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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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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德尔


      Chapter 4.里德尔

      哈利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回到破釜酒吧,订了一间客房,订到九月一日。霍格沃兹给的钱足够买那些上学需要的东西。他想着现在的霍格沃兹,邓布利多正在学校工作。哈利对于这个时间的邓布利多既不害怕,也无愤怒。他想起来三年级时赫敏对他解释过时间转换器,躲避别人耳目的重要性。哈利也不再害怕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时间,他还没出生呢。他只是担心,再过大概五十年,教授们会不会想起他曾经出现过。

      还有,除了眼睛之外,哈利和他的父亲非常相似。年代和年龄的差异也许无法让人们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但是邓布利多仍有可能会注意到十七岁的詹姆斯,然后想起哈利(即乔纳森),当他看见十一岁的哈利,就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哈利也许可以改变外貌,但却无法改变内在,他还是哈利。他不可能永远藏住他的眼睛,总有时候会忘记对虹膜施魔法。他不能带着这么拙劣的计划去见邓布利多,后者太聪明了。

      但是邓布利多将来会发现这些吗?哈利相信他别无他法,只能对邓布利多避而不见。后者无法强迫和哈利谈话,只要他不想。哈利本来也不健谈,邓布利多不会发现这当中有什么异常。可能他会好奇,其他人也会,但是哈利不会蠢到让任何人发现他是谁。

      他不允许自己被邓布利多逼走。他没有朋友,他需要在霍格沃兹的这一年。邓布利多的存在可能会让他想起他犯下的过错,但也可能不会。说不定一年之后,哈利可以获得一份工作,过上正真正常的生活。他还是会上做一个傲罗所需要的课程,但再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想当傲罗了。也许他可以在某个乡下的角落安静地生活,找一份不会花去太多时间的工作,一个人活下去。

      最后这个想法让哈利有了更多可思考的事,三天半很快就过去了。离开破釜酒吧之后,他决定稍微多改动一下外貌,他稍微改变了一下下巴、眉毛和鼻子的样子。现在他看上去像是另外一个人,和从前有了很多不同。这很容易,只要有魔法,就可以获得新的身份。哈利花了一些努力,好让自己看起来像四十年代的人。显眼是很不明智的,尤其是,他现在又要去霍格沃兹了。

      他准时来到国王十字车站,将行李箱放在身旁,还是有些担心邓布利多。穿过通往九又四分之一月台的障碍,开学前熟悉的告别场景就在眼前。他想起了罗恩和赫敏,这让哈利陷入痛苦,不再看周围的人。他站在墙边望着火车,耐心地等待汽笛响起,低下头凝视着脚下的路。

      汽笛声响了起来,哈利提起行李走上火车。他找了间空无一人的隔间坐下,从前愉快的时光再次涌上心头。哈利看到窗外学生们的衣着举止,紧张得胃都缩成一团。这个年代中的某些东西让他神经紧绷,而无法确认那是什么让他更加担忧。他轻声叹气,月台上还有些学生在和家长告别。

      过了一会儿,学生们大概都上车了。汽笛声再次响起,霍格沃兹特快将在十秒内开动。突然间,隔间的门打开了,哈利抬起头冷淡地看着四个男生走了进来。他们没有问哈利他们是否可以坐在这儿,哈利转头看向窗外,不去理会他们。

      “很好,又一年霍格沃兹,”其中一个男孩慢吞吞地说。

      “我很高兴这是最后一年了,”一个操着浓重的伦敦口音的男孩说,让哈利想起了罗恩,这个男孩在哈利对面坐了下来。“我真无法忍受有那么多作业要做。”

      “啊,至少我们主——”另一个人说道。

      “闭嘴,”第四个男生打断了他。

      哈利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男孩,后者感兴趣地看着他,“那么,你是谁?”

