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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二十一
所幸,黄仲谦没有派沙莞华一同跟着去,而是派了黄芳菲一起,这叫临行看管,看来他还是蛮看重自己这个女儿的。
黄千桦的陆千扬到日本后,所有的一切操持都是黄芳菲亲自在操办;临了还给陆千扬找了个贴身翻译,生怕她在这里不习惯。之后,她们分别以宫野千桦和宫野千扬的名字被送进一家贵族女校,宫野是陆千扬奶奶的姓,这也是黄仲谦特地的安排,官话的目的就是让她们更容易适应到环境中去。也是为了让陆千扬更好的缅怀她的奶奶。
但其实陆千扬对这个奶奶半点了解都没有了,她出生后连她爸爸都没见过,更别说早就已经亡故的奶奶;因此她一直觉得自己跟日本人血统半点也没有关联。现在突然叫她来认清自己是四份之一的日本人,真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抗拒感在。
“我叫黄千桦,请多指教。”终于到了被赶鸭子上架的时候,转入第一天的自我介绍,黄千桦就带着一身的痞气漫不经心的站在讲台边上说着话,说的还是中文。黄千桦最不耐烦这种场面,挠首弄姿,完全没有半天大家闺秀的样子,那副平日里没有的痞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沈说那里学来的;还是这也是她千人种种中的一面。
黄芳菲也当然没有办完手续就立马回国了,站在教室外看着两姐妹;见到黄千桦表现得这么失体,大眼一瞪叫她收敛些,别丢了黄家的脸;黄千桦便又不得不重新用日语介绍了一回自己。
陆千扬的翻译后藤佳子也是这所学校里的人,据说是在中国有着跨国公司,但公司仍是在黄家的集团之下;她精通中文,也算是很有大和抚子风格的女孩子,举止优雅得体。
她替陆千扬把‘宫野千扬’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并用日文跟系里所有人介绍着。如此一来,这两姐妹就成了这个岛国里这座贵族女校的贵宾了。
“姑姑什么时候回去?”黄千桦看着岛国的天,还是挺蓝的。
黄芳菲白了她一眼,揪过她的领带,给她系好:“等给千扬祭拜过她奶奶。”
“啊?还有这个啊?”黄千桦轻呼了一声,以为黄芳菲给她们办了入学就走了呢。
黄芳菲看了一眼陆千扬,说:“你爷爷其实一直想让千扬回来;这次来陪你来就当是来祭拜她奶奶;陪她奶奶到你回国。这样,你爷爷也算是对她奶奶有交待了,而之后千扬也就应该回来黄家了。”
黄千桦和陆千扬对视了一眼;果然这也是让她回来认祖的一个铺垫罢了;同时也是要拆了她和景颐。
“姑姑,你对田希文是什么感觉?”黄千桦来回看了陆千扬和黄芳菲好几回,心里也开始有些盘算;想一会儿马上凑过去问黄芳菲。
黄芳菲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立马出现种种各异的神色,喜悦又似乎带点不安,不安里似乎又着抗拒;“什么啊,我能对她有什么感觉。”
“她喜欢你,冲你才来学校的。”黄千桦斩钉截铁的说。
黄芳菲不安的白了她一眼,高贵冷艳起来:“哼,我黄芳菲好歹也是黄家的长小姐,喜欢我的人一大堆,一火车,我就得都对他们有感觉啊?”
黄千桦听到这么说就知道她这是反话;黄芳菲平时从来不摆这样的谱,除了是被说种心事的时候。所以,黄千桦就裂开嘴冲着她笑,笑到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浑身都不是滋味,连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
“你干什么?笑得跟阴间地府的鬼差一样。”黄芳菲终于受不了。
“嗯?阴间地府的鬼差,这话要是被爷爷听见了,肯定当你在诅咒我,你糟了!”黄千桦看看四周,故意逗她。
黄芳菲这样突然想起了从她公寓里找出来的那个天娃,脸色一下就沉重起来;老爷子让所有人都封口,不能对黄千桦讲,一是怕她害怕,二是怕她会生出什么事来。
到岛国后的第三天,黄芳菲果然在神社安排起了盛大的祭祀活动;连黄仲谦都亲自过来了,还戴上了陆千扬的父亲的骨灰。
“爷爷!爸爸已经入土为安二十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惊扰他?”这样的祭祀活动让陆千扬和黄千桦都震惊了;陆千扬震惊的是黄仲谦竟然把儿子的坟都给挖了,直接把骨灰带出了国。
“你爸爸一生都在谴责我没有对你奶奶尽责,现在把他带回到你奶奶身边,也是对他的一种负责。”这是黄仲谦给她的答案。
陆千扬的父母是合葬在一起的,现在老爷子却只带了她父亲过来,“那我妈呢?为什么不把妈妈一起带过来?”
