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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幕
听到有人死了的消息，卖药郎显得比白轻歌要着急的多。在后者还研究着天平怎么才能不向着她的时候，前者就已经看似慢实则快的冲了出去，白轻歌叹了口气，将天平收回水袖里，把石桌上的唇脂拢好才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回来还要继续教他化妆，如果被风卷乱了掉地上脏了怎么可以？
*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出事地点的时候，已经团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连只苍蝇挤进去都嫌身子大了。
不过这难不倒两个妖怪，别说眼前这么多人，即使再多三倍两人也可以完好无损的挤进去。
只是到了人群中央后，看清楚倒在地上人的脸，两人同时一愣，互看一眼，心头都是一个想法：怎么是她？
这具新鲜出炉的尸体两人都不陌生，一个几乎朝夕相处，一个也是刚刚才见过面。尸体并不是别人，就是在白轻歌之前找过卖药郎的紫菀。
白轻歌柳眉一扬，戳戳在她前面的卖药郎的背，“喂，是不是你嫌她烦，杀人灭口了？”她语气很随意，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开玩笑。只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于是卖药郎回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细长的凤眼就是嗔怒也别具风情，直把白轻歌给看的愣住了。片刻回神后，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人无法忽视：“药药，你真是越发让我欢喜了呢。”
卖药郎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一句话没说，怎么就招来这么个缠人的妖怪。不过……
“药药？”卖药郎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表示了疑惑。
“对啊，我给你起的昵称！”白轻歌拍拍胸口，“怎么样，好听吧？”
卖药郎默默地扭回头，觉得在这个死了人的当口还去听她扯淡自己真的是脑子哪里坏掉了。
*
紫菀的尸体很快被闻讯而来的衙役带回了衙门，而由于当时现场太乱，加上身后有人明目张胆的拖后腿，卖药郎始终没能看清紫菀的尸体。
“怎么？还很好奇？”回到原先的亭子，白轻歌支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还不停朝自己的方向歪的天平，看着卖药郎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
“嗯？”卖药郎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愣了下，“嗯，我总觉得没那么单纯。”
“谋杀嘛，总不会单纯的。”白轻歌耸肩。
“不是……”卖药郎看了她一眼，很认真的道，“不是人。”
肯定不是人啊。白轻歌心里接了这么一句，然后表现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呀，不是人！……狗啃的？”
卖药郎端茶的手一抖，险些撒出去。
手忙脚乱的把茶杯放好，卖药郎不满的瞪了白轻歌一眼。
纵使已经有了一次被瞪的经历，有了准备，白轻歌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回过神后白轻歌轻笑着举手投降：“好好好，你是说，妖怪做的？”
卖药郎先是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也不确定。”顿了顿又道，“事情的‘真’我还没搞清楚。”
“真？”听到了听不懂的东西白轻歌显得异常兴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卖药郎，不掩好奇，“那是什么？”
卖药郎想了一下把自己的剑拿上来放到桌子上，道：“这把剑叫做退魔之剑，要想把它拔出来，需要知道鬼怪的形、真、理。形即由人的因缘所构成的妖怪的形态；真即事件的真相；理即当事人真实的想法。”
退魔之剑？新鲜的玩意儿让白轻歌两眼放光，在开口之前爪子已经不安分的摸了上去：“可以让我看看吗？”
卖药郎几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自觉地人……不对，妖怪，一个不注意，竟然真的让她把退魔之剑给拿去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剑已经在那人手里了。看她的架势，似乎是要拔出来看看，卖药郎下意识阻止了一下，不过因为这剑不知道鬼怪的形真理是拔不出来的也就没那么紧张：
“别……”等等，发生了什么？“乱拔……”
白轻歌看着拔出来表现平平无奇的剑，既没有耀目的白光也没有惊人的举动，实在让人失望的很。她把剑又插回去，扔给卖药郎：“还你。”一副嫌弃的样子，好生欠扁。
卖药郎还在震惊中无法自拔，愣愣的拿起被白轻歌随手扔过来的退魔之剑，道：“哦……”
白轻歌撑着下巴看他：“咦你反应好奇怪，难道这剑很不寻常？”
卖药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不，没什么。”
然后默默的握住剑柄……拔不出来……继续拔……拔不出来……如此循环往复多次后，卖药郎终于放弃。
“你在玩吗？”白轻歌起身撑着桌子凑过去，抬手握住卖药郎还放在剑柄上的手，随手一拔，剑轻松出鞘。
卖药郎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为她拔出了一直没人能在普通情况下拔出的退魔之剑惊讶好，还是应该为自己被光明正大的吃了豆腐羞愤好。
于是白轻歌又恋恋不舍的摸了几下，赶在人回神之前坐好，继续刚刚的话题：
“所以呢？”白轻歌一手支着下巴看着他，另一手无意识的在桌子上画圈，“你认定了是妖怪做得了么？”啧，真是越看越觉得秀色可餐。
卖药郎默默压下了自己想拿剑砍了她的冲动，摇头道：“我说了，事情的‘真’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有种预感，这事就算不是妖怪做的，也必定与妖怪有关。”
“好吧。”白轻歌伸了个懒腰，卷起桌子上的唇脂和天平往袖子里一塞，“既然你这么好奇，那姐姐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走上一趟。”说着，已经从石凳上做起，拍了拍裙裾上的尘，转身准备出发了。
卖药郎一头雾水的站起来问：“去哪？”
“笨！”白轻歌回眸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同样是含怒的瞪视，卖药郎做起来便是四分清雅三分正气三分威仪让人不忍冒犯；而白轻歌做起来更多是勾心摄魄的媚气，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上前去吻住那双眼好让自己心里的那些痒能好过一点。
卖药郎被这一瞪也有一瞬间的失神，等他再回过神来，白轻歌已经说完了话回头继续走了。卖药郎摸摸鼻子，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也没问她要去哪里了。
——如果白轻歌反问刚刚他怎么没听见，卖药郎觉得自己绝对没脸说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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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之前看过的妹纸麻烦从中间偏下开始吧……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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