      “乔纳森·史密斯,”哈利回答道。

      男孩越过哈利,向他的同伴递去警告的眼神。“我从来没见过你。”

      “我是新生,插班,”哈利说道,然后转过头去。但那男孩继续发问。

      “你这么晚才来霍格沃兹?”

      “之前没有机会,我想,”哈利撒谎道,抬头看了看。

      “你几岁?”

      “十七岁。”

      “哪个学院?”

      “我不知道,”哈利随口说道,他想,到学校之后他就会被安排进格兰芬多。

      “你是纯血吗?”

      哈利迟疑了一小会,此时遇到这个问题,他有点惊讶。这一年来他都在不断回答这个问题,已经习惯了,“我是纯血……你说你叫什么?”

      “我还没说,我叫埃弗里。”

      “埃弗里?”哈利问道。

      “是啊,啊,是我的姓。”

      哈利有些困惑地看着对方。埃弗里应该在斯内普时期才在霍格沃兹读书,那应该是七十年代。这个男孩到那时已经四十岁了。也许是哈利搞错了,他可能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埃弗里的父亲,就是这样。他竭力不露出任何表情。哈利突然意识到,那个埃弗里是个食死徒……恐惧和惊慌从他的每一寸皮肤里涌出,这男孩是那个食死徒的父亲……

      “这几位是多洛霍夫、诺特和莱斯特兰奇。”

      哈利感觉他就快吐了。他的眼睛慢慢扫过身旁的三人,他们都冲他点点头说“你好”。哈利一一回应,咽下一口唾沫,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他禁止他的大脑去理解这三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食死徒——哈利毫不怀疑这些男孩是是食死徒——大概在几分钟时间里,什么也没问,他们拿出一套看上去像是魔法赌戏的牌。

      “想玩吗?”埃弗里问道。

      “不用,谢谢……”哈利说。食死徒也会在空闲时间玩游戏,这很诡异。他想知道——有点不情愿地——他们的领导对此会怎么想,如果他还在霍格沃兹。

      “那,你觉得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埃弗里问道。

      “我不知道,”哈利答道,“估计是格兰芬多。”

      哈利听到了熟悉的,当斯莱特林们不支持某事时所做发出的嘘声。

      “我建议你来斯莱特林,”那个叫诺特的男孩说。

      “你无法选择你要去哪个学院,”哈利简单地说,“你的想法会对分院帽有帮助,但不是你来选。大概是你的过去决定了你会去哪,还有生来就有的特质。”

      “你怎么知道?”多洛霍夫说起话来有点口齿不清。

      “听说的,”哈利随口胡诹道。

      “好吧,即使是真的,我也想当斯莱特林,”埃弗里说道。

      “为什么?”哈利问道。

      食死徒们交换了另一个秘而不宣的眼神。“我们不太喜欢别的学院,”埃弗里说道。

      “为什么我要在乎你喜不喜欢?”哈利问道,他没怎么想就问了,也并不后悔。这是事实。

      “确实像个格兰芬多,”莱斯特兰奇慢而又慢地向其他几人说道,然后径直转向哈利,“你是新来的,我们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但是别指望我们会忘记。”

      “随便你,”哈利回敬道,然后不再看他们。

      食死徒们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玩着牌。哈利看着窗外,除了思考之外没有别的可做,他既不想和食死徒谈天,也不想看书,只是想想以前的事。过了好一会儿,哈利想起来,如果这是四十年代,斯拉格霍恩也会是霍格沃兹的老师,哈利有点手足无措。他现在是乔纳森·史密斯,斯拉格霍恩没有任何理由邀请他去鼻涕虫俱乐部,至少这一点能确认。他想知道当一个忽略教授的学生是什么感觉。而且,邓布利多,当邓布利多的学生真的很怪……

      霍格沃兹特快一路向北前进,当他们到达霍格莫德车站时,夜幕即将降临。食死徒们和哈利等了一会儿,开始换校袍,然后慢慢走出隔间,他们走在前面。

      “如果你还没有被分院,他们会在我们进入城堡时做这件事,在宴会上?”埃弗里问道。

      “有可能,”哈利漠不关心地说。

      哈利想随着人潮悄无声息地离开食死徒,但是他们看起来好像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好。他们只是想在到达城堡前问他更多问题,他知道。

      “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霍格沃兹?”诺特问哈利,后者正穿过窗户看着夜雾笼罩下的禁林。

      “魔法部要求的,”哈利回答道。说点真话应该不要紧。

      “为什么?”