“她不属于我们黄家的人,已经随便安排好了地方放置。”黄仲谦老旧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陆千扬不是很能理解他说的这些话:“妈嫁给爸爸,怎么不属于黄家人?爷爷为什么要分开他们。”
黄芳菲上前扯了她衣角,低声说:“你爸爸和妈妈是没有经过黄家的同意在一起的,所以黄家根本就不认同这个媳妇。”
陆千扬完全不知道长一辈的事情,现在听来这些似乎也有着很冗长的故事,“可是,就算……”
“别说话,祭祀开始了,好好拜祭你奶奶和你爸爸。”黄仲谦打断她,不给她任何发表意见的理由。
黄千桦在一旁看着,咬牙切齿的冷笑;黄家如此大排场的祭祀一个没有真正入门的人本来就已经够可笑了;现在想来曾经质疑过她大伯死于非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闹了一天的祭祀完毕之后,黄仲谦给了陆千扬最后的通牒:“我已经安排人注销了你的户口,从今天起就没有陆千扬这个人了,在日本你是宫野千扬,回国之后你就是黄千扬。宫野和黄这两个姓你想姓哪个都随意,但是我不允许你姓陆。”
“莫名其妙!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一切?”陆千扬终于忍不住向这个专制的老人咆哮 ;却被黄芳菲和黄千桦拉住。
黄仲谦板着脸冷漠的看着她,冷冷:“因为你流的是我黄家的血。”
陆千扬气得混身发抖,但她也不能冲上去对这个老人一顿拳打脚踢;“我不会认命的,让我回去。我要回国!”
黄仲谦重重的清了一嗓子,压着嗓子说:“景颐什么事都不会有,她还是她的市长。”
陆千扬又是吓了一跳,老爷子说这话显摆就是掐住她的七寸,景颐就是她的一切。她的气焰慢慢的退散下去,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黄家真是可以操控人的一个刽子手。它可以不和你硬碰硬,但绝对掐住你的七寸让你无力反抗,一再就犯。
“别恼了,如果爷爷真的要你回来,这些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你呢?”黄千桦在这场浩荡的祭祀结束之后,在她们的居住的别墅里安慰陆千扬。
陆千扬趴在桌上子,心情复杂,刚才流过的眼泪已经停了,现在心里只有满满的抑郁:“你和姑姑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黄千桦没说什么,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她还用说什么?全部的一切都摆在面前,现在陆千扬自己也经历了,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吗?”后藤佳子看这两姐妹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平静如常;想说如果没什么事自己先走了。
黄千桦看她彬彬有礼的样子,起了挑逗的心,走过去在她耳边用日语说了一句话;这个女孩子的脸色唰的便红了起来。
陆千扬看着这两个人在对话,自己完全听不懂;但从表情上来看像是黄千桦在要求什么,但是后藤佳子却是一脸的为难,似乎黄千桦讲了什么让她觉得不堪的话,以至于她脸红的抗拒着。
两人讲了一会儿,后藤佳子要告别了,却在这时候黄芳菲回来了,拦住她也跟她交待了几句;黄千桦便露出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说你看吧,这是必然的。
“你们在说什么呀?”陆千扬几乎觉得自己在看默片了,完全听不懂就只好问了。
后藤佳子谦恭的说:“芳菲小姐说让我留下来一起住,为了保证千扬小姐在日本的期间完全无阻碍。”
“这也是爷爷的安排?”陆千扬转头问黄芳菲。
黄芳菲有些尴尬,点头:“是的!”
黄千桦冷笑,这就是人肉监视,贴在你身上的。
陆千扬往沙发上一瘫,心里带着一肚子的气,但她现在比祭祀时要冷静,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所有言行都将影响着在国内的景颐的一切。
“好啦,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后藤佳子小姐提,她会提供你们在这里的一切便利。”黄芳菲的行李都还全部在临时住脚的地方,现在是来做道别的;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后,她也该回去了。
“记得给田希文买礼物啊。”黄千桦心里明白这提供便利的同时也会将她们所有的行踪都报告给黄家。
黄芳菲过去一把揪住她耳朵:“闭上你的嘴!”
“你初稿已经通过了。同时,我们觉得你也是有才之人,想请你上我们圣皇公司的园林设计院做总监,你觉得怎么样?”离黄芳菲回来还有一天的时候,黄少奇把田希文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田希文浅浅的笑着:“呵,终于轮到我了吗?”
