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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十)
宋柏的脸上写满了忧伤,这是因为什么?
白蓉推开他后,起步冲回到了姐姐青莲的身边,拉着姐姐的手,暗示着可以走了。
不为什么。
白蓉决定现在离开只因为天已破晓,再不走可能就变回原来的狐狸的样子,这样只会惹上重大的麻烦。
“姑娘!”宋柏也许不知,这一次的离别可能就是永远。“还否再见?”
“再见?”再次相见从白蓉口中吐出是这么的难。
是否能再次相见,白蓉也希望这样,但是现实往往是不如意的。最本质的原因就是白蓉是狐,宋柏是人,相见就是一种错误。
“嗯!”白蓉不想让宋柏难过,她死命憋出了这一个字,这一个字可以让宋柏不再那么难过。
宋柏现在好多了,既然还能相见还有什么好忧伤的呢?白蓉看到他的脸从原始忧伤转换成喜悦。
能看到宋柏高兴起来,自己也满足了。满足弥补了内心难堪的痛楚。
谎言从白蓉的口中吐出是那么得镇定。
姐姐青莲很惊讶,惊讶之余满是感动。尽管自己没有经历过,作为旁观者她能看到了爱情力量的伟大。
“来不及矣。”青莲抽噎着说道。
“嗯。”白蓉转过身,牵起了姐姐的手,她们跃到屋檐上,最后消失在宋柏的视线当中。
“离开焉……”
宋柏穿着白色的睡袍,光着脚,站立在花园丛中。一缕阳光照在他带着笑容的脸上,他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见……
寺庙安静极了。
青莲跪在山神奶奶的房门口。
白天,门口站着一只青狐,晚上而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女人。
青莲的泪已尽,只求山神奶奶能放了白蓉……
自从那天回到寺庙,白蓉因为犯下的过错——爱上人类。而受到上天的惩罚令,罚她永远失去自由。
自由,是狐狸姐妹们多向往的。失去自由犹如失去了生命。
“山神奶奶……”青莲微弱的喊着,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活多久。
青莲干涸的嘴唇早已裂开,流出鲜红的血液,染满了唇。原本黝黑的长发,现已失去原有的光泽,变得如枯草一样。
“山神奶奶……”青莲再次喊着,喊完以后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最后昏倒在地。
三年了,青莲跪在山神奶奶的房门口已经有三年的。不吃不喝,只能晚上依靠月光存活的青莲已经瘦弱不堪,最终终于倒下。
“吱……”只见房门被打开,正是山神奶奶!
“蠢狐狸!”山神奶奶的嘴角皱纹很深很深。
山神奶奶也不希望白蓉永远失去自由,但是,她必须这么做,因为是上天的安排。但是,狐狸姐妹情深深深把山神奶奶给打动了,最终决定走了出来,可是没想到青莲已经昏倒。
一颗灵丹放进了青莲的嘴里。
这颗灵丹能给予狐狸姐妹足够的灵气,以至于让快垂危的青莲渐渐苏醒了。
青莲的眼睛慢慢睁开,山神奶奶的摸样非常迷糊,像铺上了一层水雾。
“山神奶奶?”
山神奶奶看见青莲苏醒了,摇了摇头。
“此是无用功啊,青莲!”
青莲好像还是听不懂山神奶奶的话。
“求小妹之自由!”瞳孔呈现绝望的银灰色。
……
换回自由?
山神奶奶如果可以,早就这么做了。
“……”
看到山神奶奶犹豫了,青莲觉得自己是看到了希望。
“青莲愿意用生命换回妹妹之自由矣!”
山神奶奶眼里出现了泪光。
青莲确信是泪光,还在闪烁着。
“你决心以确?”山神奶奶说道。
青莲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只要可以!”
山神奶奶不希望这样,白蓉和青莲都是自己的爱宠,她不愿意失去哪位。
但是青莲现在已经这么说了,山神奶奶只能告诉她一个办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这个办法就是,失去自己的生命来换回白蓉的自由。
但是,只能一千年以后了……
一千年以后,青莲必定修炼成人,成人之后她会相当平凡,失去了狐妖天生的本领,成为真正普普通通的人类。那时,只要自己死亡,身体就可以留给白蓉,白蓉的灵魂即可附上姐姐之身,以姐姐的人身在人类世界平凡的生活。
青莲能理解这个意思,不就是自己死换来妹妹的自由嘛!她愿意,不是别的,而是妹妹白蓉与宋柏那份真挚的爱情。
……
被囚禁在深海里的白狐一直在挣扎着,她不愿沉重的枷锁陪伴自己终身。最后想起宋柏,还记得他是微笑的,想想也足够了,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
宋柏呢?
这三年他也在等待,可是自从上次的离别,他就从未再见过那位姑娘一面。不是说好的吗?可能是10年,20年,30年或者是1000年,他也会等待下去。
……
想到这里,在水中的白蓉已经喝了不知多少口海水。
“咸极了!”白蓉想,她不知原来海水是这么的咸。
后来想了想,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狐妖了,她现在正用自己姐姐成人的身体活着,感谢青莲姐姐,她坚信她们姐妹俩还是会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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