      哈利想了想,试图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当时我正想偷一些钱,然后被抓住了,那个男人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他们看了我的档案后知道了我是谁,随后就写信要霍格沃兹接收我。”

      “那有多少钱?”多洛霍夫问道。没有一个食死徒感到惊讶,事实上,他们看起来对此印象深刻。

      “大概几百加隆,我没数。”

      “听上去不像个格兰芬多,”莱斯特兰奇评论道,“你怎么会被抓住?”

      “时机问题。”

      “你经常这么做吗?”埃弗里问道。

      “除非是我需要的时候。”

      “这次为什么需要?”

      “发生了些没想到的情况,我需要一个待的地方,所以需要钱,”哈利干巴巴地说。

      “你现在有钱吗?”

      哈利很确定食死徒从来不会缺钱,纯血家族出身确保他们一生不用为此忧虑。“没有。被抓住的前一天晚上都丢掉了。”

      食死徒们想继续问他问题,但送他们去学校的四轮车已经停在了城堡门口,问答结束。哈利试图不去看包围着他的一片漆黑,把思想集中在寻找那个他被告知会接待他的教授上。邓布利多正在扫视学生们,他的胡须还没有长到哈利所知到的那个程度,是红褐色,但确实是邓布利多。即使是从这么远的地方,哈利也可以看到他的蓝眼闪烁着光芒。

      邓布利多看见了哈利,然后微笑了一下,向他走来。哈利一瞬间以为邓布利多会像已经认识他七年那样和他打招呼,但很快想起来这时他们还从未见过,邓布利多也不会认识他。教授向他伸出手。

      “你好,乔纳森,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哈利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竭力表现出一个新生该有的样子,“呃……你好,教授。”

      哈利毫不怀疑他还在生邓布利多的气,但是在霍格沃兹看到他,比他所知的更加年轻,让哈利有些困惑。像是一个梦,而他,哈利,弄不清楚什么是真实的,什么不是。邓布利多洞察一切的眼光在哈利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开口道,“就像你知道的,对我们来说,接收一个这样迟来的新生并不一般,但是我确定你会适应得很好。”

      “是,我也希望是,”哈利回答道,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邓布利多还在那儿,活着,这真是最离奇的情况。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会,哈利确信教授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好奇的神色。这不像是他读到了哈利的思想,就像他从前做的那样,好像是他发现了本来没有料到的情况……哈利不再看他的眼睛。即使邓布利多用了摄神取念,哈利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想,他不会知道什么。

      “跟着我,史密斯先生。”

      哈利跟着邓布利多,他们走过门廊进入大厅。学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不再为它的壮美而惊叹,也没有因为大厅里坐满的学生看见他走过时的窃窃私语而胆怯。哈利感觉很麻木。邓布利多带着哈利走上老师们所坐的高处的平台,站在中间偏左的位置。哈利希望自己看起来很冷静。此时的校长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他们旁边,对哈利笑了笑表示欢迎,大厅里安静了下来,学生们等着校长讲话。迪佩特清了清他的喉咙。

      “欢迎回来,同学们,新的学年开始了。现在,就像你们已经注意到的,我们的开学致辞今年有一点小小变动,我们将为一个新生做个很快的分院——乔纳森·史密斯——在新的一年级开始分院之前。”

      迪佩特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好像又无话可说,他转头看了哈利一眼,再一次露出了微笑。他点点头,示意他戴上高脚凳上的分院帽。这个场景让哈利想起了他第一次戴上这个帽子的那天。他看了看邓布利多,后者示意他别发呆。哈利向高脚凳走去,拿起分院帽戴上,这一次,帽子不再显得大了。

