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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已经自动把这划分为自己的领域了喂!
纲吉缩在墙角,军人的天性便是服从命令,云雀的军衔自然是他无可比拟的,他虽然心里着急,却没胆量违抗命令,或者去帮忙什么的,只能肌肉紧绷着抱着枪对准白兰。
“恭弥君,”白兰眯起眼睛,笑道,“说过多少次了,你的弱点很明显……”云雀从来不稀罕去找助手。
寒光乍现,纲吉甚至都没看清楚两人是如何出手的,只听见两声枪响,混杂着落地的声音,纲吉惊吓地放下枪,白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手指紧紧扣住纲吉的脖颈,力道大得好像要杀死他。
纲吉惊恐地睁大眼睛,从脖颈两边传来的阵痛和憋闷的压抑感令他眼前的景物迅速模糊起来,本就是在雨后的临时基地,现在眼前一片黯淡的灰色,无法辨认出事物清晰的轮廓线条。
“你们的狙击手好像要死了呢~”白兰似笑非笑地看着在他手下不断挣扎的纲吉,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破坏了我的‘飞跃’计划,还打伤了我的得力上校,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手中的力道蓦然加重。
纲吉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脸通红,他徒劳地张大嘴,听不清两人的对话。
Reborn曾经将他关在一个都是毒气的房间里,他可以屏息至少三分钟而不影响自己的判断能力。但纲吉脑子里一片混乱,被白兰的节奏打得七零八落。
纲吉在训练的时候是个优秀的狙击手,实战却无法得心应手,虽说达不到一塌糊涂,但距离巅峰还有点距离。
纲吉手指动了动,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端起枪,枪口向下,大脑一片空白就开了枪。接着手上一松,纲吉如临大赦,瘫软着跪倒在地上,只能看见眼前白色的裤子,顺着上面开始向下滴着鲜红的血液。
纲吉呼吸几乎停滞,顺着血迹向上望,才发现血是从白兰膝盖的稍稍向上面的地方往下流,而白兰本人正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见纲吉狼狈的眼睛,眯起眼睛笑了笑,似乎对身上的伤无动于衷:“比我想象中有趣,”他手指抚上纲吉的脸颊,动作轻柔,纲吉微微颤抖,男人的眼底一片冰冷:“真想,亲眼看到你的死亡……”
纲吉动用了全身的力量才拉出一个笑容:“不会……”‘有那一天’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一股凌厉的气势从纲吉身后袭来,浓浓的血腥味扑入口鼻,纲吉站起来,白兰已经伸手挡住了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的攻击。
“云、云雀前辈。”纲吉的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云雀看起来很不妙,也不知道白兰为什么这么强,云雀肩膀上往下滴血,他用力将两只已经弯掉的手枪压向白兰,肩膀上还喷溅出细细的血沫。
纲吉在军队里比这更严重的伤都见过,但看起来依旧是胆战心惊。
白兰忽然飞身向后,从腰间掏出一个同样惹眼的白色小型手枪,抵上了云雀的额头,云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矮身用枪一劈,纲吉趁机从口袋里摸出已经被雨淋湿了的信号弹,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打伤白兰,哪知还要发展到这一步。
他向天空开了一枪,那边战况激烈,但云雀并不见得能在主场占多大的优势,一束红光在天空中绽开。
他松了口气,此时云雀借着白兰肩膀的力度,整个人已经翻到了白兰身后,白兰忽然回头看了眼纲吉,在微微的风中,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滴着水,凌乱地散布在鬓角,纲吉紧张地拿枪对着他,白兰弯了弯唇角,飞快地躲过云雀的攻击。
纲吉隐约听到了雷声,白兰却已经跑向边缘,一架飞机穿破浓厚的云层,白兰伸手,纲吉这才看清飞机上垂下了一条绳子。
靠!感情前面什么白兰和另一个无辜牺牲品拼命跑向基地边缘外纯粹做戏!纲吉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白兰这么做的目的却又无法解释,他之前为什么会放过自己,想到白兰之前的话,纲吉打了个冷战,
云雀似乎想要冲上去把白兰拉下来,纲吉站在原地,光线影响了他的判断,他只能一动不动,瞄准白兰上方的绳子,开枪。
纲吉凭借着直觉也知道成功了,但白兰对他的企图似乎了如指掌,他在绳子段的前一刻借力向上一跳,便抓住了剩下的那一截绳子,身手敏捷得根本不像是指挥的少将,特种兵怕是都没这样的反应。
纲吉咬了咬嘴唇,再次瞄准那绳子,但已经很难了,他开了几枪都没有成功,动态的东西一向很难瞄准自己想要打击的那一点,他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味,还没反应过来,肩上一重,云雀趴在他身上,纲吉紧张得差点直接把枪扔出去。
云雀打掉纲吉的手,自己握住了枪把,纲吉很快就意识到是因为这人已经失去了站的力气,只能借着纲吉开枪,他反应比纲吉快的多,子弹毫不留情地往白兰身上招呼,纲吉苦笑地看着白兰拉着绳子在空中晃悠了两下,翻身跃入了飞机,一点都不像是腿上有枪伤的人。
