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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总伤多情
二零零八年,我高中毕业了。那一年的夏天,我们的学校下了一场大“雪”,教科书,笔记本,模拟卷,被撕成碎片再风中飞舞。
我们终于解放了。
“我杨明汉终于毕业了。”我对这天空咆哮道。
又将是一个短暂的暑假,但这次暑假不会再有那折磨人的作业试题。但有一个场如同祭祀般神圣的告别典礼。
我必须要说的是,在告别典礼上我哭了。以前格外厌恶的老师,主任,校长,楼长以及所有的学校在职人员。在场告别典礼上,都显得格外亲切,叫人难以割舍。原来他们早已经在我心里,只是在他们将要走出我的生活我才发现。
校长站在高高的演讲台上,操场中央站立着几百个学生。
校长告别演讲的声音风中颤抖着,而后闯入我们那深邃的耳洞反反复复的敲击着心。
这是我自入学以来,听得最认真的一次训话。
老校长走下台去,我听见有泪水滴落在掌声里的声音。
告别典礼后,我随同我的同桌兼死党孙康去到我们班主任的教室,教室里挤满了前来告别的学生。见人太多,我们便离去,走到教室的外面,走在这所学校的路上,在看看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这里的天空,这里的云。操场的人群在转瞬间之间,已经所剩无几。有几个人在进行着自己学校的告别篮球赛,几个人拿着相机拍照留念。环绕着学校的操场的跑道,似乎又想起去年的运动会,各班之间激烈角逐冠军的场面。但走到一棵杨树时,孙康突然停了下来,心事重重的对我说道:“你知道吗,这棵树上有李雪刻的字,是关于我的。”
李雪是孙康德女朋友,两人在这个禁止早恋校好了三年,曾经被班主任请过家长批评,要拆散这段鸳鸯。好像是爱情从来是靠着勇敢来升华的,经过那次以后两人的感情更上一层楼,但关系却转如地下。
我仔细的看着这棵树,寻找着孙康所说的的字迹。终于在树木接近地面四十公分的地方发现了这些字。可能是由于刻着这些字的人怕被别人发现。所以刻得有些偏低。
“君来召我,我将安居。李雪留”十一个字。倘若不是刻的有些大的话,恐怕就已经“愈合”了。
“君来召我,我将安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是《白水诗》东周列国志里面的一句话。是宁戚见管仲时,所吟过的一首诗,表明自己渴望被重用。当初我像李雪表白,她没有告诉我同意还是没同意,就告诉我答案写在操场杨树上,你知道吗?我当初我就想个煞笔,足足的找了一个晚上。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后来我们就好上了。”孙康说道。
“你还真是个有情郎,难怪你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却办不到。”我说
“现在她却要和我分手了。”
“为什么,你们两个能走到一起多不容易”
“她说,她见过异地恋两个人需要承受的煎熬。况且,初恋都是无疾而终的。她不想陷得太深,到分别时难以自拔。”
“好借口。你同意了?”
“嗯,我喜欢她,不会勉强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她长大了不会在喜欢那个只会让她做梦的男孩了。她和我分手之前,在十八岁过生日的时候,把她的第一次交给我了。”
“失恋,有时真人羡慕,因幸福而衍生的悲伤总是那么的深刻。走吧,别在这里睹物思情了。走吧,去了老师告个别,然后去参加班里的聚会。”
孙康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颗杨树在我们背后默默的远离。路上孙康一句话也没有说,花坛里正在绽放的月季花他也没有看见,低着头,走着。
班主任王老师的教室里已经没有了人,我们敲门然后进去。
“杨思成,孙康,你们来了怎么样,选好自己的学校了吗。”王老师问。
“孙康去了东北的一所理工大学,而我选择了南方的一所学校。”我回答说。
“恩,不错。想当初,你们和杨思齐,李冰洋。号称我们班上的“四大才子”,后来杨思齐因为家庭的变故辍学,一个人跑到南方去打工。只剩下,你们“三剑客”后来李冰洋的父亲又把他接到北京去读高三。只剩下你们两个“逍遥二仙”。老师真的为有你们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王老师落寞地说道。
“老师,你要注意身体。有空我们也会常来看望您的。”孙康说道。
“看我就不用了,你们只要想起我这个老师来别在背后骂我,我就烧高香了。对了,孙康为你考上理想的大学,老师送你一件礼物。”
王老师神神秘秘的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一幅奖状,是班级的集体荣誉奖状。王老师把这张奖状递给孙康说,“这是学校运动会的一张奖状,班级的任何荣誉都有作为班长的你的一份,全班的这个集体的一份,我这个无用老师的一份。现在我把其中一张送给你,你可要好好的保存,知道吗?你这把这当成是一件战利品懂吗?”
“谢谢,老师。我时刻铭记在心的。”孙康说。
王老师,拿起放在桌角的一张书对我道“这是你的战利品,不过这更应该叫做物归原主。以后不许课上看这种闲书了”
我心道:“《世界通史》这叫做闲书吗?不就是在你教的数学课上情不禁地看了两眼吗。至于把我的这本书关押两年吗?害的我又重新买了一本。”
“老师,时候不早了,今天我们还要聚会,咱们走吧。”孙康说道。
“你们先走吧我这还有事,中午先去把孩子接了,今天,你李叔叔今天没空。”王老师说道。
“好吧,老师,。我们在饭店等你。”孙康说道。
一次说好的谁都不许哭的聚会,却有很多人掉下眼泪了。一次老师说好谁都不能喝醉的聚会,却有很多人喝醉了。
那是孙康唯一一次没有听班主任的话,喝得烂醉如泥,口中反复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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