      另一件事此时闯入他的脑海,它如此重要,又来得这样迟。如果这正是他曾经戴过的那个帽子,或者说他未来戴过的帽子,它会知道他是谁吗?或者发现乔纳森·史密斯是个假名,帽子会改变主意吗?不过他马上就想起分院帽是不能知道他过去的经历的,至少有些片段会被用来证明哈利是什么样的人。哈利一戴上就听见它在说话。

      “有趣……我相信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多面性的学生。如果仔细考虑你展现给我的那些勇气,我很确信答案是绝对的……但是你变了,我亲爱的男孩,巨大的变化,我很久没有看到过的巨大变化。你会在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餐桌传来一阵满意的低语和一连串的庆祝,哈利感到邓布利多从他的头上拿走了帽子。哈利仍然无法动弹,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但邓布利多示意他该回到斯莱特林的餐桌去,哈利别无选择。

      为什么会这样?没错,他一年级时,分院帽告诉过他斯莱特林对他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哈利以为在这么多年之后,在他做了许许多多事情之后,他觉得已经证明了自己当得起一个格兰芬多。

      他看见埃弗里、诺特、多洛霍夫和莱斯特兰奇正看着他走向斯莱特林的桌子。哈利决定和他们坐在一起,即使他不想。他走得很近了,这时,他看到了在这世上最不想再看见的人。汤姆·马奥罗·里德尔。食死徒们正跟他打招呼,哈利除了再一次抹平表情,没有别的选择。他只得在汤姆对面坐下,试图不去看食死徒的领袖。

      “我就知道你会选正确的学院,”诺特微笑道,“知道了吧,想进入一个学院的念头真的有帮助。”

      哈利决定不再反对这个理论,“是啊,我想是的……”

      “肯定是那个偷窃的事让你进了斯莱特林,”多洛霍夫说道,“那就够了。”

      “也许。”

      “我想你现在得在乎我们喜欢或者不喜欢那个学院了,”埃弗里笑着总结道。

      莱斯特兰奇冷笑了一声。

      里德尔开口了,直接对着哈利,“我的朋友们刚刚告诉了我你的事。”

      哈利不能再拒绝看向里德尔,但他不想看他。他的手在桌子下面紧紧攥着,努力不在脸上流露出任何愤怒的表情,然后对上了汤姆的眼睛。他和里德尔的惟一一次对视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在密室里,和那片从日记中走出来的记忆。面前的人和他记忆中的里德尔别无二致,只是长大了,也许眼神中的黑暗更多了。但这并未使他的英俊减分,事实上正好相反。哈利试图不再考虑这些。他决定回答汤姆的话,“是吗?”

      “确实,”汤姆静静地打量了一会儿他,“这样迟来学校是很奇怪的。为什么来呢?”

      “我别无选择,”哈利答道,努力使声音听起来正常,“魔法部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哈利猜,里德尔除非得出他自己满意的结论,明确哈利是怎样的一个人,否则不会停止发问。大概正因为这种好奇心和追根问底的偏执,里德尔才在在控制食死徒等事上走得那么远。他试图简单地回答,但知道这样只会被问得更多。他暗暗做了一个备忘,一定得找出某种办法远离这群人。“我想他们认为我最好再上一年学,接受教育,以后成为成功人士或者别的什么,找工作。”

      里德尔仍然盯着他,他的眼神让哈利想起斯内普。他突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从前为什么不来霍格沃兹读书?”

