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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上)
卡拉门特的客人们在二位神明走后,也相继告辞。
总管祭司叫人在小客厅里准备好上等的烟草和美酒,把伊姆荷太普请了进去。两个人一边听着乐奴们演奏轻柔的乐曲,一边躺在软垫上面吞云吐雾。
看着自己喷出的青蓝色的烟雾在屋子里袅袅上升,卡拉门特若有所思地说:“年轻人,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吗?我看得出来,伊西斯非常喜欢你。
“不过,恕我直言:在埃及有许多俊美的青年,他们都是温柔多情而又忠诚,都是伊西斯喜爱的情人,这其中,还包括法老王的侄子。
“假如有一天她不喜欢你了,你该怎么办呢?你和你的弟弟泰塔要靠谁来保护?你不能把幸福和未来建立在一块不稳固的基石上!”
伊姆荷太普把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他点点头:“您说得很有道理,我也听说了:伊西斯的情人们一过了三十岁,就都离开了她。”
卡拉门特笑道:“聪明!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不错,我很想换一个职位。可是我多次跟伊西斯提起,她都不置可否。”
“这是当然!她现在正在热恋你,她还舍不得你离开。我建议你不要换职位,而是兼一个职位。这样,即可以不离开神庙,又可以得到更大的权利。伊西斯是没有理由反对的!”
“兼一个职位?”
“是啊,要兼任一个有实际权利的职务!香料祭司虽然油水很厚,但终究只是三等祭司,权利太小。你把香料制作得再出色也没有人知道,贵族们也不会看得起你。”
“大人,感谢您的垂爱!” 伊姆荷太普明白:要成就自己的梦想,只靠伊西斯的一时喜好是不行的。他需要很多人的帮助,需要一大群死心塌地的追随他的人!
一个贵族向他伸出了手,他无论如何都应该赌一把!于是,他对总管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希望得到建筑祭司这个职务,去建造通天塔。我有这方面的能力,我精通天象和计算,全埃及,只有我能够把通天塔建成!
“我要让它成为大地上的一座纪念碑,让它像太阳一般金光耀眼,让所有的人都来膜拜它!我要让自己的名字与它共存,我就是为这个而生的!”
卡拉门特哈哈大笑:“果然眼光犀利!这是一个最好的主意。而且,现在正有一个天赐的良机啊!”
他挥了挥手,所有的奴隶和仆人们都退了出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卡拉门特才压低声音,谨慎小心地告诉了伊姆荷太普,眼下在王朝中正在发生的大事,以及祭司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
据他说:建筑祭司特普特斯是陵墓祭司拉特阿的亲戚,当初,他本来是要担任大王宫的一等总管祭司的。为了这个,拉特阿在法老面前没少费功夫。
可是,占卜祭司迪克亚送给大祭司依斯纳莫一套珍贵的宝剑,又送给佐塞尔王的宠妃瑞芙一套少见的孔雀石的首饰。于是,那个职位最后就落在了迪克亚内弟的手里。
拉特阿气得暴跳如雷,对迪克亚破口大骂。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让特普特斯暂时当上了建筑祭司。他们运气不错,赶上了埃及修建通天塔,建筑祭司一下子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这件事,加上另外的一些利益分配和权利纷争,使得拉特阿和迪克亚结下了怨恨。虽然在表面上,两个人还都是客客气气,但实际上已经是水火不相容了!
“这是好时机!要利用这一点。”卡拉门特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满意:“是的,亲爱的孩子!我劝你与占卜祭司站在一边。伊西斯很信任他,法老王对他占卜的天意也很遵从。
“最重要的是:他是‘鹰’王家族的王子,曾经也是伊西斯的情人之一。对于年轻人他肯伸出友谊的手,我们应该去拜见他,得到他的支持。”
伊姆荷太普看着卡拉门特:“大人,您这样帮助我,我该如何回报您呢?”
“孩子,你还是不放心呀!我说过:我老了,已经厌倦了王朝中的尔虞我诈,只想安静地享受我的荣华富贵。说到回报吗?我希望你帮我得到一张伊西斯神和阿蒙神的共同旨意,那上面要写上:
“在卡拉门特死后,他的灵魂可以进入天国。在人间,接替他的职务的人将是他的儿子;接替他儿子职务的人将是他的孙子。他的家族将世世代代为伊西斯神服务。
“怎么样?孩子,你一定能够做到,是吧。”
“我一定能做到!” 伊姆荷太普完全信任了自己的这个盟友——一个真正的贵族,一个有权有势的贵族!
他答应第二天与卡拉门特一起去拜见占卜祭司迪克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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