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 续——凤鸣江湖

作者:随风亦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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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梅子初红又逢君 (1)


      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绛雪,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多前,昆仑山下雪花纷飞,那个立在山岗上的身影还依稀可见。看着眼前的女儿脑海中映出的却是另一个影子,只可惜眼前除了一片杂乱的碎石和血迹再找不到她任何的足迹。

      笛声依旧悠悠地徘徊,眼前有些茫然,但那心痛的感觉却是无比真实的抓住了他的思绪。左手狠狠地抓住了胸口,那无声的痛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站在一边的玉玲珑忙扶住了罗玄,有些焦急地喊着“罗大哥,罗大哥!”,可是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像是来自另一个空间。体内的蛊虫像是收到消息一般疯狂的沸腾了起来,冷汗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可那阵阵的抽搐与此时的心痛比起来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所有云淡风轻的伪装在这一刻支离破碎,心中唯一的执念就是找到她。玉玲珑扶着靠在她身上的罗玄,感觉着他身上的抽搐和冰冷,只能不断地为他输送内力。此时绛雪也反映了过来,看着紧咬牙关的罗玄心中更加慌乱了。不远处的上官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除了德仁方丈合十了一礼,一旁的武林人士竟没有一个前来问候一句。玄霜默默地拥在罗玄的身旁,看着一下子憔悴了好多的父亲,眼眶中的泪水无处可藏的滚落了下来。

      罗玄闭着双眼,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紧锁的眉头却暴露了他此时的挣扎和痛苦。凤昔一直拉着母亲在一旁冷眼围观着,本来对于罗玄的厌恶似乎在这一刻减轻了许多。她自知道那件江湖野闻之后便厌极了罗玄,她一直认为小凤那么付出是完全不值得的,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世上最傻的事情。那日在少林寺救罗玄回来明知道他身上的伤势不轻还是放任他离开了。小凤落在罗玄房中的九连环本是掉落在地上的,可当时恰巧经过的凤昔却没有把它收好,反而是又将它规矩地放在了罗玄床头。她曾见小凤摆弄过那个九连环,关于九连环的来历小凤也没有避讳她。

      这是凤昔长这么大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此时她真的有些恨自己了。小凤明明那么在乎他,即使罗玄这个人再如何的伪君子,可只要让他们永远待在明月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从罗玄的眼中凤昔能楚地读到他是在乎的,她开始有些明白这个男人了,很多的事情他其实是默认的,只是不说出来罢了。看着罗玄故意装出来的坚强,可那股茫然和脆弱却看的她心里发酸。凤昔扯了扯晓莲的衣角,低头看着女儿哀求的目光,晓莲点了点头走到了玉玲珑身旁。

      “玉妹妹,我们先回去吧,你看...”晓莲的话把大家拉回了现实,玉玲珑此时也回过了神,发现自己此时正搂着罗玄,本应该立即放开可靠在自己身上的罗玄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玄霜在另一边搀扶着罗玄,这时一双手轻轻代替她把罗玄接了过去,来人正是一直默默跟随的方兆南。出乎意料的,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背起了罗玄默默的向前走去。站在悬崖边上的绛雪把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扫了一眼四周冷漠的人群,便随着那个本该在自己心中无比高大的背影慢慢离去。山路很陡,几个人走的都很慢,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罗玄终于悠悠转醒了。
      细碎的山石夹杂着泥土向着山下滑落,山涧下一块红色的痕迹显得格外清晰。甩了甩头吃力地坐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么高的山峰掉下来除了一些擦伤竟然哪里都不痛。刚刚坐稳只听身下传来一阵呼痛声,连忙起身只见万老头愁眉苦脸地正看着她。“师父,你怎么....”小凤连忙起身准备拉起万老头。万老头捂着左腿,哎呦一声苦着脸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上次被那个老小子砸,这次又被宝贝徒弟砸,哎!”,万老头叹了口气关切地问道,“小凤啊,有没有摔坏,幸好为师一直在附件看着,否则这次你就得和那个姓左的小子一个下场了。”,说完了指了指不远处一具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小凤搀着一瘸一拐的万老头朝着山下走去,走了不远只见前方一群狼正团团围着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男子手握着一把破纸伞浑身发抖地胡乱比划着,一群狼似乎并不着急只等着他表演完了刁回去做晚餐。小凤师徒俩有些好笑地向眼前的书生投去了怜惜的目光,最后小凤实在看不下去,手一挥七巧梭夹着风声向狼群飘了过去。书生依旧在那里闭着眼睛混乱的挥舞着纸伞,但晃了半天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再次睁开眼书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狼群并没有离开,只不过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狼尸。书生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最后转身向四周看了一圈,正好对上了小凤师徒笑眯眯的目光。

      书生看着小凤正擦拭着手中的七巧梭,恍然大悟连忙抱拳深深一拜,感激地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小生杜文良感激不尽......”小凤听着杜秀才之乎者也的啰嗦一脸黑线,刚刚要扶万老头离开,杜秀才连忙道,“如果二位不弃,我可以做个向导带你们离开这里。”,小凤见杜文良一脸期盼,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太阳又不请自来的升了起来,昨天的擂台已经完全清理干净,找遍了所有石头也不见小凤的影子,大家终于长长出了口气。但接下来的一切却又让私自出来找人的绛雪凤昔几人陷入了困局。擂台没有,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擂台边上的千丈悬崖了。趁着罗玄还没有醒,客栈中除了玉玲珑和玄霜、兆男,其他人都去寻找小凤他们的下落了。有万老头在本可以不用担心,但已经两天了依旧毫无头绪大家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山下到处是杂草丛生,绛雪他们找着找着只见前方山下一个东西迎着日光一闪一闪的。走近一看只见是一把碧绿色的玉笛,笛子质地很好,只可惜笛身中间一道深深的接痕破坏了它的美感。绛雪连忙捡起笛子,转过身有些激动地道,“这是我娘的笛子,她一定还活着!”,凤昔有些激动的狠点着头,就差眼泪夺眶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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