      “我更喜欢在家学习……这样更简单。”

      哈利突然意识到,对面的这个人的眼神让他有点迷惑,汤姆像几分钟之前邓布利多那样有着好奇的神色,只是这次还有别的什么,似乎是渴望。哈利一瞬间想到里德尔是不是正在用摄神取念,随后转开了眼神。之后汤姆再没有开口。

      一年级新生的分院很快结束,宴会开始了。哈利并不饿,但他试着吃点东西,好让别人不会觉得异常。大家都吃完后迪佩特站了起来,重申了一些在哈利的年代校长会在宴会开始前说明的规条。接着,在迪佩特的指挥下,一大片凳子在地上拖动时产生的刺耳噪音此起彼伏,每个人都从桌边离开,向大厅外走去,学生们愉快地微笑和交谈着,期待赶快上床,结束这漫长的一天。

      哈利跟随食死徒和里德尔走向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努力不表现出自己知道该往哪走。他们穿过通往公共休息世的走廊时,里德尔报出口令“马基雅维利”,画像让开了通道。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起来和哈利二年级时见到的一样,低垂的天花板,装饰着绿、银和黑色,以及高高的、能看见湖水的木质窗户。哈利继续向里面走,以为食死徒在他旁边,等他转过身才发现他们还留在人群后面。事实上哈利不在乎和他们分开,但他不想明显表现出不想和他们在一起,这样有点太直截了当。他站在那里,直到里德尔开口。

      “先进寝室,我们很快就回来。”

      哈利呆愣一下,想到他们大概有些食死徒话题要讨论,不希望他在旁边。他转身继续向里面走,一言不发地走进寝室。对他来说,要在这里待一年有点不适应。和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相比,这里更黑暗、潮湿和冰冷。

      放着他行李的那张床多半就是他的。寝室非常整洁,和格兰芬多塔有很大差别。想到这儿,哈利才意识到他还没有从被分到斯莱特林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这全都是你自己的错,脑海里一个声音对他说。就连邓布利多也说过这样的话,不止一次。你是惟一一个该为此受责备的人。

      哈利畏缩了,然后决定不再去想,而是换上睡衣来找点事情做。他打开行李箱,发现里面没有他这些年来总带来霍格沃兹的扫帚,也没有那片镜子和旧魁地奇书,这让他很难受。但现在有比打魁地奇,或者好奇小天狼星给他的镜片到底在告诉他什么重要得多的事。有其他要去担心的事。

      食死徒们和汤姆几分钟后从公共休息室回来,哈利向他们说晚安,然后拉上了四柱床的帷幕——整整几个小时都在思考,然后才睡着。他无法相信这五天过得有多荒谬。太快了……霍格沃兹的那场战斗,好像是某个从未真发生过的噩梦,过去像是他割裂的另外一个人生,以及那个婴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哈利能知道这个,也许其他的一切都会有解释。

      他现在在一九四四年。他好像有了很多想法,但没一个能抓住。他毫无道理地出现在这里。哈利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他躺在斯莱特林的寝室,这个状况发生在他想帮助那个婴儿,或者不管它是什么,发生在那之后。那个时候,邓布利多说“你帮不了它”,为什么他这么说?哈利甚至不知道那生物是什么……

      然而,如果邓布利多没有再一次隐瞒什么,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和邓布利多谈话激怒了哈利去做选择。这是不是说,他又犯了一个大错?没问清楚情况确实是哈利的错。哈利生气地瞪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他再一次迁怒于邓布利多,虽然现在的后者一无所知。

      还有一个事实。这一年,这个国家,这个学校以及这间寝室,他都要和汤姆·里德尔呆在一起。哈利不明白这为什么会发生。他知道的全部就是,里德尔很可能会毁掉哈利想做的任何一件事。他们刚才的交谈很短暂,明天汤姆一定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哈利想知道,为什么早先汤姆和邓布利多看他的时候,好像都很惊讶,随后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汤姆现在是否已经谋杀了他自己的父亲和祖父母?没错,他已经做了。他还打开了密室,杀死了金桃娘并嫁祸给海格。哈利好一会才明白里德尔此时恐怕已经制作了一个魂器——又或者,几个。他已经是伏地魔了。

      没过多久,一阵睡意袭来。哈利睡着了,继续做无法停止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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