“田小姐明白最好。”黄少奇倒是比较欣赏直白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自己无害就够了的。”田希文明白要将她进行调动的原因,以退为进:“好啊,我接受校董的安排。”
黄少奇喜欢她的识时务,“那我马上安排人照你的设计稿,对我们的驻校医疗院的庭院进行勘测和动工。希望田小姐在新的工作环境和岗位能够一如既往的发挥你的才能。”
“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校方的栽培。”田希文见好就收,没有什么吞不下的。
“那请田小姐明天就到设计院去报道;田小姐的一切东西我们都会安排专人替你收拾好送过去的。”黄少奇知道她不傻,一点就透,见好就收,再好不过了,也省得他多费事。
田希文起身告辞:“那麻烦校董了。”
黄芳菲嘴上叫黄千桦闭嘴,但还是抽空去了趟京都府的相乐郡,特地观摩了这个以清酒著名的地区,最后再以高价要了两瓶纯正的杉木桶‘菊正宗’清酒。
然而,在回到学校的时候,黄芳菲因着这两瓶酒倒有点点期待田希文如以往般来敲她的门了。然后,她就会说这是犒赏她同她一起找黄千桦的奖赏。
然而,这许多天过去了之后,田希文不仅没露过脸,连影子都没见着了。
黄芳菲终于觉得这酒没了销路把张沁叫过来问了:“田希文呢?我回来这些天,怎么没见到她人呢?”
张沁因怕她记挂着把黄千桦给绑了的事,有点战战兢兢:“田小姐已经调到圣皇公司名下的设计院去了。”
黄芳菲一怔,随即觉得有些生气:“是谁这么做的?是什么原因要调走她?难道不知道学院里马上要搞医疗院,医疗院的庭院设计缺不得她这个人吗?”
“是校董的安排,“张沁小心翼翼的说: “好像正是因为觉得她做的设计稿不错,才把她调入设计院的。田小姐也走得心甘情愿。”
这最后一句又让黄芳菲一愣,心情似乎一下就跌了下去,她走得心甘情愿?为什么走得心甘情愿?她不是冲着……黄芳菲没往下想,自己会脸红。
为了掩饰自己这种情绪,她转进话题,支开别人:“没事了,你出去吧。”
张沁悄悄松了口气,轻轻走出去;却又被她叫回来:“你记着,珍惜你这学生会长的位置,如果不会千桦开口,你们别以为还可以处之泰然!”
张沁以为可以蒙混过去,但别人早就已经将她看透,只得点头:“嗯,多谢黄主任。”
黄芳菲从岛国回来之后,更多的时候是有着不安,这些不安的来源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大概也就只能想到那带血的天娃给她带来的惶恐,再就是黄家再一次展示了它不可忤逆的威严。
她战战兢兢,觉得自己像走在边沿的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黄千桦表面严谨内里松弛的这种做法使得黄家去伤害到了她。
总之,她就是不安;然而还有一种不安,偷偷的压在心里,她不是很愿意去面对。
有些人习惯了出入你的生活里,但是有一天她不再出现了,还带着心甘情愿就这么离开了,令她多少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夜里,忙完空下来的时候,一抬头总能看到壁架上的那棵孤零零的小盆栽;她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是自己把先前的盆栽都扔出去后,田希文后来又硬着头皮送过来的;仅仅就剩下这一棵了。
“叫什么,波什么棠的。”她想再给自己壁架上种回来一些;因此第二天跑到植物系的花地去问学生要了。可是,却连田希文送来的是些什么植物的名字都忘记了。
那些管花地的学生半天也没听明白她描述的是什么,“黄主任是要海棠吗?不过,海棠有很多种,不知道您到底要哪些。”
“啊对,海棠…海棠…到底叫什么海棠来着。”黄芳菲还是没有能想起来,这些不经意的事情会从人的记忆了慢慢淡去,然后消失;如果你不想让它消失那么你就会正视它,并把它记在心里。
如此说来,黄芳菲在这里绞尽脑汁,仅仅只是为了记起一株花的名字吗?仅仅只是为了将一棵海棠搁回到自己的壁架上去吗?只怕心里头真正想要记在心里的可不是这些。
“是玻璃海棠吧。” 有学生替她先想起来:“那是田小姐自己特别栽培的,不会种在我这们这花地里来,兴许她公寓的房间里会有。”
黄芳菲一愣,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就会一阵心惶,那些追究这株海棠名字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下去,有些想念在心里慢慢幻化成烟,袅袅于心。
她叫张沁和她一起去开了田希文住的那间公寓的门,她从来没有到过这屋子里来,但也可以看得出一片的清冷,这就是人走茶凉后的凄迷感。
屋子里没有半点盆栽和植物的影子,但是阳台上有许多搁过盆子留下的痕迹,清晰又陈旧;想来田希文不是没有种,而是已经全部带走了。一些人就是这样,来与去一样东西都不会留下给你。
