些更美好的生活,”他转过头来,“即使这不是我的世界。”
9.5
小天狼星这才意识到他们离得似乎有点过于近了,近得他的鼻尖已经没进了不速之客脸前的雾气里。
就在他准备向后退开的时候,不速之客突然站了起来。
“去睡一觉吧,”他说,“我明天就带你去见哈利。”
小天狼星看着他,不知为何,即使像是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玻璃镜片,他还是觉得那人的眼睛里似乎盈满了泪水。
9.6
“你确定吗?”小天狼星忍不住问。
“当然啦,”不速之客似乎笑了笑,声音轻快,“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0.
小天狼星是被人摇醒的,他不耐烦地睁开眼,却看到了一头乱得要死的黑发。
他立刻就清醒了,那个身上套着格兰芬多男式校袍的褐眼少年扶了扶即将从鼻梁上滑落的圆框眼镜,在小天狼星毫不掩饰的瞪视下抓了抓头发,咧出一个臭不要脸的傻笑。
“嘿,兄弟,”他笑嘻嘻地说,“你也觉得我看上去帅到家了,对吧?”
小天狼星本能地伸直了腿去踹他,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了。
“尖头叉子……?”他的脑子像是现在才跟上来,“你怎么——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詹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睡糊涂了吧?”
“但是——但是伏地魔——”
“伏地馍?”詹姆疑惑地问,“那是什么,能吃吗?”
小天狼星一脸看神经病似的表情看着他,后者回以他同样的眼神。
然后那些跟阿兹卡班有关的记忆才慢慢地从他脑海里浮上来。
这太荒唐了。他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扫视着五张熟悉又陌生的四柱床,感到眼眶紧得发疼。
这太荒唐了。
“你还好吧,大脚板?”詹姆担忧的在他身旁坐下,“是做噩梦了吗?”
小天狼星猛地抱住了他。
“也许是的,”他伏在死而复生的挚友的肩膀上,声音哽咽,“我好像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古怪的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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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玛丽苏死了,伏地魔消失了,天下太平,完美的HE,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