血腥味越来越浓,他听见有人过来的时候,云雀已经顺着他的背滑了下去,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纲吉摸了摸后背,尽是那人的血。
也说不上云雀最后的行为到底是什么了,大抵是出于不想输,不用想都知道云雀是一个很好强的人,最后让白兰逃掉就是他的失败,最后趴在纲吉身上也极有可能出于无意识,只是想打败白兰之类的。纲吉看着云雀被军医抬走的时候想了一下,觉得很合理。
军医只是看了眼纲吉的脖子,摆摆手表示没什么问题,反倒是狱寺和山本见了他一惊一乍地表示要好好休息,话虽这么说,纲吉第二天还是去参加了刻苦的训练。一天下来,人都快散架了。
他自那天后精神就一直涣散,闭上眼睛都是那两个人打斗的身影,最后的噩梦总是以云雀被血染成黑色的军服和白兰的那句“真想有一天看见你死”作为结束。纲吉暗自苦笑,云雀的状态确实吓坏了他,云雀这般孤高的人明明能为了自己的国家变成那个样子,而自己大部分时候却都□□缩脑,和云雀一比毫无男子气概可言。
在他第三天顶着黑眼圈去训练的时候,Reborn终于发现了一些情况,训练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纲吉正和狱寺聊着某地美女,Reborn走进帐篷的时候,两人正说到P国美女的身材不错,一看见魔鬼教官,立马吓得站起来,不敢吭一声。
纲吉内心哀嚎,军队里没有女人,在士兵中,一些比较粗俗的话题很是正常,纲吉因为比较羞涩,偶尔才和狱寺说说美女,还被Reborn撞破了!撞破也就算了,Reborn那表情活像吞吃了一只苍蝇。
按照Reborn的性格,纲吉真的不敢想这个前任教官会怎么收拾他们。
Reborn只是拉下了帽檐,冷笑一声:“蠢纲,看来你过的还不错。”不错你妹!
纲吉抬首挺胸,用军人最大的力气喊道:“请上级指示!”
Reborn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跟我出来一下。”他完全无视了狱寺,抬步就离开,纲吉求助般地看向狱寺,对方也是一脸莫名与担心,Reborn忽然回头,两人马上恢复了一脸无辜样,纲吉昂首跟在他后面。
外面天黑了,纲吉看着Reborn在仓库下面站定。
“蠢纲,说吧,你到底在自卑些什么?”
纲吉被Reborn看透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却从没像现在这般惊慌失措过,宛如自己一心想要掩藏的东西被人生生地挖掘开暴露在自己的面前,那感觉羞怯又惶恐。
纲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Reborn冷笑一声:“你从来都没相信过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来当狙击手,这些我都知道。”纲吉冷汗直流。
“但你是义务入伍,有些东西是你自己必须承担的,如今战乱,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等着你回去,结果你先自暴自弃起来了。”Reborn声音很严肃,瞅见纲吉呆愣的脸,不禁叹了口气,“阿纲,你应该明白,你再这样下去,迟早命送战场,这不是过家家,你不是敬畏云雀那家伙吗?敬畏可以,但别较真。”
纲吉抬头疑惑地望着Reborn,对方接着说:“云雀擅长的是近攻,有枪没抢对他来说一个样,而我从没见过会有一个狙击手拥有你这样的天赋和才华,我不赞同你这一生都在军营,但在这退伍前的最后一年,你,就必须好好干!”
最后的话说得轻飘飘的,和他之前向自己扔炸弹时“躲不过就死”的语气有异曲同工之妙。纲吉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明白,相较刚入伍的时候,他已经自信多了,但那种不确定的感觉依旧在跟着自己,不似毒品般令人欲罢不能,却也是阴魂不散了。
但Reborn对纲吉而言是不同的,他的话永远比别人有激励作用,虽然大部分都是激励完后纲吉干劲十足,过了两分钟热情就消失殆尽了。
纲吉低头想了两秒,Reborn一声令呵:“抬头挺胸!”
纲吉一哆嗦,匆忙抬头:“是!”喊完后就恨不能钻到地里,私人谈话他竟然反射性地喊了声是。Reborn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回去后好好想想我的话,到时候死战场上别怪我没提醒你。”
其实纲吉自己也知道Reborn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就差给打上耐克的标识了。回去的时候走得磕磕绊绊。
奈奈在他走之前曾经抱着纲吉的脖子哭,笑着说:“纲君,早点回来。”从那一刻起,纲吉就知道了自己去军队的目的,为了回来。
但真的为了回去又是何等艰难,云雀身上的血腥味,还有白兰绝对经过了多年训练的身手,更何况,这是盟国之间的战争。
纲吉在帐篷外就听见了几个人在聊天,他一走进去,兰姆达就大笑:“我就说泽田会在1个小时内回来吧,快给钱!”阿尔法哭丧着脸把一个红色[哔]爷爷给了兰姆达。
纲吉忽然发现他这一路上白忧伤了,自己队友正在拿自己来赌钱啊。狱寺看见纲吉眼睛亮了亮:“您没事吧,Reborn先生找你什么事。”纲吉摇了摇头,眼睁睁地看着狱寺接过阿尔法的钱。
山本刚洗完澡,在狱寺的抗议声中一手搭在纲吉的肩膀上,一手接阿尔法的钱。如果说一开始纲吉还对几人赌钱哭笑不得,现在已经不得不同情地望向阿尔法了,对方看起来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纲吉咧了咧嘴,对于阿尔法上次执行任务没能向他说明还有装甲车的事也就忘得一干二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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