第二日,黄芳菲把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张沁看傻了眼,不明白这突然间的改变是为什么;学校里也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能知道确切答案,也没有人能从黄芳菲那里等到任何的答案。
第二周,黄芳菲把眼镜摘掉了,戴上了隐形眼镜,但还是穿着深黑色的职业装;似乎什么也没变,可似乎又变了什么;学生丛里议论的人还有,交头接耳。
第四周,她开始化起了妆,虽然不精致,但也用了心;那黑色的职业装,变成了米白色的小西装,显得年轻了许多的样子。可是,这议论纷纷的人却少了,似乎已经习惯她的这些改变,因为没有人能知道她改变的原由,一些好奇心过了之后,许多东西都变得乏味了,看热闹的心也就冷了。
“姐!你不要再抱着相机坐在这里发呆了,你做点你想做的事。”来岛国一个月了,黄千桦都有些受不了陆千扬了;她不是被拉出去做这做哪,就一直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的相机发呆了。
“景颐因为她市长的身份,没有让我好好给她拍过照;我们走的又那么突然,现在我连她一张照片都没有。我再抱着这相机有什么用?我连我最心爱的人都拍不到,不能拍?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被别人注销我的户口?我是活生生的人,我没有死,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陆千扬哪里有精神,悠悠的说着,却是越说越激动。
黄千桦坐过去她旁边抱住她,“姐,姐,你别激动,你别激动!你想要见市长姐姐,那就去见啊!”
“怎么见啊?出门有专车接送,上哪儿有人专制行程,我现在连护照都没有了,连国都回不了。”陆千扬沮丧的是自由的丧失。
“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吧?姐不是有很多做社会新闻的朋友吗?做社会新闻的记者最重要的是什么?”黄千桦似是而非要跟她暗示着什么。
陆千扬听出点苗头,可不是很确定:“当然是够机灵,懂得保护自己。”
黄千桦便是眉毛一挑,不再说什么;因为她看到门口优雅的站着一个人,是今晚来陪她过夜的后藤佳子:“千扬小姐,千桦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陆千扬见到她,脸色就耷拉了一下来,虽然她本人并不讨厌,但是作为人肉监视器还是不会招人喜欢的。
黄千桦却是喜笑颜开的走过去拉她的手,用日语在跟她交流;然后,把她往自己的房间里拉。
“千桦!”这一个月来黄千桦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女孩子来她房间里过夜,本来陆千扬也不想多管的,但现在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从来没想过黄千桦是个这么花心的人:“你国内也有喜欢的人吧?别这样子,她会难过的!”
黄千桦眼骨碌一转,没有正面答应她,反倒用中文问后藤佳子:“佳子啊,额,我的护照是不是在你那里啊?”
后藤佳子点点头,十分诚恳且认真的说:“嗯,芳菲小姐确实把你的护照交给我保管了。”
“你放哪儿了?我想看看,好像快要过期了,我看是不是要重新办过。”黄千桦眼神里透着股狡猾的劲。
后藤佳子偏头想了想,“应该是没有要过期吧,我看还是可以用的。”
“诶,国内出台了新的规定,还是审核一下好,再说我们也有可能随便被召唤回去,那时候再因为护照的事拖延了时间就不好了,还是检查一下为好,你说是吧?”黄千桦尽力的哄着这个岛国的大和抚子。
这种训导下的女人,就如国内以前的女子,三从四德,也不会撒谎,接触的东西范围也不算很广,一般心地纯善,也就比较好骗:“唔,这样子,我也不是很懂你们国家的规定,那好吧,明天我带过来让你看看。”
黄千桦心中一阵暗喜,向陆千扬得意的笑了一下。
陆千扬一直不明白她的搞什么,但现在似乎终于知道她的意图了;她刚刚问她做社会新闻最重要的是什么,现在又提护照的事,似乎就像在暗示让她逃跑似的。
第二天,后藤佳子还真的把黄千桦的护照拿过来了;黄千桦再编了一个理由,让她把护照给她留下来一段时间;然后交给陆千扬:“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虽然说我们是堂姐妹,不过长得也有点相似;就说照片是以前拍的,应该能混过去的。不过,你只能去几天,我这边也帮你支不了多久,你不能一直回国呆着,还得回来;我会再帮你找机会的;外面那些人你自己想办法找机会甩掉。”
陆千扬接过护照,无限感动:“要是出事怎么办?”
“是也命也,看你的造化了。”黄千桦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但又笑笑:“回去的话,记得给让市长姐姐拍张照,说我也想她了。”
“那你要怎么应付佳子?”陆千扬总不能完全的放心跑回去。
黄千桦笑的一脸诡媚,刻意说;“在床上对付咯。”
陆千扬半信半疑:“你别这样,上次你跟田希文来,我们都看出来你有心事了。你肯定心上也有人,干嘛要这样子?”
黄千桦叹了口气,脸色也不再是方才那种吊儿锒铛的样子:“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睡不着?什么意思?”陆千扬问。
“呵呵,“黄千桦笑了笑:“你别管了,想想要怎么回到市长姐姐身边去吧。”
陆千扬还是不放心,正事道:“你还是要跟我讲,不然我回去也不安心 。”
“姐!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对不起自己。”黄千桦也认真起来,这话从她嘴里讲出来,似乎就带了许多的份量。
陆千扬看着她,极少从她眼里能看出来这些认真的成分,于是她信了;因为黄千桦也从来没有欺骗过她什么。还不停为她和景颐着想,如果她有什么,她也相信她会告诉她的,拿她当成自己的姐姐。
之后,是难得的休息日,陆千扬要求后藤佳子带她去周游京都,说是为了熟悉和体验一下日本的人文地理;其实真正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确认如果自己要逃回国内看景颐,往哪里走会比较合适,机场之类的到底哪个最近罢了。
不过,后藤佳子也都信着,她没有这两姐妹这么多的心思,只知道定期向黄家汇报她们的情况,甚至连自己变成了人体监视器也完全不在状态。
“佳子小姐和千桦是什么关系?”陆千扬跟着她的车一直在京都打转,她没说目的地,只是叫她安排四处逛逛。
“与千扬小姐是一样的同学关系。”后藤佳子如实作答。
陆千扬打量着她笑了一下:“你可没进过我房间。但是,不仅你,还有许多同学,都进了千桦的房间;一直到早上才离开。”
后藤佳子听了不由的脸色一红: “千桦小姐有失眠症,睡不安稳,如果有个人陪着,她就会睡得好些。我只是请求一些同学,来帮忙一同保证她的睡眠质量的,请千扬小姐不要误会。”
陆千扬想了想,觉得不可信:“是吗?”
“是的!”后藤佳子肯定的说:“大家觉得千扬和千桦小姐从外国而来,肯定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为了尽量让你们习惯下来,这些也都是我们应该帮助的。”
陆千扬也从她眼里看到了诚恳,把这些话都信了真;“嗯!那真是对不起,我为我的妄加猜测向你道歉。”
后藤佳子浅浅的颔首:“多谢您的理解。”
“有计划,有眉目了?”几天后,黄千桦看陆千扬一副兴致勃勃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好办法走了。
陆千扬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似乎下一秒就能见到景颐了一样:“嗯,想到办法了。”
黄千桦却不得不泼冷水:“你别太喜形于色,想要瞒过眼线,必要不动声色,你得沉稳。”
“我很喜形于色吗?”陆千扬显然不自知。
黄千桦无语的看着她,“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吧,我好替你打掩护。”
“说我要给奶奶入神社守斋吧,所有人都不许打扰吧。”陆千扬的想法是这样的。
黄千桦听了眼前一亮:“呵,行啊!我先前还在想要不要装病什么的,但是如果装病肯定会要叫医生过来二十四小时看护的,你到时肯定脱不开身。入斋的话,爷爷那边可能会当你想通了,尽孝心呢。”
陆千扬其实也不得不苦笑:“拿老人家来搞事,挺不孝的。”
“如果你奶奶知道你被关在笼子里,说不定还乐意帮你呢。”黄千桦也跟她的神情黯淡下来;“我来跟佳子说,她一定会通知黄家的;到时我们把排场搞大一点,声势越大越好,混水摸鱼就比较方便一些。”
“但是,如果事情搞砸了,我看……”陆千扬到最后关头还是怕拖累这个妹妹的。
黄千桦能猜到她要说话,手一挥打住她:“别说了,如果你想救能救,就把市长姐姐救走吧。也许,谱写好的剧本,命里也就注定要我和姑姑一起走。”
“你不要认命!”陆千扬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几乎要把她抓疼了。
黄千桦挤了来一个坚硬的笑脸:“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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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这章,我手里就没有存稿了,最近有事要回趟家,回来才有时间写,三天一更暂时搁浅。。。。